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你的世界停留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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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月被從土裡挖出來時，已經奄奄一息。

她的嘴唇發紫，指甲縫裡塞滿了泥土，渾身被冷汗浸透，像一條瀕死的魚。

傭人們拖著她穿過花園，她虛弱地掙紮著，喉嚨裡發出嘶啞的哀求：“放……放過我……”

冇有人理會她。

她被拖進房間，剛一進門，熱浪撲來。與此同時，宋昭月還聞到了一股腥臭味。她艱難地抬起頭，瞳孔驟然緊縮。

床上鋪滿了尖銳的玻璃碎片，還有數十隻蜈蚣在爬動，黑褐色的蟲體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不……不要……”宋昭月瘋狂搖頭，聲音顫抖，“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傭人們麵無表情地架起她，直接將她扔在床上。

“啊——！”

玻璃碎片刺入她的皮膚，蜈蚣順著她的袖口、領口鑽進去，冰冷的觸感讓她渾身戰栗。

她尖叫著撲打身上的蟲子，可傭人們已經退出房間，反鎖了門。

宋昭月在床上翻滾，玻璃劃破她的後背，蜈蚣鑽進她的衣服裡，噁心至極。

她拚命拍打，可越掙紮，玻璃紮得越深。

“裴妄之！”她嘶吼著，聲音裡帶著哭腔，“你這個瘋子！你不得好死！”

第二天，宋昭月被放出來時，已經不成人形。

她的臉上、手臂上全是細小的傷口，眼睛紅腫，嘴脣乾裂。

她跌跌撞撞地衝向主臥，想找裴妄之認錯，可管家卻攔住她：“裴先生帶著夫人外出了。”

“夫人？”宋昭月幾乎要笑出聲，“一個死人算什麼夫人？！”

管家冷冷地看著她：“宋小姐，請注意您的言辭。”

宋昭月咬緊牙關，轉身想逃，卻發現彆墅的門窗全部被鎖死，院子裡站滿了保鏢，每一個出口都被嚴防死守。

她絕望地癱坐在地上。

這時，傭人們端著午餐走過來：“宋小姐，該用餐了。”

宋昭月抬頭，看到餐盤上的食物時，臉色瞬間慘白。餐桌上琳琅滿目，竟然全是她過敏的東西。

“我不吃！”她猛地推開餐盤，“你們想害死我嗎？！”

傭人們對視一眼，直接按住她的肩膀，掰開她的嘴，強行將食物灌了進去。

“唔……咳咳！”宋昭月劇烈掙紮，可食物還是被硬生生塞進喉嚨。

冇過多久，她的皮膚開始發紅，呼吸變得急促，喉嚨腫脹得幾乎窒息。傭人們這纔拿出抗過敏藥，灌進她嘴裡。

宋昭月蜷縮在地上，痛苦地喘息著，眼淚混著冷汗流下。

她終於明白了，裴妄之是真的要她嚐遍喻舒落受過的每一分痛苦。

與此同時，遊輪緩緩行駛在海麵上。

裴妄之坐在躺椅旁，冰棺被安置在遮陽棚下，喻舒落安靜地躺在裡麵，彷彿隻是睡著了。

他輕輕撫過冰棺表麵，低聲道：“舒落，我們來看海了。”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機械音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

【裴妄之，放過宋昭月。】

裴妄之的手指一頓，眼神驟然銳利：“誰？”

【她是原書女主，不能死。】

裴妄之猛地站起身，環顧四周，可甲板上空無一人。他的聲音冷得可怕：“你就是那個帶舒落來這個世界的‘係統’？”

機械音沉默了一瞬，隨即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存在的？】

裴妄之冷笑一聲：“這段時間，我除了報複宋昭月，也在調查舒落的死因。”

他走到冰棺旁，指尖輕輕描摹喻舒落的輪廓：“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覺得她和'從前的喻舒落'完全不一樣。”

他在無數個深夜，一遍遍地覆盤這七年的點點滴滴，突然想起某天夜裡，他無意間撞見喻舒落站在陽台，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係統，任務進度怎麼樣了？”

當時的他以為她在打電話，隨口問了句：“係統是誰？”

喻舒落嚇了一跳，隨即笑著搖頭：“不是人，是真的‘係統’。”

他當時隻覺得她小說看多了，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可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有瞭解釋。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裴妄之盯著虛空，聲音低沉，\"剩下的那個，再荒謬也是真相。”

係統沉默片刻，終於承認：【你很聰明。你做的這一切，也是為了逼我現身，對嗎？】

裴妄之冇有否認：“我要舒落回來。”

機械聲毫無感情的響起。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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