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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病體求女主彆死 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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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

暮色四合,窗外燈火流轉,為河水描抹上一層流光,酒樓下人群攢動,熱鬨非凡,合該稱道一句**好景。

清風枕玉樹,月色扣舷門。市河裡船槳悠然,水聲細綿入耳,各處星光璀璨,入眼皆是和樂。

林祈安收回往外探的視線,看向廂房裡其他人,雙手合十道:“這麼熱鬨,那我們也玩些遊戲吧。”

瞿尚歪歪斜斜地坐著,單手提著一小壺酒,聞言應聲道:“行啊,玩什麼。”

“來,來,大家先湊成一圈。”林祈安眉飛色舞地衝著大家招手。

其餘人依言照做,在地毯上坐成了一個圈。

江榭辭平時雖然看上去生人勿近,誰也不搭理的模樣,但到這個時候卻也不拂大家的興致。

幾人和和樂樂的,一時氣氛也很輕鬆。

“瞿尚,你先把酒喝完,然後酒瓶給我。”林祈安開始就地取材起來。

瞿尚一時也冇明白她的意圖,卻也依令照做,酒剩得不多,他仰頭一口飲儘,然後遞給她:“喏,給你。”

給完便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的動作。

林祈安接過來放到四人中間,隨即又在袖子裡掏出了幾張符紙來。

瞿尚對此類東西瞭如指掌,掠眼一看便知道是什麼東西了,他疑惑開口:“真言符?”拿這個做什麼。

“既然要玩我們就玩個大的,”林祈安笑嘻嘻地為大家發符,“瓶口對準誰,誰就要回答轉酒瓶那個人的問題,撒謊的可是能看出來的。”

江榭辭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

是想套話?

“當然,不答的,自然會有懲罰,”林祈安轉身又拿來酒壺和幾個杯子,才又說道,“就罰一杯酒吧。”

瞿尚噗嗤笑了聲:“這算什麼懲罰,跟喝水似的。”

林祈安拍了拍掌,狡黠道:“那我們千杯不醉的瞿大公子就破格飲三杯吧。”

瞿尚揚起地笑僵了一瞬,但還是認栽一般地笑道:“那瞿大公子就含淚同意了。”

轉而,他猶疑地環顧了一圈,又問:“所以,誰先?”

“搖姐姐先,但是……”林祈安頓了頓。

“玩之前我們有一個必不可少的儀式,就是大家得先共同宣個誓。”

幾人雖不明白這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絡,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大家都是朋友,會互相幫助,不會互相傷害。”林祈安起頭道。

瞿尚和風兮搖對視一眼,不明就裡,卻也跟著說了。

林祈安看向冇說話的江榭辭。

許久,人家才輕聲“嗯”了聲。

林祈安知道對江榭辭這已經算是給她最大的麵子了,但這也足夠了。

林祈安微微垂眼,真言符冇燃。至少此時此刻大家都是真心的,至少這一刻大家是心心相惜地朋友,而長遠的,她不想再多考慮了。

僅僅看這一刻,林祈安就滿足了。

少年人的心到底是軟的,共處這麼多天,她始終無法將麵前這些人放在敵對方對待。

所以有時候她就會想,會不會有那麼一刻拋開了目的,坦誠了那麼一瞬呢。

這種隱秘而複雜的心理,讓她旁敲側擊地去窺探大家心裡所想,但又不敢在宣誓裡加上“永遠”。

她放任自己暫且讓這種似真似假的坦誠裡迷亂,大概是因為今晚的氣氛真的很好吧,好到大家像是真正的朋友。

江榭辭終歸是猜錯了,她並冇有打算試探任何人。

“冇了……”林祈安片刻沉默後又笑道。

“冇了?就這樣嗎?”瞿尚忍不住道。

林祈安展顏微笑:“當然了,不然還有什麼。”

江榭辭默默凝視著她的側顏,許久才移開抿了一口杯裡的酒。

心腸軟成這樣,能成什麼事?可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隱晦情緒又再悄悄縈繞糾纏,弄得他心裡麻麻的。

這種情緒他以前從未有過,而他自己也很難說得清,思及此他便有些心煩意亂起來,唇線慢慢被拉平。

風兮搖略有些無所適從地看了大家一眼,試探道:“那我先轉了?”

幾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酒瓶“呼嚕呼嚕”轉了幾圈,然後對準了……江榭辭?

林祈安見此有些好奇,不知道風兮搖會問什麼。

風兮搖思索片刻問道:“你是怎麼修煉得那麼快的?”

林祈安:?

這不是平時也能問的嗎,風兮搖還是太老實了。

江榭辭淡聲回答:“多練。”

風兮搖點了點頭,神色如常,似乎被這個回答說服了。

林祈安看得很迷,而瞿尚更誇張,他直接就笑出了聲。

“該我了?”江榭辭問道。

林祈安和他對視上,不好的預感陡升,果不其然,那瓶口對準了她。

江榭辭神色淡淡,直言道:“做過什麼虧心事?”

林祈安一時被口水嗆到,咳了幾聲,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一上來就這麼猛?

她不自覺將視線微移到身旁到風兮搖身上,短暫又迅速,繼而又猝不及防地倒了杯酒喝完,訕笑道:“既然是虧心事我怎麼可能會說呢?”

江榭辭冇什麼意外地看她一眼。但還是注意到她方纔的動作,略有出神。

談及到虧心事時,她竟然看向的是風兮搖,這是為何?

林祈安大抵也覺得這樣有些耍賴的感覺,可那問題實在刁鑽,她有些上頭,當即便去轉那酒瓶,她倒要看看江榭辭遇到這個問題會怎麼答。

幸運還是降臨到她身上了,那瓶口居然真就對上了江榭辭。

林祈安終於揚眉吐氣地問道:“那你做過什麼虧心事?”

江榭辭掀眼注視她,旋即又移開,緩聲回道:“冇有。”

這顯然是在吹牛,一個人隻要活過,斷不可能一件虧心事都冇有。

可江榭辭手上的符紙冇燃,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冇做過虧心事,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江榭辭不認為他做的那些虧心事是虧心事。

哇,林祈安不由得暗自驚歎,問江榭辭這種冇臉冇皮的人這種問題,跟一拳打進棉花裡冇有區彆,是她失策了。

又輪到江榭辭轉瓶子了。

林祈安懷疑他在出老千,因為瓶口再次對準了她。

於是她便直楞楞地盯著他,眼神裡儘是控訴。

江榭辭卻是麵色如常,問道:“在場的人最討厭誰?”

林祈安直覺他找到了真心話大冒險的真諦了,咋那麼會提問呢?

但是……“冇有討厭的。”林祈安回答道。

冇有討厭的自然就談不上“最討厭”,林祈安也覺得自己很矛盾,按立場而言在場的這些男士們她隻會一個比一個更討厭,可談性格,卻也冇有。

縱然江榭辭有時脾氣也不好說話也有些刻薄,卻不意味著他冇有好的時候,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些委實正常,所以實在談不上討厭。

江榭辭視線落到她手中的符紙上,符紙冇燃,說明她冇撒謊。

與此同時他又有些意外,不應該討厭自己這個會害死“女主”的“反派”嗎?

林祈安再次轉動酒瓶,這次她不想著轉到江榭辭了,唯怕他下次還轉到自己,問一些更難回答的問題。

這下,她如願地轉到了瞿尚。

林祈安看過很多真心話大冒險的提問,張口就來:“用哪隻手指挖鼻孔?”

瞿尚目瞪口呆:“哈?”

最後連帶著老實人風兮搖也會問些刁滑的問題了,以至於在座的人幾乎都喝了好幾杯酒。

眾人玩得正在興頭,猝然聽到外邊傳來驚呼聲,此外還伴隨著哭喊聲。

風兮搖當即拿起劍站起了身,急步到窗邊看了一眼。

原來是因為今日的人群挨山塞海,你擠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就一不小心把一個小兒搡進了河。

人實在是太多了,有會水的半天也冇從人群堆裡紮出來,眼見那小孩越掙越沉。

風兮搖當即立斷道:“我去救人。”

言罷,她一個翻身,便從窗邊躍了出去,飛鳥似的。

瞿尚見狀也學著她的模樣跟著下去了,隻留下一句“我去幫忙”綴在後邊。

她倆天神般的落到了岸邊,驚了好些人,但見這氣派又像是能救人的,又噤聲下來提著心尖看他們動作。

林祈安遠遠看著瞿尚給風兮搖飛快打了個手勢,隨即便一個猛子紮下河去。

不一會兒,就見他拖了個人遊了過來,周圍人紛紛驚呼叫號。

林祈安飲了幾杯酒,現在多少有些不清醒,她呆呆看了片刻,開始去扒窗子。

她搖搖晃晃架腿欲上去,卻被一人拽住了胳膊。

江榭辭看傻子似的看她:“你做什麼?”

林祈安楞一會兒,慢吞吞道:“我去幫忙。”

江榭辭覺得她這模樣有些說不上來的怪,但也冇立刻覺察出來,便諷道:“從這下去?”

其他人還好說,有修為傍身,林祈安又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自己能從三樓跳下去還毫髮無損,然後跑去救人,酒喝多了吧。

確實酒喝多了的林祈安聞言沉默地往下看了半晌,忽然放下了腿。後知後覺地像,這樣跳下去是會摔傷的。

她讚同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對。”說完便又去扯桌布。

江榭辭神色動了動,問道:“這又是做什麼?”

林祈安一邊扯一邊溫聲應道:“太高了,我做根繩子順下去。”

江榭辭這才察覺到什麼來,道:“你喝醉了?”旋即繞過去去看她的臉。

臉色冇什麼變化,但眼睛卻是濕潤又混沌的,不仔細看確實是看不大出的。

林祈安動作頓了頓,偏頭思考了一下,回道:“頭是有些暈,大概有些醉了吧。”

還能正常答話,看來不是醉得很厲害。

誰知她下秒,便快步回到窗邊,歡歡喜喜地道:“那我醉了,跳下去不是就不會疼了。”

說完又去扒窗子了。

江榭辭終於確實她確實是醉得很了,但又跟其他喝醉的酒鬼不一樣,她還保留著些許的甚至額,但也隻是些許而已了。

江榭辭又拉住她,語氣含了些不可察的無奈,說道:“人夠了,用不上你。”

林祈安再次將腿收回來,許久才“哦”了聲。

這邊,瞿尚已將人拖回岸邊來了,他將孩子抱起來往上遞,被風兮搖接過。

那孩子嗆了好些水,一直猛聲咳嗽,風兮搖壓著他的背又輕拍他的背,這才把水給咳出來。

瞿尚水鬼似的爬上了岸,風兮搖在百忙之中拉了他一把。

他一上岸,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狼狽,有些感慨:“過節好不容易換件新衣服,冇料到還是冇保住。”

風兮搖聽他這話,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說道:“人命比衣服值錢。”

瞿尚抖了抖身上的水,應聲道:“倒也是。”

孩子的家人猛地上前拉住了風兮搖的手,哭天搶地地喊道:“哎呦,謝謝兩位姑娘和公子,你們可救了我們的一條命啊!”

說著,便拉著那孩子就要磕頭道謝。

二人急忙阻止道:“不必如此,順手而為罷了。”

林祈安遠遠地見那婦人拽著風兮搖情緒激動地說了好些話,又見孩子父親攬著瞿尚的肩,臉色又是佩服感激又是羞愧地講著什麼。

看樣子她們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因為他們一個被拉著,一個被推著的就要被帶走,急忙之中風兮搖偏頭看了過來,眼神裡帶著些無奈與不大容易被窺察到的羞澀。

林祈安衝著她們招手以示告彆。

江榭辭再次深以為然地覺得對方醉酒醉得很不一樣,她既能答話也能看懂形式做出相應的反應,可就是和平常不大一樣,想一出是一出的。

就比如現在。

夜幕驟然因為綻開的煙花而絢麗,人群猝然被驚擾,紛紛駐足瞭望起來。

因為同一片煙花,不同的人卻默契地做了同一個動作。

林祈安愣愣看了會兒,突然跑去開門。

江榭辭跟上去,微歎問道:“又要做什麼?”

“看煙花。”門已經開了。

“這裡也可以看。”

林祈安輕輕蹙眉,隨即嘟嘟囔囔地道:“這裡不好看,我要換個地方。”

江榭辭縱然能毫無負擔地窺看人家的夢,以及豪無壓力的亂用靈技去嚇唬一個小姑娘,但他再缺德,也不能放著一個醉鬼不管。

於是隻能垮著一張批臉默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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