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秦被讀心 第8章 泗水亭長與驚弓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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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

這個名字像一道驚雷劈在趙辰腦海。他法，似有…舊楚軍旅痕跡，小人懷疑…”

“劉亭長！”趙辰突然提高聲音打斷了他，臉色嚴肅起來，“既懷疑與舊楚有關，更應即刻上報郡尉、郡守！乃至直達天聽亦有通道！你我在此私議，豈不悖逆律法？若人人如此，朝廷法度何在？”

他義正詞嚴，直接扣下一頂“悖逆律法”的大帽子。

劉邦嚇了一跳，冇想到這位看似年輕的公子如此犀利，連忙再次跪下：“小人失言！小人絕無此意！隻是…隻是…”

“罷了。”趙辰語氣稍緩，“你也是一心為公。起來吧。你所言之事，我已知曉，自會…按律處置。你遠來辛苦，早些回去安心職守吧。日後謹記，恪儘職守，依律行事，便是對朝廷最大的忠誠。”

他滴水不漏，既打發了劉邦，又冇有任何承諾，反而教訓了對方一頓。

劉邦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知道今日是不可能套到什麼好處了，隻得訕訕道：“公子教誨的是，小人銘記於心！小人告退！”

看著劉邦有些狼狽離去的背影，趙辰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後背已然被冷汗浸濕。

【好險…這劉邦果然難纏，句句都在試探拉扯。】

他不敢多留，立刻轉身回了少府衙署，心思卻早已不在這裡。

當天下午，玄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趙辰的宮苑。

“陛下已知曉今日之事。”玄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穩，“陛下問，公子以為，那劉邦如何？”

趙辰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他知道，這纔是真正的考題。

他仔細斟酌著用詞，謹慎回答：“回父皇，兒臣以為，此人精明世故，善於言辭，有市井之狡黠，亦有些許籠絡人的手段。至於能力…兒臣短暫接觸，難以判斷。然其身為亭長，越級求見，言談間多有打探攀附之意，似非安分守已之輩。兒臣已嚴詞斥其恪守律法。”

他客觀描述了印象，重點強調了劉邦的“不安分”和自已的“嚴詞斥責”，表明立場。

玄聽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他的回答，然後道：“陛下說，公子處置得尚可。然，既知其非安分之輩，便更應留意。陛下令，那劉邦及其往來之人，黑冰台會繼續盯著。公子…隻需如常即可。”

如常即可？

趙辰琢磨著這四個字。是讓他不要再插手，還是…讓他繼續留意，但不要輕舉妄動？

聖意難測。

“兒臣遵旨。”他隻能恭敬應下。

玄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趙辰獨自一人坐在殿中，心情複雜。經過劉邦這一遭，他更加深刻地l會到這權力場的險惡。一步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複。

而嬴政的態度，也讓他感到不安。“如常即可”…彷彿自已也是一枚被放在棋盤上的棋子，用途未明。

【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趙辰握緊了拳頭，【必須主動讓點什麼，增加自已的分量和…安全感。】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南方。

南征大軍受阻、傷亡慘重的訊息，雖然被嚴格封鎖，但通過少府調撥藥材、物資的異常增加，他能隱約感覺到。

或許…那裡是一個機會？

一個既能真正幫助大秦減少損失，又能為自已積累資本的方向。

他回想起一些關於防治瘧疾（瘴氣）的土法，比如使用青蒿（雖然現代用的是提取物，但古法搗汁或許也有些效果）、注意飲用水源清潔、焚燒艾草驅蚊等等。還有關於預防腳氣病（維生素b1缺乏）的方法，比如鼓勵多吃豆類、粗糧…

這些知識零散且效果未必顯著，但在這個時代，或許就能救下不少軍士的性命。

更重要的是，提出這些建議，完全符合他“沉迷匠作百工”的人設，甚至可以說是“醫匠”範疇的延伸，不會過於觸動敏感的神經。

【就這麼辦！】趙辰下定了決心。

他再次鋪開竹簡，開始仔細構思如何將這些零散的知識，包裝成一份關於“南征將士衛生防疫若乾淺見”的條陳，準備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再次呈送給那位深不可測的父皇。

他希望，這份著眼於“救人”和“儲存兵力”的建議，能真正贏得一絲重視，而不是再次被歸於“微末之術”。

他正在伏案書寫，一名侍從輕手輕腳地進來，低聲道：“公子，將閭公子派人送來請柬，說明日於府中設小宴，邀幾位兄弟共聚，請您務必賞光。”

趙辰筆尖一頓，墨點滴落在竹簡上，暈開一小團汙漬。

【宴無好宴。】他心中冷笑。

剛剛打發走一個劉邦，兄弟們的敲打又來了。

這鹹陽宮，真是片刻不得安寧。

他看了一眼未寫完的條陳，深吸一口氣。

【看來，得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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