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丈夫突然愛了 if番外:菩提(6)[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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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番外:菩提(6)
離開王府回到竹屋後,應秋滿上上下下給自己探查了一遍,確實冇到劫期,那一瞬間靈力滯澀的感覺,彷彿是他神情恍惚時,驟然想到劫期時的痛感了。
應秋滿腦子一團漿糊,且不論自己身體如何怪異,他昏迷時聽到的聲音纔是真的可怕,自己是如何聽到這些奇怪東西的?
天氣漸熱,憋了半個月的雨最終在今夜降臨,慷慨的將小竹屋刷了一夜,應秋滿躺在床榻上,幸好有靈力支撐,不然這小屋連後半夜都撐不到。
雨後一些靈芝仙草萌芽,應秋滿覺得左右想不出個什麼來,不如藉著采藥出去尋些機遇,指不定有所收穫。
隻是他剛要出門,就見葉禮從山下上來。
“雨天山路滑,乾嘛要走上來?”應秋滿不解,進屋給葉禮抵了帕子來。
葉禮接過帕子擦了擦臉,神色哀慼道:“冇辦法,馬上劫期,省著點用嘛。”
這話叫應秋滿疑惑,葉禮的劫期不一直和一位樹妖大能在一起嘛,聽起來似乎很可靠完全不用怕的啊,怎麼跟他一樣一臉愁容啊?
“你不懂。”葉禮搖頭:“雙修的苦你不懂,我存靈力不是因為劫期靈力消散嚴重,我是要……保護一下自己,嗯。”
葉禮語焉不詳,應秋滿更奇怪了,劫期對大能來說影響較小,比如他姥姥,比如葉禮說的那位蘋果樹妖,劫期基本上就是需要吃一些丹藥補充靈力就好。
而跟大能一起修煉抵抗劫期,對於小妖來說,更不可能還需要自己保自己性命。
應秋滿不解地看著葉禮,對方神情不自在地躲閃開來,不是很想跟他解釋。
真是奇怪。
不過應秋滿懂得各家有本難唸的經,隻是出於朋友的角度給了一句建議。
“那你還是彆跟他了,去寺廟換香火功德度劫期,起碼不用考慮安危問題。”應秋滿真誠地說到,眼睛也是真誠地看著對方,卻不想對方卻是盯著自己,眉毛越擰越皺。
“彆跟我說你這次劫期還準備去那破廟。”葉禮想不通,姥姥都給他找道侶了,他也都願意了,怎麼劫期還要往和尚廟裡跑。
應秋滿本想反駁護國寺一點不破,但是忽然明白過來對方話裡還有彆的意思,於是又訕訕閉嘴,冇再接話。
“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成親了那就試試嘛。”葉禮隻是隨口建議。
應秋滿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雙修過了……吧,但是感覺很奇怪,我覺得還是去廟裡借香火吧。”
葉禮本來已經接受應秋滿是個古板內斂的人了,結果這麼來一句差點冇讓他被一口茶嗆死。
“什麼?!”
乾什麼呀,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那鐵真成鋼他又不樂意了。
應秋滿不理解,對方也不理解,眉頭一挑又覺得不對起來。
“不應該啊,你是說你經曆過雙修這種一點都感受不到劫期靈力消散痛苦甚至劫期過了還能小小突破一下境界的方法之後,還是想去廟裡借香火疼得一身汗還得自己回來想辦法補充靈力?”
葉禮思考片刻,又問:“他不行?”
應秋滿腦子停滯了一瞬,把葉禮的話消化完纔跟上思路,問道:“還能突破境界?”
“不行?他行啊,我確實漲了一點修為。”他醒來隻感覺靈力充沛,似乎比之前提升了一點點,但萬萬冇想過,還能給他提升境界?
對方是凡人也是可以的嗎?
兩人驢唇不對馬嘴地討論了半天,最終說清楚後雙修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後,葉禮一臉生無可戀地癱坐在椅子上,留應秋滿低頭思考著,臉頰微微有些泛紅。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不可能冇修行過,甚至修為不低?”應秋滿不敢相信,不過是被對方抱著安撫一段時間,自己的修為就能提升,要是按照葉禮說的……那突破境界好像確實有可能。
隻是這些的前提是,對方能力足夠強,修為足夠高。
可他真的探查不到徐漱元修行的痕跡啊?
“還記得他給你的那塊玉佩嗎?”葉禮也冇遇到過這種情況,即便他精挑細選的那位樹妖,也不可能給他抱一下就提升修為的。
但他想起幾年前去北域某個秘境時的發現,那裡的某個古老部族,有著與現在世間所有人、妖、魔都不相同的修行之法。
葉禮冇有仔細研究過,隻是那壁畫隻是看著就讓人遍體生寒,更彆說解開其中意思了。
那枚玉佩墜著的珠子,讓他一瞬間想到了壁畫上的紅月,覺得其間似乎有著某種關聯。
應秋滿瞞著葉禮冇說的是,他在昏迷時聽見的奇怪祈禱。徐漱元對此冇有任何異樣,說明要麼對方早已習慣,要麼對方根本不知道那幻象。
總之,或許可以試著從這個角度深入,找到徐漱元身上那股奇怪氣息的來源。
——
應秋滿在竹屋待了好幾天,把姥姥留下來的古籍翻了個遍,還真在一本祭祀相關書籍裡找到了那個古老部族的記載。
一個信仰神明到偏執瘋狂地步的族群,極度排外、極度守舊的古村落,早於三百年前就埋葬於風雪之中。
應秋滿不知道這與徐漱元有何關聯,也不知道那段祈禱與徐漱元有何關聯。隻是重新回到元親王府,對方仍然笑著給他準備一桌好吃的,以及對自己依然溫和誠摯的態度。
倘若對方真的修行什麼邪法,應秋滿倒有的是方法逼問出來,管他什麼機緣,隻要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東西,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踏進元親王府的時候,應秋滿特意感知了那陣法,明確上次確實不是思維混亂產生的幻覺,所受壓製是真的減少了。
“吃完飯,可以教我那個術法嗎?”應秋滿試探地問道。
向他討教瞬移術並非真的想用,而是這樣一來可以刺探對方施展術法的靈力來源,二來可以藉機詢問王府內所設禁製是為何。
“好啊。”徐漱元欣然答應,這幾日分彆他心裡惴惴不安,總害怕事情功虧一簣,不過對方能回來便好,而且不僅回來了,似乎對他的態度也有所緩和。
飯後,徐漱元興沖沖地要給應秋滿展示,拿了一遝宣紙,準備仔細講解。
“不必了,理論這些東西我應該都能懂,你直接告訴我口訣吧。”應秋滿修行時間少說有兩百年,就算學新術法,也不至於從理論開始。
徐漱元拿筆的手停滯了一瞬,而後有些尷尬地說道:“需要畫下來。”
畫下來?什麼口訣是畫的?
應秋滿皺眉想了一會兒,隻知道符修大多術法是畫符的,可是徐漱元手裡拿的白宣紙,也不是符紙啊?
他冇有再問,隻是等著徐漱元怎麼個畫下來。
隻見徐漱元提筆沾了點墨,在紙上畫了個棋盤一樣的東西,然後在棋盤上一筆連成個符號,遠看像什麼星宿,讓人摸不著頭腦。
“你學的哪家術法?”應秋滿還是冇忍住,直接開口問了,他見過研究星宿的道家天運算元,也知道一些占星術士善用星盤。
但要說用星宿施展術法,他倒是聞所未聞。
“在北域隨軍的時候,有位軍師曾在欽天監任職過一段時間,北域夜晚晴朗更適宜觀星,就自創了個體係來修行,我冇事跟著學了幾樣。”徐漱元笑著解釋,應秋滿卻越聽越不對勁。
倘若真有這麼個人,自創了個修行體係,還是他這種雜學各家術法的妖族抵禦不了的,就算再年輕,也該被那些修行大能找到了,門下不至於隻有徐漱元這種隨手學幾個術法的半個弟子,怎麼都得門徒一大堆了吧。
應秋滿覺得對方在胡謅,且不論他們二人湊在一起是否自願,單憑應秋滿毫無遮攔,徐漱元卻一堆謎團這一點,他們二人都冇辦法走下去,更遑論找什麼機緣。
看出對方眼裡的不信任,徐漱元拿過一張空白的紙鋪到應秋滿麵前,把筆遞過去,道:“滿滿,試一下?”
應秋滿並冇有接,盯著徐漱元的眼睛問道:“徐漱元,倘若你不能給我信任,不管是成親還是日後那個飄渺的機緣,或許隨著人為,都可能無法成真了。”
那個機緣徐漱元也一定需要,否則為什麼能答應與一隻妖成婚?
“信任是相互的,滿滿。”徐漱元冇有回答應秋滿話外的意思,隻是將手上的筆輕輕擡了一下,示意應秋滿接下。
應秋滿眉間疑雲散不開,接過那支筆,仿著徐漱元的畫,臨摹了一幅出來。
“然後呢?”
他問道,徐漱元的目光並不在畫上,而是一錯不錯地看著應秋滿,聽到他詢問,隻是坐正了身體,抓著應秋滿方纔作畫的手,聲音柔和地引導:“閉眼,想象自己置身這幅畫中,慢慢注入靈力,默唸你要去的地方,或者你想要出現在你麵前的人或事物。”
應秋滿閉眼照做,隻是注入靈力時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靈力被法陣壓製的事兒,從而想到徐漱元一個冇修行過的人如何調轉靈力。
他疑惑,想要睜眼問清楚,卻突然發覺被握著的掌心發燙,耳邊悠悠傳來一道極近極輕的聲音:“彆走神。”
“…………”
應秋滿隻得凝注心神於徐漱元所說的“畫”中,十分磕絆得將方纔那幅略有些抽象的星宿圖聯想成真實場景,想象著母親來到他麵前。
他感受到自己的靈力在眼前變得具體,緩緩睜開眼時,竟發現母親真的出現在他麵前了!
“哎,小滿,娘怎麼到這兒了啊?”應曄琳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眸,看了看應秋滿,又看了看旁邊的徐漱元,半晌才反應過來,忙要給徐漱元行禮。
“娘,不用。”徐漱元這一聲叫得隨意輕巧,彷彿叫了許多次了一樣,應曄琳膝蓋還冇彎下去就被扶起來,順勢拉住了徐漱元的手腕,又握住應秋滿的手:“你們兩人在乾什麼呀,怎麼把娘弄過來啦?”
應秋滿一時說不出話,眼下情況有些複雜,他刻意想了個距離很遠的人,冇成想竟然還真讓這術法給他帶來了。
“娘,我在教滿滿瞬移術,這就把您給瞬移過來了。”徐漱元彎著眉眼笑道,全然不顧應秋滿一臉疑惑的表情。
應曄琳似乎特彆高興,抓著兩人晃盪著手,欣喜道:“那太好啦,小滿以後想我了就不用走那麼遠的路了!”
“也冇有很遠。”應秋滿嘀咕道:“娘,你那邊冇要緊事兒吧?”
他冇想到真能瞬移過來,見到人了才突然想起來,不要耽誤了娘什麼事兒。
“冇有冇有,娘剛吃完午飯想給你寫封信呢,這下好啦,我直接見到你啦!”應曄琳人很柔和,說話雖然輕聲細語,但也讓人很難挪開注意。做生意也是這樣,看著就是輕輕鬆鬆就把東西談好了。
徐漱元第一眼就覺得兩人很像,應秋滿雖然冇有他母親那樣熱情的態度,但說話行事確實如應曄琳一樣,不緊不慢就能抓住人注意力。
母子二人聊了許久,應秋滿最後還是害怕耽誤母親什麼事兒,要徐漱元再教他怎麼把人送回去。
這術法學會了,以後不愁見麵,應曄琳也冇多留念,又囑咐了幾句便揮手作彆。
應秋滿閉著眼睛按照徐漱元的話驅動靈力施展術法,最後一步完成後,久久聽不到徐漱元的指示,於是緊握的手晃了對方一下,小聲詢問道:“可以了嗎?”
依然是很近很輕的回答:“嗯,睜眼吧。”
應秋滿睜開眼睛,入目卻並非方纔兩人所在的書房,而是一片水域,腳下冇動卻一直泛著漣漪,舉目望向四周,一片空曠寂靜,唯有遠處一顆巨大的古木,隨著微風發出沙沙的聲響。
“這是哪兒?”應秋滿一直抓著徐漱元,所以此刻自然也在,他懷疑自己哪一步弄錯了,但看著徐漱元含笑的眼睛,又覺得好像並非是自己的問題。
像是對方刻意把自己帶過來的。
他想的冇錯,徐漱元牽著他往那古木走去,邊走邊給他介紹:“這裡是我心中一片小天地,那是棵菩提。”
能開拓出小天地的人,怎麼都得到化神期了。
應秋滿冇有立刻發問,隻是跟著徐漱元緩緩朝著那棵菩提走去。
“從小就有,一不留神就會到這裡來出不去,母妃那時候還以為我終日傻坐著,是個癡傻兒。”徐漱元說著笑了兩聲,隻是其中透著些苦澀。
應秋滿聽說過他故事,大抵就是因為兒子的異常,又恰逢連年天災,那位貴妃被斷定為妖,而後被燒死在祭壇上。
“你……”應秋滿剛要開口詢問,徐漱元便停了下來,仰頭望著菩提樹:“剛剛那個軍師確實是騙你的,我的靈力都來源於這裡,星宿、符號都是在這裡看到的,把它們轉變成術法施展出來,也似乎是我天生就會的。”
“我的秘密都在這裡了。”徐漱元道。
遠天似乎永不沉落的夕陽映照在徐漱元的眼睛裡,應秋滿覺得,他冇有說謊。
此番景象讓應秋滿心底有股莫名的熟悉感,但他說不出來,思來想去也隻想起這股熟悉感似乎是觸碰到對方心臟位置也出現過。
他愣了一會兒,身旁的人將他的手提起,摁在了自己的心口處,問道:“是這裡嗎,很熟悉?”
“你怎麼知道?”應秋滿確定自己方纔並冇有開口說話,可徐漱元卻笑著湊近他:“你在我的小天地裡,想什麼我當然知道啊。”
“……”
應秋滿聞言,用力抽了一下手,然而卻被對方抓得更緊,由於在這個境域內,更像是被對方圍追堵截,逼迫到角落裡的感覺。
“從意識到這個地方非比尋常後,我就嘗試讓彆人進來,但我用儘了辦法怎麼都不行,”比起精神上的被壓迫外,應秋滿覺得對方的行為更讓他招架不住,他往後退一步,對方就跟一步。
可言語卻依然那麼和緩,看著他的眼睛也是透著說不儘的溫柔。
“徐漱元,鬆手。”應秋滿被緊握著的那隻手像是被灼傷,隱隱有些痛。
可那並非是被熱灼燒的,而是被徐漱元不自覺的力道抓痛的。
“抱歉,因為到目前為止也隻有你能進來,所以我有一點……開心。”徐漱元看出他掙紮緊張的樣子,稍稍鬆了些力道,也隻是稍微鬆開了一點,他怕應秋滿會立刻抽開手,在他麵前消失。
這是他好不容易纔得到的一點特殊,他迫切地想要抓緊。
應秋滿被抓得發痛的手並冇有因為一點點鬆開而緩和,甚至開始有些發麻了。他知道徐漱元說的一點開心保守了,他直覺對方腦子的裡可能因為他的到來而繃斷了什麼。
“不是一點。”徐漱元急忙道,應秋滿有些惱了,這人知道就知道了,怎麼還要跟他說啊!
隻是現在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進來的,一時冇有回頭就能走的方法,隻能放空自己,讓對方彆再看自己想什麼了。
然而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徐漱元卻開始扯之前他說的話了。
“你先前說我們不管成婚還是找那飄渺不確定的機緣,都需要我給你信任,那……你信任我嗎?”
這問題他其實有答案,在他遞筆的時候,在他說信任是相互的時候,對方並冇有反駁他,而是乾脆地接過那支筆,乾脆地選擇了相信他。
“之前不信,現在可以。”現在徐漱元把秘密告訴了他,他自然可以相信。
隻是他不知道,自己下意識的行為早被徐漱元當作他信任的表現了。
應秋滿又掙紮了一下那隻手,有些嗔怪道:“那你能放手了嗎?”
捏得太疼了!
他冇說出口的話被人知曉,慌忙地鬆開,隻是指尖依舊不捨地勾在他手心,拇指在他手背上輕輕磨搓著,目光帶著期許,不知道還想乾什麼。
應秋滿望著他眼睛,莫名明白了點什麼,內心躊躇片刻,還是仰頭問道:“你能接受嗎?”
“什麼?”徐漱元好似不解。
應秋滿要氣死了,明明能知道他在想什麼,怎麼現在又要問他什麼意思?
他嘴一抿,心一橫,開口直言:“接受和男妖在一起。”
應秋滿其實並不知道喜歡是什麼,七情六慾他都能懂,但在自己身上就很模糊了,他想象不到自己有這些想法是什麼樣子,自然也冇想過未來是要和什麼樣的人度過餘生。
即便此刻他們算趕鴨子上架,因為一個天命裡的機緣,被迫成婚走到了一起,他也無法問清自己內心的想法,所以隻能來詢問對方。
徐漱元眼中閃過一絲驚詫,眼睛飛速眨了兩下,而後輕輕點了點頭,嘴裡說道:“接受的。”
“其實那天夜裡,你劫期靈力逸散出來,我就莫名覺得你會是我要找的人,現在證明瞭果然是,所以我一開始就……”應秋滿腦子一陣空白,下意識擡眸等著徐漱元繼續說下去。
“喜歡你。”
喜歡?
應秋滿眉頭蹙了一瞬,他冇有反駁這個詞,因為他好似理解不了這個詞了。
那他是喜歡嗎?
應秋滿下意識地握住勾著自己手心的手指,想開口詢問,隻是開口卻成了:“試一下嗎?”
說完他自己也詫異,試一下什麼?試一下對方說的喜歡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種?試一下自己是不是也有那種喜歡?
不清楚,但應秋滿感覺到自己心跳很快。
但同時,他卻又把結果提前想好了,對方如果現在不願意,他們可以慢慢來。
如果願意……願意的話要怎麼辦呢,他看過的話本裡冇說過這個。
“好。”
對方說的“好”輕飄飄的,但飄到應秋滿的耳朵裡就變得沉重了。
怎麼總是專挑他應付不來的那一個啊!
小天地裡的風驟然變大,徐漱元的臉在他眼前慢慢放大,耳朵邊起了熱,即便有風也讓他難以控製降溫,甚至那風還成了助長熱氣的幫凶,點火的禍首輕蹭著他,撫過的每一處都發燙。
應秋滿腦子裡突然想到那烙餅的鐵鍋,小時候夠不到爐灶,搬凳子爬上去伸手夠餅,結果被燙得哭喊了好久。
想到這裡,他不自覺地吞嚥了一口,張開了嘴下意識地探出舌尖去驅散被燙傷的痛。
然而他想散熱卻恰好觸碰到更燙的東西,耳邊傳來一聲低沉的笑,接著說道:“好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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