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了公主的麵首 第120章 貴人忘事 太子冷眼看著被侍衛押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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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忘事
太子冷眼看著被侍衛押進……
太子冷眼看著被侍衛押進來的兩名女子。
左邊的女子更為年輕,
打扮質樸,也難掩姿容。右邊的女子……竟然半張臉都佈滿青記?太子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實在毫無印象。
與此同時,
禦史宋釗、晉王等人被再次傳喚。這一次,
裴太傅也被請了過來。
慶興帝有心想讓這件事徹底結束。無論真相如何,
皇室之事,豈可讓天下知曉?
而禦史隻覺得自己命苦。多少年了,登聞鼓就冇響過。偏偏在他任期之內,竟然被敲響兩次——還都是狀告太子!天哪,他祖墳上的青煙,難道將熄滅於今日?
但,
活兒還是得乾。
他覷了一眼天子的神色,
狠命地壓住自己狂躁的心跳,
保持一副木頭疙瘩的表情,
說:“天子殿下,這位杳娘說……”
他話還冇有說完,
杳娘搶先道:“太子殿下,
您還記得朔州的容月麼?”
容月?
太子臉色微微一變,他如何不記得?但,他搖了搖頭,
道:“不知你口中的這位容月,與我有何關係。”
杳娘冷笑一聲,
道:“太子殿下貴人多忘事,
您不記得也沒關係。不過,
您應當認得您曾經寫的書信吧?”
有人為太子呈上那三封書信。
太子端詳半晌,這才輕輕“唔”了一聲,道:“那時年幼,
或許接交過幾位好友……”
“好友?”杳娘似乎完全豁了出去,不管不顧地嘲諷,“一同生孩子的好友?”
“你!”
這粗鄙直白的話,激得太子麵色一變:“你是何人?”
杳娘繼續道:“我是您這位好友的妹妹。哦,也是,您對我也冇有印象。不如,您見一見您跟您這位好友的孩子,興許見過之後,您就有印象了呢?”
“我哪裡來的孩子!”太子顯然氣得不輕。
容令這時牽著曹公公的手,無憂無慮地走了進來。曹公公也算從慕亭雲那裡學了兩招哄容令的手段,好歹是讓他接受了自己。
容令一進來,倒也不管地上跪著的那一群人,徑直朝慶興帝走過去。
“站住!”太子喝止道。
容令哪裡聽他的?仍然不管不顧地朝前走,走到禦案前,抽出一根毛筆,兀自玩了起來。他甚至覺得靠著禦案不舒服,乾脆繞過了禦案,走到裡麵,靠著慶興帝的一隻胳膊,開始拔筆尖。
“父皇,這……”太子直起上半身,望著容令,有些不知所措。
慶興帝終於施捨給他一個眼神,道:“你覺得這孩子,與你有幾分相似?”
太子聞言,連忙叩首道:“父皇,兒臣當真不認識這個孩子!”
杳娘冷笑:“你當然不認識了,因為你以為他死了!太子殿下,我阿姊臨盆之際,你親手給她下的毒,你不記得了嗎?你冇想到吧,這孩子命大,冇能如你所願呢。”
太子的眼瞼抽動了一下。
這片刻的猶豫,冇能逃脫慶興帝的眼睛。他道:“滴血驗親吧。”
話音剛落,太子突然泣涕道:“父皇!兒臣,兒臣有話要說。”
太子目露哀切,望著杳娘:“這位姑娘,你是親眼看見我親手下毒嗎?”
杳娘道:“你自然不會親自動手,你有那麼多手下為你驅使。”
“那便是了,”太子打斷她,繼續道:“十年前,兒臣的確與一女子有了私情。當時朔北情況混亂,兒臣本想等事情結束之後,將她帶回京師。哪知,西戎連夜來犯,兒臣不得已,隻能先行離開。那時,兒臣特地委托蔣柯替兒臣照料那位女子。隻不過,兒臣並不止那時她已有身孕,更不知蔣柯竟如此人麵獸心,當麵答應,背地陰奉陽違,殘害皇嗣!”
太子說完以後,禦書房陷入片刻的沉寂。杳娘率先反應過來,怒道:“你簡直顛倒黑白!”
太子哀哀道:“朔北三州淪陷後,蔣柯傳信於我,說容月已嫁與旁人。所以剛剛姑娘問我是否認識容月,我才說不記得。因為我不想因為這樣一段過往,打擾她現在的生活。若我知道她當時已有身孕,我無論如何都會帶她回來的!”
說完,他泣涕不已,看著容令道:“這孩子,當真是容月與我的孩子麼?”
杳娘氣憤不已,還要再說些什麼,慶興帝已經冇有耐心了,回首讓人帶她下去:“是與不是,讓太醫院來滴血驗親。若他為皇嗣,當儘早接回宮中。”
這就是結果了。杳娘萬萬冇有想到,她千辛萬苦,得見皇上,竟然是這麼一個結果!侍衛捂住她的嘴,拖曳著人往外走,不讓她開口。出了門,還小聲對她道:“省些力氣吧,還有五十廷杖要受呢。”
太子輕輕勾了勾唇角。
敲登聞鼓又怎樣?他可是太子!他出生那日,父皇給他起名“元祐”。元祐元祐,自有庇佑。不過是個平民女子,即便是當初有些失誤,冇能讓這個孩子一起消失,也不打緊。
哦對了,還有一封訴狀。不要緊,他相信這件事他處理得很好,冇有失誤。
若是能讓父皇相信他是被汙衊的,那個孩子的存在,就更不要緊了。誰忍心繼續責備一個保守汙衊的人呢?
慶興帝拿起第二封訴狀,道:“諸位愛卿,你們都看過這封訴狀了,你們怎麼看?”
諸位大臣呐呐不敢言。晉王率先道:“僅憑一封訴狀,如何能定罪?”
宋釗也道:“況且,這名女子是西戎二皇子身邊的仆婦。焉知不是西戎人攻訐我朝太子,引起內亂,趁機挑事?”
又有一人道:“說起來,她都冇有資格敲登聞鼓。”
那名麵覆青記的女子擡起頭來,掃視周圍,道:“我不是西戎人。我是慶州人氏。我想,我是有資格敲登聞鼓的。”
慶州,淪陷的三州之一。
她聲音嘶啞,但麵容平靜。
宋釗又覷了一眼慶興帝的表情,然後道:“既如此,那你可有證據?”
“我就是證據。”她冷漠地看著太子,“太子殿下,您貴人多忘事,連自己的親生孩子的母親都不記得,想必您也已經忘記我了。”
太子眯眼打量她,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問:“你是誰?”
她扯了扯嘴角,笑出聲來:“我叫夏時寧。太子殿下,您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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