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淚失禁的媽媽終於不哭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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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很快抓到殺害我的歹徒。

是一個有搶劫前科的慣犯。

審訊時，他對自己搶劫殺人的罪行供認不諱。

當警察問他為什麼要在搶走錢財後還要下殺手時，他滿不在乎地回答：

“那娘們長得帶勁，本來想爽一把，誰知道她跟個死魚一樣，不反抗也不求饒，眼睛瞪得大大的，就是不哭，真他媽掃興！老子一煩，就捅下去了。”

不哭，就是我的原罪。

無論是在歹徒麵前，還是在我的家人麵前。

這個訊息傳到爸爸和哥哥耳朵裡時，他們正在警局做筆錄。

爸爸聽完，沉默了很久，然後抬起佈滿血絲的眼，問了警察一個問題。

“警察同誌，如果一個人明知道另一個人有嚴重的心臟病，還故意用各種方式刺激她，逼她去做會誘發疾病的危險事情，最終導致她死亡這算不算謀殺？”

警察愣了一下，嚴謹地回答：

“這在法律上叫間接故意殺人，如果證據確鑿，是可以定罪的。”

爸爸點了點頭，冇再說話，眼底卻燃起一簇駭人的火。

哥哥坐在他旁邊，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他隻是把頭埋在膝蓋裡，肩膀劇烈地顫抖著。

他不敢抬頭，不敢看任何人。

他怕彆人看到他眼裡的悔恨和滔天的罪惡感。

筆錄做完，他們回到那個已經不能稱之為家的地方。

媽媽正坐在客廳裡。

她換了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化了精緻的妝。

好像不是要去參加我的葬禮，而是要去赴一場晚宴。

她見他們回來，立刻站起來，臉上又掛上那副悲痛欲絕的表情。

“建軍，辰辰，你們回來了警察那邊怎麼說？抓到凶手了嗎？我們的渺渺”

她的話冇能說完。

爸爸林建軍抬起手，一個清脆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她的臉上。

“啪——”

這一巴掌，用儘他全身的力氣，也打碎媽媽臉上那副搖搖欲墜的麵具。

媽媽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滲出血跡。

她難以置信地捂著臉，看著爸爸，眼睛裡終於湧上震驚的淚水。

“你你打我？”

“打你？”

爸爸冷笑，那笑聲裡充滿無儘的悲涼和自嘲：

“秦悅，我真想殺了你！”

“你演了二十年不累嗎？我現在看著你這張臉，就覺得噁心！”

媽媽徹底慌了，她轉向一旁沉默的哥哥：

“辰辰！你快看你爸，他瘋了！他被那死丫頭的死刺激瘋了！”

“閉嘴！”

哥哥林辰猛地抬頭，一雙眼睛紅得像要滴出血。

他一步步走到媽媽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不準你再那樣叫她。”

“她不是死丫頭，她是我妹妹。被你，被我們親手害死的妹妹！”

媽媽看著哥哥眼中陌生的恨意，終於意識到，她的謊言被揭穿了。

她索性不再偽裝，臉上的悲傷瞬間褪去。

“對！我就是討厭她！我就是巴不得她死！”

她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聲音刺耳得像指甲刮過玻璃。

“從她出生的那天起，我就恨她！她憑什麼？她憑什麼一出生就搶走我所有的關注！建軍，你忘了你以前是怎麼對我的嗎？你說你這輩子隻愛我一個！可她出生以後呢？你的眼裡就隻有她！你給她買裙子，給她講故事，給她蓋被子！那我呢？我算什麼？”

“我一看到她笑，我就想哭！我一看到你們對她好，我就心如刀割！我哭，你們就緊張我，你們就覺得是她的錯！哈哈哈哈這招真管用，不是嗎？”

她笑得瘋癲，眼淚狂流，這一次的眼淚卻是暢快。

“我就是要毀掉她所有喜歡的東西！她的鋼琴，她的朋友，她的生日，她的命！我就是要讓她活得像條狗！我就是要讓她痛苦！我就是要讓她知道，在這個家裡，隻要有我秦悅在一天，她林渺就彆想有好日子過！”

爸爸聽著這些惡毒的話語，渾身都在發抖。

他看著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女人，那十幾年的深情和愧疚，瞬間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就是為了這麼一個惡毒的女人，親手將自己的女兒，一步步推入地獄。

他冇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拿出手機。

“喂，110嗎？我要報警。我要舉報我的妻子秦悅，涉嫌間接故意殺人。死者是我的女兒，林渺。”

“我，林建軍，是第一證人。”

他掛斷電話，看向旁邊的兒子。

林辰跪在地上，將那遝病曆一張張撿起，緊緊抱在懷裡，如同抱著我。

他抬起頭，淚流滿麵，聲音嘶啞卻堅定：

“我，林辰，是第二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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