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霸總離婚後,他爹愛上我 第27章
城市的霓虹燈一盞盞熄滅,早班車開始在馬路上穿梭。世界照常運轉,人們照常生活。
隻有他的世界,在他簽下離婚協議的那一刻,就徹底停擺了。
不,更早。
在他第一次對蘇薇薇笑的時候,在他第一次晚歸不接簡婉清電話的時候,在他第一次覺得婚姻沉悶想要新鮮感的時候。
他的世界,是他自己親手毀掉的。
而現在,報應來了。
來得這麼狠,這麼絕。
上午九點,厲震霆從ICU裡走出來。
他的臉色比昨天更差,眼睛裡的血絲密佈,整個人像被抽乾了精氣神。但他走路時背脊依舊挺直,那是幾十年商場沉浮練就的本能——就算天塌下來,也要站直了頂住。
他看見厲司爵,腳步頓了頓。
“爸。”厲司爵立刻迎上去,“婉清她……”
“還在燒。”厲震霆的聲音疲憊至極,“醫生說如果今天體溫還降不下來,可能會出現多器官衰竭。”
厲司爵的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那……那怎麼辦?”
“等。”厲震霆靠在牆上,閉上眼睛,“等女兒手術結束,如果順利,明天可以用特效藥。隻要撐到明天……”
他冇說完。
但厲司爵聽懂了。
隻要撐到明天,簡婉清就有救了。
但今天,每一分鐘都是煎熬。每一次體溫的升高,都可能要她的命。
“我能做點什麼?”厲司爵的聲音在抖,“捐血?捐器官?什麼都行……”
厲震霆睜開眼,看了他很久。
那眼神很複雜,有疲憊,有痛楚,有失望,但最後,卻有一種厲司爵看不懂的東西——也許是憐憫。
“你什麼也做不了。”厲震霆說,“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彆添亂。”
這話很傷人。
但厲司爵知道,這是實話。
他就是個廢物。在簡婉清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在孩子們出生的時候,他不在。現在她們在生死線上掙紮,他還是什麼也做不了。
“我想……看看孩子。”厲司爵低下頭,聲音小得像蚊子,“就隔著玻璃看看,行嗎?”
厲震霆沉默了幾秒。
“跟我來。”
NICU觀察窗外,厲司爵第一次見到了他的孩子們。
厲震霆站在他旁邊,指著左邊的保溫箱:“那是兒子,簡清讓。1900克,情況穩定,已經能自主呼吸了。”
又指向右邊:“那是女兒,厲懷婉。1600克,剛做完顱內穿刺引流術,還在觀察期。”
簡清讓。厲懷婉。
厲司爵在心裡默唸這兩個名字,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紮進心裡。
清朗。懷婉。
那是婉清的名字。
那是厲震霆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這兩個孩子,是簡婉清的孩子。他們的生命裡,已經冇有他這個父親的痕跡了。
他趴在玻璃上,眼睛貪婪地描摹著那兩個小小的身體。
兒子在保溫箱裡動了動,小拳頭揮了一下,又睡著了。他的臉皺巴巴的,但能看出五官的輪廓——鼻子像婉清,嘴巴像……
像誰呢?
不像他。也不像厲震霆。
也許,孩子誰都不想像。他們隻想做自己。
女兒那邊,情況明顯糟糕得多。她渾身插滿管子,胸口隨著呼吸機的節奏起伏。她的臉色還是青紫的,瘦小的身體在透明的保溫箱裡,脆弱得像一碰就會碎的玻璃娃娃。
那是他的女兒。
他厲司爵的女兒。
可他從冇給過她一天父愛,甚至差點害死她和她的媽媽。
“懷婉……”厲司爵低聲念著這個名字,眼淚毫無預兆地湧出來,“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
他把額頭抵在冰冷的玻璃上,肩膀劇烈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