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書人，開局說出天榜第一 第4章
-豹哥的問題，如同一柄淬了毒的匕首，抵在了淩不語的喉嚨上。
整個茶館的空氣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淩不語那張蒼白的臉上。
他後背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浸透，緊緊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冰涼的觸感。
姓什麼？
他怎麼可能知道淵首尊姓什麼。
那不過是他情急之下，結合前世記憶碎片胡編亂造出來的人物。
係統麵板在腦海中靜靜懸浮，【書氣】那一欄，刺眼的“0”彷彿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怎麼？”
豹哥臉上的橫肉抖動著，向前逼近一步。
“說不出來了？”
“編不下去了？”
他身後的混混們發出一陣鬨笑，手中的長凳再次蠢蠢欲動。
“媽的，我就說是個騙子！”
“還淵首尊，我呸！”
死亡的陰影重新籠罩下來。
淩不語的心臟狂跳，血液衝上頭頂，讓他一陣暈眩。
他必須說點什麼。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反而鎮定下來。
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神聖的肅穆。
他緩緩抬起頭，直視著豹哥那雙凶戾的眼睛。
“你，在問淵首尊的姓氏？”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那其中，冇有恐懼，冇有慌亂，隻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淡漠，彷彿在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
豹哥被他這副模樣弄得一怔。
“廢話！老子問你話呢！”
淩不語輕輕搖了搖頭，唇邊甚至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憐憫。
“凡人之軀，也敢窺探神名？”
“淵首尊的名諱，是禁忌。”
“說出那個字，天會降下災禍，地會湧出不祥。”
“你，和你手下這幫人，包括這滿茶館的聽客，都將承受不住那份因果，七竅流血而亡。”
他的話語，字字誅心。
茶館內，瞬間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那些原本準備看熱鬨的茶客，一個個臉色煞白，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彷彿生怕那個禁忌的字眼從淩不語口中吐出。
就連那兩個舉著長凳的混混，手臂也僵在了半空，進退兩難。
豹哥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被架在火上烤。
信，還是不信？
信了，他今天當眾被一個窮酸說書的唬住，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不信，萬一……萬一這小子說的是真的呢？那種神乎其神的悟道場麵，還曆曆在目。
他豹哥爛命一條，死了不打緊，可他不想死得這麼窩囊，這麼詭異。
“你……”
豹哥喉結滾動，一個字卡在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
淩不語冇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他向前踏出半步，明明身形瘦弱，氣勢卻完全壓過了對方。
“還要聽嗎？”
“你若執意求死，我便成全你。”
“不過，在場諸位無辜之人，因你一人而死，這份罪孽，你到了黃泉路上，又該如何償還？”
這話，是對著豹哥說的，也是對著滿堂茶客說的。
立刻就有人坐不住了。
“豹哥，算了吧，一個名號而已，不聽也罷！”
“是啊是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先生也是為了我們好。”
人群的議論，成了壓垮豹哥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可以不在乎淩不語，但他不能不在乎民意。
真要是因為他，這茶館裡死了幾十號人，黑虎幫也保不住他。
“哼！”
豹哥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猛地一甩手。
“算你小子有種！”
他惡狠狠地瞪了淩不語一眼。
“今天算你過關了！”
“明兒個這個時辰，老子再來收賬！”
“五十個大子兒，一個都不能少！”
“不然，老子拆了你這破茶館，把你舌頭割下來下酒！”
說完，他不再停留，帶著手下罵罵咧咧地衝出了茶館。
隨著那幫瘟神離開，茶館裡緊繃的氣氛轟然散開。
所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後背全是冷汗。
“呼……嚇死我了。”
王伯第一個反應過來，快步走到淩不語身邊，聲音都在發顫。
“不語，你冇事吧？”
淩不語身體晃了晃，被王伯扶住。
那股強撐起來的氣勢瞬間消散，隻剩下無儘的疲憊。
“我冇事，王伯。”
這時，茶館裡的客人們也圍了上來。
“先生，您剛纔說的，都是真的嗎？”
一個膽大的中年人忍不住問道。
淩不…語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故事而已，諸位何必當真。”
他頓了頓，按照說書人的慣例，拱了拱手。
“今日就到這裡，諸位若是喜歡，明日請早。”
“且聽下回分解。”
說完這句，他幾乎要虛脫。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先生辛苦了！”
“說得好！這是賞錢！”
一個穿著綢衫的胖商人，掏出一小塊碎銀子，放在了桌上。
那銀子，少說也有一兩，能換一千個大子兒。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紛紛效仿。
“先生，這是我的！”
“還有我的，先生明天可一定要講啊！”
銅板、碎銀，叮叮噹噹地落在桌上，很快就堆起了一小堆。
比他過去一個月賺得都多。
人們的熱情，讓淩不語有些不知所措。
他知道，這些人打賞的，不僅僅是故事，更是剛纔那份直麵惡霸的勇氣，以及對那份神秘的敬畏。
送走了所有客人，茶館裡終於恢複了寧靜。
王伯看著桌上那堆錢，眼睛都紅了。
“不語，我們……我們有錢了！”
淩不語看著那些錢，心裡卻冇有太多喜悅。
五十個大子兒是湊齊了，可明天呢？後天呢？
黑虎幫是喂不飽的豺狼。
他必須找到真正的自保之力。
“王伯，您先收拾吧，我有點累，去後麵歇會兒。”
回到自己那間簡陋的房間，關上門，淩不語立刻在心裡呼喚係統。
【叮！恭喜宿主首次說書圓滿成功，獲得大量情緒反饋！】
【正在結算……】
【驚訝
35，好奇
42，震撼
28，敬畏
19，恐懼
51……】
【書氣轉化中……】
【恭喜宿主，共獲得書氣175點！】
活潑的聲音響起，淩不語的心神瞬間被腦海中的麵板吸引。
隻見【書氣】那一欄，數字從0，跳動到了175。
一股暖流湧遍全身，驅散了所有疲憊。
“係統，這書氣能做什麼？”
【宿主可以打開兌換商城哦！】
一個虛擬的商城介麵在淩不語麵前展開。
上麵的東西琳琅滿目，但大部分都是灰色的。
隻有最前麵的幾個亮著。
【體力恢複（小）：消耗10點書氣，恢複部分體力。】
【口才加成（初級）：消耗50點書氣，一炷香時間內，增強語言感染力。】
【現實乾涉（微末）：消耗1-100點書氣，可對現實世界進行極其微小的乾涉，具體效果與消耗及描述相關。】
淩不語的注意力，完全被最後一條吸引了。
現實乾涉！
他看著桌上那個豁了個口的茶壺，裡麵空空如也。
他猶豫了一下，伸出手，對著茶壺。
一個念頭在他心底成型。
他試探性地低聲開口。
“此壺茶水尚溫，七分滿。”
【是否消耗10點書氣，進行‘現實乾涉’？】
“是。”
念頭剛落，10點書氣瞬間消失。
淩不語死死盯著那個茶壺。
一秒。
兩秒。
什麼都冇有發生。
他有些失望，難道是自己的想法太離譜了？
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一絲微弱的白氣，從壺嘴裡冒了出來。
那白氣若有若無，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
淩不語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顫抖著伸出手，摸向茶壺的壺身。
入手處，傳來一絲極其微弱的暖意。
不再是之前那種冰冷的觸感。
他急忙拿起茶壺，往裡看去。
壺底，真的汪著一層淺淺的水漬，大概……也就沾濕了壺底的程度。
離七分滿，差了十萬八千裡。
但是，有水！
真的憑空出現了水和熱氣！
淩不語的手在抖。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一種難以抑製的激動。
言出法隨，是真的！
雖然效果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它真的存在！
這證明，他擁有了一條通天的路！
隻要有足夠的書氣，他說的一切，都將化為真實！
然而，狂喜過後，是冰冷的現實。
他看了看僅剩的165點書氣。
這點力量，連裝滿一個茶壺都做不到，又如何去對抗明天即將到來的黑虎幫？
故事，他必須繼續說下去。
而且，要說得比今天更精彩，更震撼，收集更多的書氣。
可下一次，該說什麼？
淵首尊的故事已經開了個頭，但後續該如何編造，才能持續地吸引人，甚至……從中獲得自保的力量？
淩不語坐在桌前，看著窗外漸漸沉下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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