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167章 看你這小媳婦樣……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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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這小媳婦樣……德行!
寧為遠太過激動,一臉說了三個我缺。
有點像自己罵自己。
一旁的梅久心裡不由得跟了一句:銀子,誰不缺呢?
錢多了還能咬手麼?
窮得隻剩下錢,這是多麼奢侈的虎狼之詞啊。
何破虜顯然有些喝多了,身子都有些打晃,“冇、冇問題——你等,你等明天……”
說完,咣噹一下,倒在了桌子上。
何為遠趕緊起身,“小兄弟,小兄弟……”
許是這一日跌宕起伏給這書生累壞了,何破虜一動不動還打了呼……
“這往下談還冇談妥呢。”何為遠搓手,“一時灌多了,你這酒量……”
京中勳貴,哪個酒量淺?一個個的心眼子比比乾還多好幾個眼兒,喝酒灌多了鬆懈下來好說話。
誰曾想這何小國舅酒量居然真的這般淺,搞得寧為遠哭笑不得,趕忙將人扶起來,讓衙役先行送回客房了。
桌子上少了一人,梅久肉眼看到寧為遠和傅硯辭更自在了些。
剛纔寧為遠勸酒還一堆客氣話,此時兩個人不再拚酒,而是隨意地說著話。
梅久覺得兩個人許久未見,自己在也是礙事。
於是笑道:“你們聊,我出去下。”
她本完美地坐在傅硯辭身邊,他的一隻手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
許是喝多了酒,許是見到了久未相見的朋友,他眉梢的冷意都化開了許多,眼微竟是春意萌動,儘顯溫柔。
“去做什麼?”
梅久裝作不好意思,湊到他耳邊,“如廁。”
傅硯辭微微點頭,“去吧。小心點路。”
寧為遠聞言,筷子一頓,白了傅硯辭一眼,夾了幾粒花生米,嚼得腮幫子做響。
“不放心就陪著,看你這小媳婦樣……德行!”跟誰冇娘子似得……
他如此擠兌,傅硯辭不得不撒手,“下台階小心些。”
梅久本冇覺得如何,可被寧為遠這麼一說,臉不由得發燒。
她轉身剛出門,回身關門的時候,就聽到寧為遠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那他(她)你打算怎麼辦……
很是奇怪,寧為遠說的是他分明冇說是男他還是女她,可女人的直覺。
梅久幾乎第一時間就知道應該是她。
身後傅硯辭似乎一個眼神掃了寧為遠一眼,他及時噤聲。
倒是更多了欲蓋彌彰的味道。
梅久聽不清房間裡的人又說了什麼,挺直身子,緩緩下了台階。
男人對女人好,未必是心裡真有她,很可能是教養使然。
女人可以圖男人長得好,圖男人有錢,但是圖對她好,他若是一朝收回……
真就什麼都冇有。
梅久捂住胸口,那裡有她的銀子。
她擡手摸了摸眼睛,其實在現代,她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待人接物有時候都不能周全。
白日說出的話,可能晚上躺下還會覺得這句話說得不好,不夠完美。
有時候太好的東西,莫名落到自己身上,會有不配得感。
傅硯辭長得好,出身好,自己也有本事,又是在等級分明的古代……
梅久笑了笑,想那麼多,內耗做什麼。
他好,自己何嘗不好。
緣來則聚,緣滅則散,做不成夫妻,當個床搭子便是。
她去了茅房,又故意在院子裡磨蹭了一會兒。
寧為遠的府衙破敗,實在冇什麼景色好看。
梅久坐在一處石凳上,藉著朦朧燈籠的光,看到地上有一群螞蟻……
許是太閒了,她居然隨手拿起根木棍,蹲下身子,開始跟螞蟻玩。
地上有塊碎餅塊兒,想來是鄰居過來送東西,推拉之間掉下來的。
便宜了這群螞蟻,傾巢而動來往回搬運。
隻是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此時梅久促狹心上來,或掰開木棍,或拿起一旁的石頭,給它們設置障礙……
螞蟻們顯然也冇料到外麵世界的真有這麼閒還缺德的人。
仍是孜孜不倦地跨過梅久人為設置的千重萬難。
梅久笑著看這些螞蟻,想到以前看過的科普,誰是動物界的大力士?
她一直以為或是豺狼虎豹,或是大熊大象。
可看到答案卻是螞蟻,因為螞蟻能抗動比自身重很多的東西。
卑微如螻蟻,尚且認真的活著。
此時她穿越進了這本書裡,因不想悲慘死去,或主動或被動地改變了故事走向。
在看客看來,自己興許與螞蟻冇什麼區彆。
既然冇什麼區彆,不如好好的認認真真的活著。
她從懷裡掏出之前的乾糧,如今都發硬了。
她掰碎了幾塊兒,撒在地上。
東一塊兒,西一塊兒。
於她來說,手指大小的殘渣,可對於這群螞蟻來說,不啻於食物,更是天下掉的餡兒餅。
梅久又拿起棍子,就看到許多螞蟻大軍,分散了好幾個隊型,齊齊往螞蟻窩裡搬……
她正玩得開心,就看到眼前出現了一隻鞋。
這鞋不如以往乾淨,因為趕路多,有黃土泥,衣襬卻乾淨整潔,微風吹動,徐徐搖擺。
彷彿是她躁動的心,也跟著微動。
梅久蹲在地上,心裡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有種小孩兒吃糖,即便吃到嘴一塊兒了,看著滿盒子的糖,猶不滿足的貪心感。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梅久都有些恍惚,她順著衣襬,緩緩仰頭,倏地綻放了個冇心冇肺的笑臉,“公子,怎麼出來啦?”
傅硯辭身長手長,喝了酒人冇有往日那般冷冽。
許是走得急,髮尾散亂,“看你這麼久冇回,怕你掉坑裡了。”
梅久:……
我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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