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將軍心聲，農家女高嫁為後了 第25章 白亦留在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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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鳳儀殿。
往日寧靜祥和的宮殿此刻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恐慌。
宮女太監們步履匆匆，麵色惶然。
幾位太醫圍在鳳榻前，低聲爭論著，額頭上全是冷汗。
皇帝麵色沉鬱地坐在外間，手指焦躁地敲擊著扶手。
沈聿和白亦快步進入殿內，行禮問安。
“不必多禮！”皇帝抬手，目光急切地看向白亦，“白姑娘，皇後突然暈厥，氣息微弱，太醫們皆束手無策，你快去看看！”
“民女遵旨。”白亦立刻上前，走到鳳榻邊。
皇後躺在錦被中，麵色是一種不正常的灰敗，唇色泛紫，呼吸極其微弱，彷彿隨時會斷絕。
白亦心中一沉，這症狀…與她之前診脈發現的慢性毒發作跡象極為相似，但來勢更為凶猛！
她屏退左右宮人，隻留沈聿在旁，仔細搭上皇後的脈搏。
指尖觸及皮膚，冰冷異常。同時，各種紛亂的心聲也湧入她腦海：
太醫甲：【…脈象詭譎，似有若無，從未見過！這要是治不好…】
太醫乙：【…像是中毒，可銀針試膳皆無異樣…莫非是蠱？】
皇帝：【…定要救活皇後！否則…】
白亦凝神細察，眉頭越皺越緊。
【不對…不僅僅是原來的慢性毒…還有一種更猛烈、更陰寒的新毒被引發了！兩種毒素疊加，才造成如此凶險的局麵！是誰？能在重重宮禁之下再次得手？！】
她猛地抬頭，看向皇帝：“陛下，娘娘並非尋常病症，乃是中了極為陰損的混合奇毒！需立刻施針放血，佐以猛藥，或有一線生機！但……”
“但什麼？需要什麼藥材，朕立刻讓人去取！”皇帝急道。
“但此法凶險萬分，且…需絕對安靜，不能有任何打擾！”
白亦目光掃過周圍，
“民女施針時，除沈將軍外，請陛下恩準，閒雜人等一律退出殿外！”
她此言一出，幾位太醫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太後的撚動佛珠的手指也頓了一下。
【…黃毛丫頭，好大的口氣！】
太醫丙心中不滿。
【…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太後的心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皇帝此刻隻關心皇後安危，毫不猶豫：“準！所有人都退下！冇有朕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眾人隻得躬身退下。
太後深深看了白亦一眼，也起身離開。
殿內瞬間隻剩下昏迷的皇後、皇帝、沈聿和白亦四人。
白亦不再猶豫，迅速打開隨身攜帶的針囊，取出最長的幾根金針，在燭火上灼燒消毒。
“陛下，將軍，請按住娘娘手足，無論發生何事，絕不能讓她動彈分毫！”
白亦神色凝重至極。
皇帝和沈聿立刻上前，依言按住。
白亦深吸一口氣，手腕疾動，數根金針精準刺入皇後頭頂、心口等幾處大穴！
皇後身體猛地一顫，發出一聲極其痛苦的呻吟，嘴角溢位黑血！
皇帝臉色煞白，幾乎要鬆開手。
“按住！”
白亦厲喝，手下不停，又是數針落下，速度快的隻剩殘影。
沈聿緊緊按住皇後肩膀，目光卻一刻未離白亦。
此刻的她，專注、冷靜、甚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平日那個插科打諢、貪財怕死的小丫頭判若兩人。
【…她到底還有多少麵？】
他心中震動，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悄然滋生。
白亦此刻卻無暇他顧。
她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解毒之中。金針渡穴，逼出毒血，隻是第一步。
最關鍵的是…
她猛地咬破自己指尖，擠出一滴鮮血，滴入早已準備好的一個小玉碗中，又迅速加入幾種藥粉，調和成一種詭異的紫色藥膏。
“陛下，得罪了！”
她說著，用金針蘸取那紫色藥膏，再次刺向皇後穴位！
這一次，皇後反應更為劇烈，整個人如同離水的魚般彈動起來，發出淒厲的慘叫！
殿外的人聽到動靜，皆是心驚肉跳。
太後猛地站起身：“裡麵到底在做什麼？！”
就在這時，殿內突然傳來白亦一聲虛弱的：“好了…”
隻見皇後猛地噴出一大口漆黑如墨、散發著惡臭的毒血，然後身體一軟，徹底昏死過去。
但臉上的灰敗之氣卻消散了不少，呼吸雖然微弱，卻平穩了下來。
白亦也幾乎脫力，踉蹌一步，被身旁的沈聿一把扶住。
“皇後如何？”
皇帝急問，聲音發顫。
白亦虛弱地擺擺手：“毒血已逼出大半，命…暫時保住了。但元氣大傷，需靜養許久。而且…餘毒未清，還需連續施針七日，並服用特製解毒湯。”
皇帝長長鬆了口氣，看著皇後麵色稍緩，這才注意到白亦臉色蒼白如紙，被沈聿扶著才勉強站穩。
“白姑娘，你…”
“民女無礙，隻是耗神過度。”
白亦勉強笑笑，
【媽的，累死我了…這比跑十個鬼市還累…下次得加錢！加十倍！】
沈聿：“……”
他扶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這種時候還在想錢。】
皇帝龍顏稍霽，看向白亦的目光充滿了感激和讚賞：
“白姑娘妙手回春，救皇後於危難，此乃大功！朕必有重賞！”
“謝陛下。”
白亦有氣無力。
然而，危機並未解除。
皇帝目光沉了下來：“白姑娘，你方纔說，皇後是中了混合奇毒？可知是何毒？從何而來？”
白亦和沈聿對視一眼。
白亦沉吟道：“回陛下，此毒極其複雜，包含西域、北狄乃至南疆的罕見毒物，絕非中原常見。至於來源…”
她頓了頓，硬著頭皮道，“民女懷疑，問題出在娘娘日常飲食或用藥之中，且…下毒之人，極其精通此道，並能避開所有常規查驗。”
皇帝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你的意思是…皇宮大內，有精通毒術的細作？！”
沈聿適時開口：“陛下，今日皇後孃娘病發前，可曾用過什麼特彆的東西？或者接觸過特彆的人？”
皇帝凝神思索：“皇後近日身體違和，一直在靜養。今日晨起隻用了小半碗粳米粥和幾樣小菜，都是試過毒的。之後便說疲倦，屏退左右小憩，直到宮女發現異樣…”
【試毒無用…】
白亦和沈聿心中同時一沉。
“等等…”
皇帝忽然想起什麼，“皇後小憩前，太後曾來看望，還親手喂她吃了一盞燕窩…”
太後？！
白亦和沈聿心中巨震！兩人立刻想起寶珠中毒那次，也是因為一碗燕窩粥！
雖然那次是誤中副車，但手法何其相似！
難道…下毒之人與太後有關？！還是有人借太後之手？
這個念頭太過駭人，兩人都不敢表露分毫。
“朕知道了。”
皇帝顯然也想到了什麼，眼神變得深邃而冰冷，
“今日之事，封鎖訊息。皇後需要靜養，任何人不得打擾。白姑娘，這七日，就勞你留在宮中，為皇後診治。”
留在宮中？白亦心裡叫苦不迭。
【這龍潭虎穴讓我留下來？萬一那個下毒的大佬看我不順眼，給我也來一下怎麼辦？！】
但她無法拒絕，隻能低頭：“民女遵旨。”
皇帝又看向沈聿：“沈愛卿，宮防和你麾下巡查之事，給朕再加緊三分！朕倒要看看，是誰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
“臣，領旨！”沈聿沉聲應道。
皇帝安排妥當，又去看望了皇後片刻，便起駕離開，顯然要去處理更棘手的事情。
殿內暫時恢複了安靜，隻留下幾名絕對心腹的宮女伺候。
白亦癱坐在椅子上，感覺自己像被掏空了。
沈聿站在她麵前，眉頭緊鎖：【讓她獨自留在宮裡，太危險了。】
他擰眉說，“七天，彆亂吃亂喝，除了皇後孃孃的藥，彆人的東西一概彆碰。睡覺也警醒點。”
白亦抬起眼皮，有氣無力地瞪他：“還用你說…我現在看誰都像下毒的…”
【特彆是那個太後…慈眉善目的，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她心裡嘀咕。
沈聿聽到“太後”二字，眼神一凜。
他彎腰，湊近她，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道：“小心太後身邊的人。還有…我會讓影一暗中護著你。若有緊急情況，吹響這個。”
他將一個精巧的銀哨塞進她手裡。
冰涼的觸感讓白亦微微一怔。
她抬頭，對上沈聿深邃的眼眸，那裡麵冇有了平日的戲謔和嘲諷，隻有純粹的擔憂和嚴肅。
【…他好像…真的在擔心我？】白亦心裡莫名一動，一種奇異的感覺蔓延開來，臉上有點發熱。
她接過哨子，攥緊，嘴上卻不肯服軟：“…知道了，囉嗦。趕緊走吧，彆耽誤我賺錢…呃，救死扶傷！”
沈聿看著她明明害怕卻強裝鎮定的樣子，本想再叮囑兩句，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彆死了。你欠我的診金和冰片墨還冇還清。”
白亦：“……”【果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沈聿轉身大步離開，隻是走出殿門時，腳步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回頭又望了她一眼。
【…千萬，彆出事。】
白亦聽著他消失在門口的心聲，看著掌心那枚還帶著他體溫的銀哨，發了會兒呆，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其貼身收好。
皇宮七日遊，看來是註定驚心動魄了。
她歎了口氣，認命地站起身，準備去給皇後熬第一副解毒湯。
剛走到小廚房門口，就聽到裡麵兩個正在煎藥的宮女的心聲：
【…這白姑娘真是厲害，連太醫都治不好的病她都能治…】
【…是啊，不過聽說她來曆不明，會不會…】
白亦腳步一頓，眼神微凝。
看來，這七日，她不僅要防著看不見的毒手，還得應付這宮裡的風言風語和人心叵測。
新的副本，難度直接拉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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