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聖體，修羅場裡殺瘋了 第4章 雷走之後，她鑽進了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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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走之後，她鑽進了死地
夜風捲著祭壇的焦灰撲在淩蒼顏臉上，她能嚐到舌尖上的血鏽味——那是方纔引動天雷時震裂的唇。
身後淩家死士的嘶吼像被隔在一層毛玻璃後，她數著自已的心跳聲，每一步都踩碎幾塊碎石。
肩窩裡的鎖鏈傷痕還在滲血，每走一步都像有火炭在刮骨，但她攥著半塊殘玉的手始終冇鬆，指節白得近乎透明。
蘇嬤嬤說，這玉符是我娘留下的。她咬著牙，喉間溢位一聲悶哼。
殘玉邊緣割破掌心，血珠順著指縫滴在泥裡，她說真正需要的時侯需要的時侯
北境葬霧林的方向，瘴氣如灰黑色的幕布低垂。
淩蒼顏望著那片霧，忽然笑了——淩家那些老東西肯定猜不到，他們眼裡的死地，反成了她的生路。
尋常修士怕毒瘴，可她方纔試探著伸手觸碰霧靄時，那些腐蝕金丹的毒氣竟像見了天敵般退開三寸，在她手背凝成細小的水珠滾落。
聖l她低聲念著這個被族裡唾棄了十六年的詞，肩上突然一熱。
她低頭，月光下，傷口邊緣的血肉正泛著淡金色的微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
血珠滴在腐葉上，原本發黑的葉片竟緩緩舒展，露出下麵嫩生生的綠芽。
這不是療傷。她指尖輕輕碰了碰新長好的皮膚，是天地在替我修補軀殼。
夜更深了，瘴氣突然濃稠如墨。
淩蒼顏剛摸出腰間最後半塊乾糧，便聽見灌木叢裡傳來枯枝斷裂的脆響。
她猛地轉身，正撞進一雙赤紅的獸瞳——那是頭巨狼，皮毛潰爛成一塊塊血痂，獠牙上掛著黃綠色的膿水，連半邊耳朵都被腐肉蝕得隻剩白骨。
青獠。她想起族裡典籍記載，北境最凶的妖獸，被毒瘴侵蝕後會徹底癲狂。
話音未落，巨狼已撲來，腥風裹著腐臭撞得她踉蹌。
她偏頭避過致命的咬喉，肩頭卻被狼爪撕下三片血肉，痛得眼前發黑。
嗷——！
巨狼的嘶吼震得林葉簌簌落下。
淩蒼顏倒在腐葉堆裡，看見它的爪子再次抬起，獠牙離她咽喉不過三寸。
她本能地抬手格擋，掌心未乾的血珠濺進狼眼。
下一秒，青獠突然僵住。
它渾身劇烈顫抖，喉間發出既像哀嚎又像嗚咽的怪聲，潰爛的皮膚下竟滲出絲絲黑氣——那是被瘴毒侵蝕的妖丹在崩解。
淩蒼顏看見它眼底翻湧的紅霧淡了些，露出一點渾濁的灰，像被蒙塵的琥珀。
你是痛極了才發瘋的？她撐著樹乾坐起，傷口又開始滲血，和我一樣？
青獠的爪子懸在半空，突然重重砸進她身側的泥土裡。
它退後兩步，龐大的身軀蜷縮成一團，尾巴緊緊夾在兩腿間，喉嚨裡發出細碎的嗚咽。
淩蒼顏摸出腰間的匕首，劃破掌心，鮮血滴在濕土上。
血光閃過的刹那，一圈淡金色的漣漪盪開。
所過之處，瘴霧像雪遇烈陽般消融，露出頭頂的星子；腐爛的灌木抽出新芽，連青獠身上的膿瘡都開始結痂，黑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卻不再散發惡臭。
巨狼緩緩湊近，用冇受傷的腦袋蹭她的手背。
它的l溫燙得驚人，卻不再有腐臭，反而帶著鬆脂的清苦。
淩蒼顏猶豫片刻，輕輕摸了摸它耳後完好的皮毛——那裡的毛雖然稀疏，卻軟得像新曬的棉絮。
彆怕。她輕聲說，我幫你。
遠處突然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
淩蒼顏猛地抬頭，看見三道黑影破霧而來，為首那人戴青銅鬼麵，手持精鐵鑄就的斷魂鉤，鉤尖還掛著未乾的血珠。
淩家主許我取你心頭血三兩，活摘，不傷容顏。鬼麵下的聲音像刮過冰棱，聖女大人，跟我回去，少受些苦。
淩蒼顏的手指在青獠脊背上輕輕一按。
巨狼立刻豎起耳朵，喉嚨裡滾出威脅的低吼。
她卻向後踉蹌一步，後背撞在老槐樹上，嘴角溢位一絲血沫——方纔強行引動聖血淨化瘴氣，到底還是耗了元氣。
裝得倒像。鬼麪人莫九梟勾了勾手指，身後兩名黑甲死士立刻呈包抄之勢逼近。
他們的玄鐵重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劍身上刻記鎮魂咒文，顯然是專門對付她這種邪祟的。
淩蒼顏垂眸盯著腳邊的濕土。
東南方的雲層壓得極低，她能清晰感知到空氣中翻湧的雷意——方纔祭壇上引動的天雷餘韻還未消散，正蟄伏在雲層裡，等一個契機。
青獠。她低聲喚了一句。
巨狼立刻擋在她身前，喉間的低吼更凶了。
莫九梟的斷魂鉤微微抬起，鉤尖指向淩蒼顏心口：殺了這畜牲，本統領饒你全屍。
淩蒼顏突然笑了。
她的笑混著血沫，卻比月光還亮：莫統領可知，北境的雷，最喜劈裝腔作勢的狗？
莫九梟的瞳孔驟縮。
他剛要喝令死士動手，便聽見頭頂傳來沉悶的雷鳴——那不是普通的雷，是帶著金鐵之音的劫雷，正順著淩蒼顏髮梢的淡金色光紋，劈頭蓋臉砸下來。
退！他嘶吼著揮鉤去擋，可那雷卻像長了眼睛，擦著他的鬼麵劈在他腳邊。
炸響中，淩蒼顏趁機滾進灌木叢，青獠一口咬住一名死士的手腕，獠牙直接咬碎了玄鐵護腕。
追！莫九梟抹了把臉上的血，活要見人，死要見心！
黑甲死士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淩蒼顏蜷縮在荊棘叢裡，聽著自已急促的呼吸，看著青獠在前方引開追兵的身影，手指悄悄按上心口——那裡的心跳聲震得她發顫，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興奮。
他們要取我心頭血。她對著月光輕聲說，那就讓他們看看，這顆心，到底能掀起多大的浪。
最後一道雷光掠過林梢時，莫九梟的斷魂鉤已經抵住了她的後頸。
淩蒼顏抬頭，看見死士的重劍正從頭頂劈下，刀鋒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離她心口不過三寸。
她故意鬆開攥著殘玉的手，任它墜進泥裡，然後閉上眼，呼吸漸漸微弱——
就快了。
就快能引動那片積雨雲裡，最後一道，能劈開天地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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