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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卿有兩意 第112章 給你摸摸 將她手按在塊壘分明的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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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你摸摸
將她手按在塊壘分明的胸上。……

樊城集市,
行人步履匆匆,手裡或挎或提著許多雜物,即便遇上相熟友人,
也隻是寒暄兩句,很快便分彆離去。

貨鋪內,糧油鹽等必需品成了緊俏貨,許多人前往香燭鋪詢問,
通常是空手而歸。

巡城士卒明顯多了許多,
他們著重在集市幾大商鋪前維持秩序,皆因前幾日有人趁機行私囤居奇之事,以至民眾連夜哄搶糧食,而後知府宋行止下令嚴懲奸商,
又貼出榜文告知百姓,
襄陽府糧米充盈,
足以供養城中人口三年之久,
安撫民心不必驚慌,
城中騷亂勢頭才得以抑製。

即便如此,得知叛軍連克開封、汝陽、勳陽等重鎮,一路上勢如破竹,
短短半月叛軍數量已直逼二十萬,樊城內的百姓終於意識到了事態嚴重性,開始變得惴惴不安,
未雨綢繆。

茶鋪裡疏落不少,茶舍掌櫃正與三兩客人閒聊,
講話內容自然離不開當下時局。

掌櫃的聲音明顯很激昂,“……那賊王領著人馬匆匆趕回南陽,走至半路聽聞糧倉已被大火燒了乾淨,
氣得連吐黑血……”

有個漢子乾了一碗燒酒,介麵道:“那賊子還想下令圍剿此番行事的將士,結果話未說完便一頭撞入我軍埋伏!”

“哈哈哈哈咱們都還未動真格,那幫廢物就糊裡糊塗折了三千多人!伏波軍好樣的!真給咱們出了口惡氣!大快人心!”

在茶鋪門前駐足的孩童聽到此處,與牽著他的大人道:“沈將軍好厲害,娘,我也想去投軍!”

那婦人呸了幾聲,低聲罵道:“快吐口水重新說,好做不做,要做這個!”

早在楚王南下前,沈長風便征調民夫抗擊盜匪,如今更是下令各戶按丁口計數,三丁抽一,五丁抽二,速集壯丁以抵禦叛軍。

那婦人的丈夫就是這般被征調走了,家裡莊稼沒人管了,收入便少了許多。且這並非募兵,非但沒有銀子領,若不應召還會要受罰。

隻是宋大人也說了,家境貧寒的壯丁可稟明府衙,官府可暫借糧食度過危機,可某些民眾難免還是心生忐忑,止不住抱怨。

“那個沈伏波承諾往後會按壯丁人頭發放補貼,立功者亦可減免三年賦稅,可那畢竟是往後的事,誰能說得準呢?承諾又不能當飯吃!”

“他未免太強橫了些!說一不二的,隔壁青娘孤兒寡母,兒子上月剛滿十六歲,青娘哭得嗓子都啞了,兒子還是被帶走了。”

幾名婦人低低歎氣,又有人道:“樹大招風啊,咱們在城裡不就好好的,他怎地還主動招惹那賊王?這下好了,將南陽的糧草都燒了,萬一那賊人記恨來報複……”

不知是誰,忽然輕輕咳了聲。

眾人擡頭一看,忙停住話頭,向朝這頭走來的人問好,“十一娘,忙完啦?”

林媚珠笑笑,輕頷了頷首。

也不知林媚珠有無聽到,到底不好在宋知府家人麵前講官府的不好,很快便散了去。

林媚珠牽著馬兒,與行人匆匆擦肩而過,鐵匠鋪忙得熱火朝天,乒乒乓乓響個不停,木匠鋪裁縫鋪亦異常忙碌,加緊製作各式軍需用品,惟有孩童不知憂愁,成群紮堆地在這些商鋪前打轉圍觀,被巡邏的士卒嗬斥,要他們早些歸家。

隨著叛軍壓近,難民數量增加,沈長風與初七等人商議過後,最後還是決定半開城門,嚴苛甄彆,有限接納。隻是這樣一來,士卒的壓力無疑增加許多,為防止奸細入城,他們不僅需要嚴加盤查、巡邏時長與密度亦成倍增長,為加強管控,配合宵禁,早晚市均比尋常提前散場。

巡邏兵卒見到林媚珠,忙往旁側退讓,當頭一帶隊的士卒態度很是恭敬,朝林媚珠拱手問好。

要知道,林媚珠不光是宋知府家屬,亦與沈長風關係特殊,更重要的是,此番軍費緊缺,官府號召鄉紳慷慨解囊,是林媚珠牽頭,當先捐了一千兩,解了伏波軍的燃眉之急。

更遑論,這半月以來,惠生堂搭棚施粥,林媚珠與一等夥計亦每日奔波,親自前往城門接收、救治傷員。

忙碌了半月,照夜玉獅子身上已被血染紅了,儘管林媚珠每日都有替它清潔拭擦,但還是眼睜睜看著它由一頭白馬變成了粉馬兒,玉獅子看她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哀怨,時不時蹭著她哼哼唧唧幾句。孩子很委屈,隻是不會說。

此番叛軍受挫,外頭的小股作戰總算歇了歇,林媚珠也有了機會喘息,帶著玉獅子來到護城河,打算給它好好洗洗。

農閒時,護城河會很熱鬨,婦人洗衣,農夫飲牛,孩童在淺水河灘鳧水嬉戲,有時,她也會跟著初七在岸邊垂釣,斜陽西下時,兩人便數著魚兒,慢慢走回家。初七桶裡的大魚拿去煮魚湯,她湊趣兒抓的小魚兒便喂給銜蟬和小花。

濤濤江聲將林媚珠的思緒拉回現實,放眼望去,水麵波光粼粼,下遊處泛著淡淡的紅。作戰歸來的軍士淌著水牽著馬兒,三三兩兩走上淺灘,混著說笑聲留下一串淩亂腳印,往軍營而去。

喧鬨聲漸漸褪去,隻餘下風和水聲,江麵顯得異常空曠。殘陽似血,將護城河染成金紅色,亦將一抹孤直身影拖得很長。

沈長風牽著馬兒走入河中,俯身掬起江水,抹了兩把臉,冰涼水珠滾過他緊閉的眼皮,他手按在額角上,重重吐出口濁氣,繼而脫去半身衣裳,拎起木桶往身上澆水衝涼,將身上黑的、紅色,臟的、輕的或重的一一洗去。

此番突襲南陽,是沈長風的提議。

在叛軍主力軍南下之時,所有官員都一致主張固守城池,堅壁清野,隻有沈長風主張出其不意,趁虛而入突襲南陽。叛軍南下,襄樊是必經之地,楚王知曉惡戰在所難免,必定會依托漢水,將背後的南陽作為後勤基地,為前線源源不斷提供糧草。如若能將其糧倉搗毀,甚至奪回南陽城池,致使楚王腹背受敵,必然能擾亂敵方軍心,打亂其原有進攻計劃,使其遭受重創。

但他職位不高,話語權不重,這般的提議亦十分冒險,毫無疑問地遭到了一致反對。先不說楚王留了多少兵力在南陽,是否能成功找到糧倉,若真能將南陽打下來,怎麼守?誰去守?此時河南諸地均淪入叛軍之手,若楚王惱羞成怒,揮師折返,南陽四麵受敵,傾覆隻是一夜之間的事。

沒有人願意在這種時候耗費軍力做這很可能會虧本的買賣。

但沈長風認為,南陽守不守得住是其次,他需要拖延時間。此時朝廷統一平叛的指令尚未下達,不光是襄樊二城,其餘城池皆守備不足,即便襄陽城勉勉強強湊了五萬兵,樊城也有了兩萬人馬,但這些人還未操練過幾次,更遑論提刀上陣殺人,真正開戰時隻有當餌兵作炮灰的份。

朝廷援兵至少還有半月還能到,這還是省去文武大臣扯皮吵架、糧草籌集順利、主將行事乾淨利落、日夜兼程馳援的情況下推斷出的最短的時日。沈長風需要時間,他很清楚,憑借這七萬兵馬,即便再加上荊州祁守義手上的一萬兵馬,也隻有八萬士卒,要擊敗楚王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甚至,隻是抵禦,樊城恐怕也堅持不了很久。

襄樊唇齒相依,叛軍沿漢江而下,會先與北岸樊城駐軍交戰。若是樊城城破,互為犄角的襄陽無險可守、失去支援,很快也會淪陷,襄陽一旦失守,江漢平原這個大糧倉落入叛軍之手,南方政權的戰鬥力直接銳減,隻能陷入被動,退守長江,處處防守,處處薄弱。

沈長風很需要時間。楚王若是折返,又抑或隻是減緩進軍行程,他都達到了目標。

沈長風沒想到,最後是初七力排眾議,許他出兵謀事,也因此,他的名字頭一次出現在了捷報首列,因為上呈的軍報,是初七和秦衍遞上的。可以預想,朝廷接報後很有可能會擢升他的官職,命他接管樊城及周邊的防務。

沈長風頭一次覺得,初七其實沒那麼討人厭。但也隻是沒那麼討人厭罷了。沈長風輕嗤一聲,他纔不會因此喊初七一聲哥。

沈長風替阿醜刷好了毛,忽聽到岸邊傳來一陣歡快的馬蹄聲,不多時又有馬兒嘶鳴聲叫起。尚未擡頭,他便笑開了。

是照夜玉獅子。

照夜玉獅子急急衝入水中,踏著浪尖來到他的跟前。

沈長風笑著張開臂膀去接它,玉獅子又是拱他的胸,又是舔他的臉,尾巴像小狗那樣翹著搖個不停,高興得忘了形。他朝岸邊人望了眼,見她沒有不悅或喝止的意思,這才抱著玉獅子的馬脖子,親昵貼著它臉,末了撫著它鼻子嘴巴,說了幾句話。

玉獅子一路叫個不停,又在淺泥灘上打起滾,偶爾停下動作,望一眼沈長風,邀請他過來摸肚子。

阿醜看著玉獅子玩著幼稚的把戲,揚起臉圍著它踱步,很不屑的樣子,兩圈過後也滾在泥地裡瘋玩起來。

沈長風被濺了滿身泥,卻也沒有生氣,隻是笑著看兩匹馬兒撒野,等它們玩夠了,再叫它們站起來刷洗身子。

林媚珠在岸邊望了一會。

落日餘暉灑在江麵上,像是鋪了一層柔和金光,跳躍浮動的碎金遊走在沈長風緊實的胸前後背,讓那些錯陳的傷疤看上去少了幾分猙獰。

林媚珠心道,他好似又瘦了些。

印象中似乎很少見到沈長風笑得這般開懷。實則,自重逢後,他臉上的笑比從前少了許多,他總是壓著眉,眸子裡總是攢著沉重,無論走著坐著,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思量。惟有這時,才能在暮色將闔未闔的模糊邊緣,瞥見從前那個還未被規矩與重擔傾壓的鬆快身影。

江邊停放著幾駕運送傷員的板車,此時也顧不得臟汙,林媚珠扒拉幾下板車上的乾燥稻稈,在板車上坐了下來,揉了揉小腿,放鬆痠痛的腳踝。

沈長風擡起臉,再望一眼河岸,末了嘴角笑意愈深。

她還在。她還在看著自己。他愛極了這般看著自己的她。

沈長風洗好了馬,放它們在岸邊甩水奔跑,又朝她看了眼。

此時天色慢慢暗了下去,四下都安靜下來,隱約能聽到士卒操練的吆喝聲,又或是遠遠經過的巡邏士卒的步伐聲。

雖說林媚珠因醫者身份可持有特殊令牌在宵禁時分通行,但也不想耽擱太晚,遂站起身,等著馬兒回來便回家去。

等會兒,玉獅子還未回,她偏頭看了看,再回身時對上一堵冒著熱氣的**胸膛。

她聽到頭頂上飄來一句話,“歡喜麼?”

離得太近,林媚珠一仰頭,鼻尖輕擦著他鎖骨而過,隻覺又濕又癢,她慌忙退開幾步,有些警惕地問:“甚麼?”

“是不是與從前有些不同?”

“甚麼不同?”

沈長風忍住笑意,將她手按在塊壘分明的胸上,說:“我身體,是不是有些不同了。”

“你更歡喜哪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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