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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製文女主亂燉修羅場 第48章 與陶 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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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陶
幫我。

掉落崖底的失重感,
就像身體砸到了地上,靈魂還蕩在上空。

秦頌手指蜷了蜷,甚幸,
身體還能聽她使喚。

“還好沒死。”

周圍一片漆黑,
秦頌想撐起身坐起來,身下人突然吃痛悶哼,攬住她的腰,又將她按回了自己胸口。

“彆動。”陶卿仰略顯虛弱地吐出兩個字,“等我掌火。”

也好,秦頌又脫力趴在了對方身上。

她左肩痛到發麻,
想要起身,
也隻是怕讓身下人傷得更重,畢竟他右臂被箭簇貫穿,
跳下懸崖,
又將她護在上方落地。

陶卿仰探手在腰間摸出一根火摺子,
吹亮後,纔看清周圍的環境。

他們正處於一片鬆林裡,身旁那根鬆木枝上還掛著一截陶卿仰的寬袖碎片。

多謝那一根樹枝,
救了他們一命。

“天不絕我。”秦頌忍著疼痛,掃了一眼周圍,
再擡頭,
是陶卿仰舉著火光,
柔情桃花眼靜靜盯著她的目光。

他好像從沒見過秦頌一樣,
低頭久久注視她,
輕聲安撫:“放心,不會死的。”

秦頌不喜歡他這麼看她,那目光容易讓人淪陷。

“看看這邊。”秦頌引著他手裡的燭光看向兩人受傷的位置。

箭簇還紮在陶卿仰的左臂上,
她方纔想要起身,應該就是碰到了這箭簇,才讓他吃痛出聲。

秦頌捂著肩頭,兩人相擁坐起身來。

“這處密林很大,前方還有一條暗河,今晚先在這裡呆一夜,天明之後才能出去了。”言訖,陶卿仰重新找了根木柴點燃,放在一旁,這才來處理兩人的傷勢

兩人除輕微的擦傷外,最嚴重的就是那處箭傷。

一箭射傷兩人,鮮血濡濕了兩人半邊衣衫,傷口處還在微微滲血。

“我幫你看看。”陶卿仰目光落在秦頌的傷口。

秦頌擡手拉開了衣襟,露出發涼發麻的左肩。

半乾未乾血跡暈染的雪白肩頸露出來,眼前人目光悄然挪開,深吸了口氣,纔再次扭回頭,專注盯著她的左肩。

他擡起右手,並攏二指檢視她的傷勢,“手能使力嗎?”

秦頌搖頭,她整個左手像被裝進了鐵夾,稍微動一下手指都扯得肩頭傷口難忍,隻能蜷蜷手指證明沒有傷到筋骨。

“傷口不深,應該是傷到了肌肉,動用手臂會牽扯傷口。”

說著,陶卿仰單手脫掉外衫,解開中衣係帶,撕下一塊乾淨的衣角,又從腰間掏出一隻白色瓷瓶,拇指推掉瓶塞,倒出一點藥粉在膝頭的碎布上。

“忍著點。”他認真看著秦頌。

秦頌點頭,扭頭側向左邊,不去看自己的肩頭。

陶卿仰拾起帶藥的布巾貼在秦頌鎖骨旁的傷口處。

“嘶,啊——”發麻的傷口突然被喚醒了疼痛,她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陶卿仰見勢,微微傾身,將右肩抵在了她身前,秦頌沒有猶豫,直接趴在了他肩上。

她向來不吃痛,一點藥末粘到麵板的刺痛感,她也疼得神經亂顫,忍不住咬住他的肩膀。

陶卿仰輕輕按在她肩頭的動作僵住了。

他低頭看向雙腿,第三次了,完全不受控製。

他嚥了口唾沫,執意忽視它,輕聲安撫著眼前人:“再忍忍,這是軍中專治外傷的藥,止血愈潰,預防破傷風。”

秦頌聽不清他說什麼,隻覺得疼痛難熬,又怕將他咬狠了,緩過一陣,又換個地方咬下去。

忍不住,陶卿仰又低頭看向自己,更加來勢洶洶。

……

“好了。”陶卿仰其實不想她鬆口,但他不想她痛苦,時間差不多了,就鬆開了她。

秦頌終於緩過勁來。

她直起身,陶卿仰才恍然發現自己的手,剛剛撫過了眼前人光滑的鎖骨,現在正提著對方的衣襟,為其穿衣。

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快速滑過他思緒,他不敢多想,快速將她衣襟攏好,便撤了目光。

秦頌沒有傷到動脈,身上的血大多是陶卿仰身上的,上過藥之後,她仍舊手臂發麻,不算難忍。

反觀對麵,陶卿仰咬牙拔掉了貫穿他手臂肌肉的細箭,疼痛感讓他青筋暴起,額角大汗淋漓。

“你怎麼樣了?”秦頌捂著肩頭,緊張問他。

但他沒有出聲,右手捂著左臂,垂頭咬牙,忍痛不言。

視線又落下去

沒完全消但不會更強硬。

陶卿仰終於意識到了差彆,隻有秦頌帶給她不輕不重的痛感時,他才會有起色。

如果沒有秦頌的參與,痛感就隻是痛感。

他為這一認知感到後怕又興奮。

“阿頌妹妹,幫我。”他終於擡起頭來,可能是因為疼痛導致他雙眼猩紅,但仔細看又覺得夾雜著扭曲的欲態。

秦頌沒時間細究他的反應,隻看到他肩頭又開始冒血了。

“我如何做?”

他將撕了半塊中衣衣角叼在嘴裡,借用牙齒撕下一塊布條:“幫我綁在左臂傷口上方,係緊,止血。”

所幸那支細箭隻穿過了他的手臂肌肉,沒有傷到筋骨動脈,但他左手已使不上力。

“看這情況,離開這裡前,我們都要互幫互助了。”陶卿仰將布條遞給她。

秦頌看著那血糊糊的地方,不忍直視,甚至有點想要落淚。

她顫抖著左手,欲將布條從他腋下穿過,卻總是碰到他傷口的位置。

“呃…哈…”

方纔拔箭都咬牙的人,每被她誤觸一下,他就悶哼一聲,疼痛粗重的呼吸聲,更加明顯,嚇得秦頌手忙腳亂,絲毫不敢亂動。

她右手沒法使力,布條穿過去,卻沒法獨自係上,隻能兩人各一隻手配合。

秦頌本就慌亂,左手還不太靈活,兩人一不小心就手指碰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有時候他彷彿故意放慢動作,導致一直係不上。

焦急。

配合太不默契了,秦頌乾脆推開他的手,湊上去,用牙咬著幫他係上。

還沾著秦頌指尖觸感的手還僵在半空,她埋頭動作的幅度時不時蹭到他耳垂,發髻刮過他臉頰,桂花香氣盈他滿身。

第四次。

除了痛感,近距離的接觸也讓他壓不下那股異樣。

“藥給我。”

愣神間,秦頌已經替他綁好了止血帶。

陶卿仰回神將腰間的白瓷瓶拿出來,秦頌利落接過去,撕開他衣袖,用自己趕緊的衣袖粘上藥。

“你也忍忍。”她學著他的動作,替他捂住傷口。

藥末剛一碰上,秦頌清晰感覺到眼前人身子微顫。

她連忙鬆開一點力道,扭頭看他:“很痛嗎唔——”

炙熱的吻猝不及防貼上來,不給秦頌反應的機會,他堵住她的唇瓣,占有她的呼吸,強勢挑弄她的唇舌。

秦頌按住他傷處的手僵住,忍不住快要回應他時,才反應過來兩人曖昧的舉動。

她被強吻了。

這個念頭一產生,秦頌第一反應就是推開他。

可她推不開。

他還在繼續,水漬聲和喘息聲越發繾綣。

為了不讓他痛死,秦頌避開了他鮮血淋漓的手臂,在他腹部尚未完全癒合的刀傷處掐了一把。

男人舌尖頓了一下,猝然粗喘了一聲,甚至能感覺到他身子再次發顫。

也許是因為她受傷力道不足,這一下彷彿不是懲罰,而是獎勵。

扣在她後頸的手更加用力,狠狠將她按在懷裡,親吻如潮水般襲來,欲將她淹沒。

唇舌擠入,呼吸交纏,他的吻蠻橫又急切,秦頌完全招架不住。

但她真的沒什麼力氣,咬他抓他都像是在勾引他。

他將她摟得更緊,穩住她的身子,不讓她牽動肩頭的傷口。

秦頌身子有些發軟,她的身體不僅不排斥與他親熱,甚至越發興奮,如果不是思緒清明,她甚至會欲罷不能地與他越纏越緊。

這就是風月老手的本事嗎?她居然能對流連煙花的男人產生生理性喜歡,她可真是越來越沒底線了。

秦頌想著不免有些慌亂。

直到她快喘不上氣,他終於鬆開她。

“啪。”剛一拉開距離,秦頌惴惴不安地扇了他一巴掌,“混蛋!”

秦頌用了不小的力氣,陶卿仰臉被扇得偏到一側,隻有得寸進尺的小人更加昂首挺胸。

男人沒有立馬轉回頭,他臉埋在暗處,等洶湧的情潮褪去大半,才緩緩轉回頭。

白皙的右臉掛著巴掌印,與他漂亮的五官格格不入,他那雙眸子裡盛著比往常任何時候都更強的侵略性,令秦頌有些微微膽怯。

可他舌尖頂了頂腮,並沒有發起進一步動作。

他莫名笑了一聲,擡手抹去秦頌嘴角的水漬,索性仰躺到地上,“親都親了,這一巴掌值得。”

真是變態!

秦頌也卸了力,癱軟跪坐在地上。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傷口的痛意和激烈的親吻過去,秦頌這才完全意識到所處環境的惡劣。

寒冷的冬夜,黑暗的山林,無人的野外……每一項都讓秦頌瑟瑟發抖。

“起來。”秦頌擡腳,微微踹了他一下,“生火。”

陶卿仰已經消弭了那股衝動。

他沒有立馬應話,長長吸了口氣,才緩緩坐起來,又恢複了那個從容散漫的樣子。

彷彿剛才那隻禽獸,隻是不小心逃逸出籠的小插曲。

他扶著左臂站起身,提起一旁的火把,就近彙攏柴火。

陶卿仰動作利索,沒多久,就在秦頌身前不遠處,升起了篝火。

火光照映,明亮的範圍更廣,驅散了兩人方纔激烈的氣氛,讓二人又恢複相安無事的狀態。

很長一段時間裡,兩人並肩坐在火堆旁,盯著偶爾劈啪炸裂火星的亮光走神。

秦頌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卻想了很多。

他為什麼會突然親她?他明明有很多機會吻她的,為何偏偏是剛剛?是哪裡引得他如方纔那般硬氣擡頭?

她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弧度。

無垠的林中燃起微微火光,並不能穿透黑暗,反而襯得遠處的林子裡更加闃寂幽深,秦頌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身後。火堆的溫暖鋪在胸膛,被鮮血濡濕的左邊肩頭和背部卻一陣陣發寒,可能是失血的原因,她覺得腦子也有些暈暈的。

秦頌越坐越覺得發慌,她側目看了一眼盯著火苗若有所失的陶卿仰,對方也恰在這時轉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無法猜到對方在想什麼。

陶卿仰唇瓣動了動,正欲開口,秦頌二話不說起身挪過去。

不顧他的詫異,靠坐進了他懷裡。

“呃…”

不知道是碰到了他傷處,還是其他反應,他猝不及防悶哼了一聲,才穩住語調:“你……知道我對你存了什麼心思的。”

“我不想死,你想做就做吧。”

秦頌從未在寒冷的戶外過夜,即使生著火,還是冷得瑟瑟發抖。

手腳可以烤暖,後背冷得直冒雞皮疙瘩。

而且她從小就怕黑,獨獨坐在那裡,總覺得身後又無數張著血盆大口的東西在朝她靠近。

寒冷和懼怕雙重襲擊,她根本撐不到天明。

那股惹人慾醉的桂花香再次襲來,陶卿仰神思又亂了,但他已經衝動過一回,並不想再惹她不快,他身形微微後靠,單手撐地,與她拉開一點距離。

“阿頌妹妹,我是男人。”

她知道,她看到了,他非常男人。

可秦頌已經不在乎了,心安理得坐在他懷裡:“陶將軍,如果你是女子,在和一個男人溫存就可以活下去的情況下,你會選擇保持名節凍死,還是與男人依偎著活下去?”

陶卿仰這才意識到她是怕冷,他又下意識直起來腰,向她靠攏了一些,良久才問,“有沒有可能,你其實喜歡這個男人?”

“在生死麵前喜好重要嗎?舉個極端的例子,在惡劣環境下,如果被不喜歡的人玷汙就能活下來,我會毫不猶豫選擇被玷汙,命纔是最重要的。”

秦頌覺得沒力氣,乾脆靠在了陶卿仰身上。

陶卿仰身子僵了僵,呼吸越發炙熱,不敢多動。

“不喜歡的人”幾個字攪亂著他的思緒,但“玷汙”二字,讓他變得沉默,沒有應話。

幽幽的丹桂香還在不斷作祟,陶卿仰越發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容我整理一下。”

略帶沙啞的男聲從頭頂傳來,本就沒睡著的秦頌,悄然睜開了眼。

自然情況下,他的坐姿相當愜意,但不自然的情況下,就擠得慌。

秦頌能感知到,她隻是裝作不知道。

他既然說出來了,她也不能繼續視而不見,配合地向前躬了躬身子。

身後人沒有發出動靜,默默撥弄朝上。

“再起來一點。”

秦頌一怔,要她起來做什麼?

但如她自己所說,怎樣也無所謂了,熬過這一夜最重要。

她撐著他的腿蹲起身。

衣擺摩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片晌後,炙熱的大手攔腰將她拉了回去。

身下多了兩層平整的布料,是他為她鋪好的衣擺。

原來是要給她墊衣服。

秦頌放鬆下來,再次仰靠在他身上,背後密不透風的感覺,終於讓她在這黑暗裡有了幾分踏實感。

雖然背靠處一直不平,她也很貼心地保持沒動。

隻有他偶爾直起身往火堆裡投柴的動作,會更加硌人,但兩人都心照不宣地當做無事發生。

黑夜真的好漫長,兩人靜默靠著過了很久,林中還是一片漆黑,背靠著的地方更加囂張跋扈。

良久後,身後人艱難開口,“介意我……解決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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