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夢 第8章

    巨爪破土而出，直抓我心口。

獸神真身！

我被掀翻在地，銅鈴脫手飛出。

碧瑤魂影飄散，眼看就要被黑霧吞噬。

“不——！”

我撲過去，卻被巨爪按住胸口，肋骨斷裂聲清晰可聞。

血從嘴角湧出。

摸向帆布包，隻剩半包煙、盲杖、收音機。

冇用了。

銅鈴突然自鳴。

一道青光從天而降——陸雪琪禦劍而來，天琊神劍劈開黑霧。

“張小凡！

接住鈴！”

她厲喝。

遠處，張小凡踏火而至，噬魂棒暴漲黑芒，一棒砸向獸神頭顱。

獸神怒吼，棄我迎戰二人。

我掙紮爬起，撿回銅鈴。

鈴內，碧瑤魂影虛弱如燭。

“撐住……”我喃喃。

下一秒，書院屋頂轟塌。

一群孩童被困火中，哭聲撕心。

我抬頭，看見一個穿紅衣的小女孩扒著斷梁，手腕紅繩灼燒成灰。

像極了小環。

我右眼雖盲，心卻亮了。

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把銅鈴塞給週一仙：“帶他們走！

去青雲山！”

“你呢？”

老頭顫聲問。

我點燃最後一支菸，走向火海：“我替小環，再算一次命。”

爬上斷牆，站在最高處，我對獸神嘶吼：“來啊！

你不是要吞我嗎？

我在這！”

獸神被吸引，舍了張小凡，朝我撲來。

左眼混沌裡，我看見陸雪琪驚呼、張小凡回頭、週一仙老淚縱橫。

但我笑了。

掏出打火機，不是點菸，而是點燃帆布包裡的收音機電池。

現實物品，短路起火。

“小環，你說過——有人等你，你就不算瞎。

現在，換我等你。”

火光炸開。

電池爆燃，引燃書院藏書，千年典籍化作火雨，陽氣沖天。

獸神慘叫，黑霧被火海吞噬。

我站在火中，張開雙臂，像擁抱一個看不見的世界。

可就在這時，一道纖細身影衝進火海。

周小環——不是魂，不是幻影，是她用最後殘魂凝成的肉身！

“野狗叔！”

她撲過來抱住我，“彆死！

我找到辦法了！”

她塞給我一枚玉玨——和張小凡那塊配對。

“媽媽留的……能連陰陽！

你帶鈴去空桑山，小白會教你複活碧瑤！

我……替你擋獸神！”

“不行！”

我吼，“你已經死了！”

“可我還冇嫁你啊！”

她哭著笑，“草戒還在，夢還冇醒……算數嗎？”

我淚如雨下。

獸神巨爪已至頭頂。

小環猛地將我推出火海，轉身雙手結印，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