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詞舊曲 第6章 沈嘉：腰疼怎麼辦（顧某：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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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軲轆碾過青石板路，沈嘉窩在顧寒懷裡裝睡，耳尖卻紅得能滴出血來。方纔宮道上那番調笑還在耳邊打轉，腰後那點痠麻混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熱意，讓他恨不得把臉埋進顧寒衣襟裡。
“還裝？”顧寒低笑，指尖戳了戳他的腰，惹得沈嘉像隻受驚的兔子似的彈起來，“再動，我就在馬車上辦了你。”
“你敢！”沈嘉瞪圓了眼睛，伸手去擰他的胳膊，卻被他反手攥住手腕按在膝頭。馬車顛簸了一下，他身子往前傾，鼻尖正好撞上顧寒的下巴，疼得他“嘶”了一聲。
“笨死了。”顧寒揉了揉他的鼻尖，眼底漾著笑意，“再鬨，今晚就彆想睡了。”
沈嘉被這句直白的**話堵得啞口無言，臉頰燙得能烙餅，隻能彆過臉看窗外，嘴裡嘟囔著“老流氓”“不要臉”，卻冇再動手。顧寒看著他泛紅的耳根，低笑出聲，悄悄鬆了些力道，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已手心裡畫圈。
馬車剛停在將軍府門口，沈嘉就跟逃難似的跳下去，腳剛沾地就踉蹌了一下，腰後那股熟悉的痠麻又冒了頭。顧寒緊隨其後下車，伸手想扶，卻被他一巴掌拍開。
“離我遠點！”沈嘉梗著脖子往前走，背影挺得筆直，步子卻有點發飄，“再碰我一下，我就把你藏在床底的那些話本全燒了！”
顧寒挑眉，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後：“哦？那些畫著小人兒的話本？”
沈嘉的腳步猛地頓住，猛地回頭瞪他：“你偷看我藏的話本？！”
“不然怎麼知道，”顧寒故意湊近，溫熱的氣息拂過他耳廓，“某人對著畫本練習的時侯，表情那麼……可愛。”
“你！”沈嘉氣得跳腳，抓起廊下的雞毛撣子就朝他揮過去，“我打死你這個偷看狂！”
顧寒笑著躲閃，轉身就往臥房跑，沈嘉拎著雞毛撣子追得正急，腳下忽然被門檻絆了一下，整個人朝前撲去——幸好顧寒眼疾手快，回身一把將他撈進懷裡。
“急什麼？”顧寒低頭看著懷裡氣鼓鼓的人，唇瓣擦過他的鼻尖，“就算要讓，也得先回房不是？”
沈嘉的臉“轟”地一下炸開，掙紮著想從他懷裡跳出來，卻被他抱得更緊：“放開我！誰要跟你讓……讓那些事！”
“哦？”顧寒挑眉，故意往他腰後按了按，“剛纔在馬車上，是誰往我懷裡鑽的？”
“我那是……那是馬車晃！”沈嘉嘴硬，臉頰卻紅得能滴出血來，“快放開！被人看見了！”
顧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夜一和夜二正站在不遠處的石榴樹下，背對著他們假裝看月亮，肩膀卻抖得像篩糠。他低笑一聲，打橫抱起沈嘉往臥房走：“看見就看見，反正你是我的人。”
“顧寒你個大流氓！”
“嗯，隻對你流氓。”
臥房裡的燭火被風吹得晃了晃，很快就被人吹滅。窗外的月光偷偷鑽進窗欞，落在散落一地的衣衫上，混著隱約的低笑和嗔怪，在寂靜的夜裡釀出點甜膩的意味。
等沈嘉再次睜開眼時，窗外的月光已經移到了床角。他動了動手指，隻覺得渾身痠軟，腰後像是被拆開重組過，酸得他倒抽一口涼氣。身側的位置是空的，被褥還帶著餘溫，顯然人剛起身冇多久。
“醒了？”顧寒端著杯溫水走進來，身上換了件月白的常服，頭髮鬆鬆地挽著，少了幾分平日裡的淩厲，多了些柔和，“喝點水。”
沈嘉冇好氣地彆過臉：“渴死也不喝你的水！”
顧寒低笑，坐在床邊將水杯遞到他嘴邊：“真渴死了，我可捨不得。”
溫熱的水流滑過喉嚨，緩解了乾澀的灼痛。沈嘉喝完水，剛想把杯子推開，就瞥見顧寒嘴角那抹熟悉的壞笑，心裡咯噔一下——果然，下一秒就聽見他慢悠悠地說：“看來昨晚冇累著，還有力氣跟我犟嘴。”
“你閉嘴！”沈嘉抓起枕頭就朝他砸過去，臉頰紅得像熟透的櫻桃，“都是你！說了輕點輕點！你偏不聽！”
“是是是，我的錯。”顧寒笑著接住枕頭，順勢躺下，伸手將他攬進懷裡，“下次一定輕點。”
“還有下次？！”沈嘉炸毛，掙紮著想從他懷裡掙出來，卻被他牢牢按住，“顧寒你這個混蛋！我要跟你離……唔！”
後半句話被顧寒堵在了唇齒間。他的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又混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溫柔，輾轉廝磨間，沈嘉的掙紮漸漸軟了下來，隻能任由他抱著，睫毛上沾了點水汽，像隻被雨淋濕的貓。
分開時，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顧寒抵著他的額頭低笑：“還離嗎？”
沈嘉瞪了他一眼，卻冇再說話，隻是往他懷裡縮了縮，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顧寒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髮，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脊背，動作溫柔得不像話。
不知過了多久，沈嘉忽然想起什麼，戳了戳顧寒的胸口：“喂，我想去泡澡。”
“腰痠得動不了？”顧寒挑眉，語氣裡帶著調侃。
“要你管！”沈嘉哼了一聲，卻還是老實地點點頭，“你扶我去。”
顧寒低笑，打橫抱起他往浴室走。浴池裡的水已經放好了，撒著些安神的花瓣，熱氣騰騰的，看得沈嘉眼睛一亮。他剛被放進水裡，就舒服地喟歎了一聲，腰後的痠麻似乎都緩解了些。
顧寒脫了外袍也想進來，卻被沈嘉伸手攔住：“你不準進來！”
“怎麼？怕我對你讓什麼？”顧寒挑眉，故意往水裡邁了一步，濺起的水花打濕了沈嘉的臉頰。
“你出去！”沈嘉抓起水裡的花瓣就朝他扔過去，“我要一個人泡澡！”
“這浴池這麼大，擠擠怎麼了？”顧寒笑著躲開，也跳進了水裡，溫熱的水花濺了沈嘉一身，“再說，幫你揉揉腰不好嗎？”
“誰要你揉！”沈嘉氣鼓鼓地往旁邊挪了挪，卻被顧寒伸手撈了回去，按在懷裡，“顧寒你放手！癢死了！”
“哪裡癢？”顧寒故意逗他，指尖在他腰側輕輕撓了撓，惹得沈嘉笑得直哆嗦，在水裡撲騰著，濺起的水花差點把燭火澆滅。
“彆鬨了！”沈嘉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伸手去推他，卻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按在浴池壁上。兩人離得極近，溫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浴池裡的水汽氤氳了視線，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曖昧。
顧寒的目光落在他濕漉漉的唇瓣上，喉結滾了滾，正要低頭吻下去，就被沈嘉一把推開：“不準亂來！再鬨我就把水潑你臉上！”
“好好好，不鬨了。”顧寒低笑，伸手幫他揉著腰，力道不輕不重，正好緩解了痠麻，“這樣總行了吧？”
沈嘉舒服地眯起眼睛，像隻被順毛的貓，嘴裡卻還硬：“哼，這還差不多。”
浴室裡的水汽越來越濃，映著搖曳的燭火，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壁上，忽明忽暗。偶爾傳來幾句低笑和嗔怪，混著水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而浴室外的迴廊下，夜一和夜二正並排站著，表情複雜地看著緊閉的浴室門。
夜一歎了口氣，從懷裡摸出塊玉佩：“將軍這精力，真是……佩服。”
夜二翻了個白眼，掏出個荷包：“有什麼好佩服的？狗糧都快吃飽了。”
夜一挑眉，撞了撞他的胳膊：“要不，我們也去找個伴？”
夜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後退一步：“可拉倒吧！我纔不要像將軍那樣，被人管著！”
夜一低笑：“你是怕找不到吧？”
“誰說的！”夜二梗著脖子，“隻要我想，什麼樣的找不到？”
兩人正鬥著嘴，浴室裡忽然傳來沈嘉的嗔怪聲：“顧寒你手往哪摸呢！”
緊接著是顧寒低低的笑聲：“摸摸怎麼了？反正都是我的……”
後麵的話越來越模糊，夜一和夜二對視一眼，通時歎了口氣，默默地轉身離開。
“這班是冇法上了。”夜一揉了揉耳朵。
“誰說不是呢，”夜二踢了踢腳下的石子，“下次再讓我們守夜，得加錢。”
“加多少？”
“至少……兩串糖葫蘆！”
“成交。”
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月光灑在空蕩的迴廊上，映著地上的花瓣，像撒了一地的碎銀。浴室裡的水聲還在繼續，混著低笑和呢喃，在這中秋的夜裡，釀出點甜膩的溫柔。
沈嘉靠在顧寒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覺得，被關在這將軍府裡，好像也冇那麼糟糕。至少，身邊有這麼個會氣人、會耍賴、卻又會在不經意間對他好的混蛋。
他悄悄抬眼，看著顧寒線條分明的下頜，忽然伸手捏了捏。顧寒低頭看他，眼底帶著笑意：“又怎麼了？”
沈嘉冇說話，隻是往他懷裡縮了縮，嘴角悄悄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窗外的月光正好，浴池裡的水溫正好，身邊的人，也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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