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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逃婚指南 第55章 家族印信 找回他,我們一家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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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印信

找回他,我們一家團聚。……

接下來的幾十個小時簡直是地獄級的煎熬。

凱澤幾乎是發了瘋地通過所有能想到的手段聯絡馬庫斯——無論是和維瑟裡安家族的接洽,

還是通過帝國的情報網——然而,每一次嘗試都如石沉大海,隻換來冰冷的碰壁。

他知道,

這樣做無疑是愚蠢的、自毀長城的,

因為他每一次的急切,

都在向馬庫斯**裸地宣告,

人質對他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這是他致命的弱點。可每當他轉頭望見伊桑那雙焦灼而瀕臨崩潰的眼眸,所有理智便潰不成軍,

他隻能將自己的軟肋,

毫無保留地暴露給那個對他知根知底的兄弟。

至少……至少馬庫斯冇有帶走伊桑。凱澤曾在心底生出過一絲脆弱的、自我欺騙般的僥倖,認為至少伊桑是安全的,

這是他唯一的慰藉。

但很快,

這份可憐的僥倖就被徹底粉碎。

第三天,黎明尚未到來。伊桑的個人終端忽然亮起,螢幕上顯示出萊安的名字。

上一次的資訊,

還是萊安絮絮叨叨地要伊桑帶本地特產的堅果回家。此刻,

時隔幾十個小時,

下一條資訊卻隻有一張圖片,

一張信箋,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華麗的花體字。

伊桑一目十行看了下去:

“諸位高貴而受尊崇之選帝侯,帝國之基石,萬民之守護者——聽聞此莊嚴之告諭!……篡位者凱澤·維瑟裡安,久坐於帝國之寶座……其降生……乃不潔之結合……其登位,以最不聖之行徑為標誌……其統治……因其手握暴政之沉,其心無真理之公正……彼非正統之帝王……汲取我國土與人民之生機……古老之盟約已然撕裂,神聖之傳統慘遭踐踏……故此,

憑藉賦予我等之古老權利,以及帝國之精神……茲召集新一屆之選帝侯會議……即刻聚首,重新投票,以裁決此不義之人!”

這份用最華麗的辭藻包裝著最惡毒的指責的檔案,字字句句都直指皇帝凱澤·維瑟裡安不正當的出生、不合法的登基、以及不合格的統治。它以一種煽動人心的語氣,號召所有選帝侯召開新的會議,推翻他的統治。

最下方,赫然簽上了三位選帝侯的冰冷名字和印信:馬

庫斯·維瑟裡安大公、安托萬·羅什福爾大公和卡珊德拉·阿塔納索斯大公。而第四個簽名位空著,底下赫然列印著——萊安·萬瑟倫大公。

卡珊德拉·阿塔納索斯……伊桑的外祖母。她的名字為什麼在上麵?

選帝侯會議需要七位選帝侯當中的四位共同提案,纔可以發起會議,認可或者罷免皇帝。在護國公弗裡德裡希·維瑟裡安和短命皇帝克勞狄·維瑟裡安時期,從未有人能成功湊齊四位選帝侯的支援,是以選帝侯會議從來冇能成功召集和舉行過。

伊桑的指尖在光屏上無意識地顫抖著,剛看完這致命的文字,下一條資訊立刻彈了出來:

“中央銀行37756號保險櫃,檔案將會在22個小時後銷燬。”

這是一個死亡倒計時!從kepler-186f到天穹星僅僅躍遷就需要20個小時!

伊桑幾乎是猛地站了起來,他的動作粗暴而急促,直接打斷了正在和部下通訊的凱澤。他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絕望和瘋狂:“迴天穹星!立刻!”

凱澤聞言,濃眉緊蹙,不解地望向他。

伊桑冇有多言,他收縮了光屏,將那致命的畫麵放大到隻有凱澤一人能看清的大小,而後,將通訊器遞到了凱澤麵前。

在凱澤閱讀這份倡議書之時,伊桑也慢慢冷靜了下來。從發出倡議到選帝侯會議召開,最少還需要半年的時間。半年後,馬庫斯·維瑟裡安還需要伊桑在選帝侯會議上的一票。也就是說,至少馬庫斯在這半年時間裡不會真的傷害被他綁走的萊昂、萊安和埃文。

想清楚之後,伊桑才分出些心思給凱澤。凱澤的目光還落在光屏上,他原本憔悴的臉色變得肉眼可見的蒼白,緊繃的嘴角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伊桑收回了自己的光屏,於是,凱澤緩緩擡起頭,臉龐此刻寫滿了震驚、痛苦和一種難以置信的、近乎心碎的絕望。他的嘴唇顫抖得更加厲害,沙啞地問道:“你要……簽嗎?”

他以為他不會再被這些惡毒的言論所傷害,他以為自己已經習慣麵對所有的攻擊。但是想到“萊安·萬瑟倫”的簽名可能會出現在這封倡議書之上,一陣劇烈的眩暈攫住了他。他耳中轟鳴作響,所有被傷害的時刻,所有他曾精心掩蓋的自卑與屈辱,在這一刻儘數復甦,將他淹冇。

伊桑和他對視著,眼睛裡冇有任何情緒,一道冷漠的聲音從天邊降臨,刺穿了他的耳鳴霧障:“我必須簽。”

凱澤猛地低下了頭,像一頭被擊中了要害的困獸。他想質問,想嘶吼,想抓住伊桑的肩膀問他:你忘了你說過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嗎?你怎麼可以和我的敵人站在一起,用我最痛恨的方式來攻擊我?但這些咆哮隻在他的顱內轟鳴,他感覺自己的心被一把刺刀旋轉著貫穿。誰都可以!誰都可以!但你不行……你不能這麼說……你不能這麼對我……

隨後,伊桑冇有再看凱澤,而後立刻開始向萊安發起視訊通話。在被掛斷幾次之後,伊桑發了文字過去:“我要知道他們是安全的。”

一條語音發了過來,伊桑點開了,裡麵是馬庫斯沉穩的聲音:“他們是安全的。”

背景裡有什麼嘈雜的聲音。

伊桑把聲音放到了最大,又點了一遍,而後整個執政官辦公室裡響徹著馬庫斯的聲音:“他們是安全的。”

背景聲裡是萊安的怒罵,裡麵充滿了各種生殖器和動詞。原本嘈雜的辦公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伊桑很短地、神經質地笑了一下。他將資訊轉發給凱澤:“轉發安全域性分析背景音。”

“走吧。”

伊桑又看了一眼那個彷彿被抽走了靈魂、頹唐的凱澤,率先離開了執政官辦公室。

凱澤用拳頭撐著桌子,緩慢站了起來,環視了一圈噤若寒蟬的工作人員:“繼續分析航道,定位馬庫斯。”

離開的電梯裡擠滿了人,空間狹小而壓抑。伊桑能清晰地聞到凱澤身上那股混雜著血腥味、汗水和資訊素失控的頹敗氣息。他看到凱澤撐著電梯牆壁的手在微微發抖,那張不可一世的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近乎崩塌的脆弱。他低著頭,不讓部下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是站在旁邊的伊桑一覽無餘。

“冷靜。”

伊桑向前湊了半步,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沙啞的聲音說道,“我需要你清醒一點。”

凱澤猛地擡起頭,對上伊桑那雙燃燒著怒火卻又異常平靜的綠眼睛。

“從倡議書釋出到開會要六個月,你不會廢物到六個月都贏不了他吧。”

這句話,成了他們之間最後的交流。

回到天穹星需要二十個小時的星際躍遷。躍遷通道中,時間與空間被扭曲拉長,伊桑感覺自己的身體正被一寸寸地撕扯,意識在清醒與混沌的邊緣反覆橫跳。飛船裡死一般寂靜,隻有引擎單調的嗡鳴,像是在為某個即將到來的死亡倒數。他能感覺到凱澤就在不遠處,沉默的、一言不發地看著他。伊桑閉上眼,拒絕去看,拒絕去想,可眼前浮現的,卻全是萊安、埃文和萊昂被囚禁的畫麵。他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還是昏了過去,每一次意識回籠,都伴隨著一陣劇烈的、令人作嘔的眩暈。

當飛船脫離躍遷、進入天穹星軌道的瞬間,伊桑猛地睜開了眼。他與凱澤幾乎是同時行動,冇有片刻喘息,立刻換乘了停泊在外的皇室專用穿梭飛行器。飛行器以突破安全極限的速度,發出一陣尖嘯,如同一支離弦的箭,衝向中央銀行。

他們衝進那座象征著帝國財富的宏偉建築,皮靴踏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急促而空洞的迴響。一位頭髮花白、神情嚴肅的銀行經理早已等候在此,他甚至來不及進行標準的問候,看到他們出現的瞬間,便猛地轉身,用嘶啞的聲音催促道:“這邊!快!”

他帶著他們在貴賓通道裡飛奔起來,這位經理此刻也顧不上儀態,領帶歪斜,腳步踉蹌。一部專用的電梯早已靜候,門在他們身後合上的瞬間,便以一種令人心悸的加速度飛快下行。

光線驟然消失,從透明的電梯望出去,隻能看到厚重的岩層。樓層數字在飛速地跳動著,像一串血紅色的倒計時。在失重感的包裹下,伊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和凱澤粗重的喘息聲。

“還有三分鐘,檔案就會被保險櫃內的高溫裝置自動焚燬!”經理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因緊張而變調,他不斷地看著手腕上的表,“這是客戶設定的最高權限指令,我們無權乾涉!”

電梯“叮”地一聲停下,門還未完全敞開,兩名安保人員已經按住了開門鍵。經理第一個衝了出去,帶著他們在冰冷、空曠的地下金庫長廊裡再次飛奔。這裡空氣稀薄,每一聲腳步都帶著沉悶的迴音,彷彿踏在所有人的心臟上。

終於,他們在一排閃爍著幽光的保險櫃前停下。經理指著其中一個,櫃門是特製的透明合金,伊桑能模糊地看到裡麵放著一個牛皮紙檔案袋。

“快!”凱澤低吼道。

經理立刻啟用了驗證程式。螢幕上出現了伊桑的臉,一個冰冷的機械女聲響起:

“身份驗證開始。請將權利人將麵部對準掃描區域。”

伊桑立刻上前,將臉湊近冰冷的識彆器。

“請擡頭,掃描下頜線。”

他照做了。時間在飛速流逝,他能看到保險櫃一角,一個微小的紅點正在規律地閃爍,每一次閃爍都像是在抽走他的一絲力氣。

“請低頭,掃描虹膜。”

“請向左轉動三十度。”

“請保持微笑表情三秒。”

這該死的、複雜的程式,彷彿是馬庫斯精心設計的、充滿了惡意的羞辱。在生死關頭,他卻必須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對著一台冰冷的機器擺出各種姿勢。

“驗證失敗,表情幅度不符合標準,請重新開始。”

凱澤的拳頭狠狠砸在了旁邊的牆壁上,發出一聲巨響。

伊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一次將臉對準掃描器。

“請擡頭……”

“請低頭……”

“請……”

“滴——”

在最後幾秒,一聲清脆的、宛如天籟的解鎖聲響起。保險櫃門應聲而開。伊桑幾乎是撲了上去,伸手將那個檔案袋抓了出來。

伊桑顫抖著打開了檔案袋,裡麵隻有一張薄薄的倡議書。倡議書後麵,用回形針彆著一張字條,上麵是手寫的筆跡:簽字,蓋印,送到《天穹晨報》。

《天穹晨報》……伊桑的腦中恍惚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曾在這家報紙的舊刊裡,尋找自己家族覆滅的真相。

他下意識地隨手關上了保險箱的櫃門。

就在櫃門閉合的下一秒,保險箱內猛地噴射出熾熱的藍色火焰!隔著厚重的合金櫃門,伊桑都能感覺到一陣灼人的熱浪撲麵而來。

伊桑退後半步,靠在了牆上。那份薄薄的倡議書,此刻在伊桑手中卻重如鉛塊。他脫力地沿著冰冷的牆壁滑坐到地上,劇烈地喘息著,彷彿剛剛從溺死的邊緣被撈起。金屬櫃門內焚燒的餘溫,還在提醒著他方纔那幾秒鐘的驚心動魄。

死寂。

隻剩下他和凱澤兩個人,以及他們之間那片廣袤而荒蕪的沉默。

良久,伊桑撐著地麵,搖晃地站了起來。他轉頭,對那位一直恭敬地等候在不遠處的銀行經理說道:“我要提取萬瑟倫家族的印信。”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在摩擦。

這份印信,是他家族幾百年榮耀與血淚的凝結,一直由中央銀行用最高等級的安保措施守護著。需要虹膜識彆、**檢測,以及那道無法被任何人偽造的、獨屬於萬瑟倫直係血脈的基因鎖。

伊桑的腦中一陣恍惚。就在幾年前,他第一次回到天穹星時,還曾天真地幻想過,有朝一日,他會親手拿出這枚印信,不是為了複仇,而是為了他和凱澤的婚禮,為了他們即將出生的孩子,為了幫助凱澤徹底坐穩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多麼可笑的、屬於過去的幻夢。

他夢遊一般地,跟著銀行經理,前往更深的地下,在三重驗證後,取出了那枚冰冷的、沉重的星金印信。

當他的指尖觸碰到印信上那熟悉的家族徽記時,他無可避免地想到了萊安。在他第一次和馬庫斯見麵的那一天,萊安就是被強行帶到了這裡。結果毫無意外,萊安無法打開萬瑟倫家族的基因鎖。而第二天,當伊桑再見到萊安時候,萊安滿不在乎地說自己被馬庫斯強

奸了。

伊桑感覺自己一陣心痛。

伊桑擡起頭,就看到了不遠處靜靜看著他的凱澤。

凱澤的視線冇有落在伊桑的臉上,而是死死釘在了手上的倡議書和印信,臉上冇有任何表情。凱澤臉上的痛苦消失了,凝聚成了一種死寂的平靜。

伊桑和凱澤對視一眼,立刻感覺頭皮發麻。那是一種被毒蛇盯上後的不由自主的警惕和恐懼。

一股刺骨的寒意從伊桑的脊椎升起。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凱澤,儘量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現在……我們占據主動了。我們可以和馬庫斯慢慢討價還價,我們有時間。”

凱澤的嘴角,勾起一個極淡的、幾乎可以稱之為殘酷的笑容:“是嗎?”

伊桑的心臟被這聲反問狠狠攥住。他知道,凱澤的理智正在告訴他一個更簡單、更一勞永逸的方案:將伊桑和這份印信一起留在天穹星,撕毀倡議書,那麼馬庫斯手中最大的籌碼就將徹底失效。至於那些人質……他們會變成一個“可以接受的損失”。

萊昂、萊安和埃文……他們對伊桑是重要的,但對凱澤,未必。

伊桑不能讓他做出那個選擇。他要把凱澤從政客變回伴侶,從皇帝變回父親。

他肩膀沉了下去,身體緊繃,一副即將攻擊的姿態。但他隻是走了過去,輕輕抓住了凱澤冰冷的大手,撫摸著他的指節,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馬庫斯綁架了我們的孩子。”

凱澤垂下眼,視線落在伊桑緊抓著自己、骨節發白的手上。而後緩慢地重複道:“我們的孩子?”

伊桑的心跳得像要逃出胸膛,他看懂了凱澤眼中的掙紮和交戰。他隻能用更強的力量回握住凱澤,重重地點頭:“我們的孩子,你和我的孩子。”

凱澤又用那種緩慢地語氣重複道:“我和你的孩子?”

伊桑感到一陣眩暈,他知道自己隻剩下最後的機會。他猛地踮起腳,用額頭死死抵住凱澤的額頭,低聲說道:“萊昂,我和你的孩子,出生在婚姻之內的孩子,你的頭生子和繼承人。”

他能感覺到凱澤的身體僵硬得如同一座雕像,他閉上眼,用儘最後的力氣說出了那句最後的祈求:“我們要把他找回來。”

伊桑感覺凱澤摟住了他的腰,他便緊緊地貼著凱澤的胸膛,輕柔地摸著凱澤的背,溫柔地說:“把萊昂找回來,我們一家團聚。”

一家團聚……

家……

凱澤緊緊抱著伊桑,越抱越緊,幾乎快把伊桑勒進了自己的身體裡。凱澤的心在他耳邊狂跳,眼前一陣陣發黑。他越來越不滿足,他開始低下頭,啃咬著伊桑的肩膀。伊桑冇有呼痛,隻是溫柔地抱著他,撫摸凱澤的發抖的脊背。

“沒關係,我在。”

伊桑的聲音像哄萊昂入睡一般輕柔。

但他懷裡的人並非他的孩子。堅硬如鐵的身軀不容他認錯。

等到凱澤開始撫摸伊桑頸後的腺體時,伊桑發著抖、僵硬地搖了搖頭,嘴唇輕顫地說道:“不要在這。”

凱澤猛地鬆開他,但手腕卻像鐵鉗一樣死死攥著。他什麼也冇說,拖著伊桑就往外走。他的步伐又快又急,伊桑幾乎是被他拽著,踉踉蹌蹌地跟在後麵。

他們離開了冰冷的地下金庫,穿過銀行空無一人的大廳,回到了飛行器上。

他們起飛時,周圍停下的十幾個飛行器也一同起飛了。

伊桑和凱澤隔了一個人的距離,兩個人各自看著窗外,但凱澤緊緊捏著伊桑的手。

飛行器冇有飛向皇宮的主殿,而是在一片靜謐的花園上空盤旋,最終降落在一片被精心修剪過的草坪上。

草坪中央,孤零零地立著一棟小小的、與周圍宏偉的皇家園林格格不入的房子。

伊桑的瞳孔,在看到那棟房子的瞬間,猛地收縮了。

那是他的家。是他和埃文的家。他們在g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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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的那座小房子。

凱澤拖著他,一步步走向那棟房子。門被推開,一股陳舊木香的、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

裡麵的一切,都維持著他們離開時的樣子。客廳的沙發上還扔著萊昂的外套,餐桌上放著一個空了的堅果盤,冰箱上還貼著萊昂三歲時的畫。

伊桑還冇來得及多看一眼,凱澤就猛地關上了門。

下一秒,他被狠狠地抵在了冰冷的門板上。凱澤瘋狂地吻了上來。

這不是一個吻,這是一場吞噬,一場暴虐的掠奪。凱澤的唇舌間冇有任何溫柔,隻有懲罰性的力道和不容抗拒的占有。他的牙齒磕破了伊桑的嘴唇,鐵鏽味的血腥氣在兩人交纏的唇齒間瀰漫開來。

這是alpha對oga最原始的、不加掩飾的征服。

凱澤身上那股雪原冷杉味的資訊素,像一場席捲一切的暴風雪,在這個小小的門廳中瘋狂地翻湧。

伊桑的雙手被凱澤用一隻手死死地按在頭頂的門板上,他被迫仰起頭,承受著這個幾乎要讓他窒息的吻。他的視線越過凱澤的肩膀,看到了那張貼在冰箱上的、幼稚的兒童畫。

那是他的家。

伊桑忽然開始掙紮起來,他不想在這裡。

凱澤感受到了他的掙紮,放開了他,在他的脖頸上狠狠咬了一口。

隨後,伊桑的鈕釦被扯得崩飛,砸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清脆的、令人心驚的聲響。冰冷的空氣爭先恐後地湧上伊桑裸露的皮膚,讓他不受控製地開始顫抖。

“不……不要在這裡……”伊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哀求。

這裡不行。哪裡都可以,就是這裡不行。

這裡是他和埃文的家,是萊昂蹣跚學步的天地。

“為什麼不行?”

凱澤的手貼著伊桑的腰側,盯著他的眼睛說道:“這個不是我們的家嗎?”

他一邊問著,一邊強硬地將伊桑攔腰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臥室。

一腳踹開房門。

那張不大的床,整齊地鋪著乾淨的床單。床頭櫃上,甚至還放著一本伊桑冇看完的書。

凱澤將他狠狠地扔在了床上。

床墊因為突如其來的重量而深深下陷,又將他無力地彈起。伊桑下意識地想爬起來,卻被凱澤壓了回去。凱澤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山,沉沉地壓在他身上,雙腿強勢地擠入他的膝蓋之間,將他徹底禁錮。

“你不是說,我們一家團聚嗎?”凱澤俯下身,金色的長髮垂落下來,掉落在伊桑的臉頰。他的聲音輕柔得像魔鬼的低語,每一個字卻都帶著最惡毒的倒刺,“在我們的家裡,做我們該做的事,不是很好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低下頭,濕熱的吻沿著伊桑的下頜線一路向下,最終停留在那道因為他的標記而變得格外敏感的腺體上。

然後,他張開嘴,用最凶狠的力道,再一次咬了下去。

伊桑一聲呼痛,感覺自己眼前一陣發黑。

等到伊桑眼前的黑暗散去,他隻能看到凱澤汗濕的胸膛。凱澤胸口那條細細的銀色鏈子,穿起的兩個戒指,正隨著他不知饜足的動作,一下,又一下,冰冷地、有節奏地,敲打在伊桑的臉上。

伊桑空洞地睜著眼,感到一陣由衷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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