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裡的重組家庭[六零] 第30章
是真的很慘,
程芬剛進巷子時周邊人還當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討飯的瘋子,一個個盯緊著她,生怕她把自家小孩給拐了。
後來看她想進江家的門,
邊上還有人攔了下,這一攔就發現麵前穿得破破爛爛,頭發淩亂、臉上糊著泥巴的居然是程芬……
就三天,程芬吃的苦頭比這輩子都要多。
江小娥進了院子就聽到程芬不住哭訴的聲音,
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他們太過分了!不給吃、不讓好好睡,還想著讓我去掙滿工分,滿工分嗚嗚嗚我是能掙滿工分的人嗎?”
程芬眼淚是不住地流,滿腔的委屈和身上的疲倦怎麼都去不掉。
剛去的那天晚上她就沒睡好,說是江家屋子不多,但為了招待她這個“貴客”江老頭還搬出了自己的屋子和孫子住,
讓她和江婆子住在一屋。
屋子環境就不說了,那一整晚耳邊都是鼾聲,
程芬是又餓又困還睡不著,
就在迷迷糊糊能入睡時就被身邊的江婆子一巴掌拍在胳膊上,那巴掌印到現在還沒消!
起來也不給飯吃,就喝了兩碗清得不能再清的寡水,
然後就被拉著去乾活。
她其實做了心理準備。
雖然沒在農村生活過,但也知道乾農活有多辛苦。
隻是沒想到……比她想象中還要累、還要可怕!!
那天上午,
她就被江婆子送去挖渠,要用鐵鍬撬開乾燥的地麵,
一鏟一鏟下去地麵沒撬開多少,
震得她兩隻手都發麻,旁邊的人都挖了小半米她這邊還堪堪破了點地麵的“皮”……
大隊長不知道跟江婆子說了些什麼,江婆子氣呼呼拽著她又去了邊上的水溝,
罵她一點都沒用,連滿工分都掙不到。
她擡起自己的雙手,那雙說先前不說保養的有多好,但看著也是個姑孃家的手,可現在虎口破了皮,手背上好多劃痕,掌心兩三個血泡,指縫裡全是汙泥……
單單這雙手,就能看出程芬這三天真受了不少罪。
這還不止,她還直接把腳上的破布鞋脫了下來……
這雙腳被泥水泡得滿是褶皺,再加上不合腳的鞋,雙腳被磨出很多水泡,腳跟處都脫了好大一塊皮,“她就是個惡婆子!挖渠挖不動她就送我去水溝裡挖泥,還讓我扛著三十四斤的泥筐……這是什麼?”
說著說著,程芬發現自己腿上有一個黑東西,還不等她看清是什麼,就見粘在她腿上的黑東西動了一下,而下一秒……
“啊!!!!!!!!!!!”
那瞬間她隻感覺渾身發麻,無法控製住地大叫起來,因為驚恐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她很想動卻發現整個人都僵住了,隻能無助大喊著,“媽啊啊噦……拿掉噦噦它啊啊啊……”
一條不知道什麼時候黏上去的水蛭,把程芬嚇得整張臉都白了。
那幾聲慘叫,搞得周邊的人都湊了過來,不知道的還當發生什麼命案了。
“彆怕彆怕,就一條水蛭。”
“彆硬扒,弄點鹽來。”
“嘖,可真夠肥的,看來吃得挺飽呢。”
周邊人還在看熱鬨,程芬嚇得整個人都虛了。
何澤蘭將水蛭夾起來扔到裝垃圾的簍子裡,看著女兒這樣她心裡到底還是有些心疼,但她不後悔這個決定,如果不趁現在打消她的念頭,以後可不是受苦三天,有可能受苦一輩子。
家裡的事不好和外麵的人多說,敷衍幾句把鄰居給勸回去後她便把院門給關上,沒外人在她就說著,“現在知道苦了吧?早些聽我的也就不會受這些罪。”
程芬抿著唇,什麼都沒開口。
何澤蘭皺著眉頭,“怎麼,你還想跟那個混子下鄉不成?這三天是沒過夠打算過一輩子?”
“這不同。”程芬想想蔣大哥的樣子,還是不願意放棄,“要不是那個老太婆欺負我,我的日子能有這麼苦嗎?”
這三天是真的很苦。
但她更覺得是因為江家老屋那邊的緣故,如果不是那個死老太婆故意折騰她,她又怎麼可能隻堅持三天就跑回來了?
程芬這會滿腔委屈,也不管屋裡是不是有江家的人就直接抱怨著,“你是不知道他們有多可惡,一大家子那麼多人什麼活都不乾全推到我身上……”
她也不知道江家有什麼毛病,不管是那兩個老東西還是沒比她大多少的成年人,一家六口人,居然沒一個乾活的!
她在地裡掙完工分,回到江家還得幫著收拾洗衣,晚上想睡覺也睡不踏實,不是老太婆的鼾聲就是江家吵吵鬨鬨,這三天就沒消停的時候。
更離譜的是,大哥的那個大伯四十幾歲的人了都好意思一個人悄悄吃獨食,而她扛了兩個月的糧食過去,每一頓都是稀的不能再稀的糊糊。
還有她帶過去的衣服。
穿一套帶一套,一套舊衣一套新衣,本想著帶新衣過去顯擺顯擺。
結果倒好了,第二天起來老太婆就把她的衣服騙走,說什麼乾活不能穿得太好不然會把衣服弄臟弄亂,她也是傻,居然還真信了!
等她想回來時,不管是糧食還是衣服都被騙走,那老太婆還時時防著她,要不然她早就跑回來了。
可不管怎樣,她並不覺得是自己承受不了,她微微擡起下巴,臟兮兮的臉上顯得有些倔強,“要不是他們那群人故意為難我,我肯定能堅持兩個月。”
“那你怎麼就敢肯定你以後下鄉去的地方沒人為難你?”
“……”程芬回答不出來,她就算想的再天真,也知道去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肯定會遇到一些心腸不好的人。
“有人故意折騰你也好,這不得讓你先習慣習慣?說不準以後遇到的人比你阿爺阿奶還要難得對付。”何澤蘭心疼自己的孩子,但就是因為心疼所以纔不能妥協,“既然你堅持不了,等明天我就去找王媒婆。”
“我不要。”
何澤蘭沒搭理她,側頭對另一人說著,“那東陽,再麻煩你一次,現在就把她送回嘉田大隊。”
“媽?!”程芬一臉的不可置信。
何澤蘭沒看她,狠心道:“要麼你明天去相看,要麼現在回大隊,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堅持兩個月,你以後想嫁給誰我都不反對,但你要堅持不了,那就聽我的。”
程芬歇斯底裡大喊著,“我不選,我哪個都不選!”
“那就滾出這個家,你都成年了我沒義務養著你。”何澤蘭同樣也對著她大喊,“去找程家人,找你二姑找你阿爺阿奶,彆再來找我了,我供你讀書把你養這麼大已經對得起你了,我不欠你什麼。”
大喊還不夠,還推著程芬往外走,像是真的要把她趕出門一樣,“出了這個門,你以後彆再踏進這家門一步,我和你徹底沒關係。”
程芬是頭一次見媽這麼生氣,那怒吼的神色就像真的要將她趕走一樣,心裡恐慌的不得了,語氣也不由害怕起來,“媽、媽你乾嘛啊……你彆這樣啊……哥、二哥救救我,我不想不想嫁人啊……二哥!”
程華急得不行,無措地待在原地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程葒一把拉住了她,“二哥,我們先進屋。”
她並不覺得程芬可憐,隻會覺得她有夠愚蠢,到現在還沒看清自己的處境。
她為什麼催著周婁上門做客?
還不是想著畢業後能結婚順利留城。
小娥為什麼突然轉學,這段時間為什麼突然這麼忙碌?她不知道小娥在忙什麼,但也能猜到小娥在為什麼做打算。
她們兩人,都不想在畢業後選擇下鄉。
所以得早早準備起來。
而現在媽一直在給程芬鋪路,程芬卻始終沒看明白,不嫁人可以,不嫁人她除了下鄉沒彆的路子。
要麼嫁給那個花心的蔣晨,兩人一起下鄉,指不準哪天蔣晨玩夠了一腳踹了她,她被賣了還替彆人數錢,到時候農活還得照樣乾。
要麼她獨自一個人下鄉,今後的日子隻能靠自己,這三天的農活她得乾一輩子,但凡遇到一個心懷不軌的人,她更是有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大山。
她明白,媽也明白。
唯獨程芬不明白。
她隻會覺得媽讓她做不喜歡做的事,覺得她是在害她。
可程芬根本不知道媽隻是在她能選的路子中選擇一條最不受累的路,換作是她,她不會和程芬一樣大吵大鬨,她會聽媽的話相看,不著急馬上定下來,多相看幾個多瞭解一些,擔心自己嫁錯人,那就多看看多問問,總能找到一個合適的物件。
要實在是遇不到一個合適的物件,覺得自己嫁人比下鄉乾農活來得還要苦,那就跟江叔、跟媽聊聊,裝可憐也好、假哭也罷,請他們多支援一些,想辦法找個近點的地方,多拿點錢和東西下鄉,這樣以後的日子也會稍微舒坦點。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個瘋子似的大吵大鬨。
哪怕是母女,越吵隻會把感情吵淡。
程葒不在意她們是不是感情越吵越淡,反正她是真懶得管程芬以後過得好不好,過得好她也沒想過去占便宜,過得不好她也沒壞到去幸災樂禍。
將二哥推回房間後,她輕聲說著,“媽是為了程芬好,你加進去隻會打亂媽的計劃。”
“我、我明,我就就是擔、擔心。”
“不用擔心,你聽聽外麵,是不是不再吵了?”
院子裡的聲音是小了些,因為沒人上前拉架。
院子裡坐了不少人,剛進屋的兩個還有江家四個,這麼多人卻沒一個人上前拉勸,程芬發現自己不妥協就真的會被趕出去……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程芬咬著唇,她偏不放棄,她就要告訴所有人自己的堅持是正確的!
那兩個老東西那麼可惡,憑什麼讓她白白被欺負了?
她視線落在某間房,“我這就回大隊,但我得帶個東西回!”
程芬這一回待了沒兩個小時又被帶回大隊。
等人一走,何澤蘭泄氣般坐到椅子上,捂著額頭有些煩悶,“她怎麼就這麼倔呢?”
“還是有收獲的。“江湛生總算開了口,剛剛鬨那麼一場他待在邊上是一個字都沒說,就是擔心越插手越弄得一團糟,現在人走了,自然就能出聲了,“你看看,程芬這次都學會怎麼反抗了,真要攔不住,人潑辣一些總比隻會受欺負來得強。”
何澤蘭卻有些擔心,“不會鬨出什麼事吧?”
“不會,那把砍刀都鈍了。”一旁的江小娥回著,程芬離開之前找她要了一樣東西,要她那把磨得鋒利的砍刀。
那她能借?
那把砍刀可是陪著她追了人家十條街,又是時不時拿出來磨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借出去?
所以拿了另外一把鏽得都難砍動的舊菜刀。
切不開,最多拿著砸砸人。
“那就好。”何澤蘭拍拍胸口,就像老江說的,潑辣一些總比隻會被欺負來得強,也算……有收獲吧?
不過她又有些奇怪,“老屋那邊是怎麼一個情況,大嫂是不是病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剛剛程芬說老屋那邊一個乾活的人都沒她就覺得奇怪,她幾乎沒和公公婆婆接觸過,但是和大嫂倒是來往過幾次,人還是挺不錯的。
就算東陽回去不薅點什麼回來,每次大嫂都會拿一些蔬菜野果子之類的帶回來。
那邊要不是大嫂和兩個侄子擔著,日子怕真的過不下去。
現在聽到那邊沒人乾活,她就想著是不是大嫂他們出了什麼事。
“沒事,要真有什麼事東陽怎麼可能不跟我們說?”江湛生真不覺得有什麼事,就算有事他估摸著應該也是東陽給大嫂出了些什麼主意,要不然那母子三人不會“罷工”。
突然間想回大隊一趟了。
大嫂三人罷工,他爹孃估計得發愁了吧。
沒人當老黃牛替他們掙工分,他們的寶貝兒子不得餓肚子了?
那熱鬨一定挺有趣的。
和江湛生想的一樣,老屋那邊是真叫一個熱鬨。
本來老兩口還高興著有人上趕著來給他們乾活,商量著一定要把人給留住,多乾一天他們就多掙一天!
結果第二天江婆子就氣的不得了,看著一個利利索索的姑孃家,結果乾起活來連她這個老婆子都不如。
把她帶去掙滿工分的地方,結果沒一會就被大隊長嫌棄的感受,跟著又把她帶去挖泥,沒乾一會就開始哭哭啼啼,搞的她像在欺負人似的。
一天磨磨蹭蹭,最後就記了三個工分。
要不是想著第二天再接著來,她都不想給這個廢物吃飯了,就乾這麼點活好意思吃她家的飯?
這時候江婆子早就忘記程芬是自帶糧食上門的,在她想來進了她家的門那就是她的東西,和姓程的又有什麼關係?
本想著第二天接著帶這個廢物去乾活,手上甚至還拉著一根鞭子,就想著在她偷懶的時候使勁抽一抽,不信她不聽話!
可沒想到的是鞭子根本沒用上。
因為有人好奇她大兒媳婦他們生了什麼病,怎麼一年請了那麼多天假,江婆子這才知道她家三個人昨天都缺工了!
這還了得?
秦荷花母子三人不乾活,他們一大家子吃什麼?
她前些日子還答應了兒子,說是過年時得給他稱五兩肉,現在一大家子都罷工,還怎麼拿錢稱肉?
當下就擼起袖子想回去教訓教訓這群偷懶的人,結果兩個老家夥特彆恐慌地發現,秦荷花母子三人要是真不願意乾活,他們不管是打還是罵居然一點效果都沒有!
那這可怎麼辦呀?!
“老天爺啊,你還不如把我們老兩口帶走吧,這一個一個的懶東西叫我們怎麼活呀!”
“老婆子,繩子在哪裡?要不我吊死算了,我走了還能給你們省口糧食。”
“弘圖爹,你走了留我一個人怎麼辦,還不如把我也帶走啊阿啊阿啊……”
馬大隊長看著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兩人不由覺得頭疼,他無奈的道:“叔嬸你們這是做什麼?江偉他們就是身子不舒坦請兩天假,至於鬨死鬨活嗎?”
“哪裡不舒坦了?他們就是裝的,就是想偷懶不乾活!”江婆子雙腳在地上蹬個不停,大嗓門嚎的特彆響亮,“你看看誰家這麼大的小子不乾活的?他們不乾我們吃什麼?”
江老頭苦著一張臉,“大隊長,你可得幫著勸勸呀,像這種不孝的兒媳孫子就得和他們好好講講道理,可不能讓他們虐待我們這些老人啊。”
馬大隊長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一個大隊的誰不知道誰家的情況?
還說誰家這麼大的小子不乾活,他們家不就有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天天在家好事難做?
“咳咳……”邊上傳來幾聲咳嗽聲,秦荷花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塊帕子捂著嘴,裝作一副很難受的樣子,“爹孃,我們就是之前乾的太累了再加上感染了風寒,實在扛不住才躺了兩天,你們就彆鬨了,等明天,等明天我和江偉兩兄弟就去上工咳咳。”
明天她是打算出去上工。
她和兒子們商量好了,上工後她在大隊長麵前裝暈,江偉在書記麵前暈,江亮在小隊長麵前暈,甭管彆人會不會看出來是裝的,她就看看以後誰還敢催著“病弱”的他們去上工!
“好好好,這不就好了嗎?”馬大隊長連連說著,他實在是不想摻和江家的事,主要是這兩個老東西太不講道理了,仗著年紀大就愛胡攪蠻纏,也多虧他和這家人扯不上什麼關係。
“不行!”江婆子怒視著秦荷花,“那這兩天的工分怎麼辦?你們三個人一天二十八個工分,難不成就這麼算了?”
“大隊長,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兩個老東西,要不分些活讓他們現在就去乾,都是年輕人乾個通宵也不礙事兒。”江老頭見大隊長皺著眉頭,又開始一貫的一哭二鬨三上吊,“老婆子啊,給我找根繩子吧,我還是吊死算了,一大把年紀也省得浪費家裡的糧食……”
馬大隊長眉頭緊蹙。
瞧瞧!瞧瞧!
他為什麼不愛和江家的人接觸?
老是以死來威脅,一年得上吊五六十次,偏偏一次都沒死成!
他怒視著無理取鬨的兩人,大喝一聲,“你們要是再鬨我就……”
“吊死了還浪費家裡一根繩,來來來,我這把刀給你,你直接拿著往脖子上一砍,一了百了!”
馬大隊長的話還沒說完,身後就突然衝出來一個人,拿著一把菜刀就遞到了江老頭的麵前,一張年輕的麵孔因為憤怒顯得格外扭曲,“來呀,你拿著呀,你不是你要死了給家裡省糧食嗎?”
“你個賤丫頭胡說八道什麼!”江婆子絲毫不怕,她活了大半輩子又不是沒被嚇過,不過就是拿了把菜刀,她還不信這個賤蹄子真敢下手。
江老頭也是這麼想,直接仰起脖子就往前湊,“來來來,你一刀把我脖子割了就是。”
程芬本來就是鼓著一口氣衝過來的。
想著江小娥能拿著一把砍刀怒追人家十條街,追到人家在那之後再也不敢招惹她。
那她是不是也能拿著一把菜刀嚇唬嚇唬人?
可她沒想到的是……人家根本不接她的招,反而把她嚇得往後退了退,她是真的想出氣,但也沒氣到真下手傷人啊……
而就在這時,江東陽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像是追人沒追上一樣,他看著院子裡的場景嚇得驚呼起來,“三妹你彆衝動啊,就算阿爺阿奶欺負你,你也不能拿刀嚇唬他們啊,趕緊放下,嚇到大伯了怎麼辦?阿爺阿奶會心疼死的。”
程芬眼睛一亮。
對啊,江弘圖!
她想都沒想,拿著菜刀直接衝向一間屋子。
這一下,兩個昂著腦袋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家夥一臉驚恐,嚇得連滾帶爬地往前衝,“兒啊!你給我站住!”
“秦荷花,攔、攔住這個賤蹄子!”
門口的秦荷花立馬撐開雙手,眼瞅著人衝到前麵,突然身子一晃就倒在地上,捂著額頭呻吟說著“哎,好暈哦。”
就這一下,讓程芬順利衝進了屋子,沒幾秒江弘圖淒慘的叫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