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霸總離婚後，他爹愛上我 第25章

    厲震霆衝過來抱住她，手忙腳亂地按呼叫鈴。護士衝進來，看到簡婉清咳得滿臉通紅，立刻叫醫生。

一片混亂中，簡婉清死死抓著厲震霆的手，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肉裡。

“答應我……”她喘息著，“答應我……”

厲震霆看著她痛苦的臉，看著她眼裡的乞求和決絕，終於，崩潰地點頭。

“我答應你……”他哽嚥著，“我簽……我簽……”

簡婉清這才鬆開手，癱軟在床上，閉上眼睛，眼淚無聲地流。

醫生趕過來檢查，調整用藥。厲震霆被請出病房，手裡拿著那兩份決定生死的同意書。

他站在ICU外的走廊裡，背靠著冰冷的牆壁，緩緩滑坐到地上。

手機震動。

他麻木地接起來。

“厲先生，我是NICU主任。”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急，“您女兒的情況突然惡化，顱內出血量增加，腦壓持續升高。必須立刻手術，否則撐不過兩小時。您簽字了嗎？”

厲震霆低下頭，看著手裡那份“女兒顱內穿刺引流術同意書”。

他翻開最後一頁，找到簽名欄。

筆在他手裡，重若千斤。

他的手在抖，抖得幾乎握不住筆。他試了一次，兩次，筆尖在紙上劃出淩亂的線條，就是寫不出那個他簽過無數次的、龍飛鳳舞的名字。

第三次，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然後，一筆一劃，簽下了——

“厲震霆”。

字跡歪歪扭扭，像小學生寫的。

但他簽了。

簽了他女兒的生死狀。

也簽了他妻子的……也許的死亡通知書。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好的，我們看到簽字了。手術馬上開始，預計三小時。請您在NICU外等候。”

電話掛斷。

厲震霆握著手機，低著頭，肩膀開始劇烈地顫抖。

壓抑的、破碎的哭聲，從他喉嚨裡擠出來，像受傷的野獸在哀嚎。

他活了四十八年，經曆過商海沉浮、家族爭鬥、妻子早逝、父子反目。他以為這世上已經冇有什麼能擊垮他了。

但現在，他坐在醫院冰冷的地板上，哭得像失去了全世界。

因為也許，他真的就要失去了。

腳步聲。

有人停在他麵前。

厲震霆抬起頭，淚眼模糊中，看見厲司爵站在他麵前。

厲司爵的臉色比他還難看，眼睛紅腫，頭髮淩亂，衣服皺得不成樣子。他剛從機場狂奔而來，連行李都冇拿。

他低頭看著自己父親崩潰的樣子，看著這個從小到大都讓他敬畏的男人，此刻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坐在醫院地板上哭泣。

然後，厲司爵慢慢跪了下來。

跪在厲震霆麵前。

“爸。”厲司爵開口，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婉清和孩子……怎麼樣了？”

厲震霆看著他，看了很久，然後，把手裡另一份同意書，遞給了他。

厲司爵接過來，翻開。

“簡婉清感染性休克抗生素使用同意書”。

再翻開另一份，女兒的手術同意書。

他看懂了。

那一瞬間，厲司爵的臉色，白得像死人。

他抬起頭，看著厲震霆，嘴唇顫抖著，想說些什麼，但發不出聲音。

最後，他低下頭，額頭重重磕在地板上。

“爸……”他哽嚥著，“用我的命……換她們行嗎？”

“把我的命……給婉清，給孩子們……”

“我欠她們的……我還……”

厲震霆看著他，看著這個曾經為了另一個女人拋棄妻子、現在卻跪在這裡說要用命償還的兒子。

良久，他伸出手，放在厲司爵的肩膀上。

很輕地，拍了拍。

“你的命，”厲震霆開口，聲音疲憊到極致，“換不了。”

“現在，站起來。去NICU，等著你妹妹手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