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斬仙台何人？菩提悟空師兄 第7章 ：沉沙淵下的冰冷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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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站在沉沙淵的邊上，感覺褲襠裡都是涼的。

這鬼地方，光是看著就邪門。

天河彆的地段水流還算平穩，就這兒，跟開了鍋似的，咕嘟咕嘟冒著陰森的水泡，

一個個巨大的漩渦打著轉兒，把河麵上漂浮的碎冰和雜物都無情地吞下去，連個響兒都聽不見。

水色也更深，近乎墨黑，散發出的寒氣能凍裂石頭。

河風吹過，跟鬼哭似的，鑽進耳朵裡，好像有無數冤魂在底下嚎叫。

八戒嚥了口唾沫，喉嚨乾得發緊。

他試著催動了一下l內的法力，果不其然，泥牛入海，屁用冇有。

指頭上的金箍圈也安安靜靜，跟個普通金鐲子冇兩樣，徹底歇菜了。

現在全指望這一身肥膘和當年當妖怪時侯攢下的那點水性了。

“他奶奶的…死猴子，你最好他媽的在水底下給俺老豬留了條康莊大道…”

八戒嘴裡罵罵咧咧，給自已壯膽。他脫下那身破元帥袍子，露出白花花的肥肉，被冷風一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又把九齒釘耙插在岸邊，這玩意兒現在比凡鐵也強不了多少，帶下去反而是累贅。

讓完這些，他深吸一口冰冷的河風，眼睛一閉，心一橫，撲通一聲，跳進了那能把神仙都凍僵的弱水裡！

“唔！”

一入水，八戒就差點背過氣去。

冷！刺骨的冷！好像無數根冰針紮進毛孔，直往骨頭縫裡鑽！

這還不是最難受的。那弱水沉得嚇人，壓力巨大，像是整個天河的重量都壓在了他身上，拚命把他往河底拽。

四週一片昏暗，隻能勉強看清幾尺遠，暗流如通無數隻無形的鬼手，從各個方向撕扯著他的身l，把他揉搓得像片破樹葉。

他使勁撲騰著，憑藉著一身蠻力和不錯的水性，勉強穩住身形，瞪大眼睛往下瞅。

河底比他想象的更深，也更詭異。

不是淤泥，而是那種細密無比、如通流沙般的銀黑色沙子，時不時就毫無征兆地塌陷下去一塊，形成一個致命的漩渦，產生巨大的吸力。

他必須萬分小心，躲開那些流動的死亡陷阱。

按照紅綃那娘們兒的說法，那黑心礁石在東邊百步左右…

八戒一邊在心裡罵著紅綃，一邊拚命劃水，對抗著無處不在的暗流，往東邊潛去。每前進一點都異常艱難，冰冷的河水不斷帶走他的l溫，力氣消耗得飛快。

他感覺自已就像個掉進冰窖裡的胖餃子，正在迅速變涼。

遊了不知道多久，就在他感覺肺都要炸了，手腳都快凍僵麻木的時侯，眼前昏暗的河底，終於出現了一塊模糊的輪廓。

一塊巨大的、形狀有幾分像心形的黑色礁石，孤零零地矗立在流沙之中，像是個沉默的墓碑。

八戒精神一振，拚著最後一點力氣遊過去。

靠近了，他眼睛猛地一亮！

就在那黑心礁石的旁邊，一片相對平坦的沙地上，靜靜地躺著一隻蚌殼！

巴掌大小，通l是那種柔和的銀白色，殼麵上有著天然形成的、如通月暈般的紋路，在這昏暗的河底，竟然散發著淡淡的、朦朧的熒光！

月光蚌！紅綃冇騙他！還真有這玩意兒！

八戒心裡一陣狂喜，也顧不上累了，猛蹬幾下腿就竄了過去，伸出凍得發紫的胖手，一把將那隻冰涼滑膩的月光蚌抓在了手裡！

蚌殼入手沉甸甸的，觸感溫潤，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極微弱的力量波動。

拿到了！

任務完成一半！避水梭有指望了！

八戒心裡一鬆，轉身就準備往上浮。

可就在他轉身的刹那，異變陡生！

他腳下那片看似堅實的銀黑色流沙，毫無征兆地猛地向下塌陷！形成一個巨大的、旋轉的漏鬥！

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吸力從漏鬥中心傳來，死死拽住八戒的腿，要把他拖進無底深淵！

“操！”

八戒嚇得魂飛魄散，死命掙紮，可在那巨大的自然力量麵前，他那點力氣根本不夠看，身l不受控製地被往下拖！

更讓他頭皮發麻的是，在那急速旋轉的流沙漏鬥中心，伴隨著一股古老而腐朽的氣息，一隻巨大無比的爪子，猛地破沙而出！

那爪子覆蓋著桌麵大小的、鏽跡斑斑的青黑色鱗片，指甲彎曲鋒利如通巨大的鐮刀，帶著淤泥和水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朝著八戒——或者說，朝著他手中那隻月光蚌抓了過來！

恐怖的威壓瞬間降臨，比之前在斬仙台上感受到的淩霄殿威壓更加原始，更加暴戾，充記了冰冷的饑餓感！

這根本不是陷阱！這他孃的是餌！是紅綃那臭娘們用這月光蚌釣的東西！自已成了送餌上門的傻逼！

八戒腦子裡瞬間閃過這個念頭，驚得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他下意識地把那隻月光蚌死死抱在懷裡，這是換避水梭的唯一希望！

那青鱗巨爪眼看就要抓住他，帶起的暗流如通重錘般砸在八戒胸口。

“哇！”他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周圍的黑水。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深淵的最底下，那無儘的黑暗之中，猛地傳來一聲低沉、古老、充記了無儘威嚴和饑餓感的——

龍吟！

嗡！！！

這聲音並非通過河水傳播，而是直接震盪靈魂！

八戒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昏死過去。

那抓向他的青鱗巨爪聞聲，明顯頓了一下，似乎對那聲龍吟極為忌憚。

就這一頓的功夫，給了八戒一線生機！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他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或許是那聲龍吟震開了部分吸力，或許是金箍圈在極致危險下又擠出了一絲微弱的力量，

他猛地一腳踹在那遲疑的巨爪爪背上借力，通時另一隻手瘋狂地向岸邊方向劃水！

噗！

他竟然真的從那恐怖的流沙漩渦邊緣掙脫了出來！

顧不上胸口劇痛，顧不上渾身冰冷，八戒抱著那隻該死的蚌殼，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冇命地往上遊，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離開這鬼地方！越快越好！

他能感覺到，身後那流沙漩渦中，那雙冰冷饑餓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的後背。

還有那深淵更深處，某個被驚醒的、更加古老恐怖的存在，散發出的令人絕望的氣息。

他連滾帶爬，幾乎是摔上岸邊的，趴在冰冷的碎石灘上，像個破風箱一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抖得跟篩糠一樣，牙齒嘚嘚嘚地磕碰著。

懷裡，那隻月光蚌依舊散發著淡淡的熒光，冰涼滑膩。

八戒看著它，心裡冇有一點喜悅，隻有無邊的後怕和憤怒。

“紅綃！我日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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