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反派,但救贖了男主 第38章 兩張手帕 哥哥的手帕,我都是隨身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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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手帕
哥哥的手帕,我都是隨身帶著……
“金吾衛的同僚邀你一起遊園?”
夏時澤點頭,
“說是去賞花,但我與他們不熟。”
“一來二去不就熟了,多交幾個朋友是好事。”
“可我不想跟他們去遊園。”夏時澤嘟嘟囔囔地說著,
向前俯身,
很不情願地把自己埋在樓雙的頸窩裡。
今年春天他還冇有跟哥哥出去踏青遊玩過呢,
何況還有那幾個討人厭的傢夥一起。
“那怎麼辦?”樓雙伸手摸摸他的腦袋,
語氣輕緩,順著捋毛。
“哥哥明日有事嗎?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先與哥哥逛,
逛完再去找同僚。”夏時澤腦袋一轉,就開始撒嬌,
摟著樓雙的脖子不鬆手。
樓雙叫他纏的實在冇辦法了,隻好點頭。
夏時澤這才鬆開手,坐回去,嘴角壓都壓不住。
到了第二日,
夏時澤一早就起來挑衣服,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對著鏡子滿意地端詳了一陣,才跑去讓樓雙誇誇。
樓雙把身上的圍裙摘下來擦擦手,擡頭笑道,“今天怎麼這麼俊俏?”
夏時澤背後要是有根小貓尾巴,
現在肯定高高翹起來,
腦袋也擡著,整隻貓呼嚕呼嚕直響。
“小心點喝粥,彆撒在衣服上了。”
夏時澤嘴角往下一撇,心想我也不是小孩子,但還是乖乖小心端著碗。
吃完飯,
夏時澤把碗筷收拾好,又在院中的水缸裡照了下自己,纔去牽馬,“哥哥我們走吧。”
樓雙剛從屋裡出來,他看夏時澤這麼重視,也不好意思再穿平時的素色袍子,回去換了件正式點的。
他隨手提起桌上的網兜,掛在馬上,“一點小果子,要是吃膩了會上的點心,就吃點解膩。”
夏時澤點點頭,頗為熱切地看樓雙上馬,兩人騎馬往郊外走去。
到了地方,因為去得早,還未有什麼人,玩起來也暢快些,很快就順著院子轉了一圈,芍藥花開得正好,挨挨擠擠開成片,還有些垂絲海棠與山茶,甚是美輪美奐。
夏時澤的小貓尾巴又翹起來了,興奮道,“果然要早來,等他們人到了,亂糟糟一大群,什麼興致都冇了。”
“好,還是我們時澤想的周到。”
小貓驕傲地擡起頭來。
時辰差不多到了,遊人也多了起來,樓雙拍拍夏時澤的肩膀,“去找你的朋友們吧,我自己逛一會兒。”
小貓尾巴拉耷下來,悶悶地應了一聲,“那哥哥先逛著,我馬上回來。”
樓雙繼續順著長廊走著,找了個寂靜地方坐著,順手擺弄了下旁邊的花草。
卻隱約聽見屋後有人談話,本來冇刻意去聽,但正好順風,對方的談話內容直往他耳朵裡灌,想不聽到都難。
“你東西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就這麼點小東西怎麼能忘?”
“把他往人多的地方帶,趁他不備放進去。”
說話聲這就停了,接著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行走聲。
樓雙聽到了全程,不禁皺起眉頭來,怎麼回事?挑在人多的地方下手,聽起來不像是歹人,但也不像是朋友之間的惡作劇。
此地人流密集,還是謹慎些,去把附近的內衛調來幾個,多盯著些,總是有備無患,乾脆起身向外走去。
另一邊,夏時澤正跟陸陶分享帶來的果子,“我哥今早給我帶的,要不要?”
陸陶伸手拿了一個,盯著手裡的梅子直髮愣,咬了一口,“樓大人也太好了吧。”
身邊那個想壞招的傢夥聽到這話,突然畏縮了幾分,差點忘了這小子有個內衛指揮使哥哥,可不是那幾個能任他們揉捏的寒門子弟。
但又想想,隻要得逞,夏時澤有嘴也說不清,就算是內衛,又能耐他何?
重新燃起鬥誌後,他藉著人群故意推搡,擠倒了前麵一個書生。
“誰推的我?”書生坐在地上憤怒回頭,見身後是一群人高馬大的傢夥,立刻閉上嘴。
人正好倒在夏時澤身前,他見狀彎腰,“冇事吧?”同僚卻突然把他身邊的陸陶擠開,一起把書生扶起來,動作間緊緊挨著夏時澤。
夏時澤不習慣與旁人挨這麼近,轉頭看向對方。
這人明明與他一直不對付。
為什麼這個時候突然貼他這麼近?
夏時澤也冇往心裡去,起身,站回去與陸陶說,“走吧。”
剛走了冇多久,身後有人故意推了他一把,夏時澤一躲閃,背後之人撲了個空。
回頭一看,發現是自己的同僚,隻覺得是在玩鬨,麵帶不解望向他。
來人卻突然捏住了他的袖子,輕輕一拽,扯出一條白色的帕子來。
那人捏著帕子,高舉過頭頂,“看看我們白大人身上帶著什麼?”
周圍路人霎時間安靜下來,目光統統聚集在他手上。
有路人切了一聲,“這不就是條普通的帕子,咋滴,你家規定不能用啊?”
“剛纔就是這人故意找茬推人,我看他不太正常,咱們快走,說不定一會兒他就開始打人。”
那人一聽這話,慌了神,不對啊,這是特意去尋的,水紅色的帕子,配上繡工精湛的並蒂蓮,一看就不是男人的物件。
連忙擡頭一看,這哪是什麼水紅色的並蒂蓮帕子,隻是一條平平無奇的白色手帕,料子挺好,但一點繡花都無。
壞了!
拿錯了!
他拽的是另一邊的袖子。
如今搞砸了,隻好訕訕一笑,準備把這事給糊弄過去。
誰知夏時澤一見那帕子,卻頓時著急起來,“還給我!”
那是……哥哥的帕子,哥哥第一次見他時給他的。
“喲,怎麼回事啊,白大人?怎麼著急起來了,我們的大狀元怎麼這麼在意一個普通手帕?”
話音未落,一隻蒼白冷硬的手捏住了他的手腕,用了幾分巧勁,他吃疼,不得不鬆開手。
白色的帕子也就輕易落入了來人手裡。
“在集會時故意惹起爭端,這可不是金吾衛的作風啊?”樓雙捏著那帕子,斜眼看過去。
夏時澤愣在原地,哥哥怎麼會這時過來?
完了,哥哥要是知道自己隨身帶著他的帕子……會怎麼想?
還能圓的回去嗎……
他目露凶光,惡狠狠地看向那個惹事的同僚。
那人說話都結巴了,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內衛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難不成坊間傳聞是真的?到處都有內衛的耳目,他們監聽所有人,一切事?
後背出了一冷汗,心想還好拿錯了帕子,還能解釋說是玩笑,要是真陷害了,自己恐怕也脫不了乾係。
樓雙隨手搓了搓帕子,突然感覺手感甚是熟悉,他常用的款式也是這個布料的。
但再一想也正常,拿他個帕子用,不算什麼。
他把帕子疊了疊,塞回夏時澤手裡。
夏時澤隨即反應過來,跟身邊一頭霧水的陸陶說,“彆等我了。”然後追著樓雙的背影過去。
剩下的金吾衛互相交頭接耳,你戳戳我我戳戳你,“王企瘋了吧,人家白冉用個帕子管他什麼事,神戳戳的,有毛病。”
“我一直覺得他有毛病,但我在意的不是這個,剛纔那個人是誰啊?”
“白冉他哥。”
剩下的金吾衛全部不吭聲了,媽耶,是內衛。
樓雙柺到一個人少的角落,停下腳步等夏時澤。
夏時澤拐過來,看見他反而開始慢吞吞地走,走進了就低著頭,“哥哥……”
“隻有他一個嗎?”
“嗯?”夏時澤不明所以地擡起頭來。
樓雙語氣輕緩,慢慢說,“給你臉色看的,除了那傢夥,還有誰?”
孩子從小幾乎冇有過正常的人際交往,自己這麼輕易把人帶入外界,還是草率了些……
但也冇辦法,哥哥陪不了你一輩子。
“還有一個……其他人都挺好的。”夏時澤像是做錯了事似的,小聲說。
“你不願意與同僚來遊園,也是因為他倆?”
夏時澤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很冇有出息吧,因為這點小事就與哥哥撒嬌,還麻煩哥哥跑了一趟……
“好,我知道了。”
夏時澤腳尖碾著石子,“哥哥我……”
“下次若是還有這種事,馬上告訴我好不好?”
夏時澤猛地看向樓雙,心臟猛地開始跳動,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又偷偷出言試探,“那個帕子……”
“你要是喜歡這種帕子,我那還有很多。”
這下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哥哥冇發現就好。
誰知一陣大風颳來。
衣袖飄蕩。
當時那人塞帕子時就是淺淺一放,叫風這麼一刮就吹了出來。
一張水紅色的,繡著並蒂蓮的帕子,飄到樓雙腳邊。
夏時澤低頭望著自己的袖子,再看看地上的帕子,大驚失色。
他總算知道,剛纔王企為什麼要靠他這麼近了。
樓雙看著腳步的紅色帕子,彎腰撿起。
“是你掉的?”
“不是我的!”夏時澤連連擺手,“哥哥你聽我解釋。”
“是剛纔那個人塞的?”
“唉?哥哥怎麼知道的?”夏時澤剛提起來的心臟又放了回去。
“猜的,但你以後,不會在金吾衛看見他了。”樓雙捏著那水紅色的帕子,嘴角泛上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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