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製文女主亂燉修羅場 第85章 與陶與陸與黎 陛下何時納臣入宮?…
與陶與陸與黎
陛下何時納臣入宮?……
陶卿仰起初一心隻想衝出門大開殺戒,
秦頌強拉著他吻了好久,才安定下來。
秦頌終於信他說的他失控後她會疼……
陶卿仰實踐了他上回說的,蓋住她身上來自彆人的痕跡。
他重複在那些地方折騰。
好似不顧秦頌死活,
又好像滿眼都是她,
想要一寸一寸將她牢牢攥在手心,生怕鬆開她,她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秦頌一開始確實很疼,但很快就適應了。
她抓緊機會,顫顫巍巍,語不成調,
起起伏伏地講了那一夜所有的變故。
作為糟了慘禍的陶家後人,
陶卿仰忍不住捂住秦頌的嘴,讓她閉嘴。
她卻一次次咬住他的手,
堅持將這些如千鈞壓頂般的訊息,
一錘捶擊中他腦海。
那個不論在戰場還是床上都遊刃有餘的男人,
心理防線一步步被擊破,從開始的逃避,瘋狂,
再到手足無措,不可置信,
變成了最後的痛苦落淚。
情緒大起大落,
似要將他撕裂,
她也跟著他顛簸難耐。
好在他暴躁的動作漸漸停下來,
久久貼著秦頌光滑的背脊,
卻埋頭在她頸窩輕輕抽泣。
淚水洇濕她的頸側,抽泣聲一聲聲落在耳畔,似有巨大的石頭落進了她心裡,
壓得她喘不過氣。
秦頌想轉回身去安慰他,他卻緊緊箍住她,將她整個抱在懷裡,不讓她去看他。
他背著逆臣之子的名聲,還要照顧年幼的妹妹,甚至稍有不慎,幼妹會成為拿捏他的軟肋,讓他始終找不到機會和足夠的力量報仇雪恨。
他心中的仇恨一再被壓抑,逐漸把自己偽裝成沒心沒肺,流連花月的紈絝將軍。
秦頌想象不到,這些年他是如何憑借一腔孤勇,從一個所有人都覺得他不適合沙場的白淨小生,變成滿身傷痕,戰功赫赫的大將軍的。
她輕輕摩挲他環在她小腹處的手,氣息跟著他起伏,聲音也時重時輕:“阿仰,你討厭你的臉嗎?”
她猜,他可能認為這張臉成為了隆安惦記的開端,是這惡心的禍首。
所以他常年戴麵具,不想被人看見自己的臉,說不定這些年,他自己都不想多看自己一眼。
他會因為秦頌給他的痛覺而產生快感,或許也是一種自厭自棄的心理外放,因為對自己的討厭,所以才會在痛感中放縱自己得到快樂。
秦頌很心疼他,她反手回去撫摸他的臉,“彆難過了,我們一起還陶家一個清白。”
這次他沒有躲避,也沒有禁錮她,任她轉過身來注視他,撫摸他,親吻他。
濃黑的夜色已有暈開的趨勢,秦頌心裡越發惦記著黎予。
好在陶卿仰漸漸恢複了理智,暴躁趨於平緩,行動又走向野蠻……在無聲落淚中,終於釋放了壓抑。
也不知是因為剛剛太過疲累,還是因為這些年的壓抑終於在這一刻釋放,又或許是因為陸尤川劈在他頸側那一下力道太大,最後在秦頌耐心陪著他的過程中,沉沉睡了過去。
即使睡著了,他依舊抱著秦頌久久不肯鬆手。
然而今夜之事尚未結束,待陶卿仰手上的力道漸漸弱下去,秦頌小心起身。
她赤腳踩地,放輕動作穿好衣服,本想給陶卿仰掖一下被子,一碰才發現,他身上愈發滾燙。
不對,這不是因為**的燥熱,他發熱了。
秦頌叫了大夫,又喚雲淺一直守著他,才放心離開室內。
剛邁出門,才發現陸尤川一直守在門外。
四目相對,秦頌竟有一瞬不安,方纔的動靜,他肯定都聽到了。
他今夜本就心事重重,眉宇緊鎖,此刻更是鬱鬱寡歡,眸間壓抑著幾股落寞。
她雙唇囁嚅了兩下,還沒說話,陸尤川先跨前一步,高大的身軀立時擋在她身前。
廊簷的光投射下來,被他身形切割成一片陰影,將秦頌整個籠罩在身下,就像他抱著她一樣。
灼熱的目光描摹她的唇角,脖頸,鎖骨……
良久後,他才輕聲問:“疼嗎?”
秦頌侷促的情緒蕩然無存,他以為他要發難於她呢。
秦頌一頭紮進他的懷抱,忍不住埋頭在他胸口,一遍遍地換著花樣喚他的名字:“陸尤川,陸郎,陸哥哥……”
為什麼是她呢?他為何會栽在她手裡呢?
秦頌知道他好,知道他心中有一麵明鏡,但他的明鏡為何到她這裡就失效了呢?
他怎麼會在這般情形下,關心的是她疼不疼呢?
老實說,陸尤川這些年也背負了很多,她也許應該更加小心翼翼照顧他的情緒。
可是,秦頌不想。
秦頌想要直白大方地消除心裡那層紗,讓他接受他們,承認他們,明明白白地慣著她。
秦頌小臉在他胸前輕蹭,“不疼,但我更喜歡你那般。”
·
陸尤川吻了秦頌很久才分開。
這會兒,兩人對坐在驛站大堂,靜靜等著天色明朗。
她謀劃了一場關乎長遠的硬仗,這一晚過去,她要隆安和李煦都徹底無緣龍椅,李氏江山徹底無人可繼。
她要根深蒂固的秦氏大族根基鬆動。
她要在萬眾的呼聲中入主皇城,成為女帝。
秦頌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卻在這一刻突然起了彷徨。
可能是多年準備,一朝推進,反倒讓她產生了巨大的虛無感。
“你說,一切會順利嗎?”秦頌望著漸起屋外,像是在自言自語。
窸窸窣窣,春夜起了風,微有寒涼的夜風吹進來,掀起秦頌的烏發,沉穩中帶起幾分靈動。
她還是那樣白皙纖瘦,側麵看,像一塊薄薄的輕紗籠罩著白玉瓷像,玲瓏純淨,美得不可方物。
可比起當初那個隻會到處撩撥,單純到有點愚蠢的秦頌,又像是變了個人。
她的吸引力始終讓人移不開眼,可她的目光變得更堅毅,肩背變得更挺拔,思想變得更銳利,卻又帶著天生的獨屬於她的包容與溫柔。
陸尤川漸漸發現他已經開始需要仰望和追逐才能跟上她的腳步,若是再來一次,他甚至不敢確定自己還有沒有運氣被她選中。
他抿抿唇,替她加上了一件薄披肩,坐得離她更近一些,“會順利的。”
明明不過半個時辰就迎來了天亮,秦頌卻像是等待了半個世紀那麼久。
天色大亮,終於等來了城門守衛的訊息。
“報,秦副將謀反,太子殿下……薨了。”
天亮了,長久的未知終於有了進展。
秦頌噌地一下站起身,緊張問道:“情況如何?黎予可還好?”
“秦副將見事情敗露,欲架馬而逃,眾人尚不及反應,隻有少詹事策馬攔之,然不慎被撞傷了左腿。”
“嚴重嗎?他人在哪兒?”秦頌明顯緊張。
那守衛當即稟報,“在府衙休息,大夫已替他包紮,暫時無礙。”
秦頌微微鬆了口氣,這才冷靜詢其下文,“秦副將可抓住了?”
“秦副將被團團圍困,畏罪自殺了。”
料到了,秦頌早就料到他會走這一步。
她危機之中故意命他去城中解決太子,他定然來不及請示秦氏族長的意思,他隻能照做。
隻要他找到提前為他準備好的死囚假太子,不管他會不會發現端倪,那假太子都會死在他手上。
她鎮定吩咐:“收斂屍身,不可泄露此事半點風聲,殺害儲君絕非小事,背後恐有陰謀,傳我密令,緊急收押其餘兩位新任的鎮北軍副將,非我授意,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守衛拱手領命,卻未立即離去,複又請命道:“那殿下的屍身?”
倒是忘了,做戲要做足。
“先送回衙門,嚴加看守,同樣不允任何人靠近。”
那守衛領命離去後,秦頌這才轉身麵向陸尤川:“陸大人,接下來可以交給你嗎?”
陸尤川看著她,早已知曉她的計劃:“屈打成招?”
“嗯,卸磨殺驢。”秦頌目露狡黠,又從袖袋中抽出一張早就擬寫好的認罪狀,“隻要能讓大伯公派來的人在這上麵簽字畫押,秦家的深厚根基,至少得吐出大半。”
罪狀所述,隆安帝密行開封,欲斬殺與李煦,清除正統障礙,可惜力有不敵,秦氏副將斬隆安於城外。而秦氏欲獨攬大權,秦副將得秦氏族長授意,殘忍暗殺太子殿下。
殘害大虞僅剩的兩位繼承人,這等罪過,帶兵抄了秦氏全族也無人敢攔。
秦家想讓她做傀儡,她便先吸走他們的血。
“好。”陸尤川稍微猶豫了片刻,才取走秦頌早有準備的狀紙,替她接下這項任務。
秦頌想起他一心尋求清明的做派,不由追問道:“你認可我的做法嗎?”
陸尤川突然對她笑了笑,“我不是迂腐刻板的老頑固,大虞沉屙難愈,何不食肉糜的世家大族,早已成為社稷之惡瘤,自然不能手軟。”
“可是我顛倒黑白,栽贓誣陷,完全違反你的做派。”
“阿頌,我信你,你有自己的判斷,如果你真有昏聵殘暴的那一天,我一定會阻止你。”
秦頌故意癟癟嘴,卻又帶著笑意,“就知道你不會讓為所欲為當這個皇帝。”
她笑得比春風還舒朗,淺淺梨渦蕩漾著迷人的輕笑。
陸尤川看得出神,忘了回她,他其實想說:她可以為所欲為,因為他始終相信,她絕不會做出傷害江山社稷之事。
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秦頌又抿唇問道:“如果有一天,我要分化陸家,你會阻攔嗎?”
陸尤川不由怔了怔,“還請留他們性命。”
秦頌會心一笑,這下她就放心了。
他怎麼可能殺他們,殺人從來不是她喜歡的手段。
不論是秦家陸家,還是崔家潘家,她的目的都不是要他們的性命,她隻要他們吐出他們牢牢占據的過多的田地、房舍、銀錢以及無數奴隸的自由。
·
陸尤川審判手段無人能及,秦氏族長怎麼也沒想到,他想染指鎮北軍的願望會成為擊潰秦家的一記殺招。
拿到認罪狀後,陸尤川先一步回京,穩住了宮中無主的局麵。
半月後,李氏皇朝最後兩條血脈雙雙殞命的訊息傳遍了大虞。
再此之前,黎予早已提筆寫了十幾篇分析當下局麵的文章,以及表麵緬懷太子,實則借機暗點太子對秦頌認可的挽辭,又匿名寫了無數篇讚揚秦頌的詞賦。
很快這些文章被四處傳抄,在舉國無主的境況下,成功壓製了群雄逐鹿的局麵,秦頌成了呼聲最高的天下共主。
秦頌順利揮師進京,登基稱帝,改國號為“宴”。
登記後連續頒布了一係列政令——
取消隻有男子可以入仕為官的限製,重新考覈隆安擢選上任的女官,考察合格者,保留官位或調任合適官職,逐步提升女子入仕的比例。
又著手調查了陶家當年的冤情,通過老太監和幾位有牽扯的老臣之口,終於得以洗清一身汙名。
秦頌連著煎熬了一個月,才適應皇帝這個身份。
由於不少內閣官員對秦頌登基頗有微詞,秦頌索性下令讓他們一一重新參加入仕評選,合格則留,否則,另做安排。
因此,各衙門,各州府遞上來的摺子統統堆進了禦書房,即使陸尤川處理了一部分,案前還是堆積如山。
還好黎予腿傷了,天天守在宮裡,批奏摺拿主意的事,他能承擔不少。
但是……兩人姿勢漸漸不太對勁。
秦頌被抵得難受,想要掙開黎予的桎梏。“放我下來,你抱著我算怎麼回事?”
“彆動,微臣在幫陛下看奏摺呢。”
黎予早就不正常了,還假裝正經地越過她肩頭,瀏覽案前攤開的一本奏摺。
秦頌壓了他一下,用氣君臣之間的語氣:“朕乏了,才讓你看的。你這般抱著朕,跟朕自己來有何區彆?”
“那陛下就勉為其難靠在微臣腿上小憩一下吧。”
“硌得慌,再說你的腿還沒好,朕給你壓壞了該如何?”
“已經好了,陛下何時納臣入宮?”他停下看摺子的動作,低頭來噙她的唇。
秦頌下意識避開,“彆鬨,你現在不能亂來。”
黎予卻猛然放下筆,追著含住她的唇,“腰又沒事,在這裡,還是去內殿?”
……
一個時辰過去,動靜停下,禦書房從未如此亂過。
秦頌自行穿好衣衫,黎予坐著替秦頌係腰帶,“臣願做側君,也讓陛下為難嗎?”
秦頌擡起他巴巴的臉親了一口,“你可是安國公府的小公爺,安國公府能同意你進宮做側君嗎?”
“為何不同意?有多少男子擠破腦袋想進宮爭寵呢,臣能天天守在陛下身邊,那就是為安國公府爭榮了。更何況,臣十分讚同陛下取消爵位世襲的舉措。”
他攏著她的腰迫使她站到他兩腿中間,隔著衣料吻她小腹。
秦頌被他親得發癢,雙手搭上他肩膀,輕輕推開他,隨後蹲下來,認真看著他。
“黎予,你是狀元出身,才情修養,治世學識樣樣出類拔萃,你若隻躺於龍榻,可就太屈才了,我要你入內閣,替我分憂,你願意嗎?”
秦頌換了稱謂,黎予更加不想鬆開她。
他抱著她的腰,仰頭去看她:“我現在也可以為你分憂的,我保證,每日隻鬨你一回,不要趕我出宮行嗎?”
秦頌搖頭,“不行。”
黎予略微撒嬌,“那隔日一回?”
秦頌又搖頭。
黎予籲了口氣,“兩日一回。”
秦鬆還是搖頭。
黎予沒招了,“三日一回總行了吧?”
秦頌態度堅決,正想繼續勸他入閣,他卻直接抱著她的腰,靠在她小腹上,搶先道:“腿疼,我今日就歇宮裡了。”
秦頌無奈歎了口氣,“你剛剛不還說已經無礙了嗎?”
“傷筋動骨一百天,自然沒那麼快的。”
“稟陛下,陸禦史和陶將軍來了。”
黎予還沒鬆開她,春和又在門外稟道。
春和現任禦前女官,她跟在秦頌身邊許久,用詞也相當精準。
宮內上下無人不知陸尤川、陶卿仰和黎予與她的關係,他們進宮無人敢攔。
說是來了,那應該已經到殿外了。
秦頌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書案,不由得捂住老腰,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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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明天應該就完結啦~
非常感謝大家一路的陪伴,給了我很大的鼓勵,很激動,又有點不捨。
我明後天要去爬山,下一章會在存稿箱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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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預收文案做了微調,會很用心寫接下來的兩本,希望寶子們能繼續見證我的成長,愛你們~[狗頭叼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