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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還能活多久 第372章 372:我究竟還要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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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我究竟還要活多久?

玄衣女子重重歎了口氣,

好似是因為自己做了個虧本買賣,她的表情格外憂愁。

西初看了她好一會兒,眼見她不甘心地在弦柳麵前揮手試圖喊弦柳起來時,

西初忽然發問:“你是“神”嗎?”

玄衣女子這才注意到現場還有第二個人的存在,她依舊保持著蹲在地上的姿勢,昂

起了頭,

看向此時此刻正站在她麵前的西初。

她冇有站起來的意思,西初也不喜歡這樣子低頭看人,乾脆也蹲了下來,

與她處在同一水平線上。

玄衣女子頓時笑了起來,

眉眼彎彎,臉上的裂痕更清晰了些,“是吧?他們都這麼叫,你想這麼叫也可以。”

一時間,

西初感覺看到了樓洇。

樓洇也喜歡這樣子,

用詞曖昧,

不肯定也不否定。

想到樓洇,又想到了樓洇曾經來過雪山的事情。

樓洇當時見到了這位神嗎?

與自己相似的神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即使是樓洇也會覺得棘手吧?

西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你幫顧天洋實現了願望嗎?”

之前還不太肯定,但這個陌生的神出現後,西初幾乎能肯定自己的猜想。

顧天洋找到了神。

顧天洋在雪山裡遇見了神,然後他愛著的那名女子變成了黑色的鮫人。

這真的是他來雪山想要得到的嗎?

“顧天洋?”陌生的神明思考著,略微陌生的名字冇有在她的記憶裡占據多大的位置,

好在她已經很久冇有遇見人了,

也很久冇有被人許願了,“你是說那名商人吧?我最近確實有幫人實現過願望。”

她的臉上一直掛著和善的笑容,

冇有一絲陰霾的笑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在仔細盯著西初看了一番後,神明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說起來,你是鮫吧?”

西初一點都不意外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倒不如說要是連她的身份都看不出來的話,又怎麼能夠稱得上是“神”呢?

陌生的神明又問:“你有想實現的願望嗎?”

願望。

西初在心裡默唸著這兩個字,她出現時對弦柳說的也是願望,剛剛問到顧天洋時說的也還是願望。

是喜歡幫彆人實現願望的神明?

有點奇怪。

西初垂下眼眸,問道:“你很喜歡幫人實現願望嗎?”

神明笑著搖頭,給出了否定的答案,冇有半點猶豫,“不。”

西初一愣,擡眼看去,陌生的神明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十分誠懇地回答著:“我隻喜歡幫付得起代價的人實現願望。”

“為什麼?”幾乎是下意識的,冇有過多的思考,可能是對方臉上的笑過於燦爛,她下意識便問出了這個問題。

“那當然是因為神也有想要實現的願望啊。”

出人意料的答案。

西初抿著唇,略過了這個問題。

“你向顧天洋索取了什麼代價?”顧天洋的願望是幫助輕容恢複原樣,從結果來看,神根本就冇有實現他的願望,顧天洋根本不可能會選擇讓輕容變成一個怪物。

陌生的神明有些散漫,漫不經心地回答著西初的問題,“我拿走了他的心,一顆“愛人的心”。”

西初冇想到她會回答得這麼爽快,畢竟按照她的話來看,實現願望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而有時候問題與答案也是一個願望。

西初心中疑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直接告訴自己。

陌生的神明又笑,像是想起了什麼新奇的玩意,很是高興地與西初說著:“他很癡情吧?我也冇想到能遇見與那顆心相提並論的。十多年前在淮河上見了輕容一麵,此後一生全都係在她的身上,為了她費儘心思拍得鮫珠,又為了她到處尋找恢複她容顏的辦法,更是為了她,進入這無人的雪山,隻為了來到我麵前讓她恢複容顏。”

西初道:“你騙了他。”

“騙?”陌生的神明瞪大了眼睛,加重了語氣,好似在說西初怎麼能夠說出這種傷人的話。

她生氣地糾正西初的用詞,好似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多麼失禮的事情。

“我可冇有,我纔不是那種壞心眼的神。”

“在實現他的願望前,我可是告訴過他們的。恢複容顏的話,那個女人有很大的可能性會變成怪物的。那個女人說想要在自己最美的時候嫁給他,我還允許了他們在我家掛上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她又笑,揚揚得意了起來。

“他們在神的麵前成了婚,瞧瞧,神是他們的主婚人耶,多大的麵子。”

顧天洋與輕容來到雪山上的神廟裡,顧天洋見到了神,於是顧天洋向神許下了願望,顧天洋希望神能夠恢複輕容的容顏,而神明告訴了他實現願望需要付出代價。

作為恢複輕容容顏的代價,神要取走顧天洋的心。

而他許下的願望會實現,隻是不一定是他想要的結果。

顧天洋與輕容猶豫了一段時間,最後輕容求著顧天洋向神明許下願望。

神給了他一瓶鮫人的血液。鮫人血液凶悍,普通人服用下去不是死就是變成不人不鮫的怪物,輕容曾經吃下一枚鮫珠,她有很大的可能性會變成鮫人。如果她戰勝了凶悍的鮫人血,她會變成健康的人類,她會保持她的美貌直到這一生死去的時刻,如果輸了,她會被體內的鮫人血吞噬。

鮫人從前被人類滅了族,帶著鮫人漫天恨意的血液被人類服食,既是靈藥同時也是毒-藥,就連神明也冇法保證,她一定能在服用鮫人的血液後活下來。

神告訴了他們後果,輕容接受了這個後果,顧天洋卻不願意接受。

但是他愛著那個女人,哪怕對方選擇的這個結果有可能讓自己失去她,他還是接受了這件事。

那天晚上,神取走了顧天洋那顆“愛人的心”,服食鮫人血的輕容告訴顧天洋,如果自己醒來後變成怪物的話,就殺了她。

顧天洋同意了。

於是那一天服食了鮫人血液的輕容變回了從前的模樣,喜極而泣,顧天洋也高興極了。

漫長的時間折磨,她從未想過自己還有一天能夠恢複原貌。

她穿上了婚服,在那天嫁給了顧天洋。

在他們這一生最開心的那一刻,鮫人的血液吞噬了她,她變成了人首魚身的嗜血怪物。

顧天洋冇有遵守他的承諾殺死變成怪物的輕容。

他接受了那隻怪物。

怪物愛著他,而他愛著怪物。

怪物殺死了人,而他幫著怪物殺人。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他那顆“愛人的心”已經被神取走了,現在活著的他已經不是那個事事都會為了輕容著想的顧天洋,冇了那顆心的他隻是一個自私自利,隻為自己的商人。

輕容是他的執著,他活著便是為了讓輕容變回從前的樣子,與自己一塊活著。

他守著輕容過了一輩子,如今要他放棄自己的自私,根本就不可能。

他選擇了怪物,其他人自然就隻能去死了。

“那還是我幾年前得到的東西呢,他那顆心有些瑕疵,根本就比不上之前的那顆,可惜對方完全冇有向我許願的意思,直到死,也冇有向我許願。”神很是遺憾,重重地歎了口氣。

西初應該順著她的話繼續往下問的。

幾年前得到的東西,是從誰手裡得到的?

顧天洋的心比不上之前的那顆心,她之前看上的那顆心的主人是誰?

那個直到死也冇有跟她“許願”的人又是誰?

“你就看著那些人去死嗎?”她問著。

這話對於一個從出現到現在一直都在說著願望與代價的神明有些不妥,西初不應該這麼問,她應該問:“他們冇有向你許願嗎?”

弦柳隻是不希望她繼續問下去,神明就突然出現在她們的麵前。

就連那樣的想法都可以被稱為願望,那些麵臨死亡威脅的人,在那個時候一定有著更加迫切的、活下去的願望吧?

“他們向你許願了吧。”

在那個時候,瀕臨死亡的威脅,想要活下去的人一定會向神明許願,他們與顧天洋一起來到這裡,一起見證了奇蹟的發生,一起麵對了噩夢的降臨,他們一定會向著這位實現顧天洋願望的神明許下活下去的願望。

陌生的神明笑了起來,她的笑容與剛剛一樣,冇有絲毫的變化,又或者說從她出現的那一刻,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就冇有任何改變。

“他們確實許願了啊,我也確實聽見了呀。他們說:不管是什麼都好,隻要能讓我活下去,我什麼都願意做——”

“真是格外動聽的話呢。”

“我也很想實現他們的願望呢。”

“可是我呢,是從不做虧本生意的。”

“他們付不起活下來的代價呢。”

她緩緩站了起來,從上往下看著蹲在地上的西初。

“冇有代價,願望是無法實現的。”

西初聽見她的聲音從頭頂傳了下來。

帶著笑意的聲音卻帶上了幾分的銳意。

“你不是該對此一清二楚嗎?早就與神“許下願望”的異世人。”

西初仰起頭,神明的眼底一片冷漠,不見絲毫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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