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入侵夢境非連續世界 第99章 玩偶與核心

    “嗬——！！！”

一聲混合著極度疑惑、暴怒以及**裸貪婪的尖嘯，從小醜那咧到耳根的巨口中爆發出來！這聲音不再是之前那種經過偽裝的歡快笑聲，而是某種更加原始、更加扭曲的嘶鳴，刮擦著人的耳膜和靈魂。

它那黑洞般的眼窩死死鎖定著我懷中的玩偶熊，彷彿看到了某種絕不可能出現、卻又夢寐以求的東西！那滿臉的油彩，都因為這種極致的情緒波動，而微微扭曲起來！

遠端攻擊停止了。

彩色紙屑無聲飄落，活化的陰影停止蔓延，尖銳的笑聲也戛然而止。

它所有的“注意力”，此刻完全被那隻散發著溫暖光芒的破舊玩偶所吸引。

它邁開了腳步。

不再是站在舞台中央操控一切，而是以一種極其誇張、關節反向扭曲的步伐，一步一頓地，親自走下了那緩緩旋轉的木質舞台！

咚！咚！咚！

它的腳步沉重而怪異，每一次落地都讓地麵微微震動。它無視了我的存在，那雙戴著五彩手套的、巨大的手掌，直直地、貪婪地抓向我胸前的玩偶熊！那姿態，像是要奪回本就屬於自己的寶物！

強烈的壓迫感撲麵而來，帶著一股冰冷而瘋狂的執念。

但就在它全部心神都被玩偶熊吸引的這一刻，我敏銳地注意到——在它胸前那色彩最為混亂、最為刺眼、不斷變幻著惡俗圖案的巨大領結中心，有一顆不起眼的、約莫拇指指甲蓋大小的彩色紐扣！

那顆紐扣的顏色混雜不堪，像是用所有最劣質的顏料胡亂潑灑上去的，此刻正隨著小醜情緒的激動而在劇烈地搏動著！一股龐大、混亂、卻無比核心的執念波動，正從那顆紐扣上散發出來，如同一個扭曲的能量源！

核心！那就是它的核心！是它所有力量的源頭，也是它最大的弱點！

機會！唯一的機會！

就在那隻巨大的、五指張開的手掌即將觸碰到玩偶熊的瞬間——

我用儘最後殘存的所有精神力，不是用於防禦，也不是用於攻擊小醜本身，而是全部灌注到手臂上，奮力將懷中那散發著溫暖光芒的玩偶熊，狠狠地向遠離舞台的、廣場的另一側拋了出去！

玩偶熊化作一道微弱的暖光，劃破壓抑的空氣，飛向遠處。

“嗬！！！”

小醜發出了更加急迫和憤怒的尖嘯！它完全顧不上近在咫尺的我，巨大的身體猛地扭轉，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貪婪，都追隨著那飛出的玩偶熊而去！它邁開長腿，就要撲向玩偶熊落地的方向！

就是現在！

它的後背，它那劇烈搏動的、毫無防備的核心，完全暴露在了我的麵前！

壓抑的傷勢、枯竭的精神、右臂的冰冷麻木……在這一刻都被一股決絕的狠厲壓倒！

我不知從何處壓榨出最後一絲力量，身體如同繃緊的彈簧般猛地暴起！左手緊握的現實齒輪，表麵那些鏽蝕的紋路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幽暗光芒，吸收了心之齒輪碎片後蘊含的冰冷力量與資訊洪流的殘響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

我將它當作一柄匕首，將所有的意誌、所有的掙紮、所有的憤怒，都灌注其中，對準小醜後心領結上那顆劇烈搏動的彩色紐扣，狠狠地——刺了下去！

沒有聲音。

或者說，爆發出的並非物理層麵的撞擊聲。

在現實齒輪的尖端與那彩色紐扣接觸的瞬間——

轟！！！！！！！

一股無法用耳朵接收、卻足以撕裂靈魂的、由無數種極端情緒混合而成的爆炸，猛地爆發開來！

狂喜、悲傷、恐懼、憤怒、絕望、貪婪……所有被小醜竊取、吸收、扭曲的情感，在這一刻失去了束縛，如同被戳破的氣球，化作最原始、最狂暴的精神風暴，向著四麵八方瘋狂衝擊、爆炸！

我被這股近在咫尺的恐怖爆炸直接掀飛出去，口中噴出的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弧線。

世界，彷彿在這極致的情緒爆炸中，失去了所有的顏色和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