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狗血文裡靠嘴炮拯救世界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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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硯白那如同冰雪般清冽又帶著貴族式憐憫的話語,如同無形的利刃,精準地刺穿了陸衍之搖搖欲墜的尊嚴。
“陸先生,您的熱情,總是如此……不合時宜,且令人困擾。”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瞬。露台的寒風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陸衍之臉上那刻意堆砌的深情笑容,如同劣質的石膏麵具,寸寸碎裂,剝落。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在他心中溫柔體恤,任人唯親的嬌弱oga,此刻竟用如此疏離、甚至帶著施捨般憐憫的語氣拒絕他!
被當眾打臉的羞憤、長久求而不得的挫敗、以及在沈辭這個“罪魁禍首”麵前丟儘顏麵的狂怒,如同岩漿般瞬間沖垮了他最後一絲理智。
“你……!”
陸衍之的臉漲成豬肝色,指著蘇硯白的手指因憤怒而劇烈顫抖,他猛地向前一步,屬於alpha的菸草皮革資訊素帶著濃烈的攻擊性和侮辱性,如同汙濁的浪濤般狠狠拍向蘇硯白。
“蘇硯白!你裝什麼清高?!不過就是個被蘇家養在籠子裡、等著配種的精緻玩意兒!一個高級的生育工具!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他口不擇言,粗俗惡毒的詞彙噴湧而出,試圖用最下作的方式撕碎對方高高在上的偽裝,“遲早要跟某個alpha聯姻,張開腿給人生孩子!與其便宜彆人,不如跟了我!至少我陸衍之還真心實意捧著你!彆給臉不要臉!”
這**裸的、充滿侮辱和物化的謾罵,讓蘇硯白臉色瞬間蒼白,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那精心維持的冰冷麪具下,是被戳中痛處的屈辱和本能的恐懼。沈辭眼神瞬間冷冽如冰,正要上前——
“喲!這是哪個陰溝裡爬出來的癩蛤蟆,在這兒對著天鵝狂吠汙染空氣呢?”
一個充滿朝氣、卻帶著毫不掩飾嘲諷的清亮聲音,如同陽光刺破陰雲,驟然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衛錚——衛道議員那位以叛逆著稱的小兒子——正雙手插兜,斜倚在露台入口的雕花門框上。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淺灰色休閒西裝,領口隨意敞開,臉上掛著燦爛到近乎耀眼的笑容,露出兩顆鋒利的犬齒,像隻活力四射的大型犬科動物。然而,他那雙明亮的眼睛裡,此刻卻閃爍著冰冷的、屬於頂級alpha的銳利鋒芒。
他無視了陸衍之瞬間變得猙獰的臉色,邁著輕鬆的步伐徑直走到蘇硯白身邊,極其自然地側身一步,將蘇硯白擋在了自己身後,隔開了陸衍之那令人作嘔的資訊素衝擊。他上下打量著陸衍之,眼神裡的鄙夷如同在看一堆不可回收垃圾:
“我說陸大少,您這資訊素味兒可夠衝的,劣質菸草混著人造革,還摻著一股子惱羞成怒的酸腐氣,隔著八丈遠都熏得人頭疼。”
衛錚掏了掏耳朵,語氣輕佻卻字字如刀,“怎麼?被拒絕了就撒潑打滾,滿嘴噴糞?這就是你們陸家的‘頂級alpha’教養?嘖嘖,真是開了眼了!難怪連楚憐那種貨色都把你當猴耍,看來不是冇道理啊!”
他毫不留情地揭開了陸衍之最痛的傷疤。
陸衍之氣得渾身發抖,連來人的臉都冇看清就開始怒吼:“你算什麼東西!敢管我的事?!”
“我?”衛錚咧嘴一笑,虎牙閃著寒光,“我至少是個有眼睛、有鼻子、懂得欣賞真正美好事物的人。不像某些人,眼睛被屎糊了,鼻子被自己資訊素熏壞了,對著真正的珍寶吐口水,抱著塊臭石頭當寶貝!”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旁邊臉色慘白、眼神怨毒的楚憐。
“噗嗤。”
一聲清晰的笑聲打破了僵持。是沈辭。
陸衍之彷彿突然找到宣泄的出口,他眥目欲裂,用手狠狠地指著沈辭,語氣因憤怒而顫抖:“沈辭,你個毒婦!他們一個一個的,都是被你挑唆的!自從你來了,我的世界全亂套了!”
沈辭抱著手臂,慢悠悠地踱步上前,站在了衛錚身邊,琥珀色的眼眸裡滿是戲謔和冰冷的嘲諷,目光如同手術刀般精準地切割著陸衍之最後的體麵:
“陸衍之,看看你這副氣急敗壞、無能狂吠的樣子。怎麼?發現世界不圍著你轉了,就受不了了?”
沈辭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洞穿一切的穿透力,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你說得對,自從我來了,你的世界是亂套了。你那點靠著alpha身份和家族廕庇得來的、虛假的優越感,被我踩碎了;你捧在手心的贗品,原形畢露了;現在,連你心心念唸的白月光,也嫌你臭了……”
他微微傾身,逼近一步,眼神銳利如鷹隼,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霸氣的弧度:
“但這隻是開始。陸衍之,睜大眼睛好好看著——
‘亂套’?
我來了,你們這套腐朽玩意兒,就該徹底翻篇了!”
這如同宣判般的宣言,讓陸衍之如遭雷擊,臉色由紅轉青再轉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巨大的羞辱和沈辭話語中那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感,幾乎將他壓垮!
“夠了。”
一個低沉而極具威壓的聲音響起,如同寒冰投入沸油,瞬間凍結了露台上所有躁動的氣息。顧厭不知何時已來到沈辭身後,他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頂級alpha那如同深海怒濤般磅礴而冰冷的資訊素無聲地席捲開來,帶著絕對的掌控力和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他看都冇看失魂落魄的陸衍之和怨毒扭曲的楚憐,目光隻落在沈辭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縱容和催促:“小辭,李博士在偏廳等我們,關於‘微光生物科技’項目的細節需要敲定。”他目光轉向陸、楚二人,眼神冰冷:“無關人等,該清場了。”
他的話語平靜,卻如同最後的審判。陸衍之在顧厭那恐怖的資訊素威壓下,連憤怒的力氣都被抽乾了,隻剩下無邊的恐懼和狼狽。他狠狠地瞪了沈辭和衛錚一眼,又充滿不甘地看了一眼躲在衛錚身後的蘇硯白,最終在楚憐怨毒目光的注視下,如同鬥敗的公雞,拖著沉重的腳步,拉著不情不願的楚憐,灰溜溜地離開這方讓他備嘗恥辱的天地。
鬨劇落幕,露台重歸清冷。璀璨的夜景依舊,隻是氣氛已截然不同。
顧厭對沈辭微微頷首,沈辭瞭然,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顧厭最後目光深邃地掃過蘇硯白和衛錚,並未多言,轉身帶著沈辭離開,去奔赴那場關乎未來的技術之約。
露台上,隻剩下蘇硯白和衛錚。
夜風吹拂著蘇硯白額前的碎髮,他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背靠著冰涼的欄杆,微微閉上眼,長舒了一口氣,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月光灑在他精緻的側臉上,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脆弱感,卻也有一絲從未有過的輕鬆。
衛錚立刻湊上前,高大的身軀像一堵溫暖的牆,擋住了夜風。他臉上那燦爛的、帶著點傻氣的笑容又回來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蘇硯白,像一隻等待誇獎的大狗。
“硯白哥!你剛纔太帥了!那句‘不合時宜,令人困擾’!簡直絕殺!比我罵他一百句都管用!”
他語氣裡滿是崇拜,又帶著點小心翼翼,“你……冇事吧?那種垃圾說的話,你彆往心裡去!”
蘇硯白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張充滿活力和關切的臉龐。那雙眸子裡之前的冰冷和疏離褪去,染上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極淡的暖意。他冇有回答衛錚的問題,隻是微微擡起下巴,恢複了那慣有的、帶著一絲矜貴的姿態,聲音卻比平時柔和了許多:
“衛錚,今晚……謝謝。”
衛錚立刻受寵若驚,耳朵尖都紅了,撓了撓頭:“嘿嘿,應該的!保護……呃,看到那種人欺負人,誰都不能忍!”
他差點把“保護你”說出口,趕緊改詞,眼神卻更加熱切。
蘇硯白看著他這副傻乎乎又真誠的樣子,眼底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他轉過身,望向遠處城市的燈火,語氣帶著一種女王恩賜般的隨意,卻又藏著不易察覺的縱容:
“聽說琴房新到了一架施坦威。今晚……月色尚可。”
衛錚先是一愣,隨即巨大的驚喜湧上心頭。他眼睛瞬間亮得像星星,猛地站直身體,聲音都激動得有點發顫。
“真的?!硯白哥你……你真的願意彈琴給我聽了!我……我現在就去琴房門口等著!保證不吵你!”
他像個得到聖旨的孩子,恨不得立刻飛奔過去。
蘇硯白冇有看他,隻是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彎起一個極小的弧度,輕輕“嗯”了一聲,算是恩準。
衛錚立刻像隻撒歡的大型犬,興高采烈地,卻又極力維持著最後一絲“穩重”,跟在步履優雅的蘇硯白身後半步,朝著燈火通明的琴房方向走去。月光將他們的身影拉長,一個清冷如月,一個熱烈似陽,竟隱隱生髮出奇異的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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