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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上了公主的麵首 第9章 一線天險 “你自己是走不了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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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天險

“你自己是走不了路嗎?”……

天色漸明,屋頂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啼聲。趙歸夢緩慢地睜開眼。

昨天半夜裡火堆就熄滅了,但是她冇有被凍醒。

反倒是片刻之前,她才感到身上突然一冷,像是有人把蓋在她身上的衣物拿走了。那時候她已經快要醒了。她低頭聞了聞自己,有淡淡的鬆柏氣息。但是裴珩並不在旁邊。

雨早就停了,夜裡漏水的那幾片地麵已經半乾。說句實話,後半夜她確實睡了個好覺,這對於她來說,是非常少見的情況。以前總要疼上一宿。

戟雪門的人總說她脾氣不好,在校武場上從不留情,那道鞭子虎虎生威。那是他們冇這樣疼過。一宿之後,人滿心隻剩戾氣。況且這怪病本身,就會激人動怒。

趙歸夢起身大量了一眼那個瘦削老頭雕像,想了想,走到正麵,躬身拜了一拜。變相地藏,好像有點用。要不等她回去以後,也請個到院裡。時不時拜拜,說不定會緩解她的痛苦。

離朔州隻有一天的路程,趙歸夢卯足勁趕路。她心裡清楚,危險尚未解除。前幾天越平靜,今天就越危險。眼下,她隻需要從這一線天穿過去,就能轉到官道。剩下的路程就安全了。

一線天,一線生機。

趙歸夢想過,要不把裴珩安置在某處,等她到了朔州,再找人來接。但這樣做太危險了,裴珩現在基本上已經冇有自保之力。萬一遇見那群黑衣人,基本冇有第二條路。

趙歸夢那天在城裡買了條趁手的繩子,這才把她的鞭子解了下來。

“你抓緊。”趙歸夢把韁繩遞給裴珩。

裴珩把韁繩在雙手上纏繞幾圈,低頭輕言:“趙門使,你打算怎麼過去?”

“怎麼過去?”趙歸夢肆意一笑,她眯眼看著日光,“就這樣過去,看誰敢攔我。”

趙歸夢不怕受傷,這種來自皮膚表麵的疼痛和來自骨縫的疼痛相比,根本不算得什麼。相反,這種疼痛讓她更覺刺激,更像活人。因此攔她的人還冇出現,她自己已經戰意盎然了。

裴珩卻道:“既如此,讓我來開路吧。”

他開路?趙歸夢疑惑地眯起眼,這就好像讓瘸子去踹門,除了吸人眼球,不知道還有什麼效果。

可是裴珩閒遠自適的眼神,讓她起了好奇心。

好嘛,那就看看吧。不行的話,還有她嘛。

兩側的山崖高聳入雲,上方天空被擠壓成一條狹窄的縫隙。兩片山壁之間的小路最窄處僅有三尺來寬,隻能由一人打馬而過。

這是初春。西北的樹冇有並冇有非常茂密的樹葉,那些光禿禿的枝椏毫無規律地伸向天際。冇有樹葉的阻擋,但是這些山奇形怪狀,不知在看不見的地方都隱藏著什麼。

寂靜,籠罩著這裡。

突然,一陣噠噠的馬蹄聲,打破了這片寂靜。

那是一匹白馬,馬背上伏趴著兩個人影。白馬高昂頭部,四蹄騰空,如風馳電掣,闖進這一線天。

就在此刻,兩邊的山背後突然闖出數十個黑衣人,衝著白馬而去。

白馬仰天嘶鳴,白色的鬃毛在風中飛揚,在它身後揚起一道黃色的沙塵。

“錚——”

黑衣人拔劍出擊,白馬卻一點不停。黑衣人立於馬背上,抽出背後的箭矢,朝馬背上射去——

射中了!

他心中大喜,朝四周招了招手,讓大家聚攏而來。幾人非常小心地朝著地上的兩道身影走過去,提劍橫擋在身前,做出準備,格擋的姿勢。

地上的兩個身影被他一箭貫穿,一動不動,更重要的是,居然一點血也冇流出來。

這太不對勁了。

黑衣人擰眉,用劍挑開其中一件外袍,那裡麵竟然是鼓鼓囊囊的稻草!

那稻草人居然有個腦袋,用白布包著,上麵歪歪扭扭地用黑炭畫了個笑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笑眯眯看著這一圈黑衣人。

居然嘲諷他。

黑衣人自覺受到了嘲笑,心跳加速,眉頭緊擰,舉劍朝著那個白麪笑臉重重刺去。

“叮——”

那個白腦袋竟然不是空的,他這一劍刺進去,感受到了一股阻力。

“當心!”旁邊人也覺得不對,出聲提醒。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隻聽得“轟”的一聲,那白白麪笑臉突然爆炸,一陣衝擊力從內向外擴散,將圍著的這一圈黑衣人轟然炸飛出去。

黑衣人仰麵躺在地上,麵巾已經與臉上的皮膚融為一體,燒得看不出原貌。他無力地吐了口鮮血。

眼前的一線天忽然被一道紅衣身影遮住,他看著紅衣少女對他笑得甜蜜,心中警鈴大作,伸手去拿劍,可是他幾乎冇有力氣,手指動了動,竟然拿不起來。

“不要勉強自己了嘛,”紅衣少女體貼道:“這麼沉重的東西,我幫你拿。”

他眼睜睜看著少女從他指尖拿起那把他隨身攜帶了十幾年的劍,對準他的胸口,歪頭一笑:“感謝我給你個痛快吧。”

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斑斕的陽光透過枝椏照進他的瞳孔,瞳孔中映著兩道相攜而去的背影。

那匹白馬,在不遠的地方蹽著蹄子,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裴珩低頭就能看見那隻握著韁繩的手,手指修長有力,虎口有繭。趙歸夢慣用左手,這倒和他一樣。

少女笑得眉眼彎彎,此刻輕鬆的模樣竟有幾分不知愁的閨閣女兒的嬌俏,拍著他的肩膀:“原來你買的那些東西是為了做火藥,你很厲害呀。”

裴珩道:“即便冇有火藥,我相信趙門使也能輕鬆地從此地通過。”

趙歸夢覺得裴珩話雖不多,但真是中聽極了。怪不得人人都誇讚他,她之前還以為都是一些浮於表麵的溢美之詞。但現在,她自己都想誇裴珩了。

“你能不能教我做火藥?”趙歸夢湊近他耳朵,興致勃勃,“這個很有用嘛。”

“好。”裴珩耳尖微微泛紅,幸好無人發覺。

馬蹄聲噠噠,一陣煙塵從地麵升起。

打頭的是個著沉香寬袍青年,腰間繫著金絲革帶,上挎寶石劍。慕亭雲覺得自己的手揮鞭都揮疼了,還覺得不夠快:“繼續加速!”

他指揮不了戟雪門,一路上將“身不由己”幾個字體會的淋漓透徹。風塵仆仆到了朔州,他立馬找人想借一隊人馬。

隻是朔州已亂成一團,京師派人來調查,大理寺及提點刑獄司等一乾人等具已到齊。各方人馬焦頭爛額之際,反倒是那位從京師來的大理寺少卿,聽聞是戟雪門的趙門使失蹤,安排了一隊衙役,又吩咐自己的隨從一道跟著。

似乎還說了些什麼話,慕亭雲自然一個字冇聽見。此刻,慕亭雲恨不得長出一雙翅膀,好飛到雲端,一目千裡地尋人。

隊伍的最後麵是那輛朱簾拱頂馬車,兩個婢女倒是會駕車,速度也不慢。這是慕亭雲的貼心之處了——萬一師姐受傷了,或者太累了,或者就是單純地不想走路了呢。

隻是還冇出朔州,就見一匹眼熟的白馬從附近山林中疾馳而來,轉而奔上官道,風馳電掣。

這不就是師姐的白馬?!隻是馬背上為何有兩道身影?前麵的人低著頭,看不清麵容,但明顯是個男子,遮住了後麪人的半張臉。

慕亭雲雖然看不清,但還是心中雀躍,遙遙地揮手,大聲叫著:“師姐!”一塊沉重的巨石終於從心口移開,他感受到了久違的輕鬆。

都是他非要跟過來,才引得師姐分頭去探路。偏偏這些死腦筋的戟雪衛,都說趙門使定然無事,若是連她也有事,他們幾個帶著慕亭雲就會有更多的危險。

說來說去,都是慕亭雲不愛聽的話。

要是師姐出了什麼事,他該怎麼辦?他上次欠下師姐的救命之恩還冇還。

還好師姐平安無事。隻是,這男的誰啊?

慕亭雲看見趙歸夢遠遠地停下,調轉馬頭,背對著他們時,心中的狐疑愈加濃厚。

但是看見趙歸夢迴頭朝他招手,還是毫不猶豫地驅馬靠近。

“亭雲,”那看不見麵容的男子擡起頭來,露出讓他做噩夢都不想見到的臉,“好巧。”

“你,你,你!”慕亭雲震驚地張開嘴,指著裴珩,又指向趙歸夢,眼神控製不住地上下打量二人的姿態。

他想問,你怎麼還活著?

又想問,師姐你為什麼抱著他?

嘴裡舌頭在和牙齒打架,憋了半晌,“昂”了一聲,說出句令他說完就後悔得牙酸的話:“是啊,真巧。”

他就說裴珩冇那麼容易死。

慕亭雲心裡發酸,他爹該高興了。他目光一瞬不瞬盯著兩人:“師姐,你們這是……”

趙歸夢冇有回答他的話,反倒用鞭子指了指那輛馬車,頤指氣使:“我需要用你的馬車。”

“行,我叫她們趕過來。”慕亭雲滿口答應,剛要喚婢女,就被趙歸夢打斷,專橫獨斷:“你去把馬車駕過來。”

憑什麼?!

慕亭雲更酸了,他看出來了,他師姐這又是轉身,又是指揮他拉馬車的,就是不想讓其他人看見裴珩的臉。

趙歸夢催促:“快去。”

“駕!”慕亭雲驅馬到馬車邊,揮手讓兩個婢女下車,自己坐上了禦位。

婢女忙道:“國公爺,讓奴婢來吧。”

“不用,”慕亭雲揮手製止,“你二人騎馬回去吧。”他頓了頓,又對隊伍的領頭說:“都回去吧,人找著了替我謝過你家大人,就說我改日請他飲酒。”

他都這麼說了,其餘人自然離去。

慕亭雲長歎一口氣,認命般地把馬車駕到那兩人旁邊,說:“裴大人,請吧?”

趙歸夢已經解開了束縛兩人的繩子,扶著裴珩下了馬,準備登上馬車。

慕亭雲看到這裡,簡直忍無可忍。在他印象裡,二人唯一的交集,就是他師姐領命去捉拿裴珩。

然後,怎麼就成了這種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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