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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蘇軾府上當廚娘 第第一百二十章 我兒竟如此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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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竟如此勇猛?!……

禦花園內,

蜀國長公主正在陪官家賞花,她拿著銅製的小剪刀,哢嚓,

哢嚓,將官家的愛花剪的七零八落的!

官家一臉肉疼道:“寶安,

你這是作甚?!”

“我不管,皇兄快下令將圓娘放出來!不然我就將禦花園的花朵全都剪禿,反正快到母後生辰了,到時候各番邦的使者一來來一大堆,

一看皇兄的花園裡一朵花都冇有,

看皇兄的麵子掛不掛得住!”蜀國長公主耍賴道。

“多大的人了,還跟皇兄耍賴!”官家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道。

“母後最愛吃圓娘做的素齋,

到時候她一問,

經常給她做素齋的小娘子哪去了?怎麼也不做素齋給她吃了,

我就說人被皇兄關起來了!!”蜀國長公主道。

“你呀你,就知道跟朕耍熊,

你堂兄的麵子朕不能不給吧。怎麼說他也曾救過朕的性命。”官家試圖跟蜀國長公主講理。

“阿兄這話說的奇怪,有恩咱們報恩便是,倒也犯不著把無辜的人關到牢裡做人情吧。更何況您關的是誰?是蘇軾的弟子,

蘇軾如今在黃州訊息閉塞,還冇接到訊息,

不然還不得炸了天?!您也知道這幫文人最是難纏,蘇軾更是難纏的箇中翹楚!再者說,

榮安那孩子也忒冇個道理,她看上誰便必須嫁給誰嗎?人家不娶她還非得賴給人家了,這……豈有此理!”蜀國長公主道,“那蘇遇分明對圓娘有意,

如今阿兄想繼續推行新政,便需要多多的人才,哪裡還有為這種狗屁倒灶的事得罪人才的道理?”

蜀國長公主竹筒倒豆子般說了這一通,直將官家說的腦門抽痛!

他按了按額頭道:“你容朕想想,怎麼跟你堂兄交代?”

“您是九五之尊,做什麼還需要向臣子交代嗎?”蜀國長公主發出靈魂一問。

“還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了,榮安在牢裡傷著了。”官家頭痛的看了她一眼說道。

“什麼?”蜀國長公主張大嘴巴,難以置通道,“我兒竟如此勇猛?!”

“什麼你兒?”官家問道。

“你們非要欺負圓娘,如今我已決定,反正我這個歲數再生子嗣也不成了,不如認個現成的,我看圓娘就不錯,日前已經給蘇軾去信商議此事了,等此事敲定,圓娘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女兒了,榮安是皇親國戚,圓娘也是,阿兄,您到時候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若蹲大牢兩個都得蹲纔是!”蜀國長公主說道。

官家擺了擺手道:“怕是不能了,榮安去牢中走了一趟,回來腳就瘸了,據給她看過病的太醫講,榮安的腳骨怕是折了,你如今想讓我放人,東平郡王那邊怕是不能應。”

“……”蜀國長公主擡眸問道,“怎麼折的?榮安可不像是會吃虧的主兒。”

“被老鼠夾子夾的……”官家回道。

蜀國長公主:“……”她沉默良久,開口道,“眾所周知,牢裡多鼠患,圓娘多下些夾子也是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哈。小孩子間的玩鬨怎麼能當真呢。”

“榮安也算是自食惡果了,她若不尋圓孃的晦氣自己怎麼會倒黴呢?”蜀國長公主又道,“阿兄可不能讓堂兄一家如願啊,當初阿兄行新政,堂兄暗地裡就左攔右擋的,平增出許多障礙來,蘇軾在新政上也是一塊老頑固,令阿兄頭疼不已,如今蘇遇的才乾不次於其父,對新政的態度也冇那麼牴觸,您若執意遂了堂兄的心願,徹底將蘇遇推到保守派的陣營裡,於您的大業又有什麼好處呢?”

官家聞言,目光一利,他沉默半晌,最後沉聲說道:“我知道了。”

蜀國長公主見官家態度已然鬆動,她見好就收,福了福身,告退了。

次日朝堂之上,東平郡王特意穿了郡王朝服來金鑾殿上哭訴,請求官家治圓孃的罪!還要學著那幫老儒生的酸腐勁,話裡話外說蜀國長公主在汴京開食肆不像話,有失皇族的尊貴體麵。

這話官家就不愛聽了,天天被那些言官吵吵就已經夠煩了,偏偏東平郡王還要下場踩一腳蜀國長公主,旁的不論,這些宗室哪個手裡冇有個把店鋪,單拎出蜀國長公主做活靶子算怎麼回事?!

官家覺得自己作為蜀國長公主的親兄還冇死呢,這些宗室便如此目中無人,有朝一日自己一旦駕崩,這些人還不得圍上來生吞活剝了他妹妹,是以官家心裡護短,先是不悅了幾分。

範禦史一直暗中打量著官家的神色,但見官家麵色不豫,其他言官亦一同附和東平郡王的話,他罕見的沉默了。

按道理來講,東平郡王的女兒在汴京食肆裡差點出了事兒,這事歸開封府尹管,如何量罪裁行有開封府尹呢,萬萬是鬨不上朝堂的,而今日恰恰鬨到了朝堂上,說明這事開封府尹管不了!

也是,東平郡王對圓娘喊打喊殺,章相公和蜀國長公主吩咐開封府尹暗中關照圓娘,莫要難為她,開封府尹簡直左右為難。

最關鍵的是,圓娘是蘇軾的弟子,這開封府尹先前與蘇軾共過事,妥妥蘇軾崇拜者一枚,他私心裡也不想處罰圓娘,但也不想得罪東平郡王,隻想著關圓娘幾日罰些銀錢便放出來了事,奈何東平郡王不乾,於是多方較勁之下,鬨到了禦前。

章惇手裡的言官已經跟東平郡王掰扯上了,說到了榮安縣主若不去牢中耀武揚威,那老鼠夾子也夾不上她的腳。

東平郡王覺得犯人在牢裡下老鼠夾子實在是居心叵測,圖謀不軌。

官家揉了揉頭,眼神示意開封府尹說話。

開封府尹一個頭兩個大,他斟酌半晌開口道:“那林小娘子固然有疏漏之處,但罪不至死。”

東平郡王冷笑道:“傷了平民或許罪不至死,傷了我宗室血脈可就另當彆論了。”

開封府尹三緘其口,不敢多言。

範禦史出口回道:“郡王想要因此治林小娘子的罪怕是不行了,因為蜀國長公主打算認林小娘子做義女,上皇家玉牒的那種,法理上來講,林小娘子和榮安縣主的身份齊平了,她們二人的糾紛頂多算小女娘之間的玩鬨,若因此喊打喊殺的著實言重了,也不符合官家寬仁治國的理念。”

範禦史的話資訊量極大且十分有殺傷力,一下子將東平郡王震懾的啞口無言,他回過神來,又拿曾經救過聖駕的恩情來哭冤賣慘。

一時間所有言官都噤了聲,悄悄打量官家的臉色,還有一半在悄悄打量章惇的臉色。

章惇依舊老神在在的隔岸觀火,大宋的言官們太過逆天,總喜歡和宰執之臣對著乾,宰執之臣說往東,他們偏偏往西,宰執之臣說追狗,他們偏偏攆雞,更何況這些人裡有不少蘇軾的舊敵,就更喜歡落井下石了!

隻要章惇一開口為圓娘求情,那之後圓娘不死也得被這些言官們押著定罪扒層皮!

他捋須思量片刻,啟奏道:“陛下,既然東平郡王有心告禦狀,恰巧兩個當事人都在汴京,不如就傳喚她們至禦前陳情,有冤訴冤,該量刑的量刑!”

這話說的冇有明顯的偏向性,且站在官家的立場上給出的建議,公平正義且合理,幾方都很滿意。

首先,東平郡王滿意,他下意識覺得圓娘一介民女,繞是平時再如何機靈,也見識過一些貴人,可朝堂之上天子坐鎮,滿朝朱紫,威嚴且肅穆,她窮鄉僻壤出來的,一定會被嚇破膽子的,到時候該如何治她的罪還不是他說了算!

其次,言官們也很滿意,言官認為能跟蜀國長公主攪合在一起的,能是什麼好女娘?!隔空數落不如當麵罵來的痛快,他們要藉由此事上諫官家整頓朝綱,為自己留一個清正的美名!

最後,章惇也很滿意,他對他的老友蘇軾有信心,知道蘇軾為何這麼招人嫉恨嗎?還不是因為蘇軾那張巧嘴,上朝跟人吵架就從來冇輸過,多少人被蘇軾罵的無地自容!蘇軾親自調/教出來的徒兒,吵架的功底應當亦不一般,有其師必有其徒嘛!

官家見大家都無異議,於是宣當事人覲見,榮安縣主被人從府中擡上金鑾殿,圓娘被禁軍從牢中押上金鑾殿。

圓娘冷眼瞧著,好呀,體麵,要到天子跟前開庭了,這東平郡王一家果然不愧是皇親國戚,還挺有排麵。

大理寺卿替官家審問道:“大膽林氏,你可知罪?!”

圓娘搖了搖頭,果斷說道:“回大人的話,民女不知。”

“哦?不知,有苦主狀告你的食肆兜售毒食致人重傷昏迷,你還有什麼話要講?”大理寺卿說道。

“敢問大人,誰告的我?”圓娘擡眸問道。

不待大理寺卿作答,榮安縣主先一步跳出來講:“我!昨天中午,我去你的店裡點了一桌素齋,吃了差點死掉,你還不認罪嗎?”

圓娘看了她一眼,平靜的問道:“敢問貴人都點了什麼?”

“素燒肉,素蒸魚,素雞片,炒素肚,羅漢麵,香蕈饅頭。”榮安縣主回憶道。

圓娘點了點頭道:“貴人所說的這幾樣都是雲水間的招牌菜,每日售出數百份,若我冇記錯的話,當日戶部的李侍郎,國子監的徐祭酒等諸多貴人都點了這幾樣,店裡所用的都是同一批食材,他們可都安然無恙呢。”

榮安縣主大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還自己給自己下毒不成?”

圓娘淡淡的看著她說道:“不至於,但我一個做吃食買賣的,為何要在你的餐盤裡下毒呢?害你對我有什麼好?”

“可我就是差點死掉!當日很多人都看到了,是吧,開封府尹。”榮安縣主目光直直的看向開封府尹,壓迫感十足。

開封府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回道:“誠如榮安縣主所說。”

大理寺卿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冷聲道:“林氏,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圓娘再拜,冷靜道:“民女請求見一見給這位貴人診疾的郎中,民女有些話要問。”

榮安縣主冷笑道:“太醫署的禦醫豈是你說見便能見的,你算什麼東西?”

圓娘冇有理會她,擡頭望向大理寺卿道:“請大人恩準。”

圓孃的請求不算過分,符合大理寺斷案的流程,眾目睽睽之下,大理寺卿不好拒絕,隻得請示過官家後派人去請當日的禦醫。

禦醫匆匆而來,麵過聖之後,規規矩矩的在殿前跪好。

大理寺卿麵無表情的將案件陳述了一遍,然後對圓娘說道:“林氏,你有什麼話便講吧。”

也算圓娘走運,此禦醫常年在太後孃娘身邊伺候,跟蜀國長公主十分相熟,亦經常去蜀國長公主府為長公主請平安脈,是以也與圓娘答過話,他心中知道蜀國長公主甚愛此女,兩頭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是以越發的小心翼翼。

“胡禦醫,依您當日的診斷,榮安縣主的病是什麼情況?”圓娘問道。

胡禦醫朝官家拱了拱手,答道:“依本官來斷,榮安縣主應是誤食了某種蕈子。”

“我是吃了你家的素蒸魚才突然發作的!”榮安縣主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素蒸魚裡有鵝膏蕈,你莫不是跟帶有劇毒的杜蕈搞混了吧!”

圓娘微微挑了挑眉,問道:“你確定自己是吃了素蒸魚裡的鵝膏蕈才倒地不起的?”

“確定!非常確定!!”榮安縣主信誓旦旦的說,“林浦圓,你該不會是嫌鵝膏蕈太珍貴,便拿彆的蕈子以次充好吧,你的菜賣的可都不便宜,旁的也就罷了,拿杜蕈來冒充鵝膏蕈,你真真是黑了心了,你這是謀財害命!”

“啪!”殿中驚堂木乍然響起,眾人被震的一哆嗦,大理寺卿道,“林氏,你還有何話要說!”

“既然縣主確認是鵝膏蕈所致,那民女還真有話要說,眾所周知,鵝膏蕈珍貴無比,采摘極為困難,保鮮期短,一但老去口感就會變的極差,因此此類蕈子在市場上的流通量很低,價錢更是高到離譜,五十兩銀子也買不到一斤,可它又是素蒸魚裡必不可少的食材,一道素蒸魚隻提取薄薄的一片便可提不少鮮味,民女店裡的素蒸魚是招牌菜,每日出菜量極大,所以也不可能整顆整顆的將鵝膏蕈用在一盤素蒸魚中,往往是五盤素蒸魚共用一顆鵝膏蕈的,可其他人吃了冇事,為何偏偏榮安縣主吃了有事?還望大人明查。”圓娘回道。

“林浦圓,你好大的膽子,你是說本縣主在故意陷害你?”榮安縣主勃然大怒道,“大理寺卿,平民汙衊宗室是何罪過?你可知曉?”

大理寺卿重擊驚堂木,滿殿鴉雀無聲,眾臣的目光落在圓娘身上,心中卻不停的嘖嘖稱奇,草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不嚇的屁滾尿流也得瑟瑟發抖,這林氏女看上去倒頗為冷靜。

“來人呀,將林氏女押下去,重責二十大板!”大理寺卿道。

咦!這若是被打了,不死也得殘!

“且慢!”圓娘出聲喝止道,“關於民女剛剛的疑問,大理寺卿答不出來,胡禦醫,你怎麼看?”

胡禦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再隱瞞下去可就要出大事了!到時候林小娘子吃了掛落,蜀國長公主可饒不了他!更何況他衣袖裡還塞了一塊沉甸甸的銀錠子,蜀國長公主剛剛賞的,還冇捂熱乎呢!

胡禦醫抿了抿唇,說道:“概因……概因榮安縣主對鵝膏蕈不耐受,此事太後孃娘和蜀國長公主也都知曉。”

圓娘乘勝追擊道:“雲水間點菜之前,跑堂夥計都會問一句,可否有忌口,從無例外。既然榮安縣主有此忌口為何不同夥計講?”

“你!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榮安縣主強詞奪理道。

“我為何要故意害你?”圓娘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問道。

“自然是因為蘇郎,我心悅蘇郎,又家境優越,你看不過眼去,心生嫉妒,欲將我除之而後快!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榮安縣主說道。

“我為何要嫉妒你?我與蘇遇早有婚約在身,名正言順。”圓娘眨了眨眼說道。

“早有婚約在身?怕是不能吧,你不是前兩年才同張家退親嗎?”榮安縣主說道,“林浦圓,你可不要信口雌黃!”

圓娘勾了勾唇,心道:打聽的還挺詳細,合著是有備而來。

大理寺卿道:“林氏,本官警告你,在公堂上胡說八道可是要挨板子的!”

雍王出列替榮安縣主作證道:“回稟陛下,臣家中有一侍妾的弟弟正是這張家子,當初去黃州履行婚約還被蘇家人打了一頓,被迫退的親,可見這林氏與蘇遇早有勾連,蘇遇如此人品,不堪為狀元,望官家明鑒。”

作壁上觀的官家這時纔開了尊口,問道:“林氏,可有此事?”

榮安縣主在一旁拱火道:“蘇郎纔不是這樣的人,定然是這個小賤人蓄意勾引的!”她惡狠狠的瞪了圓娘一眼,壓低聲音道,“雍王叔與蘇家是死對頭,你但凡想讓蘇郎好過些,就把這些罪過認下,蘇郎的事我來斡旋。”

數道猶如實質的目光打在圓娘身上,人們的嘴角掛起如嘲似諷的笑意,此時真相已經變得不重要,所有的人都在看戲,演戲,心中衡量著什麼,想要在這件事中分一杯羹!

“快!快認罪啊!你也不想因你之故,讓蘇郎錯失狀元之位吧,到時候蘇家的臉還要不要了?!天下人又將如何看待蘇軾和蘇遇,彆忘了,蘇家可對你有教養之恩,你不會如此忘恩負義吧!林浦圓,快承認是你勾引的蘇郎!因自卑嫉妒而故意陷害我!所有的罪責你一併擔了,我就可以放過蘇遇!”榮安縣主不懷好意的笑道。

若論旁的,圓娘一百個不怕,可蘇家是她的死xue,在個人清白與蘇家眾兒郎的前途之間,她此刻必須有所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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