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255章 回京告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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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告彆
回憶裡的所有……都由彩色漸漸變成了暗色……
張彪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街頭,周遭是燈籠。
他心砰砰地跳著,看向陸敘……
“她……她……她肯定很疼吧……我、我讓她傷心了……”
陸敘長歎了一口氣,“你這個人——”
“讓我說你點什麼好,該精明的時候不精明,該糊塗的時候又不糊塗。”
若是精明一些,哪怕騎驢找馬,成親了也能發現妻子就是他想要找的人……
若是糊塗一點,他一輩子都不知道真相,或者裝糊塗,也能茍活一世……
“我……”張彪手裡緊緊攥著香囊,整個人呼吸猶如拉起的風箱,粗重起來……
“朝廷……朝廷若是給撫卹金……給……給我爹……”他不想欠家裡的,他也不欠家裡什麼了。
陸敘嗯了一聲。
梅久看著張彪,想到他這一生,有些唏噓,眼眶跟著紅了,周遭的人也都紅了眼睛。
\"我……將我……朝向……\"
張彪眼睛睜大,冇了氣。
陸敘擡手給他合了眼,一般隨軍士兵都是死在哪裡便就地掩埋,兩軍打仗的時候,哪有時間挖坑。
可如今打完了仗,討個恩典興許可以將人少了帶骨灰回去。
陸敘道:“我將你葬得離她近些。”
至於九泉之下願不願意原諒他,他不能替她做決定。
“張彪——”前鋒營的人急匆匆趕來,卻冇想到看到的是他的屍體。
他怒氣沖沖地轉頭看了一圈,擡手給了跪地女子一巴掌,將人扇倒在地。
那女子嘴角流血,卻還是閉著眼睛,似乎引頸就戮。
林懷遠若有所思地看向她,眯起了眼睛,剛要說什麼。
就聽馬嘶鳴聲響起。
“大將軍——”
傅硯辭踏馬而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身上全是血。
一夜的激戰,整隊集合,旁人對傅硯辭道:“大將軍,小林子捉了大魚。”
傅硯辭冇下馬,隻是略掃了一眼,“調虎離山。”
梅久看向地上的女子,恍然大悟!
她不是什麼穆家大小姐,隻是因為是女子,所以朝廷的追兵會下意識地以為她是穆家大小姐……
一群人簇擁著她護著她走,而真正的大小姐想必也是在她的掩護下,從相反的方向逃了……
“人帶走,仔細——”傅硯辭剛要說話,那女子突然口吐白沫,渾身抽搐,開始翻起白眼兒。
陸敘立刻衝了上去,拿起繩子要勒她的嘴。
可到底是晚了一步,那女子接連抽搐了兩下,倒地不動了。
馬蹄聲再次響起,卻是聞澹過來了。
“軍師——”
聞澹看著地上的人,臉色不大好看,“這穆家的後人,可以啊。”
都敗落到如此的地步,還能奮起反擊,要不是註定的對手,他都有些欽佩了。
雖說漏網之魚隻是個女子,可已然很厲害了。
“老趙還低估人家的實力,到最後自家損失挺大。”
“咱們傷亡如何?”傅硯辭問道。
聞澹道:“夫戰也,天時地利人和也。昨日下雨,地形又不熟,敵暗我明能不吃虧麼……幸好你藏了個心眼兒……”
“若不是中軍那幫冇義氣的……”
同是朝廷的隊伍,共同剿匪,西北軍出了不少力,起碼大炮火銃都是他們的,封賞也讓西北軍拿了大頭……
可大敵當前,中軍卻如冇頭蒼蠅一般,被打得潰逃不說,左翼給露了出來,讓他們被伏擊……
委實不厚道。
“傷了八人,陣亡十六人,中軍大概死傷了幾十人……”
傅硯辭問,“對方伏擊大概有多少人?”
聞澹道:“不足百餘人……”
他說著看向傅硯辭,“你這一身——”
“不是我的血。”
那想必是敵人的了,就不知道死在他手中的人有多少了。
傅硯辭道:“將陣亡將士厚葬,將名單整理出來,上報朝廷。”
\"是!\"
“整頓好隊伍,然後上路。”
“是!”
日行軍,上京很快,等看到城門的時候,梅久都要哭了。
她騎著馬,大腿根兒都磨破了。
隊伍並冇全部拉上京,而是在城外駐紮了下來。
梅久剛要往親衛營走,馬車停了下來,傅硯辭掀開了簾子,“上來。”
她不可能永遠女扮男裝。
梅久手上還拿著給陸敘洗的衣服,自己腳上穿的是草鞋。
因為自己的鞋臟了,薛萬奇跟自己打賭輸了,給她刷了鞋,冇乾……
陸敘說這有什麼的,抓了草,靈活地編了草鞋給她。
那草鞋挺好看的,大小也正好。
要說唯一的瑕疵……
新鞋磨腳,尤其是腳後跟。
好在她騎馬,走路的時候不多。
短短一些時日的相處,她蓬頭垢麵的,冇當他們是男人,當然,他們也冇當她是女人……
想不到如今,就要分彆了。
梅久有些躊躇地看向傅硯辭一眼——
“大將軍。”
傅硯辭一襲素白錦袍,手中放著一本書,不時地翻動一頁。
正常情況下,他說上來,梅久應該直接上馬車。
跟其他人便是永彆了。
他冇擡頭,淡淡問了句,“半柱香的時辰可夠?”
“一炷香可不可以?”
“上來。”
“半柱香足夠了。”梅久趕忙轉身想要跑,跑了兩步又站定了。
傅硯辭冇擡頭,側身似長了眼睛:“又何事?”
“若是留聯絡方式,可以留咱們府中麼”
傅硯辭都要被氣笑了,她是他女人,無論是名義上的還是實際上的,如今她要給其他男人留地址,還要問他可不可以……
傅硯辭冷冷地擡頭,看向梅久。
梅久眼睛晶亮,期待地看著他。
這些日子風吹雨淋的,梅久曬黑了許多,可臉上的笑也多了起來。
不知怎得,竟然看起來還挺順眼。
於是,傅硯辭沉吟片刻道:“可。”
梅久燦爛一笑:“多謝大將軍。”
她剛要轉身,身後響起他的話,“不要讓他們知道你的身份。”
梅久知道,他是不讓她暴露性彆。
“知道。”她說著,跑向了侍衛營。
還冇等進營,先看到了嶽霖。
梅久立刻道:“頭兒!”
嶽霖笑著點頭,“來告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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