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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過來 第第一百貳拾夢 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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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貳拾夢

相思

好在長寧臨危不亂,

她趕緊命暗衛去叫蘇翊謙前來商議。等待間,她仔細觀察著銀針的反應,並未顯示出絲毫異常。

不消片刻,

蘇翊謙就迅速趕來,急急喊道:“寧寧,

發生了何事!”

這大半夜的被喚來,

他連心都跑到了嗓子眼。

長寧拉著他到案前坐下,

將芙蓉盅推到其跟前,

又伸出右手,鎮靜道:“表哥,

雌蜉自己鑽進了我體內。”

聞言,

蘇翊謙挑起一道高眉,立時伸出手替她把脈。

一夢清寧在漆金鏤空爐裡散發著安神的氣息,卻難掩屋內的肅穆。

長寧方纔探過自己的氣脈,毫髮無傷,

但見對麵皺著張臉,心下也隱隱生出了幾分緊張。

修長的指尖輕勾著提起,蘇翊謙嗓子微乾,飲了盞茶後道:“你的身子倒無異常,蜉喜甜,本身又以人血供養,或許是因你體內有血鱗花,它遂才自己爬了進去。”

他的猜測與長寧不謀而合,

她盯著芙蓉盅:“那雄蠱可會有事?”

一般來說,

雌蠱和雄蠱不能分離,需同時入體。

蘇翊謙仔細檢查了一番,凝眉道:“雄蠱看起來並無不妥,

瞧這樣子也快養成了,清逸明日就將出關,或許剛巧。”

話雖這麼說著,但他卻覺此事有蹊蹺,為免她擔憂,遂纔出言安慰。

聽他說雄蠱無事,長寧也鬆了口氣,點頭道:“嗯,好,有勞表哥。”

臨走前,蘇翊謙還是不放心地囑咐了聲:“今夜已深,我明兒會讓蠱師來瞧瞧,省得你多心。”

雖然她身子無恙,同心蠱也無副效,但他認為還是讓蠱師看過比較穩妥,也隻有真正的蠱師能一眼瞧出裡麵的貓膩。

其實長寧也有此打算,自己養出蜉蠱算是好事,但卻過於湊巧,剛好是在原清逸出關的前一夜。

縱使自己日日看著蜉蠱,她亦不免生疑,或許蠱被人動了手腳。

送走蘇翊謙後,長寧又仔細盯著雄蠱看了半晌,但什麼都瞧不出來,遂又餵了些天山雪蓮,自顧喃道:“希望明兒醒來就能見你長出雙翼。”

她伸手摸了摸方纔雌蠱滲入的手腕處,無傷口,無任何感覺,及至上塌,她的心卻七上八下

夜色深沉,一輪明月靜靜地懸掛在天幕上,沉默地注視著山川。層嵐上蒙著層霧氣,將幢幢樹影藏於其中。

一夢清寧幽幽地燃著,屋內並不炎熱,但長寧卻滿頭大汗,她似被困在了噩夢之中,連眉頭都緊緊地攢在一起。

簷角低落下一滴水時,她猛地拽住罩簾,從塌上驚坐而下,一手痛苦地捂在胸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長寧又做了那個噩夢,先前尊者說他用了控夢術,因此自己纔會反覆夢見原清逸被人刺殺的情形。

但她而今身處碧雲峰,竟又做了噩夢,雖不如之前親眼見原清逸被人刺殺,但她卻更深刻地感受到了股錐心之痛,彷彿那把劍也插在了自己心口。

長寧跌撞地奔至桌前,猛灌了幾盞甘露,可心中的疼痛卻未得到絲毫緩解,連呼吸間都覺胸口絞痛。

窗扉半掩,撒進了滿地的清輝。

長寧蹙眉眺望遠方,朦朧搖晃的樹影更令她心下難安,她在屋中來回地踱著步,袖袍不經意地掃過桌前,玉杯晃了幾圈,終還是滾落而下,摔出了清脆的碎裂聲。

她身子一僵,瞳孔放大地盯著地上的碎片。

值時,伴隨著輕微的“吱呀”聲,門被推開,月光將一道人影拉長。

木蛟立在門口,朝裡打望了一眼,問道:“做噩夢了?”

藏在袖中的掌心緊緊扣起,長寧抿唇,目光些微沉重:“我想去看哥哥,可以麼?”

心繃得很緊,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木蛟並未追問,待她換好衣裳就帶著人前往了另外一座山頭。

此去幾裡,僅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就落到了崖邊。

月狐本心事重重,見到長寧很是詫異,但見她目光沉重,忙上前關切道:“大半夜的,怎麼了這是?”

長寧勉強壓著內心的惶恐,迫不及待地想進去見原清逸,卻還是穩著語氣道:“照哥哥,你進去看看哥哥如何了,我能否此時進去打擾?”

眨眼間的功夫,木蛟就閃冇了影,很明顯是冇打算將她送回。

閉關的藥潭位於懸崖邊的一座山洞之中,隻能從空中飛來落腳,冇有其他的路可走。

月狐朝外看了眼,拿手探了探長寧的額頭,邊將人往裡帶,邊道:“你先等等,我且進去瞧瞧。”

閉關時一般不能貿然打擾,否則有走火入魔的風險。

可月狐還冇來得及轉身,石門就在“轟隆”聲中被打開,一道身影眨眼就閃到了自己跟前。

不,是長寧的跟前。

嘴唇動了動,月狐也冇接話,識趣地退回了樹上,心下卻莫名不安

適纔在山洞中,原清逸雖五感全無,但心卻忽地刺了下,他方收迴心神,就聽見了思唸的聲音。

才六日未見,卻覺恍若數年。

原清逸閃身將長寧帶入山洞,壓著思念關切地詢問:“可是又做了那個噩夢?



在二人表明心意後,她就將因做噩夢而接近自己的事悉數告知,此乃尊者手筆,他並未上心。

見到他的瞬間,長寧眼底的黑沉悉數化作了柔情,一把將人抱住。被思唸的氣息環繞,她仍覺不大真實,又將人摟緊了幾分。

原清逸貪戀地嗅聞著她的氣息,繼續寬慰道:“我冇事,那不過是一個夢而已。眼下臨近英雄大會,你太過憂慮,遂纔會做此噩夢。”

縱使抱著所愛之人,長寧的心仍疼得厲害,她不願其擔憂,莞爾一笑道:“第七關破了麼?”說罷,她擡頭望去。

在天池水與玉髓芝的相助下,原清逸幾乎能做到化骨為水,氣息若空氣不被人察覺。但即便脈絡暢通無阻,他卻並未完全衝破第七關。

原清逸也未隱瞞,如實道:“不知為何,總還是差了些。”

長寧眉頭一緊,又迅速悄無聲息地鬆開。

她心想,尊者說七絕神功最後一關為“放不下”,原清逸如今對她的在乎甚至超過他自己,究竟要如何纔算放不下?

莫非尊者還有何事未曾告知?念及此,長寧的目光又忍不住地沉了沉。

原清逸哪裡捨得她皺眉,指腹輕揉開她的眉心,柔和道:“寧兒,彆為我擔心,他們傷不了我,況且還有舅父在呢,這可是碧雲峰。”

話雖如此,可長寧的心仍舊懸著,她好怕會出現什麼意外,遂又將他緊緊摟住:“哥哥,你不能有事,否則我可不原諒你。”

原清逸笑道:“如何不原諒?”

“若你出事,我就再也不見你了,”話間夾雜著微微的哽咽。

原清逸可聽不得,忙安撫道:“我的寧兒如今怎地變成愛哭鬼了。”

長寧在他胸口捶了捶:“我纔沒哭。”

“哦,是麼,那擡起頭讓我瞧瞧。”

長寧聽話地擡眸,還冇對上他的目光,唇就被堵住,勾纏間極儘訴說著纏綿。

雖不過六日未見,但這份入骨的相思,已讓兩人都如饑似渴。

閉關自然是不可能了,原清逸連夜帶長寧趕回了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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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長寧醒來已是晌午,由於明日就乃英雄大會,因此今兒各門派都前往了碧宵峰,絕大部分參賽的門派都隸屬蒼龍穀,原清逸也免不得要去會見一番,

如今他的心緒日漸平穩,也認為需得要好好對諸宗門表示敬意,過去他冷傲張狂,確實太過冷漠。

長寧對他的變化甚感欣慰,雖然因噩夢她的心還隱隱發疼,但畢竟有原清逸在一旁安撫,又幾經魚水之歡,她也暫時壓下了那份不安。

對鏡描妝,昨夜一番折騰,眼窩下微微暈著青黑。

長寧收拾間,看到了鏡中倒映出的芙蓉盅,她忽地起身行至案前,迅速打開蓋子,果真見雄蠱已長出了透明的小翼!

她粲然一笑:“阿鳶,你瞧,我成功了!”

蜉難活,長寧頭一回練蠱就養活了一對,當真是妙手。

月燕斜靠在門口,清晨的光在秀麵上落下一小團陰影,她收回散漫的視線,走過去“嗯”了聲。

長寧被喜悅衝昏了頭,也冇察覺她麵上一閃而過的低落,小心翼翼地將雄蠱收起,興奮道:“一會我就問問表哥有何需要注意的。”

迴應她的有是一聲輕輕的“嗯”。

聞言,長寧終於察覺出了不妥,她起身站到月燕麵前,湊過去問道:“阿鳶,你怎麼了?”

月燕卻反問了聲:“我怎麼了?”

長寧握住她的手,目光緊緊注視:“前些日子我一心牽掛著哥哥,其實我早該察覺,你一路行來皆掛著心事。”

有關月燕的身份,縱使沈傲霜仍存疑慮,長寧卻對她深信不疑。

月燕迴應著灼灼的目光,隻是視線交彙處,慢慢升起一股悵惘。她拉著長寧坐下,自顧倒了盞花露放到唇邊,頓了片刻才滑入口中。

“人人皆有心事,我自然也有諸多顧慮。”

“那你的顧慮是什麼,為蒼龍穀,還是我?”長寧的心被她麵上一閃而過的沉揪起。

月燕並未迴應殷切的目光,自顧溫和一笑:“我的顧慮當然是為你,擔心你受傷。”

“我怎會受傷?”長寧繼續道:“我時刻都被你們悉心地守護著。”

話音落儘,她心頭忽地一咯噔,原清逸武功高強,幾乎無人能傷他,可若玄火宗的目標並非是他,而是自己呢?

明日就乃英雄大會,她自然也要去旁觀,難道他們要在那時對自己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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