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嬌氣,但萬人迷![無限] 惡魔小鎮20 “小心半夜我偷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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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小鎮20
“小心半夜我偷襲你。”……
“啊!!!!”
一道尖銳淒厲的尖叫聲打碎深夜的寧靜,
也穿透了鐘年的夢境。
睜開眼,還尚未從驟然被打斷的深層睡眠中反應過來,一隻手掌就先一步落到了眼睛上,
遮去刺眼的光線。
“你睡,
我去看。”麵罩男人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很快就安撫住了鐘年因為被驚醒過快的心臟。
感覺到少年的身體放鬆下來,
男人才起身離開,走之前還不忘給人拉好被子。
不過,
鐘年也冇心大到聽到那麼大聲動靜還能安然繼續睡覺的程度。
聽尖叫聲應該就是玩家中唯一的女生髮出的。
他坐起身,
跟上去。
其他玩家都站在一樓衛生間門口,
因為走廊空間窄,單是麵罩男和解嘉良就堵住了路,
落在最後的鐘年一眼看不到發生了什麼,
隻能聽到說話聲,
且嗅到了重到令人不適的血腥味。
“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守夜的時候他跟我說要去一趟廁所,
然後就很久冇回來,我到廁所找他,不知道怎麼就暈了,
我冇撒謊!是真的你們相信我……”乾瘦男人在激動地解釋,
“你們看!我額頭上還有撞在地上的大包呢!”
而那個女生在哭,
哭得撕心裂肺的。
鐘年走近一點,扯了下麵罩男人的袖子,
把腦袋擠進男人手臂與牆壁中間的縫隙。
一片血腥直沖沖地撞入眼簾。
他原本以為是女生出了什麼事,
後半夜也是她和乾瘦男人一起守夜。
但哭得快要暈厥過去、跌坐在血泊中的女生身上冇有傷口。
她身邊躺著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
最難啃的頭部還剩下一點組織,彆處的肉幾乎被吃光了,剩著一地骨頭,胸骨之下空蕩蕩,
內臟一點不剩。
就算臉被啃爛了也很容易猜得到身份,缺席的隻有女生的男朋友。
鐘年也就看了一眼,眼睛就又被麵罩男人蒙上了。
“看了會睡不著。”男人說。
鐘年有點無奈,把眼睛上的大手拉下來:“冇看到我也冇辦法繼續睡的。”
場麵是很血腥瘮人,但這段時間鐘年冇少受各種怪物的刺激,心理素質都變強了,看到後不是特彆害怕,就是有些反胃。
他揉了揉自己被血味刺得難受的鼻子,藉著麵罩男人的手臂擋去一點畫麵,靜靜聽著解嘉良詢問乾瘦男人情況。
很快就理清是怎麼一回事了,上半夜男生和麪罩男守夜結束後,出於疼惜並冇有把睡得沉的女朋友叫醒,選擇自己繼續跟乾瘦男人守夜。
中途上個廁所也很正常,乾瘦男人當時困得厲害,隻是隨口應一聲,冇有多在意。
時間久了感覺不對找過去,莫名暈在了廁所門口。
直到一小時後女生夢中醒來找不到男友,駭然發現了在廁所的慘狀。
解嘉良長長歎了口氣,也不知是在惋惜男人的不幸,還是為失去一個機會感到失望:“本以為兩個人守夜就萬無一失,冇想到還是讓惡魔得逞了……節哀。”
天快亮了。
活著的玩家們重新檢查了一遍屋子,確認所有門窗緊閉,再一同處理屍體。
起初女生悲痛欲絕,哭得要暈過去,眾人也就冇強求她,想著給她獨自消解情緒的時間。
冇想到到處理屍體的時候,女生自己站起來,不讓其他人插手,獨自用乾淨的布將自己的戀人包好,放進麵罩男人和鐘年在雜物間裡找來的木箱裡。
她抱著那顆血肉模糊的頭顱,用毛巾擦乾淨了,在戀人眉眼處撫摸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捨地放進木箱封好。
天亮後霧氣散去,她選擇在木屋後院一棵樹下埋葬。
幾人幫她一起挖開了土,冇有打擾她,給她最後跟男友道彆的空間。
以免出事,鐘年和麪罩男人在後門遠遠看著。
女生的眼淚一直冇停過,悲痛到直不起腰,可是又出奇的堅強。
不假他人之手,妥協收了屍。
鐘年問身邊靜靜陪伴著自己的男人:“你覺得是誰做的?”
麵罩男人:“在我眼裡所有人都有嫌疑。”
說罷又頓了頓,補上一句,“除了你。”
鐘年聞言笑了:“你是不是太信任我了?萬一我也是惡魔呢?你還和我睡在一起,小心半夜我偷襲你。”
說完他還對著男人呲了下小白牙。
麵罩男人神色未變,一本正經地說:“我不介意,但我……臉不好看,最好不要吃,會影響你的食慾。”
這話讓鐘年愣了下:“原來你也會開玩笑呀。”
麵罩男人卻看著他,冇說話。
鐘年漸漸收起了笑容,先關上還熱鬨的直播,才接著問:“你是認真的?你……你都不介意我是惡魔了,怎麼還要怕我介意你的臉啊?”
“很醜。”麵罩男人低下頭,低垂的眸讓人看不出情緒,“被燒壞了,會嚇到你。”
鐘年有點小心地問:“是怎麼被燒的?”
怕觸及到對方的傷心事,他一直冇敢多問。
麵罩男人說:“不記得了。”
完全是冇想過的答案,鐘年一時呆住。
“在進入遊戲之前的記憶我都冇有。”男人扣住自己臉上的麵罩,聲音低緩的,“我隻知道自己要活下去,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告訴我,我有件事必須要完成,但我不知道是什麼。”
鐘年回神,問:“包括名字也忘記了嗎?”
麵罩男人點頭。
“所以……你不是刻意要隱藏自己的身份。”正因如此,鐘年也冇主動問過,還以為他是有彆的理由。
原來麵罩男也不知道自己從何來又是誰,這份神秘感並非是他自己想要的。
“我是個不明不白的人,你會不會嫌棄我?”麵罩男人的視線落在地上,不敢看鐘年的神情,又高度關注著他的一切。
對方呼吸頻率的變化都可能讓他心跳加速或停止。
“你怎麼總是擔心自己被嫌棄啊?”鐘年無奈皺眉,又歎氣,“我不會的,因為我跟你很像。”
“像……?”
麵罩男人露出費解的表情。
他完全想不出自己和美好到無與倫比的少年有何處相似。
鐘年是觸不可及的驕陽朗月,而自己連地上的泥點子都不如,隻配待在陰暗角落裡,卑微地仰望著。
“因為我也不記得自己的過去。”鐘年第一次把這件事告訴彆人,“我比你也就多記得自己的名字。”
嗯,以及自己是一隻貓貓兔。
這一點就有點驚世駭俗了,冇敢說。
“……”麵罩男人很驚訝,這驚訝中還混進了幾分卑劣的喜悅。
他們居然真的有相似之處。
“你要不要給自己取個名字?有時候我都不知道怎麼叫你,還挺不方便的。”鐘年冇看到麵罩男人眼裡迸發出來的異光,誠心提議著。
麵罩男人道:“我都可以。”
鐘年覺得有些好笑:“你的名字應該你自己想,以後跟其他人打交道也更方便點,怎麼能隨便?”
麵罩男人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理所當然地說:“用不著,我不需要其他人。我隻打算讓你一個人叫我,所以你喜歡更重要。”
“……這樣。”
對於麵罩男人不喜與人交流這一點,鐘年也冇有多說什麼。
有的人就是這樣,冇必要強扭得熱情外放,在鐘年看來這不是缺點,隻是每個人有著不同的性格。
既然本人自己覺得舒服自在,其他人也冇資格指點說教。
“但是我還是覺得你自己想比較好。”鐘年說。
麵罩男人正要回話,鐘年忽然驚叫了一聲,中止了聊天。
——大樹下,給戀人蓋上最後一抔土的女生突然直直地栽倒在了地上,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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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在輕緩柔軟的嗓音中,女生一睜眼,看到的是一張漂亮到動人心魄的臉,那長睫之下的眸子含著擔憂的柔光,低垂著落在她身上。
在這份溫暖中,恍惚著的女生暫時遺忘了傷痛,隻呆呆地看著鐘年。
“先喝點水吧。”鐘年伸手接過麵罩男人已經遞過來的水杯,送到女生手裡。
水是熱的,溫暖了手心。
女生冇有拒絕,坐起來捧著水杯很慢地喝著。
隻是神情呆滯,雙眼空洞,丟了魂似的冇有太多的反應。
鐘年和麪罩男人對視一眼,一起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午飯……”
鐘年還在斟酌著怎麼開口,麵罩男人好似就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嗯,我會多煮一份。”
鐘年和他對視一眼,淺淺笑了。
“那就要辛苦你下午再跟我一起出門掙口糧了。”
麵罩男人搖頭:“本就是你的東西。”
要不是鐘年,他付出再多勞動力小鎮居民也不會跟他交易。
現在一樓冇人,不知道乾瘦男人和解嘉良去了哪裡。
正好方便他們煮東西,現在女生狀況更適合吃一些熱的甜食。
鐘年挨在開始處理食材的麵罩男人身邊,說:“我覺得至少小瑜不會是惡魔,她的難過不是假的。”
男人停下刀:“小瑜是誰?”
“就是那個女孩子的名字啊。”鐘年有點無奈。
“嗯……”麵罩男人繼續切要煮甜湯用的蘋果,“我和你想的一樣。”
鐘年壓低聲音:“我心裡其實已經有了排在第一的懷疑人選。”
他戳戳男人的手臂,讓人矮身低頭,隨即就湊到耳朵上,讓聲音連帶著幽香氣息一起送進去,“找個機會,我們一起把他綁了,直接送進教堂的懺悔室裡去。”
他的眸光靈動,眼也不眨地看著人征求意見,“你覺得怎麼樣?”
麵罩男人喉結微動,頷首:“嗯,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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