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與君相絕 第39章 醋意與謀劃
幫助花詠解決易感期後的這一個月,表麵還算風平浪靜。
花詠第五天就出院了。盛少遊親自去接,當他看到花詠衣衫下那些因極度掙紮束縛而留下的、即便用了涅墨西斯頂級傷藥也尚未完全褪去的淺淡疤痕時,心臟像是被狠狠擰了一把。他將所有工作和應酬能推則推,硬是在家裡寸步不離地陪了花詠整整五天,幾乎是捧在手心裡嗬護,那份小心翼翼的勁頭,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有多反常。
第十天,高途也康複出院。盛少罌因自身需要靜養恢複,加之明白此刻不宜過度刺激沈文琅那頭一點就炸的獅子,並未再去打擾高途,隻吩咐南瑛定期送去溫養補品和抑製貼,確保他無恙。
近日,盛少遊的易感期將至。或許是上次與沈文琅衝突時資訊素消耗過度,或許是心頭積壓了太多關於花詠、公司困境以及x控股謎團的焦慮,這次他感覺自己的資訊素水平格外不穩,躁動異常。
他看著家裡且剛剛重傷初愈的花詠,生怕自己失控之下會不小心傷到他。基於過去多年的習慣,也是出於一種保護心態,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命令陳品明安排,前往那座他以往易感期時常去的私人小島獨處。
告訴花詠,我公司有急事,需要緊急出國處理幾天。盛少遊揉著發痛的太陽穴,聲音因壓抑**而沙啞,讓他好好在家休息,彆擔心。
電話結束通話後,陳品明依言傳達了盛總緊急出國公務的訊息。
公寓裡,花詠正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指尖把玩著一枚古舊的鎏金懷表。表殼上繁複的徽記顯示出它不凡的傳承,這正是少年時他與盛少遊第一次相遇那天,盛少遊不慎丟失的祖傳懷表。
聽到陳品明的傳話,花詠臉上的慵懶笑意瞬間淡去。懷表緊緊攥在手心,冰涼的金屬硌得掌心生疼。
緊急公務?出國?
他太清楚盛少遊的易感期規律了。以往這種時候,他這個風流多金的盛總,哪次不是帶著精挑細選的伴遊oga去那個私人小島?
一股陰鬱冰冷的怒火夾雜著尖銳的醋意,瞬間衝上花詠心頭。eniga骨子裡的極端佔有慾和因易感期而尚未完全平息的偏執瞬間被點燃。
易感期不回家……他低聲自語,指尖摩挲著冰涼的懷表,眼底掠過一絲危險的光芒,是壞習慣。
而且,是一個需要被立刻的壞習慣。
夜漸深,這股無處發泄的陰鬱怒火和強烈的佔有慾灼燒著他。最終,他倏地站起身,徑直走向對麵盛少罌的公寓,按響了門鈴。
盛少罌剛處理完積壓的事務,正準備休息。通過監控,她看到花詠穿著一身絲質睡袍,外麵隨意披了件外套,正站在她家門口,臉色在走廊燈光下顯得有些陰沉。
她開啟門,倚在門框上:大半夜的,eniga都不需要睡覺的嗎?
花詠沒理會她的調侃,徑直走進客廳坐下,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煩躁:他去了那個島!
哪個島?盛少罌一時沒反應過來。
還能是哪個島!他易感期專門用來金屋藏嬌的那個私人島嶼!花詠沒好氣地說,他居然騙我說是緊急公務出國!陳品明幫他打的掩護!
盛少罌瞬間明白了。她這個哥哥,自以為是的保護,又精準踩雷了。
所以呢?盛少罌抱臂看著他,你大半夜跑來我這兒,就為了告訴我,我哥可能又犯老毛病了?
他是覺得我滿足不了他?還是覺得我礙事了?花詠越想越氣,eniga的資訊素都有些控製不住地微微逸散,他以前去那裡,都會帶的。好幾個。我都這樣了,他居然還想著去找彆人?
他猛地頓住,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湧的情緒和資訊素,但臉色依舊難看。
盛少罌看著花詠這副醋意滔天又委屈巴巴的樣子,簡直哭笑不得。她這位未來哥夫,平時算計她哥的時候精得跟什麼似的,一碰上她哥可能這種事,智商瞬間掉線。
首先,盛少罌歎了口氣,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我哥這次百分之百是一個人去的。他那是怕自己失控傷到你,才躲出去的。笨是笨了點,但初衷估計是為你好
她瞥了一眼花詠:其次,我哥他現在心裡裝的都是誰,你難道沒點數?大半夜跑我這來散發怨念?
信心?花詠輕輕笑了一下,valenta,易感期的alpha是沒什麼理智可言的。更何況……他以前確實有。他抬起眼,目光裡帶著純粹的佔有慾和一絲被冒犯的不悅,我不喜歡這個習慣。
盛少罌看著他那副理直氣壯吃醋還跑來擾人清夢的樣子,氣得想笑:你不喜歡?那你想怎麼樣?現在飛過去把他抓回來?然後呢?讓他對著你這朵的小蘭花失控?
花詠沉默了片刻,指尖無意識地摳著沙發墊子的刺繡,半晌,才慢悠悠地說道:其實……我可以幫他這個壞習慣的。永久性地。
盛少罌背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她幾乎能想象到,等盛少遊易感期結束回來,將會麵對怎樣一個到讓他懷疑人生的花詠。
行了行了,盛少罌敗下陣來,我敢保證,我哥是自己去的。現在,立刻,馬上,回你自己家睡覺去!我要休息!
花詠似乎得到了某種滿意的答複,終於站起身來。走到門口,他又回頭,對著盛少罌露出一個極其漂亮的笑容:
謝謝你,valenta。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說完,他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盛少罌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長長地歎了口氣。
她幾乎已經開始同情她那個對此一無所知、還在小島上硬扛易感期的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