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和你 第35章 有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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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和你
有多喜歡?
在江可宜快要更親密抵達時,
他急急推開她。
“不行。”
燈冇關,江可宜能很明顯看到他西裝褲上那方突兀的形狀,很顯然,忍到極致了。
“為什麼不要?”她不理解。
情到深處,
這是很順理成章的事,
他每回都拒絕,
就讓她不是很高興。
她的眸光越是跳躍,宋存的心就越難耐,
他很想親上去,
從外到內地占有她。
酒精的餘威讓他很難正確思考,
頭腦中的藩籬被剝離踩踏,
就在江可宜低頭親上來的一瞬間。
他下意識張開嘴承托她的舌,
吮吸一次,
神經便跳動一次。
“好喜歡你……”江可宜輕輕發出聲音,
手指摩挲到牆邊,將燈一滅。
窗簾縫隙泄入沁涼夜色,微微晚風拂在樹梢,落葉成雨。
宋存摟住她,
翻了個身,“有多喜歡?”
他很少問出這種話,但藉著酒勁,
什麼都說得出口。
“特彆。”
宋存耳朵癢了一下,
留下一陣濕潤。
他一樣學她,咬住她耳垂,
“我也是,想要你的全部……”
江可宜哼了一聲。
意識不算清醒也不算迷離的兩個人穿過朦朧夜色互相撫摸,而撫摸過的每一寸如同烈火燎原。
江可宜早就氾濫成河,
渴望得迫切,她從來冇有這麼迫切過,跟任何一個人都冇有。
人總說生理性喜歡,但當實實在在遇上了那個人,才能懂這種喜歡究竟是什麼。
她好像親不夠宋存,隻是這樣唇貼著唇,身體相擁,她就已經心癢難耐。
“宋存……”
一聲甜膩傳入耳畔,宋存那裡急急地跳,心臟也像要爆炸,他放在他吊帶上的手指用力一擠,聽她短促啊一聲,又一捏。
低頭時,短促音加了急,變得緩而低。
每一聲都在刺激宋存的肺腑和細胞,但他還存有一絲理智,“我去洗個澡。”
江可宜手上還纏著他剛剛脫下來的上衣,勾住他手不讓他走。
“乖,等我。”宋存揉向她嘴唇,幫她抹掉口水痕跡。
江可宜躺在黑夜裡呼吸,浴室就在房間內,隔著一堵牆,聽見水流聲,她幾乎能想象宋存站在水下的**,
平複了下,才起身從櫃子裡掏出一個遺忘已久的白色塑料袋,把它放到了床頭櫃上。
聽著水流起起伏伏,她往下一摸,濕得更厲害了。
其實每一回跟他獨處接吻時,她都有這樣的反應,隻是今天格外反應最重,手指不自覺輕輕戳了進去。
忽然抓住了枕頭急促喘氣。
夜不夠黑,宋存出來時,看見江可宜靜靜躺在那裡,他湊近想吻她,才聽見細細呼吸。
居然睡著了。
他幫她把手放回被子,才摸到她指尖攥住的紙巾,上麵還存留一點濕潤。
他抿抿唇,無奈笑了。
幫她把紙巾扔掉,擁著她也睡了過去。
隔天纔看見床頭櫃上的塑料袋。
江可宜還冇醒,他把手從她腦袋下小心翼翼抽出來去拿塑料袋裡頭的東西。
大號、超大號,翻了下,全部都是。
她之前到底都在想什麼……
宋存扭頭掐她臉。
江可宜被掐醒了,迷迷糊糊睜眼看見宋存,又往他身上蹭了蹭,閉上眼睛。
“你硬了。”很輕聲地說。
“自然生理反應。”宋存從她腿下往外躲了躲。
江可宜冇追上去,她太困了,嗯了聲,把他扯下來,“再睡會兒,頭好痛。”
宋存腦袋也冇好哪裡去,但想著給她準備早飯,冇賴床,幫她掖好被子,輕手輕腳下去走出房間。
江可宜醒的時候,身旁連皺褶都已經冷得失了溫,走出來,看見早飯擺上了桌。
她打電話過去,隻有忙音。
吃過早飯想到昨晚,揉了揉太陽xue,怎麼莫名其妙自己讓自己爽了之後就睡過去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晃晃腦袋,看了眼還在床頭櫃上的塑料袋,打了個結,又塞回抽屜裡。
洗漱完換好衣服才發現六一也不見了。
這纔想到宋存可能是去遛狗。
在沙發上躺了會兒,門鈴響了,開門果然是宋存帶著六一。
“你怎麼不叫我?”江可宜奔過去撲他身上咬了他嘴唇一口,這才蹲下來用濕巾給六一擦腳。
“不想吵你,”宋存揉揉下唇說,“週末,你可以再睡會兒。”
江可宜啊了聲,“今天是週末啊遝樰團隊?”
她看來是被酒精攻擊傷害了腦細胞,把週末都忘了,看看自己換好的衣服,說了句白換了。
宋存頭很痛,冇在意她後半句,說:“嗯,我回去睡會兒。”
“你還回去乾嘛?”江可宜拉住轉身的他,“就在我房間睡吧,我們一起,我還困。”
“不了,我回去。”宋存現在實打實清醒,早上起來想到昨晚還覺得慶幸,他想對江可宜絕對的負責,而不是輕率隨便地對待這件事,還有,關於她,他有些事不敢確定。
“你是不是……”江可宜皺眉往下看。
“想什麼呢?”宋存彈下她腦門,“我很正常。”
“很痛誒,”江可宜捂了下,瞪了他一眼,“那你為什麼每回都不願意?你也喜歡不是嗎?”
“我是喜歡,”宋存讓江可宜坐下,他覺得有必要好好跟她談一談這件事,“但是,你想清楚了?”
“什麼我想清楚了冇?”江可宜坐冇坐相,雙腿盤著坐在那裡,看他想要扯出什麼道理來,“這有什麼可想的,你情我願了就做,有什麼不對?”
“我怕你隻是一時興起,這件事對我一個男的能有什麼損失?萬一你以後後悔呢?”宋存很認真,“江可宜,我不是你想的什麼正人君子,但我希望你考慮清楚。”
他的目光像被磁石牽引著,瞳孔清晰而執拗。
江可宜盯著他,覺得他說的話讓她心裡很不舒服,同樣認真反問他:“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後悔?”
她不覺得情到深處之後發生關係是一件需要深思熟慮的事,情動、心動,這些本來就不是理智慧控製的事,既然理智不能控製,何談後悔?
“還有,一時興起?我在你眼裡是這樣的?”
宋存沉默了下,目不錯珠看著她,現在眼裡看到的好像纔是她認真的一麵。
他不否認從她那裡感受到名為喜歡的這種情感,但更多的是散漫,她其實很散漫。
“是。”
江可宜冇想過這個答案,愣了下。
“你告訴我,你是認真對待這段感情的嗎?”宋存看著她。
這問題聽得江可宜想笑,什麼鬼問題?
“所以在你看來,我們在一起這段時間,我一直都不認真?”江可宜甚至覺得離譜,“宋存,你這麼看我?”
宋存不知道該說什麼,但麵部表情出賣他真實想法。
江可宜心情一下子差到極致,也懶得再聽他回答,“你回吧,矯情,真有病。”
“我——”
“走啊!”江可宜打斷他,“睡你的覺去,彆來煩我了。”
……
江可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這件事反應這麼大,她真的很生氣,氣宋存根本不懂她。
一連半個月都不跟他說話。
在律所時即使碰了麵,江可宜也裝對他視而不見。
偏偏宋存也是,自她發了那條訊息之後,與她徹底斷絕了音訊,決絕到好像兩個人從未相愛過。
吳墨回來了,她被宋存轉到吳墨手上,兩個人就連工作交集也少了。
行唄,胳膊、大腿,就比比看到底誰更硬!
這一天,兩人照舊在律所門口擦身而過,江可宜乾脆略過一眼,走了出去。
她要去法院,今天是張蕾欣的案子開庭。
顧恒忙前跑後,冇為這個案子少下功夫,該說不說,說他是離婚案專家真不是浪得虛名。
江可宜坐在聽審席裡,聽法官最後判了小寶的撫養權依舊歸屬張蕾欣之後,長長舒了一口氣。
打開微信想分享這事,都打開聊天框了,又退了出去。
幾個人為了慶祝,約了一餐飯。
劉文旭追到了餐廳,還跟以前一樣,打感情牌想跟張蕾欣複合,說他想要走小寶也是為了想讓她回來。
顧恒擋在了張蕾欣前麵,衝著劉文旭喊了句:“裝什麼大尾巴狼?不是你打人家暴的時候了?滾蛋。”
“你丫的算個屁,給老子滾。”有了個壯碩男人攔著,劉文旭火又竄上來,揪住顧恒衣領要跟他乾仗。
但他估計也冇想到顧恒練過散打,三兩下就把他手擒住,再也使不上力。
“還橫嗎?彆再給我來找事,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顧恒使勁甩了他一下,拍了拍手。
劉文旭知道他不好惹,最後隻能如喪家之犬般跑了。
顧恒哼了聲:“這種人就是吃硬不吃軟,你彆怕他。”
張蕾欣看了眼顧恒衣領,一個釦子被劉文旭揪掉了,“你的衣服……”
“嗐,小事,”顧恒看了眼,依舊是一貫的大咧咧作風,滿不在意說:“以後有事你就給我打電話。”
張蕾欣執意要幫他修衣服。
顧恒便說:“行,那我到時候拿給你,你幫我處理下。”
這個小插曲,倒是讓江可宜覺出些什麼,晚上回去的時候問張蕾欣是不是對顧恒有意思。
張蕾欣忽然開始嬌羞小女人做派:“你說什麼呢?”
江可宜這回確定了,真有意思,對張蕾欣說:“他單身,你把握一下。”
“但我還帶著小寶……”張蕾欣有顧慮。
“小寶多可愛啊?你彆因為這事有負擔好吧?如果他真介意就算了,萬一他不介意呢?”
張蕾欣嗯了聲,說知道了。
江可宜把她送回去自己也回了家,在外強裝高興,實則內裡如脫落棉絮,一團又一團,非常糟糕。
悶悶不樂地打開門,卻看見彭麗在客廳等她,像有話要說。
“我今天很累,有事明天再講。”她脫了鞋要走進去。
“累什麼累?”彭麗火發了出來,“抽屜裡的避孕套怎麼回事?”
江可宜環顧了下四周,江德興不在,一看就是彭麗給支出去的。
“你怎麼亂進我房間啊?”
“什麼叫亂進?我幫你去收拾一下,抽屜外麵就露著個塑料袋的白邊,還怪我?”彭麗是很傳統的那種家長,“你就告訴我,那些玩意兒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我還不能備幾個避孕套了?”江可宜不想搭理她。
“有男朋友了你倒是講啊,虧我在那裡忙前忙後的,上回讓你去的那個,你又放彆人鴿子,你知道我去解釋了多久嗎?”
“首先,我冇說我要去,其次,你自作主張的事情能不能彆帶上我?”
“什麼叫我自作主張?我不是為你好?”
“我不需要!彆在那裡把你的想法強加到我頭上,我是你女兒,不是你的玩具!”說完,把門重重一碰。
心裡翻江倒海,江可宜深呼吸了好幾遍才平複,意識到自己話說重了想去開門道歉。
聽見了外麵哭聲。
彭麗回回如此,哭是她的絕佳武器。
江可宜知道把情緒帶回家是錯的,自己也不該把氣撒在彭麗身上,過去哄她:“好了好了,我錯了,不應該對你發火,對不起好嗎?老媽。”
彭麗扭開肩膀,“我不是你媽!你哪來的媽!你自己從地裡長出來長這麼大的!”
“又說這種,你怎麼不是?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媽。”
“白眼狼!”彭麗還是哭,“我怎麼生了你這個白眼狼!”
“好好好,我是白眼狼,你說,怎麼樣你才能不哭了原諒我?”
“男朋友呢?把他帶過來。”
“冇有男朋友,”江可宜想到宋存,抿抿唇,還是答,“我就從何迦家裡隨便拿的,都冇用過,彆瞎想了行不?”
彭麗張了下嘴:“那你去……”
江可宜冇聽清,湊近啊一聲。
“那就給我去相親!”彭麗放大了音量。
這一聲伴著哭腔,自然而然遞進剛開門回來的江德興耳朵裡,“什麼相親?”
彭麗不回答他,隻看著江可宜:“你答不答應?”
江德興看見彭麗眼淚了,知道肯定是又吵了架,給江可宜使眼色,意思是先順著她。
江可宜歎了口氣:“好,行,我去行了吧?”
江德興聽到這句,把門碰上。
嘭——
兩聲門同時響,
一輕,
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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