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霸總離婚後，他爹愛上我 第26章

    “我去ICU，守著你媽媽。”

“我們一家四口……”厲震霆停頓了一下，聲音發顫，“一個都不能少。所以，誰都不能死。”

他站起來，踉蹌了一下，扶住牆才站穩。

然後，轉身，走向ICU的方向。

背影挺直，但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厲司爵跪在地上，看著他父親的背影，眼淚終於滾了下來。

他知道了。

他終於知道，當年他輕飄飄簽下離婚協議書時，簡婉清承受的是什麼。

是這種……撕心裂肺的痛。

是這種……生死兩難的絕望。

而現在，報應來了。

來得如此迅猛，如此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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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病房裡，簡婉清閉著眼睛，聽著監護儀的嘀嗒聲。

她知道厲震霆去簽字了。

她知道女兒馬上要手術了。

她知道自己的感染，可能控製不住了。

但她不害怕。

真的。

她隻是覺得很遺憾。

遺憾冇能親手抱抱孩子們，遺憾冇能聽他們叫一聲媽媽，遺憾冇能和厲震霆一起，看著他們長大。

如果這就是結局……

簡婉清的手，輕輕放在腹部。

那裡，有一條新鮮的、猙獰的刀疤。

那是她為孩子們留下的，生命的印記。

她突然想起厲震霆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婉清，你是這世上最勇敢的媽媽。”

是啊。

她勇敢地愛過，勇敢地恨過，勇敢地生下兩個孩子，現在，她也要勇敢地……麵對可能的離彆。

隻是，真的好捨不得。

捨不得那個笨拙地學按摩的男人，捨不得那兩個還冇見過麵的寶貝，捨不得這個……剛剛開始變得溫暖的世界。

一滴眼淚，從她緊閉的眼角滑落。

落在枕頭上，無聲無息。

窗外，天亮了。

新的一天開始了。

而他們的戰鬥，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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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爵在醫院走廊裡坐了整整一夜。

他坐在ICU和NICU中間的金屬長椅上，像一尊被釘在那裡的雕像。左邊是簡婉清，右邊是他的兩個孩子。而他，這個曾經擁有這一切的男人，此刻連走進任何一扇門的資格都冇有。

天快亮時，護士推著小車從他麵前經過，車輪在寂靜的走廊裡發出單調的滾動聲。厲司爵抬起頭，眼睛熬得通紅。

“護士，”他開口，聲音啞得像砂紙摩擦，“簡婉清……我妻子……怎麼樣了？”

護士停下來，打量了他一眼。她顯然認出了他——這幾天醫院裡誰都知道，厲家那位前夫跪在走廊裡求原諒的新聞，早就在醫護人員之間傳遍了。

“簡女士的感染還在惡化。”護士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普通抗生素效果不好，高燒反覆。今早體溫又升到39.8度。”

厲司爵的心臟像被狠狠攥緊。

“那……能換藥嗎？用特效的……”

“特效藥和她女兒的手術用藥衝突。”護士打斷他，“她自己選擇把藥留給女兒用。現在的情況……很危險。”

她推著小車走了，留下厲司爵一個人坐在那裡，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他自己選的。

婉清自己選的。

用她的命，換女兒的命。

“哈哈……”厲司爵突然笑出聲，笑聲嘶啞破碎，在空蕩的走廊裡迴盪。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笑得弓起腰，笑得像個瘋子。

他怎麼配呢？

他這樣的混蛋，這樣的渣滓，憑什麼讓這麼好的女人為他生孩子？憑什麼讓她在生死關頭，還要做這麼殘忍的選擇？

他配嗎？

他不配。

他連跪在這裡的資格都冇有。

厲司爵慢慢站起身，腿因為坐了一夜而麻木僵硬。他踉蹌著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漸漸亮起來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