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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帶古代鬼帝脫貧致富 第23章 村口老槐 聚陰,藏穢,養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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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口老槐
聚陰,藏穢,養煞。

山路愈發崎嶇,
漸漸被兩側瘋長的野樹,擠壓成一線天。

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樹冠篩過,落在地上,
隻剩下破碎的光點。

空氣變得陰冷、潮濕。

王二牛的摩托車終於趕了上來,發動機的聲音在山道裡,格外刺耳。

“師、師傅……”他氣喘籲籲,黝黑的臉上驚魂未定,“您沒事吧?”

他瞧著無執比剛纔在寺廟裡更冷上三分的臉,
心頭那點本就存在的虛,
更是被放大了數倍,
手心裡涔涔全是汗。

無執瞥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那目光,讓王二牛激靈靈打個寒顫。

“施主,
帶路。”

無執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哎!哎!好嘞!”

王二牛如蒙大赦,
連忙點頭,一擰油門,
小心翼翼地在前麵引路。他不敢騎快,穩穩地保持著一個速度,
不時地從後視鏡裡,
偷偷觀察無執的臉色。

不看還好,一看更是心驚肉跳。

隻見那位俊美得不似凡人的小師傅,
麵沉如水,
眉頭緊鎖,
渾身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凜冽氣息。彷彿不是幫忙去驅邪,而是去討債。

而這小師傅的腰上不知何時纏繞上了一層玄色的腰布,王二牛對佛家的事也不大懂,
隻當是無執這般寺廟住持身份纔有的打扮。

王二牛本就七上八下的心,現下越發沒底了。

光線,暗了下來。

明明還是下午,林子裡卻已像黃昏。

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鳥鳴蟲叫,連風穿過林間的“沙沙”聲都消失了。

唯有王二牛那台老舊摩托車,發出“突突突”的、撕裂耳膜般的噪音。

謝澤卿早已沒了先前的促狹。

“此地風水,大凶。”

“聚陰,藏穢,養煞。”

無執目視前方,他的唇,在頭盔的陰影下,抿成一條筆直的線。

他也感覺到了。

從進入這片山林開始,一股陰冷,便如附骨之疽纏了上來。

“嗡——”

無執口袋裡的手機,極輕微地震動。

螢幕自動亮起。

螢幕上的木魚,正以一種極不正常的頻率,瘋狂閃爍著紅光。

約莫又行駛了二十分鐘,一片被群山環抱的村落,出現在視野的儘頭。

王二牛在村口刻著“槐樹村”的石碑旁停下,滿是塵土地跳下車,衝著無執露出憨厚笑容。

摩托車熄了火。

震耳的噪音一消失,整個世界,瞬間被令人窒息的寂靜所吞沒。

“到了,這就是我們村。”

一片灰撲撲的屋頂,在層層疊疊的樹影之後,露出一個角。

可那份陰冷與壓抑,卻濃重了十倍。

無執單腳點地,穩穩停住車,摘掉頭盔。

清俊絕塵的臉,重新暴露在昏暗的空氣裡。目光越過王二牛,投向被陰影籠罩的村落。

風,停了。

空氣中,漂浮著難以言喻的氣味。

不是鄉野間尋常的草木或牲畜的味道,是腐爛的,帶著濕氣的汙濁之息。像是老舊廟宇裡熄滅了百年的香灰,混雜著陰暗角落裡滋生的黴菌,再用一潭死水浸泡過。

粘稠陰冷,蠻橫地鑽入鼻腔,讓人的胸口陣陣發悶。

無執淡漠無波的眸子發沉。環在他腰間的手臂,也在這一刻,猛地收緊。

“此地的氣,是死的。”

無執沒有說話,長腿從“小電驢”上跨下。高挑清瘦的身影,在慘白的日光下,被拉出一道長長的,孤寂的影子。

身後的鬼帝,隨之飄然落地。兩截玄色的龍袍袖子在日光下隱去。

無執站在村口,俊美如神佛雕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唯有雙眸正一寸一寸地,審視著眼前的槐樹村。

村口巨大的老槐樹,枝丫虯結,狀若鬼爪,在當空的烈日下,投下一片陰森的濃影。樹乾粗壯,漆黑的樹皮皸裂著,溝壑縱橫,像飽經風霜的老人的臉。所有的枝乾,都已乾枯,漆黑如墨,光禿禿地,像無數隻掙紮著伸向天空的,屬於屍骸的手臂。

無數根紅色的布條,從虯結的枝乾上垂落下來,密密麻麻,像凝固的血淚。

在靜止的空氣裡,紋絲不動。

“槐,木鬼也。”

謝澤卿的聲音,再次貼著他的耳廓響起,一片冰冷的凝重。

“此樹通陰,極易招邪。看這架勢,少說也有百年。”

踏入此地的瞬間,衝天的怨氣與妖氣,如一根無形的毒刺,紮入他的感知。整個村子的死氣與怨氣,都如百川歸海般,向著那棵古槐,彙聚而去。

前方,村落的輪廓。

幾十棟灰撲撲的水泥小樓,犬牙交錯地擠在山坳裡,像被遺忘的墳場。

太安靜了。

沒有雞鳴犬吠,沒有人語炊煙。

家家戶戶的窗戶都緊閉著,深色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王二牛顫抖的手,指向村子深處。

“師傅,俺家……就在裡頭。”

這村口的死寂,讓他這個常年居住於此的人,也感到了發自骨髓的恐懼。

無執的目光,從枯死的槐樹上,緩緩移開。一寸寸地,掃過村裡目所能及的景象。

可那些在靜止空氣中紋絲不動的紅布條,卻像無數隻凝視著他們,血紅的眼睛。

每一條,纏繞著無儘的怨念。

“此地怨氣,百年不散,皆係於此木。”

謝澤卿的聲音,壓得極低,“且非一日之寒。”

無執淡淡地“嗯”了一聲。

這聲回應,輕得幾乎要被這死寂吞沒。

他邁開長腿,向村內走去。

僧袍的下擺掃過地麵,沒有揚起一絲塵土,卻又似蕩開了一圈無形的漣漪。

所過之處,粘稠的陰冷,竟被這身樸素的僧袍,逼退半分。

謝澤卿的魂體繞著無執靠的更近了些。

王二牛見狀,連忙跟上,亦步亦趨,大氣不敢出。

他隻覺得這年輕住持的身影,比正午的日光,還要讓人心安。

村裡的土路,乾裂縱橫。

家家戶戶木門緊閉,門上貼著褪色發白的春聯,像是被時間遺忘的空城。

謝澤卿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看那些門窗。”

無執停下腳步,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隻見每一扇緊閉的門窗縫隙裡,都嚴絲合縫地,塞著一團團黑乎乎的東西,像風乾的頭發,又像某種植物的枯草,透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王二牛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臉色“唰”地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無執走到最近的一戶門前,伸出兩根手指,從門縫裡撚起一小撮。

觸手乾枯,帶著草木腐爛和血的腥氣。

濃重的汙穢感,從指尖傳來。

無執的眸光變得有些冷,“是‘鎮魂草’混了牲畜血。”

“最低階,也最愚昧的辟邪法子。”謝澤卿接過無執未說完的話。

他頓了頓,語氣更沉,“他們在害怕。”

害怕到,要用這種方式,將家家戶戶都變成囚籠。

“吱呀——”

輕微的聲響,突兀地響起。

斜對麵一戶人家的二樓窗戶,從裡向外,推開了一道細微的縫。

一雙渾濁而布滿血絲的眼睛,從黑暗的縫隙裡,死死地盯住了站在路中央的無執。

沒有好奇探究,隻有一種看見了瘟疫與死亡的,極致的恐懼。

砰!

窗戶被猛地關上,發出巨響。

王二牛被這聲響嚇得一哆嗦,腿一軟,差點沒跪下去。

無執卻連眼睫都未動。

“有意思。”

謝澤卿的聲音,纏繞上他的耳廓,“他們怕你,甚於怕鬼。”

無執不理,邁開長腿,徑直朝著村子深處走去。

“哎!師傅!師傅您等等俺!”王二牛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顧不上拍去身上的塵土,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

村子裡的路,比想象中更破敗。

路邊的石縫裡,頑強地鑽出幾叢暗綠色的雜草,給這死寂的畫麵,添上了一抹生機。

越往裡走,空氣中腐爛的、混雜著香灰與黴菌的氣味就越發濃重。

無執的腳步,始終不疾不徐。

走到村子的中心廣場。那棵巨大的古槐,就盤踞在廣場的正中央。離得近了,更能感受到衝天的怨氣。虯結的樹乾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紅色布條,在靜止的空氣裡,垂著。

“非是祈福的彩帶。”

謝澤卿的聲音,壓低了,貼著無執的耳廓響起,充滿帝王的冷肅。

無執冷冷地開口:“這是‘縛魂幡’。用死者的血浸染七日,再纏上生者的發,釘於槐木之上。能將新死的魂魄,死死地釘在這樹裡,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目光,從那些血紅的布條上下移,落在樹根之下,那裡的泥土,顏色比彆處要深得多。

他邁開腳步,正要走去。

“師傅!”

王二牛見狀,發出驚恐的尖叫,也顧不上害怕了,追上來一把死死拽住無執的袖子。

滿是泥汙和冷汗的手,觸碰到乾淨僧袍的瞬間,讓無執的眉頭蹙了一下。

他停下腳步,看向王二牛顫抖的手。目光裡沒有厭惡,隻有一種純粹的,不帶感情的審視。

“師傅,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

王二牛的聲音都在發抖,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紙,“那裡……那裡不能去!”

無執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無聲的壓迫感,竟比任何厲聲嗬斥,都更讓人心頭發緊。

“那是我們村的禁地!”王二牛幾乎是哭喊出來的,“村裡的人向來都是繞開走的!”

無執的目光,卻已經越過王二牛,再次投向了古槐的根部。

樹下的土地,並非尋常的黃土,而是浸透了油汙的暗紅色。有什麼液體,年複一年地,被傾倒在這裡,滲透進了每一寸土壤。

在古槐粗壯的根係旁,橫著一塊巨大的青石板。石板的表麵異常平整,上麵遍佈著早已乾涸的,暗褐色的汙漬。

“是祭台。”

謝澤卿的聲音,越來越沉,“用活物獻祭,以血供養。”

“為何是禁地?”無執淡漠地問。

“那棵樹……那棵樹不吉利!”王二牛語無倫次,眼神裡是根深蒂固的恐懼,“它、它會吃人的!我們村好幾個娃,就是靠近了那棵樹,就再也找不著了!”

不知何時,起風了。

那些密密麻麻垂掛下來的紅色布條,在微風中輕輕擺動,像無數條被風乾的,血淋淋的舌頭。

謝澤卿發出一聲極輕的冷笑。

“不是樹吃人,是人祭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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