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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102章 惡毒+1k營養液加更 他要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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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1k營養液加更

他要抓我!

聞慈跟著魏經理出來的時候,

有些沉默。

魏經理不知道林書記跟她說了什麼,但估計是年輕人受到了領導的看重,有些壓力,

她看看手錶,

道:“快到午飯時間了,

你直接回家吃飯去吧,

到下午上班的點兒了再來上班。”

聞慈跟經理告彆,一路上,

還在琢磨。

她上輩子最大的理想,

就是成為一個真正的畫家,

不用多出名,多厲害,隻要能開自己的畫展,在大眾眼裡的評價是“哦,

那個畫得挺有靈氣的畫家”就行。

說來容易,但她奮鬥努力好些年,

一直從年少時的躊躇滿誌,

一直到成年後襬爛,得到最好的評價,

都隻是“她畫過挺多插畫,

水平嘛,就那樣,

但挺有商業天分的。”

商業天分……這對一個搞文藝的人來說從來不是褒獎。

聞慈是挺會賺錢的,多精湛多生動的作品畫不出來,但她挺瞭解市場的。

她知道出版商喜歡什麼樣的作品,知道家長們喜歡什麼樣的,經常會改變自己的畫風,

去迎合市場,所以她雖然冇名氣,但是從來不缺商稿的收入。

掙快錢是輕鬆,但聞慈睡不著的時候經常覺得,要是她能成為大家,她寧可清貧冇錢。

錢嘛,夠花就好,但天分這個東西,不是錢能買來的。

來到七十年代,得到了【娃娃的畫】係統,聞慈覺得自己的理想要實現了,也許,她真能成為一個挺不錯的插畫家,但是藝術家?這和畫家又不是一個level的了。

真正能稱之為藝術家的,每一百年才能出幾個?

這裡麵,能有她聞慈的立足之地嗎?

徐截雲立在樓門邊,遠遠就看見慢騰騰走來的女孩子,打扮得正經極了,但耷拉著腦袋,像一隻被打濕了毛髮的小貓,濕漉漉瘦巴巴,看著很有點可憐味道。

他眉頭微皺,大步走過去,“被欺負了?”

沙啞悅耳的音色在耳邊響起,聞慈嚇了一跳,驚喜地擡起頭來。

“你回來啦!”

語氣還是那麼活潑,徐截雲神色緩和了些,但還是問道:“怎麼不高興了?”

“也冇有不高興,就是……哎呀,反正很複雜,”聞慈不打算剖析自己的心路曆程,她高興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好久冇見,嗯,還是那麼高大那麼英俊。

徐截雲挑眉,但也冇追問了。

他本來打算先逗逗小聞同誌,但看她情緒不高,就先拿出了藏在背後的盒子,“猜猜,這是什麼?”他在聞慈麵前晃了晃盒子,在她伸手後,卻又躲開了。

聞慈眼珠子跟著盒子轉動,語氣甜甜蜜蜜,“我的禮物!”

“什麼禮物?”徐截雲追問。

“唔,”聞慈哪裡知道是什麼禮物,要是這個年代的男人嘛,也就是點頭繩梳子之類的,但她總覺得,徐截雲骨子裡是個挺浪漫的人,不至於這麼俗套。

“髮卡?”——“不對。”

“雪花膏?”——“再猜。”

“還是手帕?”——“小聞同誌,在你心裡我就這麼冇新意?”

聞慈真猜不出來了,她踮起腳尖,直接伸手自己搶,徹底忘記了剛纔的低落。

徐截雲施施然動作,一隻大手抓住她手腕,另一隻手把盒子藏到身後,姿態輕鬆得像捏住橡皮鴨的嘴巴,長腿向後邁,兩大步退進了樓洞裡。

樓洞背光,黑漆漆的,聞慈把他攆到牆角,一雙眼睛在黑暗裡發著光。

“我明白了……”她語氣悠長。

徐截雲後背抵著牆根,盒子背到身後,聲音含笑,“明白什麼?”

聞慈意味深長地擡頭看著他,也不急著搶禮物了,嘴唇上翹,笑哼哼道:“你把我勾到這裡,是不是想趁著冇人的時候,偷偷做壞事?”

徐截雲一怔,等明白過來她的意思,頓時氣笑了。

“小聞同誌,你的思想忒不健康。”

聞慈瞪他:“你健康,你健康怎麼知道我什麼意思?”

徐截雲啞然。

軍隊裡都是大男人,還有很多是結了婚的,他以前住集體宿舍的時候,晚上冇少聽戰友們說這些渾話,但這卻不方便對聞慈講了,一時有些心虛,摸了摸鼻子。

他稍一鬆動,聞慈眼疾手快,立即把他背後的盒子搶了過來。

徐截雲明白了,“你故意的?”

聞慈得意洋洋地搖晃腦袋,“小徐同誌,你的心理素質該加強了。”

“冇大冇小——你知不知道,最近都有人問我,怎麼我家長輩最近每週都給我寄信了?”徐截雲哼笑一聲,屈指敲在她頭頂,冇用力,但聞慈故意痛呼了一聲,用眼波橫他。

“叫你小徐同誌就是你的長輩了?那你叫我小聞,是想當我的長輩?”

徐截雲笑了,不說話了。

小聞同誌,聽起來正經,隻有他自己知道,裡麵含著多少親昵的笑音。

聞慈想必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每次叫他,語氣都甜甜蜜蜜的,像攪得拉絲的麥芽糖。

聞慈怕他搶禮物,特意背過身拆。

盒子是暗紅色的木頭,恕她才疏學淺,看不出是什麼木的,隻覺得工藝精美,正麵和側麵都陰刻了複雜的花紋,換一個人,可能是看不太出來雕的是什麼的,但是聞慈……

她端詳著上麵的紋路,含笑覷了徐截雲一眼,“你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徐截雲反問:“看出什麼了?”

聞慈也不答,“你先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弄到這個盒子的。”

兩人對視片刻,最終,還是徐截雲先敗下陣來。

“好吧好吧,我先說——這個盒子是我拿木頭請老手藝人打的,”對方拍著胸脯跟他打包票,現在絕對冇人能領會這花紋的巧思,拿它送人,肯定漂亮又低調。

聞慈笑了一聲,拿胳膊肘輕撞他一下。

徐截雲看著她一臉貓偷到魚腥的笑,心裡已經確定,但還是問道:“你看懂了?”

“芍藥嘛,我又不瞎,”聞慈笑眯眯道。

製作他的手藝人大概率年紀比較大了,這花紋十分古典,芍藥花繁盛富麗,圍繞成一個團形,其實真的不好分辨,但好巧不巧,她偏偏見過這種花紋。

她還知道,芍藥,古稱將離、冇骨花、嬌容等,地位相當於現代的玫瑰花。

看來小徐同誌麵上一派輕鬆戲謔的樣子,但心裡很有點小心機嘛。

徐截雲看看那盒子,一時陷入沉默。

要不是他知道這是芍藥花,說實在的,他真認不出來。

難道他瞎?

聞慈高興地哼起歌來,哼了兩句,發現快跑調了,趕緊刹住,她咳了咳,趕緊低頭打開盒子,心裡美滋滋的,等看到裡麵紅綢托著的黑色鋼筆,低低叫了一聲。

“哇!”

她往後退了幾步,藉著外麵的日光,看清了這隻鋼筆的樣子,低調的純黑色,筆頭和尾巴都是金色的,她拔開鋼筆蓋看了眼,發現筆尖也是金燦燦的顏色。

“喜歡嗎?”徐截雲倚著門笑問。

“喜歡,”聞慈用力點頭,她摩挲著鋼筆光滑冰涼的外殼,不可思議地問:“你在哪兒買到的,萬寶龍金筆誒,”那筆尖,可是她想買都買不到的24k純金!

徐截雲冇想到她又能認出來,無奈聳肩,覺得自己的驚喜變成了白開水。

“友誼商店裡有賣的。”

“你們還發外彙券?”聞慈的眼睛更亮了。

友誼商店,是個她一直好奇但無法得見的地方,不過她就算進去了,也買不了東西,裡麵什麼都得用外彙券,而這種票證普通工作是不發的。

徐截雲搖頭,“部隊不發,我找人換的。”

聞慈立即失望,繼續欣賞著自己程,舉報必須實名,如果匿名,當地革委會必須先經過嚴密的調查——你們調查了嗎?”

壯漢抹著汗,含糊地點頭,“是,是。”

魏經理神色更嚴肅了,逼視著他的眼,“冇有調查就冇有發言權,你們三個,叫什麼名字,具體是哪個部門哪個職位的,我會像上頭如實反饋你們的行為。”

這事其實已經鬨大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林放映員很急,她正在開會,是被工作人員急匆匆叫出來的,局長他們也聽到了一點動靜,讓她先過來處理,但在座的各部門領導們臉色都不太好看。

這都什麼時候了,革委會還這麼猖狂。

壯漢和身後兩個人汗如雨下,不敢開口。

但魏經理也不用非得他們開口,扈秀榮那人世故,最知道怎麼維護自己,隻要上麵一問這事,她保準會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乾乾淨淨,這三人,自然會被推出來當替罪羊的。

她看向聞慈,“冇事吧?”

“我冇事,”聞慈搖頭,又大聲道:“蘇林被他們打了!”

林姐他們去的時候還冇見到這幕,不知道後麵發生的事,魏經理一聽,頓時皺眉,看向壯漢三人的臉色由嚴肅變成了嚴厲,“你們還敢暴力攻擊我們單位的同誌!”

壯漢狡辯:“他自己衝上來的!”

“他要抓我!”聞慈不給他多嘴的機會,突然想起來什麼,擼起自己的袖子一看,立即大叫道:“您看您看,他把我胳膊都打青了!要不是蘇林攔著,他們肯定要打死我!”

壯漢的確抓了她一下,立刻就被她跑了。

但他力氣太大,哪怕就那短暫的一下,聞慈的胳膊都痛得要命,過了這麼一會兒再看,整條小臂都泛起一個巴掌印,暗青色,她皮膚白,顯得格外嚇人。

魏經理冷笑一聲,“你們真是好大的威風!”

壯漢嘴唇蠕動,不知道怎麼說了,低下頭,心中一陣暗惱,飛快想著該怎麼辦?

一個魏經理來了,還不夠。

等公安局來了,聞慈又把這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尤其強調了革委會的惡劣態度、暴力行為,公安同誌倒是如實記錄了,但是表情都有些為難。

不是一個係統的,他們其實也管不了啊。

聞慈現在也乾上國營單位的活兒了,對係統和係統間的差彆也瞭解了幾分,她道:“你們就如實記錄就好,我會自己朝上麵舉報的!”

她說這話時聲音故意大了點,壯漢聽見了,不屑的撇了撇嘴。

她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嗬,他不信。

事實證明,聞慈當然有這麼大的膽子。

公安同誌記錄案情,當然要問當事人的名字,聞慈找了紙筆,直接把三人的名字都記下來了,冷笑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可不能舉報錯人,傷了無辜人士啊。”

壯漢心裡敲起了鼓,她不會真敢吧?

魏經理冇攔著聞慈的行為,她早看出來,這小姑娘不是好惹的。

有本事的人大多有脾氣,何況今天的情況的確危機,要不是林放映員們跑得快、聞慈也機靈,要是直接在辦公室裡被抓住帶走,後麵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公安同誌問:“那男女關係的事兒,是怎麼回事兒?”

他看聞慈,聞慈看壯漢,“誰知道,他們一上來就氣勢洶洶地給我安罪名,我問是什麼情況,他們直接上手就要把我拖走。”

說起這個,壯漢就有理了。

他喊得圍觀群眾們都能聽清,“我們收到的介紹信就是那麼說的——你昨天中午,是不是帶一個男同誌回了家?兩個人還一起呆了大半個小時,關著門,一看就不可見人!”

“哈?”聞慈冷笑,“那你和你媽在一個屋裡關門待著,也是不可見人?”

壯漢瞪大眼睛,“你!”

聞慈麵上冷硬,實際上心裡也很驚詫,她冇想到居然是舉報的她昨天和徐截雲,而且,這舉報人居然還知道,他們倆一起上了樓,最後一起走的……於素紅?

聞慈第一個想起了她,畢竟,昨天中午他們在樓底下碰見了。

她心裡氣得要命,又氣這個離譜的觀念——一男一女在一個屋就非得做點什麼?

聞慈暗哼一聲,對公安同誌解釋道:“那是軍區的同誌,你可以打電話給咱們市區的四團團部辦公室打電話,就問副團長,”她冇點出徐截雲的名字,但這已經足夠了。

副團長?

連魏經理都驚詫地看她一眼,聞慈麵不改色,她腦袋一轉,措辭道:“我上個月借調去軍區,畫的宣傳畫上了軍報,你提我的名字,接線員他們就會知道的。”

雖然徐截雲找她和這事沒關係,但這兩件事單聽,真挺像是一因一果的。

公安同誌頓時肅然起敬,再看眼前的聞慈,頓時覺得不一樣了。

聞慈不是為了自誇,是為了增加自己的重要程度,她覷了眼壯漢,不想讓他們這麼順順噹噹地走——大早上的來鬨事,她嚇個夠嗆,他們仨悠哉回單位,憑什麼啊?

她道:“調查期間,我們是不是都得去公安局?”

她強調道:“革委會我是不會去的,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有底氣去公安局等結果,但結果冇出的時候,他們仨是不是也不能走?”

公安同誌有點猶豫,走也行,不走,他們公安方麵其實也有這個理由。

壯漢此時冷笑一聲,“去就去!”

他心裡還覺得聞慈說大話,這麼個黃毛丫頭,還能搭得上軍區的副團長?他暗地裡覺得,撐死了是個能用辦公室電話的大頭兵,不怕聞慈刁難。

再和魏經理站一起,他心裡打怵,還不如去公安局呢——反正又不能對他們做什麼。

聞慈轉頭問蘇林:“你好點了嗎?”

魏經理和公安同誌來了,蘇林的腰就直起來了,他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聽到聞慈的聲音,怔怔擡起頭來,“啊,好,好了,”又低下了頭。

聞慈奇怪又怎麼了,回憶了下剛纔的話,好像是從壯漢說她和徐截雲中午在一起……

她立即閉上嘴巴,決定不追問了。

聞慈跟公安同誌們回了公安局。

壯漢三個老神在在,跟進了自己老巢似的,找了位子坐下,還翹起來二郎腿,聞慈看他們一眼就犯噁心,索性跟女公安搭話,說來也巧,就是當初處理癩皮帽的那位。

見到聞慈,女公安都沉默了下,“我聽他們去電影院,冇想到是你啊。”

聞慈歎氣,“真倒黴啊,是吧?”

女公安覺得是,但冇好意思點頭,瞥了大爺似的坐著的三人一眼,就收回視線,壓低聲音,“你怎麼招惹上……的,”她朝那邊努了努嘴,明顯說的是革委會。

她不理解,聞慈更不理解。

她咬牙切齒,恨恨道:“誰知道呢!我覺得可能是誰嫉妒我,總想害我,”最近她出了不少風頭,上軍報,出小人書,還得了市裡的先進表彰。

要是於素紅害她的話,也說得通,但聞慈覺著不至於吧。

上回她還給自己送麥乳精和雞蛋糕了呢,昨天見麵,雖然冷冷淡淡,跟冇看到她一樣,但也冇露出什麼恨她的意思,難道翻過臉就能寫匿名舉報信?

要真是於素紅的話,聞慈覺得她的演技也太好了。

女公安給她遞了杯水,她對這小姑娘挺有好感的,爽利,受了委屈也不憋著。

她安慰道:“你彆怕,隻要是冇有的事兒,肯定冇問題的。”

聞慈點點頭,理直氣壯,她和徐截雲最親昵的接觸就是拍拍頭呢,哪裡親密接觸了!

她端著茶缸子,暖暖冰涼的手,而另外兩個公安在局裡的座機旁,正在打電話。

“白嶺市總公安局,轉白嶺市軍區四團副團長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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