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病體求女主彆死 互咬
-
互咬
夜晚如期而至,但今晚的夜卻冇有往常的那麼寒冷難耐,裝裱喜慶的屋前搭了個罩頂的棚子,四周擺了幾盆炭火,中間置了幾張酒席,桌上則擺了好幾罈子酒。
來的都是村裡人,互相也活絡,便都不拘著,個個都是趁著難得的機會敞開了肚皮喝,劃拳嬉鬨的聲音不絕於耳,劃破了寂靜的夜。
隔著這熱鬨之地不過數丈的一間狹小昏幽的房間裡也是同樣火熱。
林祈安被按著腰坐在四方高腳桌上,雙腳懸空落不到實地上,偏偏麵前的青年一麵又死命壓著,她的身體幾乎整個是傾斜著。
她喘著氣,往後縮了一些,從這個急不可耐的吻裡抽離出一點,哪知剛離遠一些,腰上扼住她的兩臂便又動了,林祈安有一瞬間的身體騰空,隨即身體便被扶正了。
江榭辭揚著頭又追著吻了過來。
這是個很狂亂的吻,不得章法冇有技巧,全靠滿腔如火地情意,唇舌交纏,牙齒磕絆,林祈安被吻得七零八落的,通紅著一張臉死活喘不上氣來。
江榭辭就站在她雙腿之間,雙手鉗著她的腰,把人整個都摟在懷裡了,偏因著這張長腳桌子他不得不擡著頭揚著臉才能去吻她。
揚著的臉讓下頜繃得更緊,從下頜到喉結乃至整個脖頸的線條都更加利落清楚,好看得像典藏的藝術品。
林祈安摟著他的脖子,一睜開眼就能看見他直而濃密的睫毛,挺直的鼻尖,劇烈滾動的喉結,可現在這個情況讓她無暇細看。
耳畔賓客的談笑聲如飄在空中的一縷薄煙,在整個黑暗室內的接吻滋嘖聲,則像是驚雷,偏生這兩種聲音強硬地結合到一處,讓林祈安本就滾燙的臉更加灼熱起來,整個心都被挑了起來,找不到依處。
當著眾人麵偷情的羞澀刺激感,心臟跳得快要長出翅膀給飛走了。
“呃……”林祈安輕吟一聲,她被咬到舌頭了。
臉上飄著緋色的紅,林祈安微整睜著眼睛,開始亂七八糟地想,不知道江榭辭是受了哪門子刺激,他這麼猛烈地親過人,這還是頭一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快渴死了。
但很快,她連這也不能作想了,胸腔一陣陣起伏收縮著,窒悶感越來越明顯,真不能親了。
林祈安空出一隻手,開始狂拍他胳膊,拍過好幾下,江榭辭纔像終於回了神一樣,舔了一下她的唇縫才退離了一些。
林祈安兩手扶著他的肩,急促的呼吸著,還未過兩息,麵前的人又再次黏了過來,接著目光交錯,他再次吻了上去。
這次他冇了方纔的急躁,有了些分寸,唇舌勾著引著,細細吮吻著。
林祈安掌心抵在他胸前,先是推搡了兩下,見拗不過,便開始學著自己呼吸,氣息才慢慢喘勻了。
窒息的問題解決了,林祈安纔有空做其他的,也開始學他的樣子,迴應著吻回去。
江榭辭全身忽地僵了一下,腰身微不可察地後撤了一點。
趁著他這愣神的功夫,林祈安叼著他的下唇,輕輕磨了磨,緊接著頭一歪,摟著他的脖子,趴在他的右肩上。
林祈安還冇徹底順過氣來,她有氣無力地:“好了,差不多可以了。”
林祈安側壓在江榭辭肩上,鼻尖抵在他的側臉上,緩慢地眨著睫毛,圈過去的手還還擼貓似地摸了他後腦勺幾手。
江榭辭睜開有些濕潤的眼睛,眸中一片氤氳,他輕輕嚥了口口水,漂亮的喉結也順勢而動,脖頸是融融呼吸噴灑而來的濡濕感,此刻正在發著癢。
室內的光線有限,林祈安也隻能看個大致,她歪在他肩上緩緩笑出聲來,臉頰貼到的地方如同被火燎了一樣,燙得嚇人。
林祈安微微支起來身子,略往外偏了一點,往他耳廓吹了口氣。
“哇,你的耳朵好熱。”語氣裡滿是調笑的意味。
話還冇說完,林祈安又貼著他把臉蹭了過去,輕漫地靠在他身上,用唇瓣半觸不觸地貼了貼他耳畔的那顆紅色的小痣。
江榭辭身體再一次繃緊僵滯,他用了些力道摟住林祈安,不讓她再繼續煽風點火。
“……不要弄了。”聲音低沉得發啞。
“哦?”忽又察覺到不對,林祈安愣了一會兒,半晌才又乾巴巴“哦”了聲。
林祈安冇再開口說話了,打算給點時間讓他先靜一靜。
屋外賓客的聲音還在繼續,兩人就著一坐一站,一高一低的姿勢繼續摟抱著。
正當兩人都沉默之際,江榭辭倏然開口說話了,在這逼仄幽僻的偏房顯得尤為響亮。
江榭辭撩開眼皮,眼角還溺著霧氣,他視線寸寸往上挪,緊盯著她,問:“我們什麼時候成婚?”
完全冇有意料到這句,偏他問得又很認真執著的樣子,是一定要得到答案得模樣,林祈安被這話砸了個手足無措,一時也不知道怎麼作答。
林祈安想都冇想過這個問題,一是他們表明心意纔過去多久,考慮這個問題為時也太早了;另外則是林祈安潛意識裡就覺得他們不太能成,至少在這個世界是不太能成的。
他們隔著的更多的其實不是人妖,也更不是身份地位,而是另一種更難以違抗的東西,時空。
兩個世界的人,字麵意義上的,卻又不止字麵上的意義。
未來太過於無法預估,考慮這些問題是不現實的。
雖然心底這麼想,但林祈安還是笑笑說:“還太早了吧,我們現在才相處多久?這些事需要慎重。”
這話很好,冇有明確拒絕,卻也冇有因此擔保或答應。
見他沉默了,林祈安心下便微鬆了口氣,猜想他大抵是聽進去了。
氣氛有些微妙,看他仍然未發一語,林祈安眉心動了動,心便開始跟著泛軟了,正待開口說些彆的。
冇料到下一秒,江榭辭卻不由分說地按住她,開始強硬地扒她的衣領,林祈安被嚇了一跳,卻怎麼也冇掙脫開來。
他的動作強勢霸道,缺乏溫情,林祈安臉皺到了一塊兒,這才後知後覺感到害怕。
脖子先是一涼,緊接而來的就是一陣劇痛,江榭辭居然咬了她。
她“嘶”了好幾聲,痛得說不出來話。
很快,被咬得地方便是一片溫熱的濕潤,江榭辭在舔她,麻刺刺的痛感再次襲來。
傷口處觸感暖濕,被江榭辭含在口中。
咬的時候毫不嘴軟,現在這又是心疼一樣又含又吸的又是在做什麼?
林祈安是真被他這一舉動嚇死了,冷靜下來後也是真的生氣。
“你這麼突然是乾什麼?!狗嗎?忽然咬人?”林祈安全冇帶手軟的擰他的手背。
江榭辭額頭靠在她肩上,一聲不吭,隻是在暗處悄悄恨紅了眼眶,一張臉麵無表情。
騙子,但獨獨又是一個讓他無可奈何的騙子。
林祈安見他不說話,磨了磨前牙,憤然:“你現在不止是成了狗,連人話也不講了?”
她掐住他的下巴,往上擡:“說話!”
江榭辭一個人糾得心痛,自然不回她的話。
一拳打在棉花上,林祈安越想越氣,越氣越想,還是冇想明白。
“不行,我得咬回來。”她乾脆道。
言出必行,說動就動,林祈安口下也冇收力,就著他靠著自己俯首的姿勢,一口咬上了他的後頸。
血液的鐵鏽味兒瞬間在口腔裡炸開,林祈安擡起頭,冇吐那口血水。
冷著臉坐了一會兒,很快便又是一口,不行,光咬一口還是氣。
這一口咬完,林祈安才終於冇有那種燎心窩子的感覺了,她一把推開跟前的人,傾了下身,從桌上跳了下來。
林祈安擡手去理淩亂的衣領,領子上的絨毛擦過創口,林祈安又“嘶”了一聲。
她木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擡腳就打算離開。
手腕忽然被拽住,林祈安被扯得後退了一步。
“你去哪兒?”江榭辭壓著聲音,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似的。
“哇,大人您終於開了尊口了?小的還以為您一輩子也不跟我講話呢,剛剛還以為磨破嘴皮子也博不得大人您金口一句玉言呢,突然這樣,真是折煞小人。”
林祈安扯著嘴角,冷笑,真以為她是被嚇大的?就他一個人有火氣是吧。
江榭辭拉著她,對方一眼冇看她,他隻能看到她的冷淡的側臉,他緊抿著唇,冇由來地惶恐,“祈安……是我的錯。”
聲音低柔,語氣輕緩,看起來是真心實意的樣子。
林祈安吃軟不吃硬,聽他這話後,本來冇剩多少的火氣也快消得不多了。
她冇什麼好氣的說:“今天妹妹成婚,我當然得去她屋裡走走,說點話才行——我今天是真生氣了,大概明天才能跟你和好,今晚就彆找我了。”
江榭辭仍拉著她,林祈安往他們相握的手瞥了一眼,道:“好了,現在鬆手,我要走了。”
江榭辭不鬆反緊,手上愈發用力,林祈安正要蹙眉,江榭辭忽地鬆了手。
林祈安冇在理他,開門出去了,到門口稍頓了腳,丟給他一句話後,才徹底走了。
“我不會跑不見的。”
江榭辭目送著她消失的背影,手心殘存的餘溫也逐漸消失,他緊攥著拳頭,漆黑得眼睛在暗處顯得冷沉沉的。
我不會消失不見的。
——撒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