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夢 第11章

    著！”

話音落，銅鈴自鳴，合歡鈴殘片從空桑山飛來，與之相合。

青光沖天。

空桑山方向，小白長髮飛舞，九尾儘斷，化作漫天銀雪。

她雙手結印，口中念出狐族最高禁咒：“以我千年修為，祭天地情劫——碧瑤，歸來！”

我右眼雖盲，卻“看”到一道白衣身影從鈴中緩緩走出。

碧瑤。

她睜開眼，第一句卻是：“小環呢？”

我心如刀絞，隻道：“她在天上，看著你。”

碧瑤淚落，轉身撲進張小凡懷裡。

陸雪琪站在一旁，眼中含淚，卻輕輕握住碧瑤的手。

三雙手，終於握在一起。

我退到一旁，摸出草戒，戴回小指。

我知道，自己該走了。

可就在這時，碧瑤忽然看向我：“你……是不是高二全？”

我一怔。

“小環臨終前，用魂力在我夢中留了話。”

她輕聲說，“她說：若有個瞎子來救你，彆謝他，嫁他。”

我苦笑：“我娶了小環，夢中算數。”

“那我也算數。”

碧瑤認真道，“若你願，我替小環陪你一生。”

張小凡立刻道：“我同意！

你救了她，也救了我！”

我搖頭：“不了。

我的夢，快醒了。”

我望向空桑山——小白已化作石像，唯有銀簪插在石心，微微發亮。

我走過去，拔下銀簪，簪身刻著一行小字：“夢醒時，勿忘歸途。”

忽然，盲杖震動，收音機自動播放：“……夢界崩塌倒計時，三刻鐘。”

我心中一凜：時間不多了。

我回到青雲山巔，對三人道：“我走後，你們大婚。

紅白雙嫁衣，青雲山為證。

若有人問起野狗道人——就說他瞎了眼，卻看清了情。”

張小凡跪地三叩：“恩公大名，我永世不忘！”

我擺手，轉身離去。

走到山崖邊，我忽然停下，從帆布包裡掏出最後一樣東西——半包煙。

我點燃一支，煙霧繚繞中，輕聲說：“小環，小白……我娶你們了。

夢裡，算數。”

菸頭落地，火星濺入風中。

遠處，空桑山石像崩裂，小白最後一縷魂飄來，纏上我手腕紅繩——那是小環留下的。

我娶了兩人，卻一個也帶不走。

可就在這時，碧瑤追來，塞給我一枚玉佩：“這是我娘留的，能護你回現實。

若你醒來，記得……常做夢。”

我收下，玉佩溫潤，刻著“高”字。

我笑了。

原來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