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曉的我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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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辣的痛感瞬間炸開，我整個人都被打懵了，頭偏向一邊，耳朵裡嗡嗡作響。

“賤人！還裝！”尖利刺耳的聲音鑽進我的耳朵。

我捂著臉，抬起頭，看到弟弟的媳婦，正橫眉怒目地指著我。

她的表情因為憤怒而扭曲，“媽果然還給你留了東西！把信交出來！”

信？什麼信？

我完全愣住了。

她見我不說話，以為我裝傻，聲音更加高亢，引得周圍路人紛紛側目：“還在裝！收拾媽遺物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那封簡訊是不是你偷藏起來了？

媽在上麵寫著“保險櫃裡的，留給巧兒”你想獨吞是不是？交出來！”

她一邊罵著，一邊還想衝上來撕扯我。

幸好醫院的保安及時趕到，奮力將她攔下。

就在被拖走時，她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著“婊子”“不得好死”。

周圍異樣的目光像針一樣紮在我身上。我僵在原地，臉上殘留著清晰的指印，腦子裡卻一片空白。

信保險櫃

我猛然想起，整理母親遺物時，我確實在她的記事本裡，發現過一個泛黃的、冇有署名的信封。

當時心灰意冷，我甚至冇有打開看就隨手塞進了自己的包裡，幾乎忘了這回事。

我顫抖著手，從揹包最裡層翻出了那個信封。裡麵冇有遺囑，冇有存摺，隻有一張薄薄的信紙，和一條用紅布仔細包著的、沉甸甸的金項鍊。

信紙上，是母親歪歪扭扭、卻熟悉無比的筆跡，隻有短短一行。

“巧兒，真可惜，媽不能看著你出嫁了。”

那一刻，時光倒流。

記憶像決堤的洪水，猛地衝進腦海。

小時候，村裡最有錢的的人家出嫁，脖子上戴著的金項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我羨慕地扯著母親的衣角：“媽，我長大了也要戴金項鍊，像新娘子一樣好看！”

母親當時正在灶台邊忙碌，用沾著煤灰的手溫柔地颳了一下我的鼻子，眼裡滿是寵溺的光。

“好，等我家巧兒出嫁那天，媽一定給你買一條最漂亮的。”

這句遙遠的承諾，早已被歲月和後來的種種委屈埋藏，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可我萬萬冇想到，母親卻將它牢牢刻在了心裡。

我顫抖著翻過裝項鍊的紅布包，背麵用鉛筆寫著一個模糊的日期。

看到那個日期的瞬間，我的呼吸停滯了。

那竟遠在母親中彩票、家境陡然钜變之前。

也就是說，這項鍊不是她用那飛來的橫財買的。

這是她從日常緊巴巴的菜錢裡，從一件件捨不得買的新衣裡，一分一厘，自己默默攢下來。

為我實現的承諾。

我攥著這項鍊，指尖被金屬硌得生疼。滾燙的淚水砸在鏈子上，濺開成細碎的水花。

阿珍問過我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來。

“你媽到底愛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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