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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憶後和大男主係統搶奪氣運 崔婉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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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婉不忍

朝陽殿外隨知許手拿宮中太妃名單,一腳剛踏出門檻,正當她轉身往西北角宮殿走時,身後傳來一聲嬌俏的喊聲。

“阿許!”

不遠處的娘子一陣小跑,隨風揚起的紅色襦裙如同夏日盛放的璀璨煙火,燦爛奪目。

“阿婉。”隨知許轉過身子,此人真是崔婉,她身邊還有陪同的楚家二郎,楚時觀。

她有些頭疼,阿妍說她為了戲玉紹和阿蓮割袍斷義,她剛回來便處理裴家的事,還沒有和她見過麵。

“我是來找朝陽嫂嫂的,阿許呢?”崔婉言辭閃爍,分明彆有意圖。

“我聽說朝陽嫂嫂給了你公主令命你查女官一案。”見她眸光淡淡,崔婉說的極快。

說到一半又開始支支吾吾。

“哎呀,我們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楚時觀站在崔婉身邊,見崔婉半天說不到重點,連忙道。

他不出聲,隨知許沒太注意他,聽此點點頭。

“跟上吧。”

隨知許轉身向前走,濮陽愷默默跟在她身後一步的距離。

“娘子這是要去做什麼,瞧著是去西北角走的。”楚時觀蹦到隨知許身邊,臉上帶著笑,露出白淨的兔子牙。

不等隨知許回答,濮陽愷舉起摺扇擋住了楚時觀的臉,微笑道,“楚郎君,男女授受不親,你離我家師妹似乎有些太近了,不合規矩。”

楚時觀被製止,擡眼瞧濮陽愷,拉下他的摺扇,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疑惑道,“師兄師妹似乎也不用走這麼近吧?”

“說笑了,老師命我好生照顧好師妹。”濮陽愷溫溫柔柔,襯得楚時觀有些莽撞。

“是這樣啊,好吧。那我離遠一點。”楚時觀撓了撓頭,不甘心地回退幾步。

他知道濮陽愷是新科狀元,叢相的弟子,也算是隨娘子的家人,他不能太莽撞無理,不能給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濮陽愷含笑頷首,他大概知道楚時觀心裡的彎彎繞繞,無他,臉上全寫出來了。

不錯,很知趣,很好對付。

雖然少主對他態度淡淡,但對於有些瘋癲的戲郎君,尤其他還害得少主摔下懸崖,以及麵前單純天真的楚二郎似乎更加不待見。

思及此處,濮陽愷含笑擡腳跟上。

另一頭隨知許一語不發往前走,崔婉鼓起勇氣多次每每看見她淡漠的側臉又泄了氣。

耳邊楚時觀嘰嘰喳喳的聲音攪得她心裡更加煩悶,“楚時觀,你安生點。”

“?我。”楚時觀一臉茫然,他不就剛剛說了些話嘛。

崔婉瞪過去,楚時觀張了張嘴,到底沒說什麼。

“敢問濮陽郎君,西北角太妃和裴家一案有關聯嗎?”

崔婉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開口問隨知許,她轉頭看向一旁的濮陽愷,他看起來很好說話。

“算是有。”濮陽愷暗處瞄了一眼隨知許的臉色,簡單描述盧寺卿的事情。

“盧家居然對三郎用刑了?”崔婉眸光閃爍,喃喃自語,“難怪我見阿妍那般慌。”

崔婉猛地抓住身邊人的手,全讓忘記了剛剛腦海裡閃過的想法,“那阿蓮呢?阿蓮怎麼樣?盧家心眼小又那樣討厭她,有沒有對她也用刑,阿蓮身體弱撐不過大理寺的杖刑的。”

“她沒事,我已經警告盧寺卿,他們暫時是安全的。”隨知許目光落在崔婉放在她臂上的手,手指微微顫抖。

崔婉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想到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她又道,“那我們現在去會不會打草驚蛇。”

隨知許晃了晃手上的名單,“先去找負責太妃的女官,太後生辰快到了,同為先帝後宮妃嬪,太後憐惜宮中太妃,公主為其解憂,特派我前來檢視太妃們是否安好。”

宮中人多眼雜,和盧寺卿談話的不一定是太妃也有可能是宮女。

“對,我們是因為朝陽嫂嫂要來的。”崔婉拍拍胸口,她還沒乾過這樣的事,有點緊張,想到牢裡的裴清蓮以及焦急的寧妍,她攥緊自己的手心,努力使自己的氣息平靜下來。

作為楚家和崔家這一代唯一的女郎,在朝陽和楚時澤大婚之後,朝陽待她很也好,甚至許她隨意進出宮門。

她對宮裡的事情比較熟悉,胳膊肘撞向楚時觀,“彆傻笑了,一會你和濮陽郎君就在遠處涼亭守著,西北角的太妃常年幽居宮中,鮮少見人,彆讓你們嚇到她們了。”

楚時觀頓時收斂起笑,手忙腳亂地整理身上的衣服,崔婉在他麵前翻了個白眼,他這次意識到崔婉在講話,連忙應下。

隨知許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打鬨,麵前興慶宮西北角宮殿到了。

宮殿門口匾額隻剩半邊殘字,朱紅的宮門上丹漆簌簌掉落。

宮牆上攀沿的淩霄花直上雲霄,大片大片堆積在牆頭,牆頭不堪承受如此的重量,甚至有些傾斜。

宮門緊閉,崔婉上前敲門半天無人應聲。

“有人嗎?”

“看起來沒有人。”隨知許挑了下眉。

崔婉疑惑搖頭,“怎麼會呢?自從朝陽嫂嫂接受後宮內務很少出現過擅自離崗的情況。”

此時門忽然吱呀開了,裡頭小心翼翼露出腦袋,對上隨知許無悲無喜的眸子,嚇得後退幾步。

順著她開的門縫,隨知許開啟興慶宮的宮門。

“你們都是誰,怎麼會來興慶宮?”

隨知許舉起公主令,看向她滿是雀斑的臉,開口道,“臨近太後生辰,奉公主之命慰問諸位太妃,敢問負責太妃的女官何在?”

“奴婢叩見公主,公主萬安。”臉帶雀斑的宮女看見金燦燦的公主令,連忙行禮。

起身後,她顫顫巍巍道,“回稟娘子,曹白姑姑出去了。”

聲音極小,細弱蚊聲。

“出去了?去哪了,身為興慶宮負責太妃衣食住所的女官,她能去哪?什麼時候出去的?多久沒回來了?”

崔婉一股腦的話如同炮仗一樣接二連三地落在宮女的耳畔,她有些害怕的向後縮,聲音更加小了。

“奴婢不知道曹白姑姑去哪了,她昨晚出去的時候,奴婢問了,曹白姑姑讓奴婢不要管。”

麵對崔婉的質問,她拚命低下頭,似乎要將自己的下顎和胸口容為一體。

崔婉氣的不輕,擺擺手讓她下去。

興慶宮裡的太妃和宮女聽見動靜有的從屋中出來,躲在宮殿柱子後麵探頭探腦,小聲議論。

“等一下。”隨知許大致掃了一眼宮殿,叫住了剛要離開的宮女。

她瞬間提起一口氣,謹慎開口,“娘子還有什麼事吩咐奴婢。”

“你叫什麼名字?”隨知許狀似無意開口,她年紀看起來不小,隨知許估摸她該有二十大幾的樣子。

她有些呆愣,不過很快回答,“奴婢名叫陶離。”

“桃樹的桃,李子的李嗎?”

陶離:“不是,是陶器的陶,離彆的離。”

“原來如此,是我狹隘了。”隨知許恍然大悟點頭。

陶離滿臉疑惑,不明白麵前衣著華貴的綠衣娘子怎麼突然問起她的名字。

“陶離,興慶宮還有幾位太妃,宮女太監幾何?”隨知許拿起名單對賬。

這些陶離都知道,輕聲回答,“興慶宮有四位太妃,三十二名宮女,十八位太監。”

隨知許合上名單,“那便由你叫他們出來吧。”

陶離擡頭,“奴婢……”

崔婉勾了嘴角,語氣不善,“怎麼?叫你叫個人這麼墨跡。”

“奴婢不敢,奴婢現在就去。”陶離連忙從屋裡叫人,不一會破舊但還算整潔的院子裡站滿了人。

崔婉數了數,人數確實是對的,不知道濮陽愷口中的娘子到底是誰。

難道是陶離口中的曹白姑姑,那個女官嗎?隻有她不在,可那也不對啊,他們今天才做決定來啊。

隨知許對太妃開口,“勞煩各位太妃了,臨近太後生辰加上宮中女官出了問題,公主特地派我等前來慰問各位太妃,沒想到伺候各位太妃的女官竟敢玩忽職守,此事必定會上報給公主殿下,嚴懲不貸。”

四位太妃年紀不算大,未曾為先帝誕下子嗣還活到現在的基本上是先帝臨終前幾年選秀進來的,四人容貌各異,卻依稀可以窺見年輕時候的好顏色。

先帝此點延續了前朝,無論後妃還是前朝大臣,容貌不得有瑕,且偏好上等容貌者。

四人都被自己身邊的侍女攙扶著,長年的幽居生活早就把她們的活力磨沒掉,一個個沉悶不語。

沒有人理會隨知許,她並未在意,本就不是專門來慰問她們的,她的視線定格在落在淩霄花的蝴蝶上,它歇息片刻,飛出了宮牆。

“太後生辰會請各位太妃出席宴會,勞煩幾位稍等片刻,尚衣局的女官宮女們馬上就到。”

聽見隨知許說話,崔婉挪到她跟前小聲道,“真有啊?”

隨知許應聲,她所言非虛,她去朝陽殿要名單時,朝陽公主想起太後生辰將近,乾脆這次把太妃們請出來熱鬨熱鬨。

太後生辰在兩月後,屆時裴家的事情也該解決了,宮裡需要多些人氣,朝陽公主大手一揮安排了尚衣局的人為幾位太妃置辦新衣。

“我們嗎?”

隨知許說完,幾位終於有了反應,雙雙對視,最終推出了一位太妃開口問話。

隨知許微微頷首,“自然。”

她們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太多年了,她們一直困在興慶宮為先帝祈福。

當年多虧了太後取消殉葬,能活下來已然是萬幸,多年了她們困在這裡祈福,沒想到有一天還能出去。

“幾位太妃可知道曹娘子的下落。太妃們幽居興慶宮本為先帝祈福,此次出門慶賀太後誕辰一事還需曹娘子從旁協助。”見她們開心,隨知許冷不丁地開口。

幾位麵麵相覷,“這是什麼意思,沒她我們還不能出去不成?”

太妃話很衝,明顯地指向隨知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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