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憶後和大男主係統搶奪氣運 三月初三
三月初三
轉眼間年頭翻過,月齡結結實實胖了好多,嘴裡嚷嚷著不成體統。
隨知許為了躲避月齡的獅子吼跑來參加三月三長公主舉辦的相親宴。
“你怎麼來了?”四人麵麵相覷,隻好挨個老實交代自己的目的。
裴清蓮:“阿耶催我來的。”
三人點頭,很有裴國公作風,轉頭是寧妍。
“我嘛?金州的案子快累死我了,十五之後都沒宴會,我一直等到今天是偷偷來玩的。”
崔婉:“阿孃和舅母讓我見見世麵,我就來了。”
三人轉頭:“阿許你呢?”
裴清蓮疑惑,“你不是和範東家有一腿,難道他不行了,你要換下一個?”
崔婉星星眼,“家主也會催你相親嗎?”
寧妍托住下巴思考,“不應該啊,我記得濮陽郎君還是丞相培養的呢,不應該先從他開始嗎?”
“打住!”見她們胡思亂想,隨知許波瀾不驚的臉上多了些許裂紋。
老實交代了月齡折磨到她的事,“她真的,現在從早到晚每天都在我的耳邊唸叨,這不符合一個世外仙人的身姿,這有損他的名聲和形象。”
“可惜,隻說不做。”
隨知許閉上眼,她的耳朵長繭子了,長出來名叫世外仙人的繭子。
“可憐啊,上回我被折磨還是山長不讓我肆業,想起來了,我今年六月纔可以肆業。”寧妍低頭哭唧唧。
四個人隻有她了。
各有各的苦,四個人真是巧,就是這麼在宴會上聚起來。
裴清蓮問起明意的事,隨知許搖了搖頭,後麵月齡搗亂,徐明意沒有說話,靜靜坐著,就算後麵她把人趕走,她依舊說她沒有事。
此後隨知許想過給武安侯府下帖,被拒了一兩次後隨赫攔住她,可能是程夫人從中作梗,也因此沒有聯係上她。
“我總不好翻牆進去,給明意說不定會帶來不好的影響。”隨知許托住下巴,無奈道。
崔婉拍桌而起,咬牙切齒道,“一定是劉禧乾的!除了她不會有彆人了,她最喜歡用名聲說事,不知道為什麼我明明私下裡去壓了,可還是會湧出來一堆罵明意的。劉禧和程知節相配嗎?那不都是程夫人和劉夫人口頭上不做數的約定嘛。”
三人搖搖頭,忽然一道尖利的呼救聲響起。
“啊——來人啊!救命啊!”
四人不再打打鬨鬨,互相對視,紛紛派出人去打探。
“怕是出了什麼大事。”身為大理寺少卿家的娘子,寧妍在這方麵見多識廣,後宅爭鬥弄出人命的手段可不少。
不一會,寧妍的侍女就回來了,“娘子,後院死人了,長公主已經去叫人喊大人來了。”
“後院?死者是位娘子?”寧妍暗叫不好,剛剛真猜中了,長公主宴會上非富即貴,天殺的誠心讓阿耶和她難辦。
“是。”寧妍的侍女回話。
“知道是誰嗎?”隨知許開口,是那個賊人這麼大膽,敢在長公主的宴會上鬨事。
丹紅這個時候剛好趕了回來,接過了話頭,“娘子,長公主把後院封了,不過奴婢瞧見有徐家,程家和劉家的人還呆在那裡。”
“誰?”隨知許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你再去打探打探,出事的人到底是誰?”
崔婉嘴唇蠕動了兩下,憑借她和劉禧不對付多年的經驗,她心裡總覺得是徐明意出事了。
她招呼自己的侍女,“你,你也去,去看看到底是誰?”
有了命案,宴會還沒正式開始長公主就宣佈散了,四人也隻好紛紛離開找自家大人。
寧妍安穩她們,有些不安地握緊手中的帕子,“你們不要急,我一會跟著阿耶去看看,不一定就是明意出事了。”
隨知許點點頭,“有事聯係我。”
她往前院走,很快找到了隨赫,此時隨赫站在穿著華貴的女人身邊,女人眉眼間帶著閱曆更顯得雍容華貴,雙眸狹長而深邃,宛如幽潭,讓人望而生畏。
發髻上的鳳釵更是彰顯女人的身份,此次宴會的主人,她曾在太後的宮殿裡見過的宣城長公主。
隨知許立即給長公主行禮。
長公主擡眼看了看隨知許,疲憊的臉上帶上點笑意,對著隨赫道,“我第一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這孩子長的像你。今日你們母女湊到一起更覺得是一個人似的。”
“殿下謬讚了。”
“行了,不說那些,今日的事你也看見了,本宮就不留你了,孩子在這省的嚇到她,路上慢點,現在終歸不太太平。”
長公主話中有話,隨赫點頭,臨走之前長公主拍了拍隨赫的手,隨赫回頭望了她一眼,無聲的說了句,放心。
隨知許跟著隨赫上了馬車,從城外長公主莊子到進城門的這一路上,隨赫一言不發,隨知許張了張嘴,沒有開口詢問,郊外樹多茂密,一路向北道路變得寬敞,來來往往的百姓增多。
“造化弄人,我記得她是個不錯的孩子。”臨近城門,隨赫歎息道。
隨知許心下一驚,“是明意對嗎?”
“嗯。”
春風拂過馬車上的紙張,隨著隨知許的發絲而過,風吹過長安的每個角落,帶走了許多聲音。
—
“大人,劉公派人來了。”
寧父在和檢視徐娘子的屍體的仵作談話,眉頭緊皺,徐娘子身份貴重,案發現場又是長公主的地盤,這事真不好弄。
“進。”忽的聽到喊聲,寧父暗叫不好。
“我家大人來問徐娘子身邊有沒有劉娘子的物件?”來人神情恭敬,嘴角掛著極淡漠的笑。
“這倒沒有。”寧父如實回答,徐娘子胸口上的匕首樣式普通,他派人查了,不知是從哪裡來的,長公主的宴會門房自會有檢查的小廝侍女,並不是劉娘子的。
“那就好,劉公說了,劉家很樂意協助查案。”
寧父眼神晦暗,打著哈哈將人送走。
身邊的人詢問寧父,“此次案件需要三娘子來嗎?”
“暫時不用,等會再看。”
寧妍從黑暗中跑出來,“阿耶!我要處理這次的案子。”
“胡鬨!劉公和盧家又不一樣,他可是齊朝……”
“我知道齊朝第一位一千三百戶食邑的國公,論實權尋王都比不上,您說的我耳朵都要長繭子了。”
寧大人迅速環視四周,瞪了她一眼,“這些話也是你能說的,既然知道就不要管。”
“不行,明意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不管。”寧妍拽住寧大人的袖子,“阿耶~”
“你先回去,讓我想想。我怎麼生出來你這麼個犟種?”
寧妍回去立馬給幾人寫信告知詳情。
隨知許看完信後久久不能入眠,現場隻有劉禧和徐明意,咋一看很難不懷疑是劉禧乾的,可她怎麼暈了?
翌日清晨。
“娘子,娘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丹紅端著銅盆急急忙忙的進了屋門。
“怎麼了,出什麼大事讓你這般慌。”隨知許身著寢衣坐在床上,悠悠擡眼看丹紅一係列動作。
丹紅放下銅盆,伺候隨知許洗漱更衣,丹紅嘴上咋呼,手上的動作卻是穩妥,輕輕把隨知許衣裙上的褶子撫平。
“昨夜程家和劉家鬨起來了,大半夜的程郎君孤身一人就提劍去了劉家,說要劉娘子給徐娘子償命。好在劉夫人和劉公攔了下來,派遣人找了武安侯,好說歹說才把程郎君弄回去。但聽咱們門房說昨晚武安侯是找了左右金吾衛才把程郎君壓回去的。”丹紅杏眼圓圓的瞪大,故事被她講的曲折無比。
“金吾衛才給壓回去。”隨知許語氣嚴肅,神情比平日更冷淡。
沒想到事情鬨得這麼大,左右金吾衛是南衙禁軍,於長安晝夜巡弋邏衛,以肅皇都之治,保黎庶之寧。
金吾衛都出動了,程知節鬨多大的事,武安侯一眾人都壓不住。
她曾說過程知節穩重不是沒有原因的,在長安,提起武安侯府的世子程知節,無人不曉他是個驚才絕豔之人。
會試榜上有名依舊為學子明不公,其心胸不可估量
二十二歲高中狀元,殿試那日三人之中,屬他樣貌俊俏,按照不成文的規矩,程知節該是那一年的探花,是聖上憐惜他才華出眾,欽點他為狀元郎。
要知道殿試一甲本就千挑萬選,最後三人是大差不差,程知節能在最後三人之中讓聖上龍顏大悅,這一點,程知節不說才華一絕,心智更是不簡單。
三年間程知節借著朝堂大洗牌節節高升,連跳幾級。
前一陣裴家案子,程知節以命相搏拿到賬冊,裴家案件也有他的功勞,聖上念他年輕,賜了從三品銀青光祿大夫的閒職,還讓他兼任吏部侍郎。
在去年濮陽愷未及冠獲得狀元之前,程知節無疑是叢瀾最有實力的弟子。
年少有為,惹得長安小娘子們芳心暗許,若不是程知節早早有了婚約,小娘子們不得把他生脫活剝了。
“你有沒有打聽到昨晚程知節有沒有見到劉娘子。”
丹紅想了想,“沒有,劉娘子不見程郎君,程郎君說是要找劉娘子討個公道,劉娘子閉門不出,後麵程郎君才鬨起來的。”
劉禧和徐明意之間最大的矛盾就是程知節。
程郎君去年以年少兩家母親戲言不得數的理由否認與劉娘子的婚約,之後娶了明意。
年關鬨得沸沸揚揚的話本子特彆強調了這一幕,風度翩翩的侯府世子不娶門當戶對的國公之女反倒為了落魄伯府的娘子癡狂。
尤其伯府何止落魄,徐娘子的父親是入贅伯府,成了當年伯府獨女的贅婿,才得的空頭伯爺名號。
一無才能,二來花心。
徐娘子的父親可是長安幾大青樓的頭號顧客。
懦弱的母親,風流的父親,早夭的妹妹,一心為她不惜違背婚約的侯府世子。話本子最愛把這樣娘子的情愛故事寫進去,大肆宣揚。
隨知許想起最後和徐明意的對話,心中莫名有一股氣堵著,“寫帖子,我去見見阿妍。”
她剛送出帖子,月齡跑過來隻為一件事,“你查查小娘子的死因,就當你的課業吧,我是不是很久都沒有給你安排過課業了?”
隨知許謹慎,“明意和那邊有關係?”
“啊?不是,我是看你太閒了,給你找點事。”
隨知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