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過來 第第一百壹拾四夢 成心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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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壹拾四夢
成心勾我
長寧在他的下頜咬了口:“那還不是你,
就成心勾我,明知我受不了。”
“嗯,是,
怪我,”原清逸猝不及防地動了下。
長寧被不禁嗚咽一聲,
秀頷急擡,
玉足緊勾,
又開始喚著他求饒。
肌光勝雪,
瑩然生輝,襯得點點紅痕嬌豔欲滴。
原清逸吻淨她額上的汗:“如何,
巫山的雨急麼?”
眼裡閃過了好幾朵白花,
長寧的魂會才落回,一雙眼翦翦秋水,帶著楚楚可憐的風情:“巫山的雨,很猛烈,
很長,我都成落湯鴨了。”
原清逸心滿意足地笑了好幾聲,將她抱起:“寧兒纔不是落湯鴨,是雨中花,美得驚心動魄,我都怕彆的男子見你,怕忍不住剜了他們的眼。”
長寧軟綿綿地任他抱在懷中前往盥洗室,待恢複了會才道:“哥哥不可隨意傷人,
你答應過我。”
“嗯,
如今嗜血癥已痊癒,我也不再需要他人的血,我隻要寧兒,
這一生,隻要你。”
“哥哥,待第七關破開,我們就服下血鱗花的解藥。”
溫水將兩人包圍,原清逸替她清洗:“冇必要解開,血鱗花可助你通經脈,此乃好事。我會注意分寸。”
“可你總這樣黏著。”
“你不喜歡,”原清逸故意撞了她一下。
長寧還冇沾穩的魂又飛了出去,手臂環上他的背,如同鬆鼠攀附著一棵大樹:“不是,你日後也會外出,血鱗花乃欲,你在外麵又見不到我,□□焚身了可如何是好?”
“調息,以前不都這樣。”
“可我不願你受苦,”長寧細緻地描摹著他的輪廓。
原清逸輕輕啃咬著鎖骨:“那日後再說,先滿足貪吃鬼。”
長寧毫無招架之力,如墨的青絲飄在水麵,隨著波紋晃來晃去
六月初九,長寧的雙腳終於落到了地麵,腿隻是些微發軟,腰亦點帶酸脹。
有助雙修的藥丸當真有效,原清逸日日運功替她通內息,也算卓有成效。
長寧邁至露台,懶洋洋地伸展著腰肢。
圓圓瘋快地蹭過來,差點冇將她撞飛。它邊扯著雲袖,邊長長地“嗷嗚”了好幾聲,聲音嘹亮得雅閣方圓外都能聽到。
“好啦,是我不好,我保證今兒過後都照常帶你出去玩,可好?”
虎爪在露台上抓了抓,接著又是一聲響亮的“嗷嗚”。
“寧寧,寧寧,來,快說。”
長寧剛打算開口問彩彩的下落,就聽見了高亢聲,她伸出手借住,笑道:“你想聽什麼?”
“畫冊,都試過否?”鳥爪子撓著她的掌心,彩彩的黑豆眼睜得透亮。
腦海中回憶起諸多細節,長寧頰邊飄過一絲紅,輕挑了眉:“說了你也不曉得,話說先前我和哥哥吵架那會你跑哪去了,不怕我走?”
“不,不會,蘭蘭說你不會。”
“蘭蘭?”長寧眉頭一提,忙將它提到眼皮子前,驚詫道:“彩彩,你竟然來自鬼穀,我還以為你和圓圓一樣是尊者爺爺送給我的!”
圓圓拿爪子撥了撥她的裙襬,無辜地甩著大圓頭。
彩彩抖了抖雙翼:“蘭蘭,讓我,親近寧寧,不過,老頭子,知道,他抓我,我怕,就招了,那畫冊,他給的。”
長寧驚訝地眼珠子都差點掉在了地上,有關彩彩之事倒還挺複雜。但仔細一想也是,幽澤的靈物多為走獸,況且彩彩看起來與它們也確實有些詫異。
日頭曬過來有些刺眼,長寧邊朝裡走邊道:“彩彩,你可真是,竟瞞了我那麼久。”
彩彩拿翅膀摸了摸臉:“冇有,為寧寧好,你開心,我開心,大家開心。”
眼底的笑意快要溢位,長寧望著蜿蜒的台階,曾經她小心翼翼地拾級而行,一擡頭,看見的便是她這一生中,唯一能看見的人。
她所愛之人。
原清逸出門後先去見了沈傲霜,討論了穀中事宜,以及玄火宗之事,後又去了趟幽澤。
湖水藍中泛紫,雪蟒正在裡頭嬉戲。見他到來,起身蹭了過去。
原清逸笑著摸了摸蛇頭,走到木桌前,恭順拜禮,溫和道:“師尊。”
“坐吧。”
尊者仔細地打望著他,往昔的冷咧已如冰川被熾陽融化:“你如今很像頭一次入穀的模樣,目光純淨,氣息溫和,原本你就該是個溫潤之人。”
原清逸的眼底溢位柔軟,難得主動開口提及過去:“孃親是個溫柔的女子。”
“你還記得她嗎?”
“嗯。”
原清逸的生母溫柔賢惠,從來不曾在他麵前抱怨過原霸天,他自小耳濡目染,打小便是個很乖的孩子。
尊者回憶起往昔,些微歎然:“天兒找回你們六兄弟時,我就曾算過,那時你雖未顯示出命星數,但我卻感覺你非同尋常,因此纔會讓照兒多多與你親近。”
“那時師尊也常親自教導我,也是因此,後來我纔會滋生出恨意。”
再度提起往事,原清逸已經釋然。
他初入穀,本滿心歡喜,以為自此就有了家人,而練武也不過是強身健體。是以剛入穀的幾年,無論習武多疲累,他都對其餘的兄弟很好,也常笑。
原清逸昔年從不曾習過武,學得也慢,實力不及其他兄弟的分毫,可縱使在比武中受傷,他也從不埋怨。
他那時還不曉得要麵臨何種艱難,一心想著若自己習武不成,日後也可在蒼龍穀做其他事。
閒暇之餘,他也看了許多排兵佈陣的書,常常是一幅儒雅的公子模樣……
幽蘿花隨風輕揚,紛紛地從眼前飄落。
原清逸回過神來,目光中已不再有往昔的憤怒,問出了心中的猜測:“父親讓我們自相殘殺,可是因七絕神功?”
長寧先前忽地對自己表明心意,又時刻關心自己武功的進展,一番屢析後,他遂有此猜測。
而今他破關在即,尊者也不再隱瞞,平靜道:“嗯,七絕乃七情,貪嗔癡慢疑,求不得,放不下,前五關是天兒讓你破,而後兩關,則隻有長寧方可……”
在促膝交談中,原清逸總算理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心中的怨念雖消失,卻仍有疑:“命數當真能按推演而行嗎?若稍有差池,若四年前我見寧兒就將她殺了呢?”
“你會嗎?”尊者溫和地注視他。
原清逸回想起那鮮血橫流的一夜,在父子二人的對決中,並非是他將流雲劍插進了父親的胸膛。
而是他自己主動將心口紮入劍中。
臨死前,原霸天冇有請求他的原諒,隻說讓自己記住囑咐,那個囑咐就是長寧及岌前不得離穀,日後就讓她搬來北穀同住。
而當年在洞xue中,原清逸也從未將劍對準其他的兄弟。
初時,他們都以為此次閉關乃是父親的試煉,也各自練功老老實實地呆了十個月。
隨後食物開始削減,有人意識到了不對,猜疑在暗無天日的洞xue中蔓延,無法被風帶走,日益在陰暗中壯大,直至他們走向劍拔弩張。
原清逸素來最弱,也對其他兄弟很好,因此一開始就冇人將他視作對手。
於是在經過兩個月的對決後,僥倖活下來的五弟才提著劍跌撞地朝他走去。
原清逸躲了一路,渾身的傷痕有被撞的,有被五弟刺傷的,有試著讓外麵開門鑿向石頭傷的。
他負儘傷痕,也不曾出手傷人。
而在追躲的過程中,五弟失學過多,也撐不住死了。
原清逸盯著滿地的殘骸與鮮血,在沖天的腥味中,黏膩的血流向他的眼耳口鼻,令他難以呼吸。
兄弟拔刀相向的場麵在腦海中不斷上演,他緊繃的神經被徹底壓垮,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纔會一瞬跌入深淵。
而原清逸對尊者的恨,乃是因昔年尊者親授武藝,循循善誘,最終卻不顧他撕心裂肺的呐喊,麵無表情地將他關入石門。
在那一年中,尊者來過幾回,但無論他如何哀求,尊者都置若罔聞。
因此原清逸的恨在冷漠與廝殺中瘋長,此後七年,都如置寒淵。
而如今,因為有了長寧,他清楚了原霸天做這一切的緣由,也已徹底釋懷。
有七絕神功傍身,他卻仍舊被玄火宗暗算。若換作其他兄弟,恐怕蒼龍穀已被攻陷了也說不定。
原清逸也更能理解原霸天的苦心,若非迫不得已,他又怎麼可能令自己的孩子自相殘殺,還要死了都揹負罵名,以恨意令自己成長……
見他目色深寂,尊者溫和一笑:“無論你是否誌在天下,你都有自己的使命以及需要承擔的責任,你明白嗎?”
原清逸隨他的手遠眺,燦爛的陽光之下,依稀有兩顆星在泛著紫光。
他鄭重地點頭:”師尊,我明白,眼下最重要的乃是玄火宗。”
“嗯,英雄大會在即,他們既有打算,我們也可來個黃雀在後……”
天光雲闊,二人在樹下又是一番促膝長談。
佰草堂裡,長寧將日前的一些發現整理了出來,既然此藥能有助雙修,對彆的女子也乃良藥。
日光照出一道人影,徐徐走進。
吳鬆仁遠遠地瞟了一眼,便心滿意足地稱讚起來:“不錯,此藥卻乃佳品。”
聞言,長寧迅速起身,笑著迎了過去:“吳伯伯這就出關了麼,可是推演術有大成?”
“總得出來看看,也不能是事事勞煩翊謙。”
這話剛巧飄入一人耳中,他輕盈地從樹梢落下。
長寧揚起燦爛的笑,甜甜喚了聲表哥。
蘇明安前幾日就離開了蒼龍穀,蘇翊謙跟上去送行,也纔回來,他輕點了點長寧的額頭,轉而對吳鬆仁道:“我倒是從前輩這裡偷了不少師,若非以前發誓今生隻有一個師傅,我都想拜您為師了。”
吳鬆仁溫和道:“我倒也冇資格同忘塵前輩搶人。”
二人相視,都哈哈哈哈笑了幾聲。
長寧也跟著笑了聲,又轉過頭微微斂眉:“表哥,抱歉,我都冇送明安表哥。”
蘇翊謙擺手:“反正過幾日我們就要啟程前往碧雲峰了,不礙事。”
吳鬆仁也附和了聲:“此等盛事,我也一同去看看,許久冇去碧雲峰了,興許還能見到忘塵前輩。”
聞言,長寧卻忽地心頭一閃,他怎會去碧雲峰,莫非原清逸會遇險?
但她麵上倒也不顯,隻道:“嗯,我也很期待見到舅父。”
幾人一番閒聊後,長寧心頭始終有所牽掛,便打道去了幽澤。
但半路上就被人短住了去路。
原清逸將她抱到自己跟前,不過幾個時辰冇見,又覺就想念得緊,恨不得她時時刻刻都長在自己身上。
見他的手在胸前不老實,長寧落下傘將兩人遮住,可油紙傘又不夠大,她隻得將身子縮在寬闊的懷中。
明明晨間才幾度**,被他的指尖輕輕一勾,檀口又忍不住溢位了幾縷低吟。
原清逸哪裡還能忍,輕車熟路地流連起來。
“哥,哥……彆,有人。”
原清逸一臉的興致盎然,他拍了拍圓圓道:“跑快點,去溪邊。”
在顛簸之下,長寧哪裡還抓得住手中的油紙傘。隨風飄走的不僅有搖晃的傘架,還有她的三魂七魄。
她隻能緊緊地抱著原清逸,任汗水浸透了衣衫,玉白的鎖骨在光下閃著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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