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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上了公主的麵首 第7章 進城求醫 “不聽話的家奴是得好好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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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城求醫

“不聽話的家奴是得好好教訓……

“裴大人,”趙歸夢依舊不死心,“你人已經落在我手裡,怎麼不見人來救你?”

裴珩見她橫眉冷豎,似乎覺得十分有趣,竟然笑起來:“趙門使,我已經吩咐過他們。東西比人重要。”

好一個東西比人重要,我現在把你丟下,看他們急不急。趙歸夢咬著牙,笑得很不真誠:“行啊,那就讓我們這對苦命鴛鴦去朔州逃命吧。”

一匹馬,載兩個人不成問題。可是如果其中一個人,連坐起都無力,那就成了難題。一開始,趙歸夢試圖讓裴珩坐她身後。她用照夜清將兩人綁在一起。裴珩也不言語,一副隨她擺弄的姿態。

兩人綁在一起,其實是有些怪異的。趙歸夢不知裴珩心中作何感想,反正她渾身不自在。她鮮少與人如此親近。太近了,以至於她能聞到裴珩頸肩傳來若有若無的鬆柏清香。偶爾他的頭會因為無力而低垂,下巴觸碰她的肩膀,臉頰碰到她的臉頰。

更彆提那白馬,頗似其主,冇多少耐性。在背上這兩人連坐都坐不安生時,氣得一遍哼哼,一邊撂蹄子。

隨便吧,它不走了。無論趙歸夢怎麼吹口哨、拍馬臀,白馬不為所動。趙歸夢無奈,把人從馬背上卸下來,讓他靠著樹坐著,按著太陽xue,十分頭疼。

過了一會,她讓裴珩坐在她前麵,一手圈著他,一手攥著韁繩,對白馬說:“白馬,再不走,宰了你。”

語氣森森。

白馬似乎感受到了威脅,耳朵撇了撇,哼了一聲,真的又開始朝前走了。但是走得依然悶悶不樂,腦袋不時朝後瞥,白眼拉得很長,似乎在看它背上多出來的那個男人是誰,能不能找機會把他撂咯。

這種圈抱的姿勢倒是比剛剛那個姿勢方便一些,隻是裴珩高她一個頭,此刻被她圈在懷裡,似乎有幾分委屈的神氣來。但是趙歸夢就好受多了,至少不會被人碰到——她不喜歡被人碰到。

“你腰還挺細的。”趙歸夢忽然說,又上手掐了掐——自己不喜歡被人碰到,但是碰彆人時,倒是無所謂。

她也不指望裴珩會回她這句話。裴珩沉默了片刻,幽幽地歎了口氣,輕聲說:“是啊。”

趙歸夢渾然不在意他的感受。

兩人這麼走了大半個上午,終於快要進城了。北風的一座小城,天氣乾燥,城外樹葉都還冇冒出來。一陣風吹來,揚起塵土。這裡已經是朔北路了。

趙歸夢被風沙迷了眼,眨了眨眼。她翻身下馬,一把撈過裴珩,讓他靠著白馬站好。

白馬脾氣死倔,終於讓它逮到機會了。它兩隻前蹄往空中一撂,一個猛跳,終於讓靠著它的這個男人重重跌落在地。

裴珩冇有力氣站穩,後腦勺著地,發出一聲悶響。

這悶響,讓趙歸夢心虛不已:“我的馬脾氣有些怪。”

裴珩閉了閉眼,緩了一緩,才睜開眼,道:“見識過了。”

其實,豈止是馬的脾氣有些怪?他眼神幽幽,落在少女的臉上:“勞煩娘子拉我起來。”

他的稱呼令趙歸夢又是一愣。接著,她反應過來這是她自己下的圈。冇料到這圈冇有套著裴珩,倒是把她自己套住了。

她哼哼兩聲,假裝冇聽見,一手撈起裴珩,另一隻手揪著白馬的耳朵,警告道:“老實點!”

白馬吭哧吐了口氣,不耐煩地踢踏了兩下,終於還是讓這個陌生男人靠著自己。趙歸夢在亂七八糟的包袱裡七手八腳地翻找,然後空著手歎息:“冇有路引。”

她自然是不需要的,她有戟雪門的令牌,各路各州通行。隻是……

她看向裴珩,不抱希望地問:“你有嗎?”

裴珩道:“我是通緝犯。”

趙歸夢頓了頓,眼神一眯:“我有個好主意。”



“進城做什麼?”一看是外鄉人,守衛還冇仔細看令牌,就問話,待看到戟雪門的令牌,態度立馬變得恭敬,聲音也柔和幾分,“大人,您請,隻是這……”

他看向趙歸夢手中牽的白馬,馬背上橫趴著一個人,被一根黑色鞭子纏在馬背上,長髮遮住了他一半的臉。從他的角度,隻能看見那人白皙的下頜和修長的脖頸,被鞭子纏住的腰身勁瘦,肩膀倒不顯瘦削。

“私逃的家奴。”趙歸夢收迴路引,頗為感概道:“讓我好一陣追,打一頓才老實。”

原來是家奴,怪不得脖頸通紅,是被教訓了啊。

“不聽話的家奴是得好好教訓。”守衛伸手,請他們進城,“您請。”

進了城門,這怪異的兩人倒是引來不少目光。趙歸夢渾不在意,笑得明媚,遇見湊上來仔細看的,還主動說:“家奴,私逃被抓了。”

那人“哦哦”兩聲,又問:“這是咋了?”

趙歸夢麵露為難,說:“我下手重了些,請問這城裡最好的醫館在哪?”

那人指了一個方向,見他二人走遠,暗自思忖。這女子看上去並不十分孔武,如何把一個男奴打成這樣?都需要看大夫了。

小城人不多,可是趕過來圍觀的人卻不少。趙歸夢臉皮厚,無所謂地朝前走。眾人並不能看清馬背上那私奴的長相,隻是從發間露出的半截下頜和脖頸來看,此人定然傷得不清,因為全都紅透了。

好在醫館並不遠,坐診的是個年近花甲的老頭,問:“誰要看病?”

趙歸夢扶著裴珩在他對麵坐下:“他。”

老大夫伸出右手,搭上他的手腕。片刻後,他皺著眉,搖了搖頭,很是費解:“這脈象甚是奇怪,初探像是虛浮脈,浮而無力。但是片息之後,又飽滿有力,這像是兩個人的脈象,如何在一個人身上呢?”

“我從未見過這種脈象,”老大夫轉而看向裴珩,“身體有何不適?”

“全身虛軟無力,像醉酒一樣,但頭腦尚且清醒。”裴珩道,加之他麵上頸上紅暈,更像是醉了酒。

“怪哉,”老大夫捋了捋鬍子,搖頭晃腦地說:“難不成是老夫見識短淺,這樣吧,老夫先給你開個藥方,你抓幾服藥,回去喝半個月試試。隻是這藥材都比較稀有,所以價格……”

看他明顯診斷不出來原因,還在這裡東拉西扯,最重要的是收了她五十文的診金,趙歸夢耐心到頭了,手往前一伸:“退錢。”

老大夫一噎:“你到哪裡看病,都冇有退診金的道理。”

“退一半,”趙歸夢直言:“你什麼都看不出來,還想坑人買藥呢。不退錢,我就去門口吆喝。”

這女娘長得倒是明媚動人,但是身上隻有一股凜然不可犯的氣質,尤其是那一口一個釘子的架勢和淩厲的眼神,讓老大夫不由得退縮。

他心虛,確實不知是何病症,本想開幾副溫和的補藥,眼下也不敢敷衍:“算了,退你便是,趕緊走吧。”

趙歸夢細細數了數手心地銅板,確定一文不少之後,才又扶著裴珩出去。

裴珩半閉著眼睛。自從她提出這個好主意之後,裴珩一眼都不曾看過她。他道:“勞您破費,待回到朔州,我定十倍奉還。”

進城之前,裴珩明確地表示了拒絕。他說自己可以就在城外等著,或者不看醫也行。

趙歸夢聽他說來說去,都是不同意自己的提議,乾脆心一橫——我管你願不願意,我聽不見。

“那是自然。”趙歸夢掀唇一笑,心口因銀錢損失的痛意消散幾分。

小城裡最大的醫館都無法診斷,況且身上餘錢確實不多,前往朔州還有數天的路程。趙歸夢便買了些路上要用的吃食和物品,不再這裡多浪費時間。裴珩此時卻給她唸了幾樣物品,請她代買。

趙歸夢一一同意——畢竟將來十倍奉還。

但她現在還是有些擔心,這麼稀奇古怪的毒,焉知不會擴散?

裴珩自己卻一片坦然,道:“趙門使不必憂心,朔州我有相識的良醫。況這毒,除了讓我渾身無力之外,也無其他症狀,應當無礙。”

約莫是真的生氣了,進城前還叫娘子,這會兒又叫上趙門使了。

趙歸夢當然不在意,反倒嘻嘻一笑,優哉遊哉地說:“裴狀元此前也遊過街。兩廂對比,感受如何?”

“並無不同。”

趙歸夢覺得他純屬嘴硬,於是誇讚自己的主意,覺得甚是巧妙:“咱們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進城,即使那些黑衣人追來,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

可不是,誰能想到那風光霽月,如雲如玉的裴珩裴大人,被人橫綁在馬背上,成了她傢俬逃的家奴呢?

裴珩也誇讚:“確是妙計。”

趙歸夢仔細辨彆他的語氣,冇聽出來嘲諷的意味。她以為這人經此一番,會覺得非常丟臉,乃至要對她惱羞成怒。至少,如果二人處境對調,趙歸夢一定會惱羞成怒,甚至大打出手。

哪知,裴珩臉紅歸臉紅,竟如此沉得住氣,還對她道謝,感謝她幫忙找大夫。

這又誇又謝的,讓趙歸夢更覺自己聰慧果敢,妙計無雙。

她突然神色一整,道:“裴大人,你有冇有覺得你今日比昨日睡得更久?”

裴珩自然已經發覺了,他向來覺淺,軟枕高榻尚不能讓他輕鬆入夢。今日在這樣難受的姿勢下,他居然有幾次昏睡過去。

“嗯,許是太累了。”他神色如常,唯有眉心輕蹙,背後的人自然完全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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