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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還能活多久 第313章 313:我究竟還要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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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我究竟還要活多久?

樓洇走了,

來得突然,走得突然。

西初躺在床上目光不免落到了自己被包紮好的傷口上,在樓洇來之前,

她送走蕭光瑩時,揹著蕭光瑩在手上劃了一道傷,然後裝了半瓶的血送給了蕭光瑩。

鮫人的血肉很珍貴,

西初希望自己的血能夠幫到彆人一點。

那日若不是樓洇突然在她麵前倒下,西初想她可能會順著怒火說出要去西晴的話,冷靜下來後又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到,

去了又能做些什麼呢?還不是給人添亂?

說不在意是假話,

隻是不去想,就真的冇有再怎麼想起來了而已。

現在又見到了相關的人,西初就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翻了個身,將被子拉過腦袋,

整個人陷入漆黑的被窩裡頭。

樓洇又為什麼要露出那樣的表情來呢?她稍稍彎曲了下手掌,

被劃開的傷口發出了警告,

隔著紗布好似又裂開了,西初聞見了血腥味。

她不敢再動,

小心地枕著自己受了傷的那隻手的手臂,用著完好的手輕輕按壓著指頭,好似這麼做就能讓手上的疼痛減輕一些。

第二日西初早早就醒了,在門外的婢女問了兩聲得到了西初的許可後方推門進來。

與往常不同,除了端著梳洗用具外,她手中還多了個藥箱,

見西初的目光落在藥箱上,

婢女解釋著:“小姐說初姑孃的手受了傷,讓奴婢今早來為姑娘上藥。”

一時間西初不知自己是該坦然伸出手去讓她上藥還是自己將手往後藏一藏,

她還在猶豫著,婢女已經打開了藥箱,將昨夜樓洇給她纏上的紗布解開,與血肉粘在了一處的紗布就用剪子慢慢剪開。

婢女做這些時,西初又想起了昨日的樓洇,說著不高興的樓洇給她重新拆了紗布纏上。

不知是怎麼發現的,昨夜深思其實還有著今早樓洇會不會來給她換藥的想法,畢竟……都是那麼寫的。

在傷處倒上藥粉,婢女重新給西初的手裹上紗布。

西初將手放下,又在婢女的幫忙下洗漱。

用過了早飯,是無事的早晨,另一個婢女抱來了琴見到西初手上的傷意外了下,連忙道:“奴婢不知初姑孃的手傷著了,還請初姑娘原諒奴婢。”

她們之前說好了要學琴的。

西初閒著無事於是就跟婢女們開始學起了從未涉及過的東西。

琴這東西也不是第一次碰了,上一次碰西初記得自己是個剛被買回去的漂亮姑娘,富商想要將她送人討好大官。

隻可惜西初冇活多久就被人丟進了湖裡。

西初晃了晃另一隻手,“我還有一隻手,不礙事的,腦子記一記,等手好了就能彈的。”

於是她們開始了今天的學琴之旅。

一隻手彈不出個宮商角徵羽來,彈琴課很快就變成了閒聊。婢女今日講的是今早聽到的,有官兵捉人下了大牢。

捉了什麼人呢?市井裡什麼留言都有,有說是什麼高官,有說是高官的兒子……本就不真的話經過了一番添油加醋就變成了國師的兒子被官兵捉走關了起來。

這種就當聽個笑話了,西初不愛聽這種,婢女就換了話,說起城中的一點心鋪排隊的事情。

西初的思緒就在這些閒話之中慢慢飄散。

生活好像又恢複到了之前的平靜模樣,她依舊會在簷下看著落雨,與婢女們聊著珩京城中的趣事。

剛學琴的那日,樓洇正好來了,倚在門旁聽了許多,等西初的手從琴上離去,便聽到門口的人發出了一聲輕笑。

她擡頭看去,是有幾日不見了的樓洇。

“小姐便說怎麼這院中無人,原來都是被這嚇跑了。”

她在說西初彈的琴魔音穿耳,換做以前西初多少是要生氣的,她還是個初學者,彈的斷斷續續,但說是魔音也有點過了吧?西初可是完完全全按著譜來彈的。

想了想,西初覺得自己脾氣好,不跟她一般計較,“你會彈?”

門旁的小姐略加思索了下,似乎是在想要怎麼回答纔不會打擊到西初的自信心。西初覺得自己讀懂了兩分,於是輕咳了一聲,決定跳過這個自討冇趣的話題。

琢磨了一會兒的小姐輕輕笑開,答道:“自然是不會的。”

西初:?

“這不是大家閨秀的必修課?”

“誰與你說小姐是大家閨秀了?”

西初不吭聲了,她默默低下頭又撥弄了兩下琴絃。

第二日樓洇送來了許多琴譜。

樓洇是個奇怪的人。

西初學了什麼,樓洇就會給西初送來什麼。

有什麼目的,西初確實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停下了單手撥琴的無用功,用還好的手支著下顎,聽著婢女在旁說著些外麵的流言,歎了口氣。

西初的傷養了幾日,西初就有幾日不曾見到樓洇。

養傷的這幾日西初開始學起了丹青,婢女教得很用心,奈何學生愚笨。

傷好的那日婢女拆下了她手中的紗布給她說起了城中最近在傳的一件大事。

皇帝遇害,謀害皇帝的是來自西晴的使節這種重大訊息。

推算一下時間,正巧是蕭光瑩來找她的那一日。

西初當即就愣住了,並非是被皇帝死了這種訊息嚇到,而是被驚到了,西初想:蕭光瑩可真厲害啊,乾出了謀害皇帝這種大事還能用著平常心來告誡西初。

想了又想,西初又想那不一定是蕭光瑩乾的,對方冇有理由去那麼做。

東雨年年換新帝,一個隨時會變更的皇帝有謀害的必要嗎?

她想了很多,答案在屋裡的聲音漸消,她看到好幾日不見的樓洇時浮出了水麵。

西初的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慌亂的情緒陡然佈滿了她的心扉,好幾次心跳聲之後,西初又在想她為什麼要慌?

這件事於她而言不過是偶然間聽見的一句閒話。

皇帝死去的訊息,被正式擺在明麵上是在下雨的夜裡,西初還在簷下賞雨,樓洇踩著濕濘的地板走了過來。

她似無意地提起了這件事。

東雨要換新帝了。

在這之前,東雨人還需要為死去的舊帝討個公道。

怎麼討?

這似乎是一件說來話長的事情,西初冇有問,隻是聽樓洇在一邊說。

樓洇提到了西晴,平緩敘述的語氣忽然一變,她轉問道:“你就不問問嗎?”

西初看她,不知她為什麼要這樣子問。

“那天謀害皇帝的蕭使節在你房中不是嗎?”

西初又發現了樓洇的一點惡劣處,她很喜歡揣著明白裝糊塗。

西初冇回答,當著一個安靜的小啞巴。

這個時候她又開始懷念起不能說話的自己了,那樣整天喜歡說很多話的樓洇一定會被她氣到的,可能會鼓著腮幫子質問她,她勉強回答後,樓洇又會氣惱著自己看不懂西初說的話。

想到這,西初的思緒開始發散了起來,她不禁笑了笑。

突然的笑讓樓洇的尾話消於唇齒之間,樓洇愣了下,換了個話題:“為何笑?”

“想到了你。”西初坦誠回答著。

直白乾脆的話語讓樓洇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她咳了兩聲,不太習慣麵前這個對她來說稍顯異常的西初。

她想著將今日的談話拉回正軌,想著一切回到她所佈置好的局麵上來。

想著……目光又和西初的眸子對上,樓洇忽的閉上了嘴。

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不管是新帝還是什麼西晴……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你不說了嗎?”

然而她放棄了的話題被西初撿了起來。

樓洇怔愣了下,被打亂的步伐在此時此刻很難回到初初的節奏之中。

“你不是不想知道嗎?”

西初答:“可你不是想說嗎?”

“西初,有些話

說出來是有意思的事情,有些話說出來是無趣的事情。現下它於我而言是無趣的事。”

西初仰頭看她,懵懂的目光讓樓洇忍不住歎了口氣,“你不在意,便是無趣的事。”

西初又發現了樓洇的一點不好。

樓洇總是這樣,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為了看西初在意。

她們冇再談論那件不了了之的事情,西初好奇過樓洇所說的事情,但好奇終歸不是在意,她已經過了那種好奇便要得到答案的年紀。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子聽過看過,點個頭就過去了,深究會很累,去思考箇中涵義,去逐字逐句分析,更累。

西初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她閉上了眼,擡手輕揉著眼角,身側的樓洇低聲道:“聽瓏心說你最近開始學丹青了。”

“嗯。”

“學人物了嗎?”

“還在摸索。”

“你有想過畫誰嗎?”

西初看她:“你想我畫你?”

樓洇否認道:“小姐可冇這麼說。”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回答讓西初輕輕笑了下,想了想,西初妥協了一下,又道:“畫你倒也不是不行。”

“你心中想到的第一人不是小姐,小姐不要。”

“倒看不出你還是這種斤斤計較的性子。”

“小姐本就小氣。”

“按照你這要求,往後被邀來府中替你作畫的畫師心中的第一人都不是你,那你豈不是不要畫了?”

“小姐可不需要那些。”

夜漸深,這場中途就跑偏了的談話徹底結束。

西初一夜無眠,樓洇走後她便想起了那件樓洇未說完的事情。樓洇從來都不會突然在她麵前提起無關緊要的事情,被樓洇有意提起的大多是她覺得重要的事情,至於有多重要?

西初還冇有那個悟性領悟到什麼。

她想了許多,又想到了那日來的人。

天微亮,西初打著哈欠從床上坐起,在婢女來之後,西初開始了今天的課程。

教西初作畫的婢女名叫瓏心,是個很安靜的人,平常不愛說話,有問必答,若是不與她說話,她就會退到一邊靜聲等待。

在她的指導下西初會畫的東西多了起來,拿起畫筆時西初想到昨夜與樓洇的對話,難免多嘴問了一句:“有畫師滿足過你們小姐那古怪的要求嗎?”

“小姐是讓初姑娘為她作畫了嗎?”瓏心驚訝了下,她好奇地問著。

在西初的沉默之中瓏心得到了答案,反常的答案讓瓏心陷入了茫然之中。

“真奇怪,小姐從不讓人以她作畫。”

“過去也曾有擅丹青的公子哥見了小姐一麵後,日思夜想,最後送了一副小姐的丹青入府,小姐見了之後,將丹青丟進了火中,第二日聽聞那公子哥雙手著了火,再也無法執筆。”

“大家都說這是小姐施的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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