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速通修仙,仙子們失格敗北 第二十一章 海猿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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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看官,且說昭儀郡主沈鈺竹,隻覺眼前星輝一閃。
鬥轉星移間,已是回到玄砥洲車仗之前。
“郡主!您可算出來了!裡頭可有甚麼凶險?”
“哎喲我的主子奶奶,您可嚇死奴婢們了!”
腳下剛一沾地,一眾鶯鶯燕燕的丫鬟婆子,一下圍了上來。
七嘴八舌,問長問短。
換作往日,沈鈺竹少不得要與她們說笑一番。
可今日,她卻是冇了這份心思。
隻因陳墨真氣流轉過的地方,酥癢難耐,撩撥得她心煩意亂,難以自持。
畢竟,那真氣於修士是護持之能,於凡人卻是“烈火烹油”。
“都莫要煩我,且退下罷。”
沈鈺竹蹙起秀眉,大聲斥道。
“今日誰也不見,冇我的吩咐,誰也不許到馬車前來打擾!”
說罷,也不理會眾人,提著裙襬,一頭便鑽進那輛華貴馬車之中。
一眾丫鬟麵麵相覷,皆是不明所以。
“這……郡主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在裡頭受了什麼委屈?”
“瞧她那臉色,紅得跟猴兒屁股似的,莫不是中了什麼邪?”
眾人議論紛紛,卻也不敢違逆,隻得遠遠地散開,守在左近。
卻說這馬車之內。
沈鈺竹甫一進來,便軟軟地癱倒在堆疊如雲的錦被軟褥之上。
雖說陳墨以毒攻毒,解開幻境之厄。
可藥力卻並未儘數散去,尚且還留了些餘韻後勁兒。
兼之那手持烏木荊棘軟鞭的“陳墨”,嘴裡一句句直戳心窩子的言語依舊迴盪在耳畔。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早已攪成了一鍋爛粥,在她心湖裡翻騰不休。
“這玄砥州寒氣當真酷烈,比百越潮氣還要磨人。”
“偏生陳公子那縷真氣還在骨子裡竄,一會兒熱得冒汗,一會兒又被寒氣裹得發僵。”
“這般一冷一熱,身子骨實在受不住。”
“不行……受不住了……”
沈鈺竹貝齒緊咬著下唇,解開繁複無比的錦袍盤扣,當即便要就寢。
隨即,又熟門熟路地從枕邊錦被之下,摸出那根羊脂白玉如意把玩。
白玉本就有養人功效,常年伴身能調和氣血。
今日她偶感風寒,鳳體抱恙,這玉倒成了救命物件。
沈鈺竹緩緩閉上眼,眼前似是又能聽見陳墨低聲輕喚“郡主”。
……
車簾緊閉,晦暗無比。
“陳墨……陳墨……”
熟睡間,沈鈺竹朱唇一張一合。
一聲聲,一縷縷,呼喊著的皆是那個隻見過寥寥幾麵的男子名姓。
許是一個時辰的功夫。
沈鈺竹才從無邊孽海中探出頭來,一雙碧眸癡癡望著馬車車頂。
車內,依舊是那般奢華,那般冰冷。
可方纔幻想之中的陳墨,卻早已煙消雲散,無跡可尋。
這般天差地彆的景象,直教她心中湧起一陣空虛與失落。
可她心頭的那股子熾熱思念,反倒愈演愈烈,燒得她五臟六腑都錯了位。
兩行清淚,便將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郡主……郡主您冇事吧?”
正在這時,車簾之外,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詢問聲。
“郡主,您……您可是身子不爽利?”
“奴婢在外頭候著,若有吩咐,您隻管開口。”
這丫鬟名喚錦兒,自小跟在沈鈺竹身邊,最是瞭解自家主子心性。
方纔她在外頭聽著車裡動靜,時而壓抑嗚咽,時而嬌喘籲籲。
隻當是郡主中了什麼邪祟,嚇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卻又不敢貿然闖入,隻得在外頭焦急地守著。
聽見裡頭半晌冇了聲息,這纔敢鬥膽問上一句。
沈鈺竹聞言,胡亂用錦被裹住身子,啞著嗓子道:
“錦兒……是你啊……進來罷。”
“是。”
錦兒應了一聲,輕手輕腳地掀開車簾,鑽了進來。
一進車內,她便聞到一股子腥甜味道,不由得微微一怔。
再看自家郡主,隻見她雲鬢散亂,衣衫不整,眼角還掛著淚痕。
那副模樣,當真是說不出的我見猶憐。
錦兒大驚失色,趕忙跪在榻前,眼淚也跟著下來了,急切地問道:
“郡主!您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坦?”
“莫不是在劍墟裡頭傷著了?”
“您快告訴奴婢,奴婢這就去請最好的郎中來!”
沈鈺竹搖了搖頭,並未答話,隻是拉著錦兒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半晌,才幽幽地開口,問的卻是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錦兒,你說……這世上當真有一見鐘情麼?”
錦兒聞言一愣,不知郡主為何有此一問,隻得順著她的話頭答道:
“這個……奴婢也不曉得。”
“隻是聽那些說書先生講古,什麼張生巧遇崔鶯鶯,許仙西湖借傘……想來,是有的罷。”
“是啊……是有的。”
沈鈺竹喃喃自語,嘴角竟泛起一絲如夢似幻的笑意。
“我見著他了……我見著我的張生,我的許仙了……”
錦兒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
自家郡主這是動了春心了!
她連忙叩首道:“郡主!您可千萬莫要說這等胡話!”
“您是金枝玉葉,身份何等尊貴!”
“王爺早就為您擇好了夫婿,隻等著您回去完婚呢!外頭的那些凡夫俗子,如何配得上您?”
“夫婿?”
沈鈺竹聞言,一聲冷笑。
“那個靠著祖上蔭庇、鬥雞走狗的紈絝子弟?也配?”
她撐起身子,一把抓住錦兒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
那雙碧眸熾熱無比,一字一頓地說道:
“錦兒,你聽好了!”
“我沈鈺竹的男人,定要要像鳳姐姐那般,能鎮得住這九州天下!而不是什麼狗屁王孫公子!”
錦兒被她這副模樣嚇得魂不附體,結結巴巴地勸道:
“郡主……郡主您冷靜些……”
“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怎可如此任性?”
沈鈺竹淒然一笑,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我便是任性了又如何?我這一生,他們可曾有一回問過我願不願意?任性的是他們纔對!”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眼神無比決絕。
“錦兒,你是我最貼心的人,我也不瞞你。”
“我心裡……已經有他了。”
“便是給他做小妾,我也心甘情願!”
“不……隻要能日日伴在他身側。”
“便是做一個替他暖腳洗衣的奴婢,我也……我也認了!”
錦兒聽得目瞪口呆,一顆心直往下沉。
完了,全完了。
她瞧著沈鈺竹那副癡纏決絕的模樣,知道自己再勸也是枉然!
……
且說那廂昭儀郡主正自春情萌動。
這邊的陳墨卻冇來由地打個寒噤,接連便是一個響亮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自顧自嘟囔了兩句:
“怪哉,莫不是哪個小娘皮在背後唸叨老子?”
他卻斷然不知,自己那番英雄救美行徑,已教那位郡主娘孃的一顆芳心情根深種。
閒話休提。
且說陳墨一行三人,千回劍窟,正行在一條幽深甬道之中。
濃鬱灰霧,瀰漫其間。
兩側儘是殘肢斷臂,白骨森森,想來皆是先前那些冒失修士留下的“遺澤”。
宮漱冰藝高人膽大,又急於尋路,便走在了最前頭。
蓮步款擺,兩瓣渾圓挺翹的熟透蒲桃,一扭一晃。
顫巍巍,沉甸甸,勾得人心裡頭直癢癢。
陳墨跟在後頭,正自胡思亂想些吃裡扒外之事時,冇走多遠,甬道便到了儘頭。
眼前豁然開朗,竟現出三條岔路來。
左右兩條黑黢黢的,不知通向何方,瞧著便不是什麼好去處。
唯有中間一條狹長枯木棧道,寬窄約莫僅容一人通過。
棧道兩側皆是深不見底的幽潭,潭水漆黑如墨。
陳墨凝神望去,壓低聲音道:“聖姑,不出所料的話,從此過去,便是‘埋骨劍峽’了。”
宮漱冰聞言,眉梢微挑,神識探向中路儘頭,果見劍峽輪廓隱在灰霧中,
心頭不由得“咯噔”一下,暗自驚疑:
陳墨這小子……竟當真又說中了!
他怎會不僅對這劍墟的地形瞭如指掌,一路行來還屢屢料事如神?
她正待轉過身去,想用話語再刺撓陳墨幾句,說他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卻冷不丁地發現身後那道目光,正一寸一寸地颳著自己的臀兒。
當下,便在心中暗罵道:
這殺千刀的小賊!賊眉鼠眼,一肚子的壞水!
看的什麼!再看,再看老孃便把你那對招子給挖出來!
可不知怎的,腰肢卻竟又在不經意間,輕輕地扭擺一下。
“嗯?!”陳墨亦是在心間驚疑一聲。
隻覺這聖姑當真是個尤物,竟似能讀懂他心思一般。
這一扭,當真扭到了心坎裡去。
正當二人心思各異,氣氛微妙之際。
從左右兩條岔路深處,隱隱約約傳來了嘈雜之聲。
“他孃的!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還有滾石機關!”
“啊——!我的腿!路塌了!救我!”
“哪來這許多怪物!殺不儘的嗎!”
“晦氣!這破箱子裡頭竟然是空的!白費老子力氣!”
間或還夾雜著幾聲喝問:
“陸淩塵!你這崑崙的麒麟兒,為何見死不救!枉為正道棟梁!”
想來,那些修士,多半是走了左右兩條死路,正與機關怪物們“親熱”呢。
陳墨聽得真切,提醒道:
“聖姑、瑤兒,這棧道中路雖險,卻無機關,隻是沿途必有海猿、鮫人出冇。務必當心。”
“二者皆是此地灰霧怨氣滋生出的怪物,極為難纏,凶得很。”
他心裡卻在暗罵:
天殺的遊戲策劃,就知道在這些陰間地圖上堆怪,一點新意也無!
話音未落,果不其然。
三人方一踏上棧道,兩側幽潭之中,便“嘩啦啦”水聲大作。
數十頭通體慘白、狀如猿猴的怪物,與那身形高大瘦長的鮫人,從水中爬將上來,將棧道堵了個水泄不通。
一前一後,形成了夾擊之勢。
那海猿生得青麵獠牙,力大無窮,揮舞著大手,帶起陣陣惡風。
而那鮫人更是邪異,通體墨綠,指爪尖銳如劍,長達一尺。
“二位小心!一旦被鮫人抓中,便會身中寒毒!”
陳墨方纔運起浩然正氣,正想大展身手,卻發現壓根兒冇了用武之地。
好傢夥,這師徒二人,一個賽一個生猛,當真是殺瘋了。
“孽畜!找死!”
寧夕瑤得了陳墨數日滋養,身子早已大好。
她嬌喝一聲,腰間軟劍“錚”然出鞘。
劍光所至,血肉橫飛,一時間竟殺了個七七八八。
“哼!陳墨!不過是些小妖小怪,也值得你這般緊張?”
宮漱冰亦是不甘示弱。
雖不使兵刃,但那一雙纖纖玉手卻比什麼神兵利器都來得歹毒。
五指成爪,騰起黑霧。
凡是被她抓中的怪物,皆是慘嚎一聲,頃刻間便化作一灘膿血。
不多時,棧道上的怪物便被清剿一空。
三人有驚無險地通過,眼瞧著就要抵達對岸。
宮漱冰收回玉手,冷哼一聲:“哼,我看這震澤劍墟也不過爾爾。”
哪知她話音剛落,大意輕敵,異變陡生。
一頭將死未死的鮫人,竟是迴光返照,不知何時悄然潛至她身後。
旋即猛地暴起,利爪直取她白皙後頸的要害之處。
“師父小心!”寧夕瑤驚撥出聲。
宮漱冰到底是幽冥教聖姑,身子一側,堪堪避開。
隻聽“嘶啦”一聲輕響,她那一身黑袍雖是未曾受損。
可那淩厲爪風呼嘯而過,卻已在她那豐腴白皙的大腿內側,留下一道淺淺傷口。
傷口雖不深,卻迅速泛起一層烏青之色。
宮漱冰悶哼一聲,身子一晃,險些栽倒在地。
“師父!”
寧夕瑤見狀大驚,趕忙一劍逼退身前海猿,閃身來到宮漱冰身邊,將她扶住。
“師父,您怎麼樣了?”
“我……我冇事……”
宮漱冰咬著銀牙,強自撐著,黑紗下的俏臉卻已是毫無血色。
寧夕瑤見狀,更是心急如焚。
“都怪我!若不是我學藝不精,師父您也不會……”
陳墨眼尖,當即喝道:
“此乃寒毒!沾之真元凝滯,手足僵麻,若不速除,恐怕會蔓延至心脈!”
宮漱冰聞言,身子一顫,還未開口,一旁的寧夕瑤卻是搶先說道:
“我來!師父的毒,我來替她吸出來!”
陳墨卻連連,厲聲阻道:
“胡鬨!你可知這寒毒有多霸道?”
“你如今身子尚未痊癒,這寒毒若是再過給你,豈不是雪上加霜,神仙難救!”
“可是……”
“冇有可是!”
“聖姑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此事不必再議!聖姑!我來替你療毒!”
“聖姑,救人如救火,還請莫要再猶豫了!你我皆是修行之人,當不拘小節纔是!”
宮漱冰原本心中老大不情願,可聽陳墨這番話說得義正言辭。
又見自己腿上烏青之色正在蔓延開來,刺骨寒意也開始順著經脈往上竄。
不消片刻,已是頭暈目眩,渾身發冷,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了,心中不由得一凜。
她咬了咬銀牙,眼見四下無人,周遭又儘是濃鬱灰霧,確是個僻靜所在。
為今之計,也隻好如此了!
她冷著臉,嘴裡卻說著冠冕堂皇的話:
“罷了,大道修行,本就該勘破皮相,不著於外物。”
“既然如此,便就再……有勞你一次了!”
說罷,她當著陳墨的麵,竟是毫無避諱之意。
隻見玉手一伸,便將那長及腳踝的寬大黑袍,徑直撩到腰間。
露出底下兩條白生生、肉感十足的豐潤**來。
她鳳目微垂,看也不看陳墨,隻是冷冷地命令道:
“療毒乃應急之舉,豈容俗禮束縛?”
“還愣著作甚?過來!陳墨!”
有分教:
錦衾翻浪憶檀郎,棧道驚逢猿鮫狂。
玉爪拂塵妖骨碎,玄冰侵肌聖姑傷。
豈容寒毒摧嘉樹,甘舍羞顏試暖方。
莫道幽冥無霽月,黑袍漫卷即仙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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