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154章 神醫穀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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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穀求醫
梅久之前隻見過傅伯明用石頭擺陣,他當時是怎麼說來的?
他說不要相信人的眼睛。
有時候眼睛告訴你走得是直線,實際上並不是。
她正要跟傅硯辭說,扭頭就見到傅硯辭從懷裡拿出帕子對摺,遮住了眼睛。
將她人拉到他身後,“跟著我。”
梅久仰頭看著他高大的背影,說來也是奇怪,跟傅硯辭在一起,心裡莫名地踏實。
彷彿前麵就算是懸崖峭壁,她也無所畏懼。
她剛這麼想著,前麵還真是有棵大樹,眼看著他就要撞上去。
“小心——”梅久本想拉他,可傅硯辭的力氣到底是比她大,反而拽了她一下。
兩人剛站定,一陣風吹過樹葉簌簌作響,再擡頭一看,哪裡還有樹。
傅硯辭摘下了手帕,“障眼法。”
他說著,蹲下身子撿起了石子,朝前扔了過去——
吧嗒一下,石子落入了空地上。
“走。”傅硯辭拉著梅久上前兩步,在空地上站定。
梅久這才發覺,周圍的景緻變了。
他們不再是原地轉圈了。
傅硯辭尾指為哨,吹了一下,馬兒聞聲趕來。
傅硯辭牽過馬,將梅久放在了馬上。
梅久坐得高看得遠,看到不遠處的林子有個小姑娘,“那裡——”
她說著,指給傅硯辭看。
傅硯辭快走了兩步,果然,繞過了草叢,看到一名女子正挎著竹籃,在彎腰采東西。
下了雨,樹下長了蘑菇。此時這女子正要采蘑菇。
“請問——”傅硯辭先是輕咳了一聲,加重了腳步才上前了兩步。
女子聽到動靜並冇回頭。
梅久眼看著她摘了個最好看的蘑菇,一般越是好看的蘑菇越有毒。
梅久穿前經常刷視頻看到人吃了毒蘑菇出現幻覺的搞笑視頻。
視頻可以搞笑,可生命隻有一次。
她著急喊道:“彆摘那個,有毒!”
可女子仍是置若罔聞,接連摘了數個漂亮了紅傘傘白杆杆,就是那種吃完一起躺闆闆的漂亮毒蘑菇。
她麵色平常,將所有的毒蘑菇采光之後,過了一會兒,才轉身看向了兩人。
“請問姑娘,神醫穀怎麼走。”傅硯辭問道。
女子身著青衫,臉色蠟黃,仍是麵色平靜,對他置若罔聞。
梅久急得想要下馬,傅硯辭見狀,將她給抱了下來,低聲在她耳邊道:“有古怪,小心些。”
梅久示意明白,她說話那人聽不到,那女子也不說話,顯然是聾啞人。
梅久走到她麵前,好在她天生是個多麵手。
當人牛馬,每年快過年時候企業還要開年會……
年會總是要表演節目,天啦擼人家是出來掙錢的,又不是出來賣藝的。
年會是資本家的年會,跟她們這些打工的,有什麼關係,又不給漲工資給獎金。
偏偏準備節目要她們準備。
她們女領導也是會拍馬屁,節目表演——感恩的心!
“來自偶然,像一顆塵土……”
“我還有多少愛,我還有多少淚……讓蒼天知道,我不認輸……”
“感恩的心,感謝有你……”
“花開花落,我依然會珍惜……”
這些台詞,加上手語,真真是拍馬屁的好節目。
社死的梅久也是表演中的其中一員……
那手語,現在還記得。
於是,她手指點了下,又豎起了大拇指,“你好。”
青衫女子這次有了反應,朝著梅久點了點頭。
下一句該問,神醫穀怎麼走……
梅久犯了難:神醫穀該怎麼比劃……
她這頭比劃,傅硯辭靜靜地看著,冇乾擾她。
梅久腦子飛速地轉著,那青衫女子靜靜地看著她。
梅久忽然看到了她籃子裡的蘑菇,計上心來。
她仰頭翻了個白眼,啊地一聲,躺在了地上,腿腳並用,裝作抽搐……
不用看也知道動作多抓馬,可不必追究細節……
然後坐起來,中指食指比劃個人走路的姿勢。
下了雨,地上還濕著呢,她打滾的這一下,身上衣服蹭了泥。
那青衫女子似乎明白了,隨手比了個方向。
傅硯辭忍俊不禁地站了一會兒,最後實在看不下去,過來將梅久給拉了起來。
梅久還覺得完成了任務很光榮。
“怎麼樣?有實力吧。”梅久邊說邊給自己豎起了大拇指,得意洋洋。
傅硯辭眼裡都是笑意,隨手給她將頭上滾的草屑摘了下來,低頭肯定道:“甘拜下風。”
“走吧,神醫穀是這個方向——”梅久本打算順著女子指路的方向走。
可傅硯辭腳步卻冇動,他擡手再次攔住了女子。
將懷裡的油紙包拿出來,從書本裡隨手撕掉了一頁遞給了她。
“有勞姑娘,我乃聞澹的朋友,是他引薦而來,想去神醫穀尋他的師弟……”
女子在他遞過來的書頁上看了一眼,不過是掃了一眼,眸光凝住。
此篇乃是圍棋,棋至中盤,共九條大龍相互糾纏,生死不明,棋局複雜,難分高下。
圍棋的棋局講究步步為營,直到最後一刻,殺至最後一分,才能分出高下。
往往棋逢對手,輸贏都隻是半目。
可此頁卻是在中盤,就能如此精彩……
梅久看著那張紙,上書曰:九龍戲珠譜。
女子擡手接過了紙,梅久剛想繼續比劃。
“你等等。”她擡手阻止了梅久,低頭開始認真地看著棋局,像是入了迷。
梅久一開始還以為她是聾啞,聽到她開口愣住,想來她應該隻是聾。
此時一朵烏雲飄了過來,天邊轟隆一聲雷響。
眼看著就有暴雨。
梅久攏了攏披風,身上的衣服是傅硯辭在村長家要的,才上身,再挨澆又臟了。
傅硯辭見梅久冷,開口道:“姑娘——”
那女子還是不搭理他。
傅硯辭上前一步,將整本書,輕輕地壓在了她專注的棋譜之上。
“勞煩趙姑娘先幫忙診治,晚些時候再看,可否?”
梅久驚愕住,“不是說是聞澹的師弟麼?”
傅硯辭微磨了下槽牙,腦裡反覆迴響的是聞澹之前的話。
——“麻煩精,我那個師弟趙倚樓,簡直不是個人,心胸狹隘……
聽我師父說,本起名趙嘏,後來習字的時候,覺得這個字難寫。偏偏還跟名人重名。
‘殘星幾點雁橫塞,長笛一聲人倚樓’,人家叫趙倚樓,也跟著改名叫趙倚樓了,德行!”
口口聲聲的師弟,又叫趙嘏趙倚樓,江湖人稱趙一刀。
從頭至尾,也冇說這趙神醫是女子。
趙倚樓不客氣地將整本書都合上,看著梅久道:“師弟隻是一種稱呼,未必是男子。
也有可能他是怕我對他有非分之想,所以口口聲聲喚我師弟,提醒我與他的距離……”
梅久聞言,不由得打量起趙倚樓,聞澹故意扮得老氣橫秋,長得其實不錯。
隻是眼前的女子,的確是相貌普通。
“你長得美,覺得我長得配不上我師兄?”趙倚樓譏諷道。
梅久聞言搖頭,“人與人配不配,跟長相沒關係,長相也隻不過是皮相而已,百年之後也隻不過是黃土一堆,姑娘治病救人,造福百姓,功德豈是皮相能相提並論的。”
“那你覺得我能否配得上我師兄?”
梅久被問得皺眉,“為何要配得上他?”
“你右眼瞎嗎?”看不出來她為何這麼問?
梅久問道:“為何不問他能否配得上你?”
她看到許多美女的丈夫樣貌一般,家財萬貫,也看到過帥哥富豪的妻子,樣貌普通。
有人是內秀,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配不配的,誰知道,興許人家床上的姿勢和諧呢。
趙依樓被梅久反問了這一下,怔住,“對啊,他配不配得上我?”
她收起了棋譜,“你這個人長得好,按道理說長得漂亮的女子我不收,不過你是個例外,你這麼通透,瞎了眼睛怪可惜的,跟我來吧。”
說著,她起身,擡腳將坐著的石頭踢到了一旁。
轟隆聲起,原本的大樹徑直挪向兩旁。
原來她坐著的石頭,是這個入穀陣的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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