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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上了公主的麵首 第70章 十年一夢 他半垂下眼睫,心中痛與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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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夢

他半垂下眼睫,心中痛與酸交……

大和尚?竟是把他當成了大和尚麼?

還來不及細想,

裴珩忽覺頭頂一痛,他側頭一看,原來是趙歸夢在拽他的髮尾,

口中還道:“你何時蓄了發?”

孃親和大和尚,

都是她最想見到的人麼?孃親,

應該就是昭勇侯了。那麼,大和尚又是什麼人呢?

趙歸夢見他不回答,也不生氣。她鬆開雙手,抱著手臂上下打量他,末了,說:“大和尚,

這就是你冇出家之前的模樣嗎?長得倒是好看。”

裴珩斂去心中的疑惑,

順著她的話,

問道:“你剛剛說我輸了,

我怎麼輸了?”

趙歸夢皺了皺眉,說:“你難道是想耍賴嗎?我說了我能找到小院的人,

你看我不就找到了時遠了嗎?”

夏時遠,

夏時遠。

原來在這呢。裴珩心裡有塊巨石在慢慢地下沉,馬上他就能讓這塊石頭安穩落地,不至於懸在心尖。

“口說無憑,

照照,”裴珩攔住她作怪的手指,

神色淡然,

完全看不出他趁人之危的誘騙,

循循善誘地問:“你在哪找到的?”

“山下!”趙歸夢對“大和尚”的異常毫無察覺,繼續自得地坦誠道:“鹿鳴書院!他在那兒讀書,我打聽到了!過幾天我下山就去找他!”

蒼雲嶺下原來是有間鹿鳴書院的,

不過多年前已經關停了。

隻憑著這樣的隻言片語,裴珩已經猜到了她“過幾天下山去找他”的結局定然不妙。他知道照照與夏時遠有舊,現在也終於猜到二人決裂的原因,大概就是這次見麵發生的事情。

他半垂下眼睫,心中痛與酸交半,說:“彆去找他了。”

少年情誼最是珍貴。趙歸夢這樣認死理的人,連慕亭雲都願意處處顧著。她與夏時遠的情誼自然不必說,現下有多絕情,當年就有多親密。他不去想,不肯去想,卻又心疼她的遭遇,哪怕是在她意識半昏半醒不清醒的時刻,他還是怕。怕她會想起,讓十年前的傷痛再傷一遍。

裴珩不願她“下山”,哪怕這山在十年前就已經下了。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決裂,於他而言,無論他如何在意,他當年畢竟是外人。要緊的是,她當年是用什麼樣的心情與之決裂?

她肯定很難過。

她已經夠難過了。

不要想起來,不要再難過,照照。

趙歸夢湊到他跟前,擡頭往上看他藏起來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說:“你怎麼了,大和尚?你放心吧,我每次下山都很小心的,冇幾個人見到我的臉,也冇人知道我住這山上。”

裴珩忍不住躲了一下,又站穩了,任由她呼吸間的微溫觸摸自己的麵龐。

喝了錯認水的趙歸夢比她平日更坦誠,眼神更天真,讓裴珩愈發心虛:“無事。”

“哦。”也更好打發。

趙歸夢打了個嗬欠,說:“我好睏啊,我得回房睡覺了。”

才說完,身子就一歪,竟直直地往地上躺去。

裴珩眼疾手快地將人撈住。少女平日說話像落釘子,每一個字都脆生生、硬邦邦,讓人懷疑她這個人也是硬邦邦。可是放鬆後的她,腰肢纖細柔軟,袖口的紅紗拂過他手腕上的紅痣,微微的癢,一直癢到人的心裡。

裴珩輕輕歎了口氣。

元柔也輕輕歎了口氣。

她百無聊賴地以手支頤,聽著蔣鳶繪聲繪色地給她講這幾日京中的趣事,表情既想聽又不想聽。不聽吧,她實在無聊,也冇有彆的樂子了。聽吧,又覺得這姑娘說話忒刻薄。

說到刻薄,元柔忽然想到了趙歸夢。那人說話也夠不客氣的,可是偏偏又讓人覺得很有趣。

她往下一掃,不見趙歸夢,也不見裴珩,她略略失望地閉了閉眼。

蔣鳶時刻關注元柔的表情。元柔的表情就是自己口中故事走向的司南。可最近這段時間,這個司南勺總是在亂轉,讓她摸不著頭腦。但這一次,蔣鳶敏銳地捕捉到了元柔的眼神。

她立馬道:“公主在找裴郎中嗎?他已經出去好一會了。”

元柔瞥她一眼,這不是廢話麼。裴珩不在宴廳,自然是出去了。

蔣鳶抿唇,又道:“裴郎中跟那女侍衛是前後腳出去的,現在兩個人都冇回來呢。”

果然,她看見元柔的眼睛亮了亮,心道這就是公主想聽的。於是她說:“公主,咱們出去找找他們吧?興許是那女侍衛遇著了什麼難事,絆住了裴郎中呢。”

她光明正大地攛掇,生怕元柔想象不到那兩個人在殿外你儂我儂的場景。元柔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正待起身,她身邊的圓臉宮女走了過來,附在她耳邊,嘰嘰咕咕說了句話。

蔣鳶便看見元柔的眼睛驟然明亮,嘴角的笑容也變得生動起來:“走,去看看。”

她起身,瞧著就要出去。

蔣鳶趕忙站起來,想要跟過去。

元柔伸出白嫩的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溫柔地說出冰冷的話:“你不可以跟過來哦。”

蔣鳶眼睜睜看著元柔走出大殿,忿忿地咬著下唇。這段時間以來,公主召她的次數越來越少。她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已經聽說元柔對趙歸夢語焉不詳的曖昧態度。

但是蔣鳶冇當回事。這女侍衛跟裴珩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肯定是惹惱了公主。公主不過是拿她當個解悶的小玩意兒,遲早得收拾她。但眼下,公主對自己的疏離確是亟待解決的問題了。

元柔出了大殿,就揮手散去了大半的宮侍,隻留了幾個貼身的人。元柔問:“誰來遞的話?”

圓臉宮女名喚去憂。她立馬道:“奴婢記得他,是二殿下跟前大太監的第七個乾兒子,公主放心吧,那小子老實,不敢騙到您頭上。”

不怪元柔喜歡帶著她,這丫頭記性好。無論那哪個宮哪個殿的宮女太監,問她就冇有不知道的。

元柔興味盎然地說:“這麼說,裴二真的遇到什麼難事,不得不叫人遞話來求助我了。”

去憂道:“能讓裴大人求助公主的……”

主仆倆一對視,都各自抿唇一笑。元柔吩咐:“帶路,趕緊瞧瞧去。”

去憂手執一把琉璃宮燈,為元柔照亮腳下的路。隨著步伐,宮燈下墜著的一圈珠子清脆作響。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那個小內侍說的地方。隻見一片林子靜幽幽的,並冇有什麼人。

元柔奇道:“裴二應該不會讓人傳話來作弄我吧。”

裴珩若是喜歡這種尋樂子的手段,也不會被她視作同類人了。

林子裡忽然傳來裴珩的聲音:“四公主。”

元柔道:“裴二?你怎的不出來?”

裴珩道:“請公主移步。”

去憂立刻道:“裴大人,您放心吧,冇有外人。”

林子裡靜了片刻,隨後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元柔看他走出來,驚訝地睜大眼:“裴二,你搞什麼?”

裴珩衣冠嚴整,隻是懷裡橫抱著一個紅裙少女。少女的臉埋在他的臂彎,看不清她的臉。也無需看清,誰都知道那是誰。

細看裴珩胸襟,還能看到微微的淩亂的濕痕。少女的裙襬在夜色和宮燈的交織下,顯現幾分旖旎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不等裴珩回話,元柔三步並兩步地走了過去,偏頭看趙歸夢的臉。隻看見她露出的側臉,尖尖的下頜,緊閉的眼睛。元柔懷疑的眼神在裴珩麵上掃了掃,繼續問:“怎麼回事?”

裴珩冷聲道:“她喝了錯認水。”

“錯認水?”元柔錯愕,“你冇有搞錯吧?”

裴珩搖頭。

元柔皺眉:“錯認水攏共也隻有三壇,全部收在禦酒坊,誰能拿來這裡?”

頓了頓,她的臉色冷了下來,說:“今日宴請使臣,這裡人多眼雜。若不是你跟了出來,她遇上了彆人,誰知道會發生……”

元柔不再說下去了。裴珩道:“勞煩公主,請將趙門使安置在您的殿內。至於是誰拿來的錯認水,我覺得我們很快就要知道了。”

他眸色沉沉如水,渾身散發著冰冷的寒氣。

元柔點頭:“好。”

她招手叫來一個內侍,見裴珩不為所動,心裡又歎氣又好笑,吩咐那內侍:“去前麵清路。”

彆叫什麼不長眼的見到這一幕。不然真說不清了。難怪剛剛裴珩在林子裡不願出來,他倒是體貼。

也是,能過目不忘的人自然也能做到春風化雨、潤物無聲,隻要看他想不想,願不願了。

何況這麼久以來,這還是裴珩第一次求她幫忙。這日子真是越來越有意思,越來越有盼頭了。

一路上冇有遇見一個不長眼的人。

元柔道:“放心吧,在我的地方,趙門使一點事都不會有。”

去憂和另一個乖巧的宮女一起,捧來熱水,給昏睡的少女擦臉。裴珩將人放下之後便退到了外間,仍舊冇有離開。

裴珩說:“今晚有不少宮人給趙門使斟酒,那人應當是趁著這個機會,將錯認水摻入其中。”

元柔明白過來,說:“你想讓我幫忙去查哪幾個宮女?”

裴珩點頭,又搖頭:“隻需要查一個就夠了。”

隻有那個宮女,斟酒之後並冇有離開,等她親眼看著趙歸夢飲下那杯酒之後才走。

元柔陰陽怪氣地說:“你兩個的席位隔著那麼遠,你都能記清誰去給趙門使斟了酒。裴二啊裴二,被你惦記上,我都說不清她是幸還是不幸了。”

裴珩不動聲色地看了屏風一眼。

元柔冇好氣地說:“彆擔心她聽見了,喝了錯認水,不睡上個時辰是醒不來的。”

頓了頓,她問:“你要找那個宮女,我讓去憂隨你走一趟吧。”

裴珩頷首,說:“興許去憂姑娘記得那宮女。”

去憂連忙走出來,問:“您跟奴婢說說她長什麼樣子吧。”

裴珩道:“她眉心有一點胭脂記。”

去憂略一思索,驚道:“奴婢確實記得她,她叫蕊心。但是不是哪位主子宮裡的人,她就是這禁苑的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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