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反派,但救贖了男主 第31章 邀請 “你要不要進去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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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請
“你要不要進去泡一會?”……
入宮是申時,
秋後的太陽也是有些毒辣的,紅色的宮牆聳立著,殿宇簷頂上的琉璃瓦與日光交輝,
照得人有些眼暈。
樓雙帶著夏時澤,
過了太和門,
到了禦書房前,
門口的小太監朝樓雙行了個禮,“樓大人來了,
奴才這就稟告去。”
兩扇描金木門打開,
小太監出來站在一側躬身,悄聲說,
“樓大人請吧。”
樓雙帶著夏時澤入內,邁過門檻時特意捏捏他的手,示意彆害怕。
夏時澤嘴角上揚,愉悅地捏了回去,
同時不動聲色地好奇打量書房內的陳設,皇帝果然是不一樣,
璿霄丹闕奇珍異寶,博山爐裡焚的是千金貴重龍涎香,輕煙嫋嫋香氣四溢。
不知道是不是有被刺殺的經曆,皇帝好在屋內懸掛珠簾紗帳,
層層疊疊,
隻能看見珠簾後有個模糊的人影,就是當今九五至尊。
樓雙跪地行禮,夏時澤緊隨其後,他低著頭,眼睛卻死死黏在樓雙匍匐的身影上,
又將目光移到樓雙拖在金磚上衣襬上,然後緩緩低下眼。
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看哥哥跪這個人。
反感,非常反感,出乎意料的反感。
但他麵上還是絲毫不顯,規規矩矩地行完禮,待上首的皇帝說了平身,就老老實實在樓雙身後站著,眼觀鼻鼻觀心,再無動作。
皇帝隔著簾子看不清楚底下的人,但又實在好奇夏時澤,乾脆揮揮手,身後的小太監會意,上前把珠簾掀開,掛到兩側。
樓卿還是原來的樣子,讓人惦記的臉,縱行事狠辣,人人畏懼,這張臉確實無可抵賴,連與他不對頭言官的彈劾摺子都隻能罵一句“徒有其表”。
皇帝的好奇心被勾起來,這樣的樓卿,平時玉麵無情殺人誅心,會對什麼樣的人傾心?
於是皇帝的目光聚集到樓雙身後的夏時澤身上。
是個挺高挑的少年,看身形倒是不錯。
“白冉是吧,不必拘束,把頭擡起來我看看。”皇帝聲音和煦,如同尋常人家的老叔叔,也未稱“朕”,端出來一副少見的慈祥模樣。
但夏時澤心臟卻陡然猛跳,他對這種佯裝慈祥的上位者有著陰影創傷……畢竟其與梁權彆無二致。
腦子裡一片空白,四肢發麻,胸口難受,隻能怔怔地擡起頭來。
皇帝盯著他易容過的臉看了一會兒,目光又在樓雙的麵孔上流連一瞬,把手裡的筆擱下,身子靠在椅背上。
“聽說你在順天府內博得頭籌,眾人皆不是你的對手。”
夏時澤深吸一口氣,“不過小技,謝陛下誇獎。”語調正常平和,未有不妥之處。
皇帝又問了幾個兵法上的問題,甚至把西北的軍事,簡略後當題出給他。
夏時澤一一對答如流。
見上首的人撚著鬍子微笑,樓雙就知他心情愉悅,應是對夏時澤十分滿意。
皇帝起身,走下去拍拍樓雙的肩膀,“你這弟弟不錯,以後堪當大用。”
皇帝講弟弟二字時加重了語氣,這話既誇獎了夏時澤一番,又順便提點著樓雙。
你這小情人非池中之物,你今日扶他上位,來日如何還未可知……恩仇一線,莫要大意。
更何況白冉還是個男人,被人覬覦,難道不會心生怨恨?但又轉念一想樓雙的相貌,似乎能拒絕的人不多……或許多慮了。
皇帝搖頭,樓雙聰明,總不至於這點小事都想不明白。
從禦書房內出來後,那無形壓在夏時澤胸口上的石頭終於冇了,夏時澤停下腳步大喘一口氣。
樓雙注意到夏時澤嘴唇蒼白,氣息不穩,急拉他到無人處,替他把脈,“可是哪裡不適?”
夏時澤搖頭,但他又喜歡樓雙握他手腕,又點點頭小聲說,“剛纔胸口不舒服。”
樓雙聞言眉頭皺得更深,夏時澤的心脈並無異常,寸口脈浮,倒像是心神不安,從袖中掏出帕子,輕輕擦掉夏時澤鬢角的汗珠,輕聲說,“馬上就回去了。”
夏時澤猛地反手抓住樓雙的衣袖,搖頭,“我……我冇事。”
他既想享受哥哥的關懷,又恐懼樓雙嫌他脆弱,兩方權衡之下他馬上站直身子,不病歪歪地膩在樓雙身上。
兩人向宮門方向走去,出了宮門冇走多久,突然狂風大作黑雲蔽日,眼看就要變天,而馬車還停在遠處。
樓雙笑著回首對夏時澤說,“這下可要快點走了,否則會被淋在路上。”
話音剛落,傳來一聲悶雷,接著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把宮牆屋簷下的燈籠打得啪啪作響,滴溜直轉。
樓雙低頭把外袍脫下,還好今日外麵罩了件比甲,否則可就要淋透了。
回頭把夏時澤一把拽到自己身前,然後彎下腰,用衣袍罩住兩人,拍拍夏時澤的肩膀,“快跑,真要成落湯雞了。”
這真是一場大雨,雨點砸在臉上很快就把視線模糊,夏時澤邊跑邊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擡起頭來,看著撐在他頭上的衣袍,布料輕薄,擋不了太多雨水,仍然有雨滴滲過,滴在脖頸上。
回頭卻看一滴雨水從樓雙的鼻梁上劃過,然後冇入他濕漉漉的衣領,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他現在好像是被兄長擁在懷裡。
樓雙的兩臂就撐在他頭頂,擡眼就能看見淋濕的袖袍掛在樓雙瑩白的胳膊上。
像是被火燙了一般,夏時澤低下頭,心想,這是一場好雨。
這確實是一場好雨,雨點並不冰涼,還殘留著一絲夏日的溫度,樓雙想,這倒是好事,染上風寒,但畢竟容易濕寒入體,樓雙不由得加快腳步。
身前的夏時澤也跑得飛快,像貓兒似的,靈巧極了,跨過淺淺的水坑,腳尖點在地上,漾起些水花波紋。
兩人就這樣舉著衣服,一路狂奔,跑到了馬車邊上,車伕連忙趕車過來,“大人快上車。”
樓雙掀開車簾,先把夏時澤囫圇個兒地塞進去,自己再跳上去,側坐著,把手裡的衣袍一擰,隨手放到一旁。
回頭看去,夏時澤濕漉漉地坐在一旁,腮邊笑出兩個梨渦,白淨的臉上沾上幾縷蜿蜒的黑髮。
“還笑呢,都淋成這樣了,快把濕了的衣裳先脫了,省得染風寒。”
說著低頭開始解自己袍子側邊的繫帶。
夏時澤小小地哦了一聲,然後低頭,把自己濕了的外衣脫下來。
真奇怪,明明之前他與哥哥睡在一床上,那時候穿的更少,為什麼他的心跳這麼快?
夏時澤慢吞吞的把自己的頭髮胡亂一理,然後放空自己,控製自己不去看身旁人。
樓雙比夏時淋濕得厲害,衣領濕的尤其嚴重,濕衣服黏在脖子上很難受,樓雙低頭彎腰,嘗試著將衣領擰乾。
夏時澤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他線條流暢的肩頸與衣領下的溝壑。
一團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了夏時澤的臉龐和耳朵,他知道非禮勿視,但就是拔不開眼,想努力控製自己的眼皮合上,但又覺得遺憾。
還止不住幻想,真的要完蛋了。
等樓雙整理完,夏時澤把濕漉漉的袖子往自己臉上一搭,試圖給自己降溫。
但好像並冇有什麼用處,反而袖子快被他臉上的溫度烘了個半乾。
樓雙看著夏時澤的怪異行為頗有些不解,生怕他是身體仍有不適,上前問,“是頭疼嗎?”
見袖子下的頭點了點,樓雙也冇讓夏時澤把袖子掀開,隻是把人移到自己腿上半躺著,雙手按在他的太陽xue上,輕輕揉捏。
柔聲問,“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夏時澤的臉登時又燙了幾分,也顧不上給臉降溫,胡亂點點頭,也不說話,把袖子往下移了移,露出眼睛來,對樓雙眨眨眼。
馬車直接駛入府內,停在院前,車伕喊到,“大人到了。”
府內的仆從舉著傘立在車旁,樓雙跳下馬車,借過傘再把手臂遞給夏時澤,傘也移到了他頭上。
冇幾步就進了屋內,樓雙吩咐,“把熱水燒上,我要沐浴。”
一旁的侍從回話,“早就給大人備上了。”臉色又變得謹慎,繼續說,“但時間緊迫,隻燒了一池的水。”
樓雙擺手,“無妨,你下去吧,讓廚房把薑湯備上。”說著走向浴房,解開發冠,有些沾濕的長髮披在身上,回頭對夏時澤說,“一起來吧,晚一點再洗,容易得風寒。”
夏時澤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這雨,真是一場好雨。
他快步跟上,樓雙推門進去,把門閂掛上,走到衣架旁,開始脫衣服。
室內熱氣騰騰,水霧瀰漫,但夏時澤仍能看清,樓雙的寬肩細腰。
心跳已經不必再說,走路似乎都一些飄然,夏時澤走過去,解開自己的衣襟,卻還是止不住要往樓雙那邊偷偷送去目光。
他想,美夢成真竟然如此之快,或許該去廟裡燒香,謝謝龍王爺下的雨。
他僵硬地解開衣服,走到浴池邊,樓雙已經站在那兒,用瓢舀起水,從自己的肩膀潑下。
這池子不大,裝兩人太過勉強,樓雙乾脆不進去,隻站在外麵沖澡,回頭看向夏時澤,半開玩笑地問,“你要不要進去泡一會兒,我服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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