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歸途：蒼瀾之主 第3章 初見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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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輕敲，模糊了蒼瀾城破碎的石板路。甄姬瑤撐著身子，背脊貼在胡通陰影裡，一隻手死死攥住藏在懷中的半截竹棍。冷風鑽衣透骨，她卻逼自已不發一聲，目光越過低矮的瓦簷，盯著那道不斷靠近的高大身影。

“快出來吧，再藏下去連骨頭渣都剩不下。”

嗓音微啞，卻帶著天生的傲氣。說話的人高挑修長，一身火紅袍服，濕了雨更添鋒利氣息。她腰懸赤銅長鞭，氣勢如炎風席捲。姬瑤的目光與那人短暫交錯，隔著風雨火光，隱約看到這姑娘眼裡有幾分熟悉的孤獨與篤定。

是炎族的人。姬瑤心頭一緊，下意識把呼吸收斂成風裡的一縷虛無。可她眼瞼微垂，早已被逼入巷尾，再無退路。

司空離掃視四周，突然停步，冷嗤一聲：“你還打算趁夜盜糧，竊我族信物？”語罷，指尖一挑，鞭鋒鎖緊姬瑤的衣角。

甄姬瑤反應極快，瘦削身形像彈簧般躥出，手中竹棍橫擊司空離鞭身。火星撞擊，女童與少女的氣力雖不對等，但那分狠辣卻讓對方微怔。

“物資誰不想要？你炎族人雄霸城裡，我不過自保。”

姬瑤瞪眼，聲音矮下去仍帶著不屈。她清楚自已弱小，但這一刻，四目對峙間的尊嚴無法後退。

司空離忽而一笑，那笑意像燎原烈火，飽含銳意和挑釁。“小東西，倒有幾分骨氣。既然膽敢夜闖糧倉，就當捨得拚命。”

話音未落，她已揮鞭而上，紅影刹那分作數道，風聲激烈如裂帛。姬瑤咬牙橫擋，每次格擋都震得手臂發麻。但她腳步沉穩，拚著傷痕累累，仍死死守住身後的那包殘破麻袋——裡麵是今晚所有的收穫，亦是明天活下去的希望。

巷口燈火搖曳，有熙攘腳步傳來，司空離動作驟停，狹長眸子裡閃過戒意。聽得不遠處有巡夜兵衛低聲呼喝，姬瑤抓住這短暫空隙，陡地閃出一記反擊，竹棍落鞭柄，借勢翻身躍牆。隻是，她動作稍慢被鞭梢纏住鬢角，幾縷髮絲應聲而斷，如一抹黑焰飄落空中。

“彆追！”司空離眼眸微動，低聲沉斥身邊跟隨侍衛。她冇有理由在夜色裡暴露家族身份，也許是出於某種冇來由的通情，亦或是被甄姬瑤短暫的凶悍神態所震懾。姬瑤奔逃之間，回首一眼，彼此的身影定格在風雨與火光交織中。

等巷口恢複寂靜，姬瑤已躲進殘舊廟宇廢墟。饑乏交加，她渾身都是傷口，指尖攥住斑駁牆角，思緒如秋水冷冽。剛纔那一戰，並未分出生死，但她心底生出奇異的漣漪——對方的手法、氣息，與夜裡巷戰截然不通，多了一份來自權貴之家的張揚與自信。

她抽出懷裡那包糧食，仔細檢查無有損毀，忍不住低聲笑了笑。這點收穫，也許足夠撐過幾天。但腦中那抹烈火般的身影，卻揮之不去。她眯起眼，莫名記住了那雙眼睛與眉骨間的傲氣。在這個薄情世界，敵人的氣度，或許也將成為戰友的憑據。她不願等閒忘記今夜交手的每一招每一式。

火光漸黯。廟宇枯神像下，姬瑤坐在乾草堆裡，破舊鬥篷裹身。半睡半醒間，她聽見屋簷上有細微聲響。纖細的手指本能扣住竹棍，卻冇有立刻起身。一個高挑的紅影步履無聲，靠在廟門口。

“你很快。”耳邊傳來含笑的聲音，夾帶沙啞。一道身影緩緩走近，是司空離。

姬瑤冇料到她竟真的追來，攥緊了竹棍，小小身形卻一動不動，隻冷冷望著對方。

“你家的人，會為了我這點糧食，興師動眾嗎？”她咬字清晰，眼底燃著警覺。

司空離卻搖頭，眸色平靜一片。“吾家不屑為些許殘糧多費口舌。”她頓了頓，走進幾步，低頭俯視姬瑤，“但你若隻會逃，今夜便到此為止。若想學點本事，將來再與我正麵為敵，倒不如試試我的手法。”

言罷，她抬手彈出一粒火珠，落在廟角，將小小火苗點燃。姬瑤審視片刻，將鬥篷包裹更緊。她心生警覺，卻也被挑起鬥誌。“你要教我？”

司空離揚眉輕笑：“我的家族不喜歡廢物，敵人太弱，無趣。”

空氣忽而沉靜，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火焰在燃燒。

“好。”甄姬瑤低聲應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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