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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俊泉傳 第352章 原依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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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市上的混亂如同投入滾油的冷水,瞬間炸開。

方纔還洋溢著生活氣息的街道,轉眼成了人間地獄。

黑風寨的山匪們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揮舞著雪亮的鋼刀,見人就砍,見貨就搶,獰笑聲、哭喊聲、求饒聲與器物破碎聲交織在一起,刺人耳膜。

「殺!給老子搶光!」匪首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一刀劈翻了麵前的貨攤,綢緞布匹如流水般瀉了一地,被他肮臟的靴子肆意踐踏。

白如影一行人雖驚不亂。

柳天鳳手中摺扇已如利刃般出手,扇光如匹練般掃過,兩名衝向他們的山匪瞬間捂著噴血的喉嚨倒下。

他身形矯健,手法精準,每一招都直逼要害。

他完美的護在吳思影身前,如同不可逾越的屏障。

吳思影亦非弱者,她袖中短刃翻飛,身法靈動,與柳天鳳配合默契,將靠近的匪徒一一解決。

白如影和左翼峰,一左一右,如同兩座沉默的山嶽,將吳原依牢牢護在中間。

畢竟現在所有人裡麵隻有吳原依失去了戰力,自然成了重點保護物件。

白如影的軟劍並未遠攻,隻在她身周劃出銀亮的弧光,任何敢於踏入她劍圈範圍的匪徒,非死即傷。

她的目光大部分時間都鎖定在吳原依身上,生怕他受到一絲驚嚇。

左翼峰更是寸步不離,他腰間的飛虹劍已橫在掌間,淩厲剛猛,但凡有漏網之魚試圖靠近,皆被他雷霆般的一劍擊飛出去,血濺當場。

他的視線如同最警惕的鷹隼,不僅掃視著周圍的威脅,更分神關注著皇甫義那邊的動靜。

吳原依被這突如其來的血腥場麵嚇得臉色發白,他緊緊抓著白如影的衣袖,身體微微發抖,那雙清澈如孩童的眸子裡充滿了恐懼和不解。

他不懂為什麼剛才還那麼熱鬨好玩的地方,突然變得這麼可怕。

他看著柳天鳳和吳思影在人群中穿梭,劍光閃動,壞人倒下,隻覺得心怦怦直跳,下意識地更往白如影懷裡縮了縮。

而另一邊的小禾武功不濟,嚇得花容失色,緊緊躲在皇甫義身後,抓著他的衣角,身體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

就在這混亂的廝殺中,一名被柳天鳳扇風掃到的山匪,踉蹌著倒退,恰好退到了皇甫義的身後。

那山匪眼見偷襲柳天鳳無望,又被逼到絕境,凶性大發,反手一刀,悄無聲息地朝著背對著他的皇甫義後心捅去!

這一刀角度刁鑽,又快又狠!

「阿義!小心身後!」一聲帶著哭腔的、尖銳的驚呼猛地響起!

是吳原依!他一直下意識地看著周圍,恰好看到了這驚險的一幕!

儘管心智如孩童,但他本能地知道那亮晃晃的刀很危險,會傷害到人。

他忘記了害怕,用儘了全身力氣喊了出來。

皇甫義是何等人物?雖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耳聽八方。

吳原依的驚呼入耳,他甚至無需回頭,身形已如鬼魅般向旁側滑開半步,同時手中合攏的手指精準無比地向後一點,「叮」的一聲輕響,正好點在那偷襲山匪的手腕上。

「啊!」山匪慘叫一聲,鋼刀「哐當」落地,手腕已然碎裂。

皇甫義翩然轉身,看著捂著手腕哀嚎的山匪,眼中閃過一絲冷嘲。

吳原依方纔那一聲擔憂的呼喊,再次擊中他的心!

沒想到在這危急時刻,他還能在吳原依的心中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他心中是歡喜異常的!嘴角也掩不住那揚起的笑意。

他剛想對吳原依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感謝他的提醒——

異變陡生!

吳原依在看到那山匪舉刀刺向皇甫義後背的瞬間,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

他看見皇甫義動了,也聽見了那聲慘叫和刀落地的聲音,但他從那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皇甫義的身影與那山匪的身影重疊了一瞬,緊接著便是山匪的慘叫!

在他的認知裡,就是皇甫義被刀刺中了!他受傷了!

「阿義!」吳原依發出一聲帶著哭音的尖叫,腦子裡一片空白,隻剩下要衝過去看看皇甫義怎麼了的念頭。

他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猛地掙脫了白如影一直牽著他的手,像一支離弦的箭,朝著皇甫義的方向衝了過去!

「原依!」白如影驚呼,她完全沒料到吳原依會突然爆發出如此大的力量,加之注意力剛才也被那偷襲分散了一瞬,手指竟然被他掙脫了!她心頭猛地一沉,立刻飛身去追。

左翼峰也是臉色劇變,幾乎與白如影同時而動。

「原依!」皇甫義臉色一變,大驚道。

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就在吳原依脫離白如影和左翼峰保護圈,奔向皇甫義的那短短幾步路上——

「咻!咻!咻!」

十餘道黑色的身影,如同蓄勢已久的獵豹,從街道兩側的屋頂上疾撲而下!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速度快得驚人,目標明確得令人心寒——直指剛剛跑出來的吳原依!

這夥人顯然計劃周詳,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正是利用了吳原依因擔憂而失控衝出、白如影和左翼峰反應稍慢半拍的這一瞬間空檔!

「不好!」柳天鳳和吳思影也發現了這邊的異狀,但他們被幾名拚死的山匪纏住,一時無法脫身。

皇甫義距離最近,他反應極快,單指一揮,數道寒芒射向那些撲向吳原依的黑衣人。

但對方似乎早有預料,兩人回身揮動兵刃格擋暗器,另外幾人速度不減,已然觸到了吳原依!

「滾開!」左翼峰目眥欲裂,劍風呼嘯而至,將一名伸手抓向吳原依的黑衣人刺得口噴鮮血倒飛出去。

白如影的飛天劍如毒蛇吐信,直刺另一名黑衣人的咽喉。

但,還是晚了半步。

一名顯然是頭領的黑衣人,身法詭異如煙,巧妙地避開了左翼峰的掌風和白如影的劍尖,手臂一伸,已然攬住了吳原依的腰身。

吳原依嚇得驚叫一聲,徒勞地掙紮著。

那黑衣人得手之後,毫不戀戰,足尖在地麵一點,身形如同沒有重量般衝天而起,直接掠上了旁邊的屋頂。

其餘黑衣人也紛紛逼退對手,緊隨其後,動作乾脆利落,顯然是訓練有素的輕功高手。

「放下他!」白如影嘶聲厲喝,身影如白虹貫日,緊跟著掠上屋頂。

左翼峰、柳天鳳、吳思影也幾乎同時擺脫對手,飛身而上。

然而,當他們站在屋脊上極目遠眺時,隻看到遠處塵土飛揚,十幾騎快馬如同黑色的利箭,正朝著鎮外荒僻的山路疾馳而去,速度極快,轉眼就變成了幾個小黑點。

那名黑衣人首領,正將不斷掙紮的吳原依牢牢固定在身前馬背上。

「娘親——原依怕!」

「原依——!」白如影看著那遠去的煙塵,發出一聲淒厲的呼喊,隻覺得眼前一黑,氣血翻湧,幾乎要從屋頂上栽下去。

柳天鳳急忙在一旁扶住她。

左翼峰一拳砸在屋脊上,瓦片碎裂,他的手背瞬間鮮血淋漓,他卻渾然不覺,隻是死死盯著那夥人消失的方向,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刻骨的悔恨。

皇甫義也飛身上了屋頂,看著空蕩蕩的遠方,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沒想到,自己一時的大意,竟然成了對方利用的破綻!

集市上的騷亂還在繼續,但山匪的肆虐此刻在他們眼中已無足輕重。吳原依被擄,讓所有人的心都沉入了冰窖。

白如影幾乎崩潰。

在看到吳原依被擄走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也被一同抽走了。

那個她耗費心血、拚儘一切才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人,那個如今純真如白紙、需要她全心守護的人,就在她眼前,被人硬生生奪走!

根本顧不得許多,甚至來不及交代一句話,白如影身形一晃,已如一道白色輕煙,沿著那夥人馬匹離去的方向,將輕功施展到了極致,發瘋般追了下去。

她的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追上他們!把原依奪回來!

然而,兩方人馬本就拉開了不小的距離,對方又是蓄謀已久,騎的皆是快馬,專挑崎嶇難行的小路。

白如影輕功雖卓絕,但人力有時窮,又如何能與蓄力狂奔的駿馬長時間比拚腳力?追出十數裡後,視野之內早已失去了對方的蹤跡,隻有地上雜亂的馬蹄印,顯示著對方離去的方向。

前方出現岔路,馬蹄印也變得模糊難辨。

白如影停在路口,胸口劇烈起伏,汗水浸濕了她的鬢發,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

她扶著路邊的樹乾,指甲深深掐入樹皮,身體因極致的恐懼和憤怒而微微顫抖。

與此同時,留在鎮上的左翼峰和皇甫義雖然同樣心急如焚,但他們畢竟是掌控一方勢力的人物,深知越是危急時刻越需要冷靜。

左翼峰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殺意,目光恢複了一貫的冷厲。

他迅速從懷中取出一枚造型奇特的哨子,放入口中,運足內力,吹出一種低沉卻極具穿透力的奇異音調。

這哨音彷彿能融入風中,傳向極遠之處。這是地尊緊急召集附近人手的訊號。

皇甫義也收斂了臉上的陰沉,他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銳利而冷靜。他同樣從袖中取出一枚非金非木的黑色令牌,指尖在其上某個隱秘的機括處連按數次,令牌發出微不可查的震顫,一股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這是天門門主召喚十二黑袍使者的獨門暗號。

「我已召喚阿常,」皇甫義沉聲道,「但他率隊趕到此地,最快也需要兩個時辰。」

左翼峰點頭,聲音沙啞:「我的人,天一去了漠北,短時間內無法返回。但附近應該還有六七名地尊外圍成員,希望能儘快趕到。」

此刻,柳天鳳和吳思影也已料理完殘餘的山匪,安撫了一下受驚的百姓。才飛身來到兩人身邊。

「爹爹他……」吳思影俏臉煞白,眼中含淚,滿是擔憂。

柳天鳳緊緊握住她的手,語氣堅定:「彆怕,我們一定會把吳叔叔救回來!」他看向左翼峰和皇甫義,「現在該怎麼辦?」

「馬!」左翼峰言簡意賅,「立刻去附近最大的馬市,買最好的快馬!對方有馬代步,我們絕不能靠雙腿去追!」

四人再無多言,甚至來不及收拾行裝,立刻動身,以最快速度衝向鎮外的馬市。吳思影和柳天鳳自然同行,救回吳原依,是此刻他們所有人唯一的目標。

小禾不會武功,跟著也是累贅,被皇甫義強行留下,安排在鎮上一家相對安全的客棧等候訊息。

小姑娘雖然擔心吳原依,但也知道自己幫不上忙,隻能含著淚點頭。

馬市中,左翼峰和皇甫義展現出了驚人的財力和效率,幾乎是瞬間就買下了馬市裡腳力最好的四匹駿馬,甚至不惜重金從幾個過路商隊手中強買了幾匹備用良駒。

「走!」

一聲令下,四人翻身上馬,沿著白如影離去方向和馬蹄印的指引,策馬狂奔而去。馬蹄踏起滾滾黃塵,如同他們焦灼萬分的心。

他們也很快追上滿心焦灼的白如影,白如影不敢耽擱,立刻選了一匹馬騎了上去。

時間在焦急的追尋中緩慢流逝。

一天一夜過去了。

眾人沿著斷續的馬蹄印一路追趕,期間不敢有絲毫停歇,累了就在馬背上稍歇,餓了就啃幾口乾糧。

然而,那夥人顯然極其擅長隱匿行蹤,進入一片茂密的山林後,痕跡變得越來越淡,最後徹底消失在一片亂石灘前。

彷彿這夥人連同吳原依,就這麼憑空蒸發了一般。

他們分散搜尋了附近數十裡的範圍,詢問了寥寥幾個山野樵夫和獵戶,卻無人見過那樣一夥騎著快馬、帶著一個顯眼白發男子的人。

希望如同風中殘燭,一次次點燃,又一次次被無情掐滅。

但經過他們不眠不休的追趕分析,最終還是找到了蛛絲馬跡。

白如影走在最前麵,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那雙總是清冷平靜的美眸,此刻布滿了血絲,隻剩下偏執的尋找。

她一遍遍地在可能藏匿的山穀、洞穴、廢棄屋舍間穿梭,呼喚著吳原依的名字,聲音早已嘶啞。

左翼峰如同沉默的磐石,但緊抿的嘴角和眼底深處翻湧的暴戾,顯示著他內心的煎熬。

皇甫義也失去了往日的從容,眉頭緊鎖,不斷推算著各種可能性。

柳天鳳和吳思影同樣憂心忡忡,既要尋找吳原依,還要分神看顧幾乎瀕臨崩潰的白如影。

所有人都急得團團轉,一種無力感和深深的恐懼縈繞在每個人心頭。

吳原依,你到底在哪裡?被誰抓去了?

而此刻,被眾人瘋狂尋找的吳原依,正從一片昏沉中緩緩蘇醒。

後頸傳來一陣痠痛,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陌生的、破敗的景象。

他躺在一堆乾草上,身下硌得慌。

環顧四周,這是一個極其簡陋的茅草屋,四壁是斑駁的泥土牆,屋頂破了好幾個洞,幾縷天光透進來,照亮了空氣中飛舞的塵埃。

屋裡除了一張歪歪扭扭的破木桌和一條缺了腿用石頭墊著的長凳,幾乎空無一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黴味和塵土的氣息。

窗戶被木板釘死了,隻有縫隙裡透進些許微光。

吳原依揉了揉眼睛,茫然地坐起身。這是哪裡?

娘親呢?鳳鳳呢?姐姐呢?峰峰和阿義呢?

他記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很可怕的事情,很多人打架,然後……然後好像有人在追他,再後來脖子一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陌生的環境,獨自一人,黑暗……巨大的恐慌瞬間攫住了他這個「小孩子」。

「娘親……娘親……」他小聲地叫著,聲音帶著顫抖,沒有人回應。

他害怕地縮了縮身子,抱緊了膝蓋。「鳳鳳……姐姐……峰峰……阿義……你們在哪裡啊?嗚嗚……」

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上,他開始低聲啜泣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他現在心智如同稚子,身處如此境地,哪裡會有半分鎮定。

就在這時,「哐當」一聲巨響,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被人從外麵暴力地一腳踹開!

刺眼的陽光湧入,晃得吳原依眯起了眼睛。他驚恐地抬頭,看到一個身影逆著光站在門口。

那是一個女人。

看起來約莫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倒是保持得不錯,凹凸有致。

臉上確實比同齡人顯得年輕些,但終究抵不過歲月,眼角的魚尾紋和略顯鬆弛的麵板依舊清晰可見。

然而,她似乎極力想掩蓋這些,臉上撲了厚厚的一層粉,白得有些瘮人,嘴唇塗得鮮紅如血,雙頰也掃著濃豔的胭脂。頭上戴著幾朵俗氣的大紅花,插著一支金光閃閃但做工粗糙的步搖。

身上穿著色彩斑斕、繡著大朵牡丹的綢緞衣裙,卻因料子劣質和款式過時,顯得格外豔俗。

她一走進來,一股濃烈刺鼻的、混合著劣質脂粉和廉價香料的味道瞬間彌漫了整個狹小的空間,幾乎蓋過了原本的黴味。

吳原依被這濃烈的氣味嗆得連打了幾個噴嚏,忍不住咳嗽起來,眼淚汪汪地看著這個陌生的、打扮奇怪的女人,小臉上寫滿了害怕和排斥。

那女人,正是十六年前在江湖上惡名昭彰的女采花賊——「花蝴蝶」

她當年憑借幾分姿色和一身尚可的輕功與迷藥,不知禍害了多少年輕俊俏的男子。

她盯著吳原依,眼神複雜。

有夙願得償的狂喜,有多年執念終於落地的激動,還有一絲……難以置信。

她忽然冷笑道:「昔年的天下第一美男吳原依不僅白了頭,還心智退化如同孩童,我原本是不信的。那個驚才絕豔、清冷孤高的吳原依,怎麼會變成傻子?」

「吳原依!你可還記得我?」

她的問話,麵前的男人沒有回答,準確的說,他已經害怕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前這個恐怖的女人。

現在,親眼見到這個蜷縮在乾草堆上,嚇得瑟瑟發抖、哭得鼻子通紅、嘴角甚至還殘留著一點糖葫蘆凝固的糖沫的白發男子,花蝴蝶笑了。

然而,即便是如此狼狽、如此驚恐,他那張臉……依舊是那般驚為天人!

霜白的發絲非但沒有折損他的容顏,反而襯得他那張毫無歲月痕跡的俊臉越發白皙剔透,如同上好的羊脂美玉。

那雙此刻浸滿淚水、如同受驚小鹿般的眸子,清澈得能倒映出她的影子,比起當年那份清冷孤傲,竟彆有一種勾魂攝魄的、脆弱的純真。

尤其是他嘴角那點嫣紅的糖沫,在他蒼白的膚色和純摯的表情映襯下,竟顯得……無比誘人。

花蝴蝶隻覺得一股邪火「噌」地從她體內竄起,燒得她口乾舌燥。

誰能懂?這樣的男人,即便傻了,呆了,那份深入骨髓的魅力和這極致反差帶來的刺激,簡直讓她瘋狂!

她後半生的執念,就是要得到他一次!哪怕隻有一次,哪怕之後立刻去死,她也心甘情願!這個念頭如同毒蛇,纏繞了她十六年,早已成了她活著的唯一意義。

「吳郎啊吳郎!十六年前我們就本該行其好事的!今天你終於落到我花蝴蝶手裡了!哈哈哈……」

「吳郎……我的好吳郎……」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沙啞扭曲,她一步步朝吳原依逼近,眼中閃爍著饑渴難耐的綠光,「你可知道,我想你想了多久……」

吳原依被她可怕的眼神和話語嚇得往後縮,直到後背抵住了冰冷的土牆,無處可退。「你……你是誰?走開!我要娘親!我要回家!」他帶著哭腔喊道,試圖用聲音嚇退對方。

「回家?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花蝴蝶獰笑著,看著吳原依如同看待已經到手的獵物,「你的娘親救不了你了!今天,你註定是我的人!」

她一刻也不想再等了。十六年的等待,早已將她的耐心消磨殆儘。

她看著吳原依嚇得哇哇大哭,跟個受驚的孩子毫無二致,心中非但沒有絲毫憐憫,反而那股變態的征服欲和佔有慾更加強烈。

索性,這個惡毒的女人失去了最後的耐心,眼中狠厲之色一閃,出手如電,瞬間點中了吳原依身上的幾處大穴!

吳原依的哭喊聲戛然而止,身體瞬間僵住,動彈不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隻有那雙盈滿淚水的眼睛裡,充滿了極致的恐懼、無助和哀求,淚水無聲地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

這眼神更是刺激得花蝴蝶血脈賁張。

「哈哈哈……吳郎,彆怕,姐姐會好好疼你的……」她淫笑著,伸出塗著鮮紅丹蔻的手,開始粗暴地去扯吳原依的衣帶。

吳原依瞳孔猛縮,眼中是滅頂的恐懼。甚至還有一份濃濃的惡心感!

破敗的茅草屋內,危險的氣息彌漫到了繁體。那濃豔的脂粉氣,混合著黴味和絕望的味道,構成了一幅令人作嘔的畫麵。

衣衫被撕裂的聲音,細微卻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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