天幕直播我謀逆篡位 第第 69 章 明爭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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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爭暗鬥
任恒看蕭宜春的笑話,
看得心曠神怡,在隨從們震驚的目光中,他仰天長笑:“你蕭麪糰也有今天!”
按蕭宜春的脾氣,
一般不會和誰產生爭執。可惜,
他偏偏就遇上了周涉。
被坑了一手的蕭宜春沉默以對。
蕭見和偷看外祖一眼。幸好,
心情看起來還算正常。
蕭宜春發覺孫子的視線,
無奈一笑:“未來之事還遠,
因此鬱鬱寡歡,未免太過無用。”
【蕭明和鐘琮年齡差距其實不大,
但兩人在此之前完全不熟。
蕭明是景化四年進士,
位列第八,鐘琮入京當年冇有要走她。兩人見麵第一天,蕭明就有一種自己是人質的錯覺,
但新任老闆看起來太和善,
於是她無知無覺地沉溺其中。
蕭明的變化完全在中宗意料之中。但凡是個聰明人都會意識到,跟隨公主殿下纔是最好的決定。
於是父女二人某天用餐時,
聊到蕭明,
就相視一笑,
什麼也不用說了,一切儘在不言中。可憐的蕭明,被這兩個一肚子壞水的傢夥玩弄鼓掌之中。
不過中宗並不針對她一個人,在短暫的時間裡,
中宗就把所有反對派的子女全部丟進公主府,轉頭又給鐘琮按上‘禮部侍郎’的官職,問就是:我又冇有說讓她以儲君身份聽政,我看她在邊關乾得很好啊,升升官怎麼了?】
禮部尚書的眼皮子跳了跳。
他張了張嘴,
欲言又止,最後把所有話都憋了回去。
反正都要退休了,何苦摻和其中,蕭宜春那倒黴模樣,已經夠他閒暇時嘲笑兩年。
【景化六年三月,鐘璜回京,求見中宗。父子二人屏退宮人,進行了一場密談。
這次密談終於展現了作為密談的尊嚴,在史書上冇有留下隻言片語。全部記錄隻停留在密談之後,說鐘璜出乾清宮,稍顯頹喪,似乎心情不佳。
隨後他直奔外祖府上,二人不歡而散。】
眾人稍感失望,紛紛發動自己的小腦筋,開始推測這兩人究竟說了些什麼。
“難不成是勉勵之語?”
“胡言亂語。”立刻有人冷哼一聲,“勉勵還能勉勵得心情不佳?我看中宗如此不尊古訓,早晚——唔!”
一隻手橫穿而來,捂住了他的嘴。年長的長輩微微一笑,手上用力,咬牙切齒:“閉嘴!”
然而他們議論紛紛,天幕話鋒一轉:
【雖然史書冇有記載,但是一生熱愛寫日記的中宗,仍然給我們留下了豐富的研究史料。他在日記裡寫……
哦對了,為了防止大家說我是野史亂編,先把照片擺上來。】
眾人:“?”那你還讓我們猜?
隨著天幕話音落下,一張斑駁的紙頁被展示出來。隔著透明玻璃,頭頂燈光閃爍,反射在玻璃上,倒映出重疊的人影,顯得並不太清晰。
【不要在意up的臉,人擠人擠死人了,能拍到一張已經很不容易啦!
而且這個還是重頭戲,光這日記我還能看一年,裡麵全是各種秘史。什麼時候能再拍一部景化秘史啊……
可惜中宗老年的時候,病重之後精力不濟,日記寫得有點少了。但是,所有曆史名人,都把這玩意兒給我安排上好嗎?!】
弘安帝無心在意天幕的絮絮叨叨。他定睛一看,有種自己眼睛壞掉的錯覺。
他逐字逐句看下去,幸好這字雖然一般,還算工整,讀下去也十分輕鬆。
“景化六年,三月初六,晴。
周信難得回家一趟,問我到底怎麼想的。如果真的要立姐姐為儲,為什麼遲遲不動手,是給老大畫餅還是真心實意。
要不是我知道他傻,還以為這孩子要等不及了。人不聰明,心腸倒不壞,不枉我養他這麼多年。這句話被一條並不太粗的黑線劃掉,後麵附註:周儀養得更多。
單純的孩子不能被顧敬山那傢夥汙染,何況他和顧敬山關係還行。於是我告訴老二,不是我不想立儲,聽說你外祖覺得你也是可造之材,他對你很好呢,要不然我送你去邊關緊急加練一下?說不定也能達成我的目標。
希望姐弟兩能姐友弟恭一點,彆和我學。
話又說回來,我記得他幾年前還說想要繼承皇位,給天下太平,為什麼忽然變了?”
【關於鐘璜的目標為什麼改變,鐘琮深藏功與名路過。早在她爹登基的那天,鐘琮與鐘璜圍觀了老父親的典禮全過程。
鐘璜的印象是:老爹終於穿得好看了。而鐘琮的印象是:我也想上去坐一坐。
她增強自己的同時,還冇忘記給鐘璜挖坑跳,在鐘璜身邊表現出:當皇帝真的很辛苦,你看我就很累了,父皇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多麼可怕。好弟弟,你是金尊玉貴的皇子,那些艱難的事情,我怎麼捨得讓你去做呢?
於是就這麼不知不覺地,鐘璜被忽悠瘸了。】
顧尋輝袖手在大街上亂晃,被天幕這番話說得簡直要笑出聲。
這麼單純的孩子,真的是她能生出來的嗎?
想了想,她又覺得,也許人生來就有天性,周信隻是笨一些,呆一些,但說到底,他過得還是挺好。
她心情大好,逛完集市,帶著自己買的一堆東西,晃晃悠悠回到家中。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要不是有重要事情,鐘璜巴不得離他爹遠點,最後一輩子彆見麵。
他回京,其實是為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地處西北的戎西部族請開互市,鐘璜雖然身份最高,但必須上報,不能做主,於是親自回來向父親稟告此事。
但是中宗才休假幾天,深覺自己根本冇有休息好,大手一揮:找你姐姐去。
這次眾臣的反應快了一點,主要是蕭明知道這件事,但在老狐貍一樣的曾祖麵前根本冇有抗衡的實力,輕輕鬆鬆被詐騙出來。
蕭宜春除了不希望公主登基,在其他方麵都挺開明,雖然知道這件事,也憋住了冇說話。相比之下,他孫子就積極多了,馬上入宮,請求皇帝給他也安排點事情做。】
蕭見和露出矜持的笑容。
他就知道未來一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人就是要主動纔會有故事。
為君分憂,這是什麼很值得被罵的事情嗎?蕭見和這些天見到祖父的同僚們,嘴硬不說,眼神已經出賣了他們,其實很在意蕭家長盛不衰吧?
【互市的訊息被傳入京中後,立刻掀起新一輪的爭議。無外乎到底要不要同意這件事,雙方互相爭執,一邊說“我天朝上國,何須與外族交易?互市就是利人損己之事”,另一方說“我們作為君主國,這點小事都不同意,豈不是顯得很小氣?”
當然,他們的討論核心點,其實並不是這個。一群大臣嘰裡呱啦說了老半天,重點在於:如果開互市有功,功勞算誰的。如果出問題……那我反正不背鍋。
麵對著這些爭議,中宗略做思考,將主動表示“我能辦事”的蕭見和和鐘琮一起打包丟了過去。私下和蕭見和說:“公主如果能成事,你就打下手。公主如果不能成事,你把事情做完回來,就不要讓她沾手。”
後半句一般我理解為打補丁,作為皇帝和父親的雙重角色,中宗不可能不知道女兒的智力……】
任恒聽著聽著,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任端,你怎麼不主動去?”
任端莫名被點名,瞠目結舌,好半晌道:“……我不是佞臣啊。”
蕭見和那是舞起旗幟,張揚地表示自己支援公主登基了。他……他覺得自己不會這麼做。
任端瞥一眼父親,不用經過大腦都知道,老父親肯定是皇帝的忠實擁躉,任家最好不要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
以天幕評價未來自己的性格而言,既然是成熟的老狐貍,怎麼會在局勢不明時擺明立場?
【公主離京冇過多久,傳來訊息說南方蠻人暴動。這個時間就非常微妙,地理位置也微妙。
首先,這個南方是指東南一帶,也就是以前楚山的位置。雖然他現在人不在東南,但是東南百姓大多念他的舊情——你就說可疑不可疑吧?
楚山在百越之地呆了幾年之後,又被派往交趾。雖然是當地最高軍事長官,但是交趾那個地理位置,懂的都懂,實在很難說是好地方。他因怨生恨,躁動不安,這也很合理吧?】
剛應付完前來圍觀自己的閒雜人等,把自己家裡的土翻完一遍的楚山:“?”
一個驚天大黑鍋啊!
天下都太平了,他是嫌自己活膩歪了嗎,非要找事?
但是他再一轉頭,發現剛纔還敬佩地看著自己的村民們,此時都用一種更加敬佩而略顯不安的眼神看著自己。
楚山:“……”我真的……
村民們結結巴巴道:“其實大家隻要好好過日子就好了……”
“是啊是啊,楚山呐,咱們忍忍,你看有權有勢的,何苦呢?”
“我不會說話,你彆生氣。論骨氣,你是這個,但咱是這個。”老頭伸出向下的大拇指,訕笑道,“我們活著就好了。”
楚山很無奈,眼中卻泛起淚光。
大家都怕打仗,隻求一個安穩。他知道自己絕不是這樣的人,隻能道:“大家放心,我不會做這些事情。”
天幕迅速幫他澄清:
【鐵證如山?並冇有。
中宗看著麵前的“推論”,請真正的嫌疑人來吃好果子。等大家吃得開心了,他就說:“朕屬實冇想到楚山會做出這些事情,朕心痛啊,你們都是朕的賢能之才,就由你們去把楚山押送入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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