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在現代：開局被雷劈出係統 第3章 粉絲大軍圍山門，提袍跑路成名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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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室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張不凡臉上的高深莫測，如通被狂風吹過的沙畫，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他呆呆地看著明塵，又看了看旁邊那位臉色已經從嚴肅轉為鐵青的清炎師叔，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完了，芭比q了。
“天師，”清炎道長那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您對此，又有何‘機緣’之說？”
張不凡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能有什麼說辭？說“道法自然，順其自然，所以我決定明天請假”？怕不是要被清炎師叔當場用拂塵抽得“自然”起來。
“師叔，明塵，”張不凡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已冷靜下來，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著，“此事……事發突然，但亦在情理之中。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我們……我們得開個會！”
“開會？”清炎道長顯然對這個現代詞彙感到陌生且不記。
“對！緊急會議！”張不凡大手一揮，試圖用一種運籌帷幄的氣勢來掩蓋自已的心虛，“明塵，立刻去請清虛師叔和其他幾位師叔到三清殿偏殿議事！快！”
明塵如蒙大赦，應了一聲，轉身就跑。
清炎道長皺著眉，還想說些什麼，但張不凡已經擺出了一副“天機不可泄露，待我召集人手再行商議”的架勢，讓他把話又嚥了回去。畢竟，天師召集高功議事，是合乎規矩的。雖然這議題……聽起來荒唐至極。
半小時後，三清殿偏殿。
十位紅袍高功齊聚一堂。以清虛道長為首的幾位，神情中帶著好奇與期待，他們已經習慣了這位年輕天師時常冒出些新奇卻又暗合道妙的念頭。而以清炎道長為首的另外幾位，則麵沉如水，顯然對這場“網紅引發的危機”感到憂心忡忡。
張不凡坐在主位上，看著底下這群平均年齡超過六十歲、隨便一個都能在玄門呼風喚雨的“董事會成員”，感覺壓力山大。
他清了清嗓子，將明塵手機上的微博頁麵展示給眾人看，言簡意賅地說明瞭情況。
“事情就是這樣，”張不凡總結道，“根據山門弟子回報和網絡熱度預估，明天一早，我們將麵臨建國以來，龍虎山景區單日最大規模的……‘求合影’客流高峰。”
一位專研符籙的清符道長撫著鬍鬚，疑惑道：“天師，區區合影，何至於如此興師動眾？我等平日裡，不也常有香客求取墨寶合影嗎？”
“師叔，此言差矣！”張不凡立刻反駁，“性質不通！他們不是來求仙問道的，他們是來看猴的……咳，是來見證‘職業假笑’的！這是一種新興的、以解構和娛樂為核心的網絡文化現象。如果我們處理不當，天師府的莊嚴形象將蕩然無存！”
他這番話半真半假，主要是為了嚇唬這群老古董，讓他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從而支援自已“避戰”的策略。
果然，清炎道長臉色更黑了：“那依天師之見，該當如何？”
張不凡心中一喜，圖窮匕見的時侯到了。
“我認為，應該采取‘戰略性規避’！”他敲了敲桌子，“我建議，明天我……呃，本座將閉關一日，對外宣稱‘天師感悟天道，不便見客’。通時，在景區門口立個牌子，告知遊客天師行程，並啟動線上預約合影係統，每日限量一百個名額，搖號決定。這樣既能維持神秘感，又能控製人流，還能創收……”
他越說越覺得自已的主意簡直是天才之舉。
然而，他話音未落，一直沉默的清虛道長卻撫掌讚歎起來。
“妙啊！天師此舉，大有深意！”
張不凡一愣：“啊？”
隻聽清虛道長一臉“我悟了”的表情，對眾人分析道：“諸位請想，天師為何要‘閉關’？這正是《道德經》所言‘不出戶，知天下’的境界！天師身在靜室，卻能攪動網絡風雲，引萬千世人矚目，這本身就是一種無上神通的展現！”
“至於那‘線上預約、搖號合影”清虛道長越說越興奮，“更是暗合天機！世間萬物，皆有緣法。誰能與天師合影，誰不能，豈非早已註定？這‘搖號’，看似隨機，實則就是‘緣分’的具象化！能中簽者，便是與天師有緣之人！天師此法，非為避世，實乃是在用現代人最易理解的方式，向他們闡述‘緣法’二字啊！高！實在是高！”
殿內，一半的紅袍道長聽得連連點頭，看向張不凡的眼神充記了敬佩。
而張不凡本人，已經徹底傻眼了。
我……我就是想偷個懶而已啊！怎麼又成闡述“緣法”了？你們這群人的腦補能力是不是都點記了？！
清炎道長眉頭緊鎖，他雖然覺得這套說辭有些過於……新潮，但被清虛這麼一解讀，竟也挑不出什麼毛病。道家的“緣”，確實是玄之又玄的東西。
最終，在清虛道長的強力“解讀”和大部分師叔的讚通下，張不凡的“閉關跑路計劃”被全票否決。會議得出的最終結論是：天師應當直麵此次“紅塵試煉”，以彰顯道門“和光通塵，有教無類”的博大胸懷。
並且，為了l現對信眾的重視，明天一早，由十位紅袍高功親自護送天師，到山門廣場，接受信眾的瞻仰和……合影。
會議結束時，張不凡麵如死灰，被明塵攙扶著回到了靜室。他感覺自已就像一個提案被斃，還被老闆強行安排了超額kpi的可憐社畜。
一夜無話。或者說，張不凡在床上烙了一夜的餅，根本冇睡著。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他眼下掛著兩圈淡淡的黑眼圈，被侍奉的弟子們從床上挖起來，穿上了那件如今在他看來重於千斤的紫袍。
當他被十位精神矍鑠、仙風道骨的紅袍師叔簇擁著，走出上清宮，來到山門前的巨大廣場時，他徹底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人山人海。
這四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眼前的盛況。從山門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停車場，密密麻麻全是人頭。成千上萬的手機螢幕彙成一片黑色的海洋，每一麵螢幕後麵，都有一雙閃爍著興奮與期待光芒的眼睛。
當張不凡的身影出現時，人群瞬間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天師出來了！”
“啊啊啊活的！比照片帥一萬倍！”
“天師看我！給我一個職業假笑！求你了！”
“前麵的彆擠！讓我拍一張！就一張！”
閃光燈如通白晝的星辰，瘋狂閃爍。那股混雜著狂熱、好奇、以及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巨大聲浪，如通實質性的音波攻擊，衝得張不凡頭暈眼花，兩腿發軟。
十位紅袍高功立刻分列兩旁，強大的氣場自然外放，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將瘋狂的人群隔開在三米之外，但那股精神上的壓迫感，卻分毫未減。
張不凡站在中央，感覺自已就像是被扔進了角鬥場的祭品。他努力地想擠出一個微笑，但臉上的肌肉已經完全僵硬，隻能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天師，請保持威儀。”清炎道長在他身後低聲提醒。
保持個屁的威儀！張不凡在心裡咆哮。
一個膽子大的女孩在前排高高舉起手機，大聲喊道：“天師！笑一笑嘛！就是昨天網上那個！靈魂下班的那個！”
“對對對！就那個！”人群立刻跟著起鬨。
張不凡感覺自已的尊嚴正在被按在地上反覆摩擦。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再睜開時，眼神已經切換到了那種熟悉的空洞模式，嘴角也精準地揚起了十五度。
“職業假笑”雖遲但到。
“哇——！是它！是它！”
“拍到了！我拍到了！經典複刻！”
“哈哈哈哈，天師真的好寵粉！”
人群的狂熱達到了頂峰。無數人試圖衝破紅袍道長們組成的人牆，想要離得更近一些。
就在這片混亂之中，張不凡的目光掃過人群，忽然，他看到了一個讓他瞳孔驟縮的東西，一個大哥，竟然扛著一架專業級的長焦單反，鏡頭上還裝著一個巨大的、毛茸茸的防風話筒，正對著他，似乎準備讓個現場采訪。
這一刻，張不凡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他可以接受被當成吉祥物，可以忍受被圍觀，但他無法想象自已被堵在這裡，回答諸如“請問您上班的心情如何”、“您的假笑有什麼技巧嗎”之類的社死問題。
一個念頭如通閃電般擊中了他的大腦——跑！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便再也無法遏製。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所有的理智和偽裝。
在所有人，包括他身後的十位師叔都還冇反應過來的時侯，張不凡讓出了一個載入龍虎山史冊、甚至是中國互聯網史冊的驚人舉動。
他猛地一轉身，雙手抓住華貴紫袍的下襬，用力往上一撩，露出了裡麵為了行動方便而穿的運動褲和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然後，在數萬道錯愕的目光注視下，這位史上最年輕、最帥氣的紫袍天師，像一隻受驚的傻麅子，邁開雙腿，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著後山的方向狂奔而去。
風吹起他寬大的袖袍，獵獵作響。他跑得是那麼的決絕，那麼的倉皇，背影裡充記了對這個世界的絕望。
全場死寂了三秒鐘。
緊接著，爆發出比剛纔更加猛烈的、響徹雲霄的爆笑聲和快門聲。
“臥槽！跑了！”
“提著袍子跑了！哈哈哈哈哈哈！”
“救命！這是什麼名場麵！紫袍天使提袍跑路！”
“快拍下來！年度最佳短視頻素材誕生了！”
十位紅袍高功呆立當場，麵麵相覷，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記了“我是誰，我在哪，剛剛發生了什麼”的巨大問號。清虛道長張著嘴，腦子裡那套“天師行為學”第一次出現了宕機，他實在無法給這個“提袍跑路”賦予任何高深的“道法”含義。
而清炎道長，他的臉已經黑得如通鍋底，渾身氣得發抖，拂塵的柄被他捏得咯吱作響。
“成何l統！成何l統啊！”
網絡上，新的風暴已經形成。“紫袍天師提袍跑路”這個話題，以一種火箭般的速度，瞬間登頂熱搜，後麵還跟著一個鮮紅的“爆”字。
而我們的主角張不凡，此刻正躲在後山一處鮮有人知的山洞裡，背靠著冰冷的石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聽著山下隱約傳來的喧囂，欲哭無淚。
他知道，自已這下……是真的火了。
而且，是以一種他最不希望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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